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之前如果是之前,夏野应该会眼神灼热地盯着自己,然后格外主动地缠上来,粘着要贴贴抱抱,或者热情地邀请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世界改变了什么底线,狗卷棘的指尖仍旧捏着水银柱体温计的末端没松开,思维不受控制地向奇怪的地方歪了过去。
    夏野的舌尖很滑很软,应该会很灵巧,口腔的温度又湿又热,嘴唇也很软,因为生病的原因而有点失血色,却又莫名地泛着意味古怪的光泽,明明只是叼着体温计的水银头,但搭配上迷蒙的眼神和晕红的脸颊,就是容易被人联想到别的别的
    捏着体温计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开始施力,挑着舌下开始搅动,在粉瞳的主人迷茫起来嗯了一声后,原本在舌下划了两圈的水银头又从舌边缘挤到了上边,时不时戳两下舌面,挑着舌尖画圈,又或者蹭过容易发痒的上牙膛。
    狗卷棘就这么连自己也想不清楚缘由地把体温计玩成了逗猫棒,手指不听使唤地捏着这截玻璃管,在人家口腔里搅来搅去,直玩得粉毛猫哈了一声,咽不下去的口水快顺着体温计滑下去,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鲣鱼干!明太子!金枪鱼!
    他刚刚在做什么!!!
    咒言师猛的缩回手,甚至欲盖弥彰地想把手插进口袋里,然后背过身蹲下抱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衣领,背靠着床边开始思维升华。
    越来越过分了,真的越来越过分了,现在过分的已经不仅仅是夏野了,他自己也越来越过分了!
    刚刚自己想到了什么?脑子根本就不受控制,总之下意识地往那种地方歪果然是看多了吧?绝对是看多了吧?
    不应该这样的,但是想一想又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毕竟是,毕竟是夏野,夏野是不一样的,对夏野做这种事也是可以的吧?夏野也不讨厌的样子,甚至夏野明明才是最主动的那一个来着
    也,也可以这么做吗?如果刚刚把体温计递地再深一点,压到了舌根,会不会听到细细小小的呜咽呢
    狗卷棘觉得自己得了一种一旦脸颊发烫就没办法好好思考的病,而罪魁祸首其实就是引着他往奇怪方向歪的新世界。
    新世界里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么点儿,甚至这种只能说连皮毛都算不上的浮毛,越是让人有这不正确的刺激感,越容易引起人的兴趣,当初的狗卷棘大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在自我安慰的我只是看看中一头陷了进去。
    快要从只看过里番的男子高中生进化了。
    狗卷棘有点忧愁地想道。
    他可能要变成比胖达懂得都要多的糟糕男子高中生了,甚至很快就要过生日,达到了允许结婚的年龄限制脱离了未成年名头的自己会变成那种糟糕的大人吗?
    不过糟糕的大人也不是不好,毕竟可以做未成年不能做的事,老是憋着容易憋出毛病
    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的行为惊到,背靠着床边抱膝蹲着的咒言师又开始思维不受控,胡思乱想起来,一直到后脑被蹭上一股热气,一个软软的热源裹着被子拱了过来,用脸颊蹭了蹭他红得滴血的耳尖,他才惊了一下反应过来。
    鲑,鲑鱼?
    体温计的时间足够了吗?
    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我妻夏野含着测量温度的那一端,眯着眼睛惬意地蹭了蹭咒言师后脑的发旋,然后才含糊不清地继续说下去:
    棘君保持这个样子发呆了好久,是在想什么事情啊?
    有点欲盖弥彰地,狗卷棘条件反射果断否定:鲣鱼干!
    他什么都没想!
    是这样啊。
    大概是发烧也会影响冷静的思考,我妻夏野完全没有怀疑,迷迷糊糊地接受了这个回答,然后自己拿出体温计塞到了咒言师手里,就又缩回了被褥里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转过头来的咒言师,期待地说道:
    棘君,我想和你一起睡觉。
    就算怎么想要一起睡觉,现在也只能纯睡觉,于是狗卷棘丝毫不为所动,低头看了眼刻度,确认了这只粉毛猫正处于高烧,然后皱了下眉。
    鲣鱼干。
    吃完药再睡。
    好的,棘君。
    病人非常听话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不用哄着吃药,让做什么就会乖乖做什么,也用不到咒言,狗卷棘看着粉发少年眨也不眨眼地吃掉退烧药,然后又重新眨巴着雾蒙蒙的粉瞳看着他,就又有了一种心脏痒痒的莫名感觉。
    其它的就以后再说吧毕竟夏野现在还在发烧,想要让他转变不对劲的想法也不是立刻就能办到的。
    狗卷棘心想。
    反正在他身边的话,夏野会非常听话,这就足够了。
    全身心的信赖,完全不抵抗咒言的信任,并且接纳一切无论好的和不好的,毫不掩饰的直白情绪狗卷棘摩挲了一下纤细脖颈上的黑色皮质,心里轻飘飘地想,暂时的话,这就足够了。
    于是他也浅浅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翻身上床,把温度要偏高一点的抱枕搂在怀里,像以前一样,把下巴搁在毛绒绒的发顶,舒适地吸了一口气。
    被子和沐浴露哪里有软软的热源舒服,这些天也的确睡眠质量不怎么高,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一种空落落的地方被填补上的暖洋洋感觉,怀里不再缺东西,被窝里暖暖的,床铺也不空旷了。
    睡意无规律地汹涌而来,可能就连隔壁偷偷听墙角的胖达也没想到,两人重逢后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睡觉。
    纯睡觉。
    ***
    棘翘了下午的训练。
    禅院真希面无表情地拄着自己的大薙刀,幽幽地盯着讪讪的乙骨忧太和胖达看。
    虽然因为忧太提前回国,下午我是打算看看你长进了多少来着不过你们两个明明就住在棘的宿舍旁边吧,都没有叫一下他的吗?
    真希,这不是,这不是夏野回来了嘛。
    胖达硬是用一张黑白熊猫脸做出了羞涩的表情:
    有一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我们贸然去叫棘,打扰到他们了怎么办?
    乙骨忧太在旁边颇为尴尬的笑了笑,他想着,胖达同学果然一点都没变,永远都能说出更为成熟和容易惊掉人眼球的话来。
    真希同学和狗卷同学真希同学除了发型没什么变化,狗卷同学这变化可大了去了,至少之前他从来没想过,狗卷同学的脱单竟然这么火速,并且还是对未成年学弟下手
    又一次想到了学弟黑色皮质choker后的那枚齿痕,乙骨忧太忍不住带着愁绪按住了两侧的太阳穴。
    那么明显的一个牙印啊,那么深一个牙印啊,还是咬在喉咙上的之前怎么也没想过狗卷同学会做这种事吧,感觉疯批咒术师们平时压抑住的漆黑的东西都快溢出来了,这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乙骨忧太也不会多么关注同学的私生活,他最多只是哀痛一下温柔会照顾人的狗卷同学现在变了,变成了掌控欲旺盛的对未成年学弟下手的疯批咒术师,其他的他也比较自觉毕竟人家两个人是两情相悦,他老是盯着,难不成等着吃狗粮吗?
    刚一想到这里,乙骨忧太就听到,被他认为除了发型没什么变化的禅院真希突然小声感叹了一句:吃狗粮的家伙又多了一个。
    迷茫的特级咒术师下意识看过去,还没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胖达也迅速接上了真希的话:
    忧太的话,其实已经吃到了吧?
    乙骨忧太:?
    脑子里装满了黄色棉花的熊猫冲他挤了挤眼睛,语气也诡异起来:
    棘的宿舍就在我们宿舍中间,我可是听到了,忧太也一定听到了吧,棘说的
    狗卷同学说的狗卷同学说了什么?
    瞬间反应过来的纯爱战神顿时脸色爆红,然后在禅院真希疑惑的目光中低头捂住了脸。
    乙骨忧太听到了,狗卷同学在隔壁说的,那一句含着。
    含着什么?含着哪里?为什么要说这个词,之后就没有动静了,隔壁究竟在做什么?
    狗卷同学和我妻后辈是情侣关系,我妻后辈喉咙上那一个牙印是狗卷同学咬的,并且两个人直接就一起住在了一间宿舍别说胖达完全不认为两个人什么都没干,就连乙骨忧太也这么想,在乙骨忧太的心里,这两个人估计除了因为年龄问题不能结婚,恐怕别的什么都做过了。
    就算乙骨忧太自称纯爱,但是也不代表他不了解非纯爱以外的东西,怎么说也被带着偷偷看过付费频道,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吧。
    天呐,他觉得自己好多余,他是不是应该申请换宿舍了。
    结果,原定的训练后续是到底什么也没做成,禅院真希原本想着和乙骨忧太练个手,结果还没开始,刚下飞机休息了一个中午的特级咒术师就被叫去做任务报告,如果不出意外,国内的众多任务也会被安排上了。
    一年级的任务也开始频繁起来,之后我们应该也会很忙。
    禅院真希说:之前我问野蔷薇什么时候有空来训练,她说最近一直在出零碎的任务,都是一些三级四级的杂碎应该是给新生练手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胖达嘀咕了一句:
    上层恨不得我们一个人能掰成两个人用,咒灵又那么多,感觉怎么也解决不完,悟也很忙,带着新生果然还是先大量刷简单任务比较合适吧。
    一直到他们下午的枯坐训练结束,唯二在训练场的单身狗(乙骨忧太自称已婚)才默默地回了宿舍,胖达把几个人重新拉了个群聊,然后又把一年级的几个学生也拉了进来,好像是准备在所有人都忙起来之前搞一次聚餐。
    狗卷棘神清气爽睡醒的时候,手机的聊天界面就在不停地刷屏消息,刷屏速度堪比夏野给他发消息,他盯着看了两眼,看见群聊里目前正是几个一年生在讨论应不应该叫夏野前辈。
    于是狗卷棘冷漠地把手机甩在一边,抱着体温似乎降下来的暖烘烘的抱枕,舒舒服服地又在软软的粉色头顶蹭了蹭,接着不出预料地察觉到了温温的抱枕动了动,然后不紧不慢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眨着亮晶晶的粉瞳转过来看他。
    『虽然发热会导致思维有点混沌,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还是会记得一清二楚的。』
    『果然,其实棘君也对更亲密的关系有所期待吧?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对那种情况感兴趣呢。』
    『我很想和棘君拥抱亲吻,做更亲密的事,棘君也很想和我拥抱亲吻做更亲密的事,我的打算是成功的,虽然离开棘君几天会很失落,但是这可以作为增进我们之间关系的催化剂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可以了吧?』
    我妻夏野期待地想着。
    『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呢?棘君也表现出来了在意,所以,最多也只需要缓冲的时间,就可以越来越接近,越来越亲密地让棘君属于我了。』
    其实不缓冲也无所谓的吧?也不知道棘君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感觉主动接近的进度也变得突飞猛进起来,说不定现在邀请就可以成功呢。
    心里这么想着,于是,我妻夏野转头就抛下了所谓的缓冲期,格外开心地建议道:
    棘君,现在的话,我们继续之前的事情怎么样?
    狗卷棘:?
    继续刚才的事,什么事?
    狗卷棘的眼神放空了一瞬间。
    是量体温,还是还是量体温的时候他做的
    脑海里顿时就挤进来了有点泛淡色的柔软嘴唇,体温计上蔓延的水雾,和捏着玻璃杆隔着一段距离搅动口腔的隐秘支配欲,连手指都不受控制地动了动,从指腹和指尖传回了柔软温热的湿润幻觉
    不,不,等等,夏野当时不是已经烧到迷糊了吗?那种事情竟然还记得吗?!
    对于高烧这么快就恢复已经有了些许惊讶,不过联想到吃过药也贴了退热贴,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只不过这种事情怎么也记得,狗卷棘觉得脸部温度又一次开始升高了!
    大概是想到了他变换神色的原因,粉绒绒的脑袋瓜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兴冲冲地给他解答:
    因为并不是单纯的高烧呀,和咒力透支的关系比较大吧,休息一下会恢复很快的所以棘君做了什么我都记得哦。
    某种意义上也让脸皮薄的咒言师有种社死的感觉,然而我妻夏野丝毫没有中断的想法,两颊毫不意外地蔓上浅浅的红晕,仍旧眼神灼热地继续说:
    棘君很感兴趣吧?其实手指还想伸得更向里面一点,想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对不对?
    软绵绵的嗓音近在咫尺,呼吸的热气也能由皮肤察觉到,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当做没听见?但是夏野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想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狗卷棘不清楚是紧张还是期待地吞了口口水,目光扫到半眯着粉瞳盯着他看的我妻夏野,被捕捉到了吞咽口水的动作,然后他就看到这个粉毛似乎得到了什么让他很开心的讯号,唇角顿时就上扬了好几个弧度。
    棘君没有拒绝,我很开心呢就当做棘君默认啦。
    下一刻,原本侧躺着的狗卷棘就突然觉得腰上一紧,一开始乖乖缩在他怀里的粉毛徒然就对他露出了蠢蠢欲动的獠牙尖,两肩被扣住,他从侧躺被一下子扣着平躺到了床铺上,腰腹上跨坐着一个不知为何精神得不行的粉毛,死死压制住腰部肌肉能发力的所有地方,两肩的力气也不小,至少不用上手臂支撑的话,他绝对起不来。
    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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