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知道,关键时候居然出了纰漏,刘道士回头看了两眼,顿时咬牙切齿骂道:“那个蠢货,连这么简单的站位都找不对……”看完忍不住破口大吧。
    “怎么办啊师傅?”蓝衣急忙问道。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学徒,他死了就死了,那个张书鹤……这次要不死,以后再找机会对付他!好了,没什么事别再打扰我!”说完烦燥的摆了摆手,急忙闭了念咒的速度。
    蓝衣见状只好闭口,回头狠狠瞪了张书鹤一眼,这姓张的运气可真不错,加上之前在悬崖已经算逃过两劫了,就不知到时刘道士亲自对付他,到时他还有没有命在。
    而张书鹤此时一双眼却是看向最前方的邱洞主,这个类似祭祀的举动也不过是十几分钟,他完成后,剩下开启阵法就靠另外两位道长及小洞天的九位弟子来完成。
    折寿的阵法虽然不繁锁,但是寿元快速消逝让邱洞主瞬间像老了十数年,头发由黑多白少变成了花白之色,他擦了下额头的汗滴,还没等松口气,就立即发现有人接近了阵法。
    小洞天的人阵法之外两米处都站着基地军队守护,他们来到此的目的就是要在整个阵法启动之前保护小洞天的人,而在阵法启动后,他们就会退入到阵法之中,因为这个阵法是基地最后的杀手锏,如果连阵法都无法对抗血藤,那他们也将无能为力。
    此时离咒法念完需要最少五分钟的时间,而前方此时出现了人,这无疑是极为危险的确预兆,顿时所有军士都将手中威力强大的最新士武器对准来人,而邱洞主则是快速吞下手中一粒黄豆大的红丸,片刻后脸色又红光满面起来,他一伸手掷出了三张符,在军士身前布下了一道去邪符阵。
    众军士可以说都是多年末世中活下来的,个个都是精英,什么危险没遇到过,什么诡异场面没见过,可是在此时此地却是个个心惊胆寒,因为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中午来到这里的地方,离那村长家极近,几乎可以说是将那个村长家半包围在内。
    他们不是小洞天的人,不懂道术,靠得只有实打实的武器,遇到敌人还好办,拼了命的打败对方,尽人事跟天争命,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却还是第一次。
    之前他们还不理解,为什么有人送食物来,上面还不让吃,生生看着食物冻成了冰块,此时又半夜将他们莫名其妙的召唤在这里,包围了村子,脑子快的很快想到,是不是这个村子有什么问题,里面有些人或者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觉得道法什么的都是夸大其词,华而不实,但是末世后经历的多了,再没有一个人认为道法不值一提,甚至更有军士极为依赖,每次出任务都会大量购符。
    而这个时候,一旦觉察到事情不对,那点怀疑便在心中由一点火星便燃起了熊熊大火,之前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村子,此时却是怎么看怎么诡异起来。
    明明之前中午时还是个热热闹闹的一个村子,人也都极为热情,虽然最后没吃到他们给的食物,但是心窝还是觉得暖和,但是这才半天不见,整个村子就变成黑乎乎的一片,一点动静都没有,即使这是深夜,也不会如此寂静,就如同一个死村一般寂籁。
    那一个个门和窗户黑洞洞看起来就像是坟头上红砖垒的小门,在夜晚透着那么一股股的阴森,仿佛能将人魂魄给勾进去一般,有几个军士甚至打了几个寒噤,好在后面就是小洞天的人,那邱洞主是基地道术最厉害的人物,也正是对他的信任,才让这些军士带着希望准备博上一把。
    就在所有军士都这样想时,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了他们,因为邱洞主下命动作要轻,头灯不要打开,所以他们看向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东西只能看个大概轮廓,此时听到脚步声,加上一些隐动的黑色身影,有的军士一时惊恐之下顿时打开了头灯。
    有一个打开,其它的人也迅速打开了灯,因为军士装备的灯照得远,并且光线放射的范围大,顿时周围便亮了起来,那些发现诡异脚步声的人顿时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来人众人的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只见中午还热情满面的村长,此时正带着一干村民不知何时走到了与众军士道士的对立面,而在灯光一照之下村长笑得仍然和中午一样,热情无比,但他身后的村民却是个个面无表情,双手下垂,虽然身上没有丧尸的特征,但神态看起来却很像游荡时的活死人。
    村长面对着百余把黑洞洞的枪口所指时,脸上笑容仍然不减,嘴角笑得似乎都要裂开道:“邱洞主,没想到这天还没亮,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中午时我就让大伙到家里坐坐,你们不肯,这大半夜的怎么又回来了?哦,是不是改变主意又想要到我们村子里坐坐了?这我们可是热烈欢迎啊……”
    说完目光又看向地上的木桩和血迹,嗅了嗅顿时又惊讶道:“我见你们又是祭血又是桃木剑的,我们村子里可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不需要这些,再说现在这都是什么时代了,谁还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从这些人一现身,后面九个道士念咒的速度就加快了起来,而刘道士落了进度更是汗滴直落,邱道长毕竟是修道多年,心性修炼极坚,即使心急如焚,表面仍然一派从容。
    “外面末世已十数年之久,这村子竟然半点也没有波及,若说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老道是半点不信!就说眼前所看的这幻境就绝对不是出自人手,山中现在只有你们一伙,你们究竟是何物?何不现出真身来?”
    村长闻言笑得不禁露出了牙龈:“道长,我们可是良民啊,好心好意送你们食物,你们不吃就罢了,现在还要冤枉了我们不是人,你的罗盘上可有显示出我们是邪物吗?既然没有,你怎么能够空口无凭的说我们不干净?”
    邱道长见身后九名道士念咒已到了末尾,顿时手掌一拍身前木桩说道:“老道虽然无用,但不至于老眼昏花,你们即使掩盖了尸气,但毕竟是邪物,怎么会知道村中家畜,地上粮食对人来说的性,此地一看便知已是数年颗粒无收,而家中圈里则无一只家畜,居然能够拿得出米面肉食招待客人,此事诡异绝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众军士一听顿时心头直冒冷气,看向他们的眼色也更加防备起来,怪不得他们之前觉得心中那么不对劲,此时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少了鸡鸣狗叫的声音,正常村子的夜晚,即使都入睡了,但是狗仍然机警,不可能这么多人围往村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鸡窝也会骚动,就是因为没有家禽的动静,所以才会显得那么诡异渗人。
    村长听罢,笑容终于淡了,“人果然是麻烦的生物,不过有一事还要请教道长,你是如何看破这里的幻境?”
    道长感觉到整个木桩已要有些微微颤抖,顿时打起精神,闻言冷笑一声:“星宿变化万千,经天纬地,浩如烟海,岂是你一小小邪物能够模仿操纵?你这么早现身,恐怕现在时间已经快到黎明,可惜,你想用幻境拖延时间,让本体进化成功的打算,终究要落得一空……”
    村长听罢,顿时嘴角诡异勾起,“本打算留你们到天明,既然如此,那我就早些送你们上路!”话音一落,只见原本还是人形的村长,瞬间从头颅里喷出数条紫红血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众人袭来——
    第一百零五章
    那血藤的攻击速度非常快,但是另人惊讶的是,它攻击的对象并不是邱洞主,而是绕过众人出其不意的向着大后方学徒的位置而去。
    这实在是出人意料,不过阵法已完成百分之九十,邱洞主又怎么会眼睁睁见它功亏一篑,顿时从袖中射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玉符,玉符在黑暗中微微发着温润的光芒,显然不是凡物,当与那血藤的攻击撞击在一起后,只将那邪藤的攻击弹开,而它却是剧烈震颤了两下,落到了地上摔成了三块,灵气尽失。
    邱洞主目光顿时露出了一丝肉疼之色,这玉符乃是他祖父传下来给他做护身盾牌用的,他戴在身上数十载,却没想到如今连邪藤一击都接不住,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神色。
    而那邪藤见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失手后,竟将狰狞的藤体迅速的收了回来,收回来的瞬间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顿时那头颅又恢复了之前村长的形状,只是整张脸就像是碎裂的布偶用线再粘连在一起一般,看起来诡异极了,而数百以的强力子弹在他们的攻击的一瞬间便一起射在他身上,可是就像是打进了水泥袋中一样,外面衣服破成无数个洞,但是却仍然毫无动静。
    “村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转了转似乎有些僵硬的脖子,盯着面前的这些人诡异的笑了,并伸出了鲜红的舌头,那哪里是舌头,完全是一条带血的藤芽,就在这时离得最近的十来个军士像是后知后觉的一般,“扑通”的相继倒在地上,身体顿时烂成了一滩血水,周围端枪的军士看着刚刚还好好的同伴,此时只剩下了衣服和几滩血,眼中顿时露出惊恐之色,胆弱的小腿都开始打颤,众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人不过是些虫蚊,真是不堪一击……”“村长”不屑的收回了“舌头”,红色的眼球在血糊糊的眼眶里转了转,最后将目光移向了邱洞主,桀桀的笑了两声,“我还以为这次只有你这个老不死的和你那两个徒孙来送死,没想到,竟然还找了高人来助阵,你以为把他放在人群里我就找不出来了吗?”
    “高人?”邱洞主一听到这里,竟是眼中一瞬间亮起来,隐隐的朝刚才血藤攻击的方位看了过去,心中不禁猜测,难道是之前夜观星象的那位隐藏之星,能让邪藤如此忌惮,能力绝对是在自己之上,想到此,心下不由一喜,如果能得到此人相助,灭杀血藤也未必办不到。
    而小洞天的人听罢,皆是心中起了大波浪,那邪藤化的活死人说他们这群学徒中有高人,这怎么可能?一边心中觉得不相信,一边又都纷纷朝那枚摔裂的符玉看去,因为那血藤刚才攻击的位置大概就在那里。
    但是那玉佩符因为被撞伤开,竟是落到了刘道士身后的蓝衣脚下,顿时一百多双或热烈或怀疑的眼睛盯向他,蓝衣见状顿时心中忐忑起来,他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自然清楚,虽然平时是很受刘道士赞赏,画符方面也很有天赋,但是离高人两字恐怕还差得很远,这玉符怎么就落到了自己脚边,平时倒还好,偏偏是这个时候。
    而身后他一组的里的学徒看到玉符落在他脚边时,大多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即想到这些学徒中蓝衣一直是出类拔萃,说他是隐藏的高人,倒是能说通一二,顿时平时交好的几个立即对他挤眉弄眼,而有些人则暗暗后悔以前没有巴结上,毕竟有高人在,出危险时关系好的人能得到些许庇佑。
    就连刘道士也是带着一丝怀疑,两分嫉妒和略讨好的眼神侧头看了蓝衣一眼,蓝衣只觉得一哆嗦,想张口解释但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张不开嘴。
    只有在张书鹤几米远的刘海则是完全不以为意,若说真有高手那可是非张哥非数,论到那个穿蓝衣的什么事,那玉符砸下来时明明是朝着张哥的方向,不过是张哥用了个桃木钉弹开了罢了,看看这小洞天里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厉害,甚至愚蠢的很呢。
    “……老家伙,你想让他在出其不意时动手对付我?这真是白费工夫,我早就发现了他的踪迹,真是天意如此,没有想到,当年在山崖断壁里放符想要救这些村民的那个道士,今天竟然也来到了这里,可惜,你想救的那些村民全部都死绝了。”说完伸开了双手,左右看了看,语调无辜又嚣张道:“你看他们,都被我炼成了活尸,专门用来放置我的胎藤,怎么样?这些老老少少现在看着还算是个人样吧?其实他们身体里的内脏已经全部被我吞食了,这里这些人都只是空壳而已,他们的内脏可真是好吃的很,尤其是女人肚子里有一处,吃了几个我的胎藤都长大了一些……”说完那人形的血藤便开始得意的狂笑了起来。
    张书鹤只觉得头皮开始发麻起来,接着整张脸更加僵硬,因为在黑影之中,没什么人看见,但是若是此时有灯光照过来,定然能发现他面色微微有些抽搐的痕迹,眼中也涌起了冰冷的眸光。
    当年,他因为要收集物资,来到了这个四面环山,风景秀美的小山村,村里的人非常的热情好客,不过对于那时的张书鹤而言,这些人只不过是他度过末世前期的一个小小的插曲,留下符也只能算是他在山中小住了半月,村长热情招待午餐的小小回报而已,过后不提起,也没有刻意的去想。
    说到底,那些人他也十分清楚,年轻人不多,都是些老弱妇孺,早晚也是要死在丧尸血藤之下,但是,人之一物,活着要尊严,死了也不愿尸体暴尸荒野,被人践踏,定要烂成泥土回归自然,但是这邪藤却是生生将人炼成数不尽的活死人,将所有人的灵魂锢在尸身之中,日日受幻境所噬,身体不灭它们将永不入地府。
    这些连带前世的死,原本都是他所有恐惧的来源,被张书鹤深深压在心底,但是在此时此刻,大概是故地重游,又让他想起了那些曾经照顾过他的村民的关系,又或者是被邪藤那些阴毒的话语激起了他埋在心底深处的恨意及痛苦,一瞬间,原本只是抱着先暗暗助邱洞主一臂之力,如果实在不行就逃走的想法,此时竟是炮燃起了彻底灭杀这个罪恶来源的念头,并且似乎新仇旧恨聚在一起,不除去它,实在难解胸口那无法熄灭的汹汹怒火。
    而此时邱洞言也是怒容满面,正好此时最后一个道士将咒语念完,邱洞主顿时将法力打入木桩之中,大声厉喝道:“畜生,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天地不容,今时今日就向那些死去的灵魂一一偿还罪孽吧!纳命来……”完说一掌便将木桩拍入地下。
    顿时小洞天所有道士学徒手中的符一枚枚的亮了起来,符纸都是基地里专门制作的高级符纸,而上面的符形却像是被激发了一般,出现了一道影子。
    普通人只能看到符纸上的符比刚才亮了一些,而修道之人却能够感受到在符印亮起的一瞬间,天地灵气开始疯狂的向钉入到地下的木桩涌去,除去天地灵气,还有持符之人的生命力。
    张书鹤感觉到他手持的符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体内的生命之气抽掉了百分之二,这还是张书鹤实力高于施术人的情况下,而其它人恐怕被抽走的没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他不由心下惊讶起来,这阵法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不仅需要施符人的寿元,还要无数咒语相辅,最后还要抽取一百人左右的生命力,生命力与血液有关,也可以比做寿元,只是它是可以恢复的,寿元损伤则永远不会复元,即使如此,一百人的生命力仍然是不少的数目。
    这个阵法光是启动就要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付,那如果维持战斗,时间越长恐怕损耗的能量就可怖了,这还是张书鹤第一次见到这么强大的人符大阵。
    随着阵符的启动,众人只听见四周出现了纸张如同被挤压的放大声,邱洞主大喝了一声,让那些在阵外的军士入阵。
    百余人刚进入阵法范围之内,那撕裂便停止下来,然后“蓬蓬”数声,放眼望去,周围就像瞬间被扔了数个烟雾弹一般,视线被阻扰。
    不过很快,白烟散去,众人此时看到的东西,皆让他们大吃一惊,之前的时间明明是在半夜,天最黑的时候,要打开头灯才能看清前面的人,但是烟零一散天色却是已经蒙蒙亮了,时间似乎正是处在快黎明时期。
    他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是半夜,现在是黎明,中间至少有四个多小时,怎么一瞬间就过去了?还是这些都是血藤搞得障眼法……
    接着众人又惊慌的看向周围,天,哪还有什么村子,入目的全是一地的废墟砖头,而村长家那里竟是有个十数米的大洞,看着就黑滔滔的,如同一个黑乎乎无眼白的眼球一般,里面似乎隐隐还有东西在蠕动,看到的人身上无一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百零六章
    难道这就是那血藤的本体所在?张书鹤对幻境被阵法破掉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紧盯着前方的那处黑洞,看了两眼后,便下意识的将神识探入到那黑洞之中,想看清里面东西的形状。
    张书鹤此时的修为不低,多年受玉桃中的灵气洗礼,加上日夜毫不倦怠的修炼,功法基础也打得极为结实,神识开了之后,能够探视的范围也由几米之内,再到十几米,现在如果不怕耗损神识,一瞬间可以覆盖百米之内的整个地域。
    在这个范围内,就算里面是有条小蛇在爬行,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在这样强大的耗损下,时间也只能维持在几分钟之内,所以平时如果没有危险的情况,他一般是很少将神识全部展开。
    刚一接触到那洞口周围,张书鹤便觉得一股阴冷之间如跗骨之蛆一般缠在了他神识上,让他感到极不舒服,但是却并没有退缩,而是闭目,神识又向前探去。
    只觉得洞里似乎有万条蛆虫在蠕动,并且紧紧缠绕像一段段血红的肠子一样绞在一起,接着顺着这些蠕动的东西越进越深,只觉得这洞口所连接着似乎是在地下的某一处,十米,十几米,几十米,像条永远无法到达尽头的无底深渊一般,终于他感觉到这洞口似乎到了尽头。
    顿时精神一振,接着就像是从一个狭窄的轨道滑行出去,接着下一刻,就被眼前的情景完全惊呆了,在这四面环山的地底层,竟然有个百米不规则形的空间,而空间中间有个会让人看着有窒息感的人类心脏巨形物,此时正像活着一般一跳一跳,表面上被藤蔓缠绕着就像是根根输送养份的血管,而这些“血管”密密麻麻的几乎遍布整个空间,就像是几百张蜘蛛网一样,将那颗诡异的“心脏”吊在中间,并且不断的有东西从插在地底的藤中导入到心脏之中,单根看就如一条蛇吞了一只鸵鸟蛋一般,正鼓涨的浮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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