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差不多的水平,做不做试卷都一个样。
    别了吧?时闻折好心建议,这套题真有点难,要不然班上高分也不会只有这么几个。
    段惊风怕麻烦,如果是其他事,或者今儿个被误解的是他,那他都懒得解释。但事关归年,段惊风又是另一种态度了。
    他不想归年被误会,无论好坏。
    想什么呢?段惊风啧了声,归小年同学可比我们厉害多了,要让他来做这套题,肯定能拿班级第一。
    归年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抿嘴笑,视线从来没离开过段惊风。
    是吗?那打个赌。时闻折来了兴趣,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早中晚都包,要是你输了,那就
    就什么?
    送我一双鞋。时闻折不怀好意地笑了,坑起段惊风来半点不心软,就是我上次不舍得买的那双。
    归年不知道内情,闻言还没有什么想法,但前后桌知道完整情况的,则一个个倒抽气,对时闻折竖起大拇指,时哥牛逼。
    段惊风猜到时闻折会宰他,却没想到时闻折这么不顾兄弟情面,直接狮子大开口要那么贵的鞋。他倒不是送不起,只是现在生活里多了个归年,日常花销增多,段惊风早没那么多钱去买鞋。
    成么?时闻折脸都激动红了,催促道,敢不敢赌?
    段惊风撩起眼皮看时闻折,嘴角倏地一弯,轻轻笑了下打算回时闻折话。但段惊风还没来得及发声,便感觉手上一热,愣了几秒错失了开口良机,剩下的话全卡在喉咙里没机会说。
    归年扬唇冲段惊风笑,眉眼弯弯的,看起来煞是可爱,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张狂至极,晚晚爱吃星澜记的甜点,也麻烦时同学每天点一份了。
    围观众人:
    原本段惊风还担心归年会吃亏,做好了随时上场的准备,冷不丁听到归年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有人是捂不化的万年寒冰,被人放在手心呵护,难免会心脏发烫,内心柔软。
    早知道归年是个双标的主,时闻折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给他面子,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一瞬不懂地盯着归年看,企图归年会良心发现,从而好好待他。
    但归年要真会这样,那就不是他了。
    段惊风也是。
    赌。时闻折咬牙,不赌是孙子!
    华霄看戏上头,手用力拍在桌上,加注,我押时闻折!!!
    段惊风扫了华霄一眼,嗤笑一声,没发表看法。但是时闻折被华霄感动到,紧紧抱住他后还用力亲了他一口,还是霄仔爱我。
    华霄一遍擦口水,一边骂人,滚。
    时闻折自动过滤不想听的话,甚至嫌赌注不够大,还站起来去游说班上其他人,试图让他们一起来薅段惊风羊毛。至于当事人段惊风则一脸沉默地坐在座位上,似乎并没把时闻折的话放在心上。
    段惊风确实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归年身上。
    虽然已经步入五月,庆州最近也常是大晴天,但穿起春季校服还是不太热,所以不少人仍穿着春季校服。
    刚入学的归年也不例外。
    因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归年过长的校服袖子下,表面平静的段惊风和归年二人,其实正偷偷在牵手。
    归年攥着段惊风手指,跟没安全感的小孩似的,不停地玩儿段惊风手指。
    段哥你不急?见段惊风神情淡然,华霄开始不淡定了,以为他押错注了,老时他都找人一块赌了,你也该动起来了啊!!!
    段惊风没急着回话,倒是侧头去看归年,在迎上归年纯澈的眼神后,他笑着挑了下眉,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归小年我能信你吗?
    归年先偷偷在袖下挠了挠段惊风手心,才抿嘴笑道,当然。
    ***
    时闻折是个大嘴巴,明明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却被他弄得全班皆知,甚至还有外班的人跑过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搞得段惊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但事实证明,没有最无语,只有更无语。
    哈哈哈哈,我没想到你也这么幼稚。刘迦浩笑的像鸭叫,感谢时狗贡献了今日份好笑。
    段惊风无语到懒得说话,怎么?
    就是没猜到你们都十七岁了,怎么还玩这种把戏,跟小学生似的。刘迦浩说,而且时狗太贼了,坑你都不带眨眼的。
    被问了一上午赌注,都没时间和归年说话的段惊风,现在就觉得太阳穴胀痛,一股火憋在心里,快让他发疯。
    有事说事,没事就麻溜儿滚。段惊风木着脸骂人。
    归年在帮段惊风折衣服,闻言还以为段惊风在生气,连忙把衣服一放,走过去握段惊风手,温柔地拍了拍,用气声道,晚晚不生气。
    归年跟段惊风差不多,也不怎么会安慰人,因为在他过去十几年的生活里,没出现过让需要他安慰的人,更没有可练习安慰的对象。
    但归年也不是完全不会安慰,相反他安慰起人来十分有特点。
    好比这次。
    归年不过问为什么,只是软声让段惊风轻松一点。
    段惊风原本还有一肚子骂人的话,被归年这么一拍,忽地所有的不耐烦都消散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带着刘迦浩的声音都觉得顺耳的多。
    但段惊风还是不想和刘迦浩多费口舌。
    没气。段惊风薅归年头发,跟人逗嘴玩。
    才被段惊风凶了一顿的刘迦浩,听到归年的声音,便犹如被欺负的小孩见到能做主的大人,想也没想道,放屁!刚你还骂我呢,归年你可要说句公道话,看谁是谁非!
    段惊风不想听刘迦浩胡扯,也怕归年被他带坏,便无情地打断他的诉苦,挂了。
    话还没说完的刘迦浩:操!
    时闻折说的对,段惊风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段惊风了,现在的他有异啊不,有同性没人性。
    电话一挂,段惊风耳根清静不少。
    他把手机揣进卫衣口袋,慢慢朝归年走去,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虽然段惊风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你
    肯定是你对。归年打断段惊风,近乎盲目道,晚晚永远是对的。
    段惊风心里一热,瞬间不紧张了,笑着捏了下归年肉乎乎的下巴,噙着笑说,就你会说话。
    被说了归年也不反驳,只是傲娇的哼了声,然后抱着他叠好的衣服走过来,把话题扯到另一件事上,马上就要打上课铃了,我们先回去?
    一中校服配色跟其他学校差不多,但校领导不走寻常路,一改传统分配,反让男生穿红白款女生穿蓝白款,。
    归年来的迟,去领校服时只剩下偏大的码数,所以现在段惊风看他,就跟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
    归年是真的适合红色,穿在别人身上还很普通的衣服,一到归年身上,就像被施了魔法,无论是衣服还是归年,气质都拔高不少。
    看着冲他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还乖乖抱着他衣服的归年,段惊风心软得一塌糊涂,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段惊风想了什么归年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段惊风没有回他,这让他有些失落,语气都变的委屈,不回去吗?晚晚你
    段惊风没让归年把话说完,眼神有点惊慌失措,牙印消了没?
    上次段惊风咬的不轻,归年第二天起来后颈直接肿了,不得不带Choker链遮遮,直到这几天情况好转,归年才取下Choker链。
    归年不明白段惊风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问的还是如此没有营养的事,但他习惯了听段惊风的话,哪怕觉得没必要,仍是很乖地转身,低头露出后颈让段惊风看。
    应该都消了。归年边说边伸手去摸,昨晚洗澡时我照过镜子,当时就看不到牙印了。
    归年很白,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太阳一照,甚至白得刺眼,更别提藏在头发下的皮肤了,那自然白的吓人。
    所以现在段惊风看着归年雪白的后颈,莫名被勾出了些食欲,又想起那晚在教室发生的事,不由牙尖一痒,不自觉伸舌头舔了舔牙。
    段惊风嗯了声,反应过来前手已经落在了归年的后颈,还轻轻捏了捏。
    Omega的腺体最敏感,因而段惊风手伸上去时,归年便浑身一抖,嘴里的呻吟差点没憋住跑了出来,而后面段惊风甚至动手捏了下,归年更是双腿发软,直往下摔。
    但归年跟上次一样,不仅没有躲开段惊风的手,相反身体还微微后仰,半靠在段惊风身上。段惊风则背靠墙,怕归年摔着还单手搂住他的腰,从远处看,像极了归年整个被段惊风抱在怀里。
    跟偷偷谈恋爱,再躲到天台接吻的小情侣似的。
    段惊风没撒手,仍在捏揉那一块软|肉,归年受不了地像猫一样轻呼,快完全窝进了段惊风怀里。而骤然拉近的距离,都让段惊风闻到了归年身上的清香。
    是初遇时的那股香味,也是上次他闻到的同款。
    段惊风忽然觉得耳朵在发烫,心跳也越来越快,脑袋则晕乎乎的,运转很慢,似乎什么问题都想不明白。
    归年。段惊风低声叫人。
    归年早被段惊风玩软了,现在听到段惊风叫他,声音娇的能掐出水来,软软地应了句,怎么了?
    最初段惊风听不惯归年叫他哥哥,是因为在段惊风的认知里,哥哥二字总带有些另类色彩,不适合他跟归年的关系。但归年喜欢且改不掉,段惊风也就由他去了。
    直到今天。
    段惊风垂眸扫了眼归年雪白的脖颈,视线又落到他一张一合的嘴上,心里的异样感渐重,让他不受控制地低头。
    段惊风下巴搁在归年肩膀处,和归年形成一个过于亲密的姿势后,才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好香啊。
    不过段惊风声音小,恰巧此时又响起上课铃,所以哪怕归年和段惊风隔的极近,还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晚晚你说什
    归年边说边侧头,段惊风正好扭头看他。
    于是几秒钟后,十分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归年的话也全卡在了嗓子眼,没了下文。
    因为两人亲到了一块儿。
    鼻贴鼻,嘴对嘴的那种。
    第49章
    归年做题的速度很快,一中老师改卷的速度更快,但数学老师却没立马公布成绩,倒是让人把归年叫到办公室去了。
    时闻折下了豪注,巴不得立刻知道归年成绩,所以他看归年往办公室走,便抄起课桌上的试卷,假装有题要问,快步去追归年的步伐。
    时闻折一走,段惊风四周安静不少,可段惊风的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甚至视线仍不断往归年座位上跑,仿佛归年不在他就失去了很多乐趣。
    段惊风还在想晚自习前的意外之吻。
    和段惊风想的一样,归年的嘴唇跟他性格差不多,软乎乎的,又有点Q弹,像极了他小时候最爱吃的果冻,带着一股香甜,沁人心脾点的很。
    思及此,段惊风眼眸微岸,手不自觉抚上了嘴唇,记忆又飘回几十分钟前,仿佛刚碰上归年嘴唇,耳朵不听话地变红发热。
    操!!
    段惊风无声尖叫,以此发泄心里的燥热,忍不住觉得现在的他就像个变态,要不然怎么会一停下来就在想那个画面,还越想越激动,简直让人大无语。
    段哥?你怎么了?华霄观察了段惊风半天,见他表情变化不停,担忧道,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
    段惊风没想到有人在看他,顿时漏了一拍心跳,生怕华霄看出不对劲而猜出原因来。但段惊风又不想否认,因为他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迫切需要一个人来给他指点迷津。
    华霄是不二人选。
    一是段惊风和他熟,这样有些话就好开口,二是华霄有实践经验,他能给段惊风提供切实可行的建议。
    只不过和熟悉的人聊这类话题,段惊风又觉得有些别扭,怎么都开不了口。
    没段惊风想装没事把这事揭过去,可在看到华霄好奇的眼神时,他想到了自己的困扰,又压下到嘴边的回答,改嘴叫了叫他名字,迟疑道,问你件事。
    华霄和段惊风做了一年多的前后桌,对段惊风的表情再了解不过,所以他一听段惊风叫他名字,华霄就知道段惊风有话要说,顿时坐直身体端正态度,段哥您说,我听着呢。
    正经点!叫什么您??段惊风组织语句,怕被别人听见,声音特别小,就就是你
    段惊风话说不出口,断断续续的像结巴。华霄倒是好耐心,也不催段惊风速度快点,反倒好心道,没事我不急,段哥你好好说。
    段惊风又不是白痴,不至于听不懂华霄的言外之意,自然明白华霄这么说是怕他有顾虑,从而放不开坦白心思,所以将事儿揽到自己身上。
    用不着。段惊风嗤笑,我没那么怂。
    华霄嘻嘻笑,那你快说。
    段惊风应了声,抬眸觑和同桌说话的黄佳宁,脑子飞速运转,在心里组织词句,怕贸然开口会吓到华霄。
    但段惊风不知道的是,他的沉默看在华霄眼里,则成了另一种意思,吓的华霄脸色发白,以为段惊风看上了黄佳宁。
    不是吧段哥,华霄结巴道,你真对黄有好感??她可是我女朋
    华霄话没说完,就被段惊风一巴掌打断。
    段惊风脸色黢黑,觉得又气又好笑,咬着牙骂人,你他妈胡思乱想什么呢??!
    华霄被骂了不仅不生气,相反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好还好,吓死我了都。
    段惊风翻了个白眼,是你自己爱脑补,怨不得别人。
    对对对,是我的错,段哥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计较。华霄追问,那段哥跟我说说你的烦心事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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