苏知乔彻底委屈了,眼角透出一点红:“你还不理我呀……”
    这话音未落,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就顶住了苏知乔。屏幕上的演讲稿才写到一半,沈慕啪地合上电脑,单手摘下眼镜,却被苏知乔摁住。他盯着沈慕的脸,耳根发红:“戴着……好看。”
    沈慕的喉结动了动,抱着人起身就抛在了床上,自己顺势压上去。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边眼镜,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苏知乔。这金丝边眼镜是很难驾驭的,多一分就成了油腻,少一分又显得猥琐。沈慕的五官深刻立体,气质冷硬,戴上这幅眼镜,格外衬出他禁欲的气质来。用苏知乔的话来说:太衣冠禽兽了。
    苏知乔被迷得不行,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了接一个甜甜的吻。可今晚沈慕的动作却格外粗暴,好几次惹得苏知乔都快哭出来了,还将他堵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肆意侵犯。
    苏知乔被他的热液浇透,四肢都酥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放开,鬓发和眼角都湿漉漉的,抽泣着缩在沈慕的怀里。沈慕低头倾听他在说什么,翻来覆去只听清了“沈慕”这两个字。
    到底是心软了,沈慕抱着人去洗了个澡,又喂着喝了半杯水,苏知乔才活过来,搂着沈慕的脖子:“疼死了。你故意的。”
    沈慕让苏知乔分开腿,手上轻柔地给他上药:“这是惩罚。”
    “……那,那你罚完了,就不可以生我的气了。”到底是有些理亏,苏知乔趁机提条件。
    沈慕淡淡地看他,眼神里透出些无奈,还是俯下身去跟他吻了一口:“好。”
    “我昨天只是没有准备好,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真的。”苏知乔抱着沈慕宽厚结实的脊背,承诺道:“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
    沈慕侧过头,吻住了苏知乔的软唇。
    于是第二天的公司年终总结会上,沈总对着稿子念了一半,就直接撂开,即兴发挥了一番。获得了全体员工的热烈掌声,不愧是总裁,连年终总结也能脱稿,上天的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接近年关,沈慕越来越忙,不能再常常翘班跟苏知乔混在一处。好在苏知乔自己也有些事情要做。他跟沈慕公司的女孩子熟悉了,女孩子们还组团去他开的酒吧玩了一圈。回来后就关注了他的微博,还给他发了不少上次他们在山庄的照片,甚至大方地把自己偷拍的沈慕的工作照也跟苏知乔分享。
    苏知乔暗搓搓地存了起来,沈慕工作的样子太好看了呜,他每天都要看一百遍!
    手机叮咚响了一下,是沈慕的消息:“在傻笑什么?”
    “……”苏知乔一抬头,沈慕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穿着黑色大衣的身板颀长挺拔,分外抢眼。苏知乔颠儿颠儿地跑过去,有些气喘:“才没有傻笑。”
    “慢点跑,我又不会走。”沈慕给他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唇角舒展。他很喜欢苏知乔跑向自己的感觉,还有他紧盯着自己的眼睛,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两人约在商场门口会和,沈慕一看就是刚下班,连衣服都没换就赶过来了。苏知乔鼓着小脸故意道,“自己约我出来买年货的,还迟到了。”
    沈慕只是笑:“我错了好不好?”
    “本来就是你错了。”苏知乔拉着沈慕往里头走:“快点,今天好多人啊,咱们要买点什么?”
    苏知乔每年过年,家里的东西都有商茜和阿姨早早置办好,还要分别去爷爷家和外公家拜年,亲戚朋友一大群,热闹得不行。而沈慕在沈家,过年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接受更多人不带善意的目光和窥测试探而已。快到年关,家里一点年味也没有。两人第一次单独过年,苏知乔提议要买点年货,沈慕自然不会反对。
    两人都没有经验,但是一走进商场,就被扑面而来的年味包围了。伴随着港台腔的“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商场里挂上了红色的复古灯笼,配合着现代化的装修,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苏知乔上次把沈慕的衣服丢光了,这次干脆抓住机会,给沈慕由里到外都置办齐全了。沈慕自然也要给苏知乔添置,一圈下来,年货没买到,两人倒是先买了大堆的衣服。两人还去了超市一趟,挤在一堆大妈之间,凭借沈慕的长胳膊抢出了一卷红对联。苏知乔美名其曰买年货,推了一车子自己爱吃的零食,沈慕也不拆穿他。结果就是沈慕手上大包小包的,差点出不去商场。
    “乔乔,站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东西实在太多,沈慕道。
    “一起嘛。”苏知乔粘人得很,最近跟沈慕聚少离多,更不愿意分开:“袋子给我几个。”
    “这么黏人?”沈慕把几个轻些的衣服袋子递给他,两人一并往停车场里走。
    冬夜的冷风吹来,只有身侧沈慕散发着暖意,苏知乔忽然大胆过分地牵住了他的手,也不管四周人来人往,猫儿眼里盛满了光:“就粘着你,看,撕不下来了。”
    沈慕反手与他十指交扣,眼底有脉脉情意流淌,冷峻的轮廓都柔了几分:“你……”
    “啊!”苏知乔忽然叫了一声,甩开沈慕的手就往边上跑了,几个衣服袋子洒落一地。
    沈慕:“……”
    “我妈,我妈!”苏知乔躲在一侧拐角处,鬼鬼祟祟地探头对沈慕做着口型,慌张得不成样子。
    沈慕扭头看去,果然见到一个艳光四射的贵妇人款款走过来,眼神不善,不是商茜还能是谁?
    眼看着商茜走近,苏知乔身形一闪,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商茜的眼神四处看去,没找到苏知乔的身影,便又重新落回沈慕身上,死死盯着他:“乔乔呢?我刚才还看见他,躲哪儿去了?”
    “阿姨。”沈慕蜷起手指,掌心空落落的,那点儿暖意早就消散无踪。他礼貌地点了点头,“乔乔没有跟我在一起。”
    “胡说,我刚才明明看见一个人跟你牵着手。”商茜的脾气与苏知乔如出一辙,更多了三分咄咄逼人。她上下审视着沈慕,又盯住地上散落的几个袋子:“一见我就跑了。你告诉我实话,乔乔是不是又跟你……”
    沈慕脸色波澜不惊,把那几个袋子捡起来:“是我的朋友。有急事先走了而已,阿姨你看错了。”
    也许是沈慕的态度太过自然,商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点什么来。她想了想,忽然道:“也对,乔乔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还会跟你混在一起?他昨天还跟我要了条钻石项链,说要送给女朋友做生日礼物呢。乔乔对你说过吗?”
    “我跟他很少联系。”沈慕垂着眼,英俊得象尊雕塑。
    “那就好。”商茜一通发挥,语气忽然有些软下来:“你也少跟那些”朋友”来往。你叔叔一直很疼你,别让他为了你操心。”
    听到苏明远,沈慕的眼神闪动,冷道:“阿姨,我有分寸,您放心。”
    商茜怒道:“你……”
    “商茜,你跑得那么快做什么?”两个看着跟商茜一道来的贵妇人追了上来,看着沈慕眼神顿时亮了:“这是沈慕吧?都长这么大了。”
    “越大越帅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韩阿姨啊。”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商茜的城府没那么深,脸色略带僵硬。沈慕对着两位贵妇礼貌点头,绅士有礼,挑不出一丝错来:“两位阿姨好。”
    转头又对商茜道:“阿姨,不打搅你们逛街,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商茜脸色僵硬,语气到底缓和了一点。
    看着沈慕提着东西离开的挺拔背影,两个贵妇人立刻围着商茜问长问短起来,都是打听沈慕现在有没有女朋友的。沈慕的身世她们都知道,可看他现在出落的人品相貌,身世就成了不值一提的小瑕疵了。商茜哪里肯答,要是沈慕的性向正常,她家还有几个未嫁的侄女呢。
    她被朋友这么打着岔,方才的心思也就丢到了脑后,只等着回家再打个电话问问苏知乔的行踪。
    沈慕走进停车场,就看见了靠在自己车边上的身影。一看见自己,就立刻站直了身体,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沈慕……”苏知乔怯生生地看着沈慕。
    沈慕面无表情,大步走过去,车灯一闪,苏知乔立刻跑过去殷勤地帮忙打开后备箱。沈慕挥开他的手,把袋子一股脑丢进去,拉下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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