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教授,我家孩子这个情况能康复吗,他现在每天都做好几次脸部按摩,隔天做一次针灸,但已经快三个月了,左边的脸还是不能动,您看这怎么办呢?”
    黄教授一边听着中年妇女的讲述,一边留意希婉颜的反应,发现她并没有做出事先说好的看到合适的病人会主动过来一起探讨,便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对中年妇女道。
    “这个人脑袋啊,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也是全身神经分布最密集的地方。当时,你家孩子的肿瘤比较大,所以手术切除的时候,牵涉到的神经也会多一些。”
    说着,他拿起患者带来的片子,指着上边的黑白影道:“目前来看,他的手术还是成功的,肿瘤已经全部切除,且没有复发方迹象,不过,不可避免地面、听神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后期需要继续坚持做术后康复治疗,药也要坚持吃,也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将患者复诊的情况分析了一遍,又开了药之后,黄教授便将人请了出去。
    “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你们就先回去吧,再过六个月之后再来复查就行了。”
    待这对母子离开之后,他没有急着让小刘叫新号,而是转身对希婉颜道。
    “你对刚才那个病人有什么看法,他那样的症状你有把握治疗吗?”
    希婉颜好不谦虚地点点头,笑道。
    “有八九成的把握能够治愈。”
    黄教授闻言一愣,不解地打量着她,不明白既然有如此高的把握,希婉颜为何不出声,要知道,在医学上,有很多疾病,能有五成的把握已经算高的了,八九成的把握那绝对是近乎打着包票说基本没啥问题的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出声,有什么讲究吗?”
    他将心头的不解问了出来。
    希婉颜又是笑笑:“没什么讲究,就是感觉那个患者跟我不太合眼缘罢了。”
    黄教授嘴角一抽,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奇葩的答案,虽然昨天有听说过,这个希婉颜看病治病有时候还看眼缘,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亲自见证了一回。
    此刻,黄教授内心的想法,实在是一言难尽。
    他想了想,劝道:“那你觉得将今天上午咱们能选到合眼缘的患者吗?”
    在他向来,以希婉颜这种古怪的习性,估计很难选到合适的患者。
    希婉颜还是笑笑:“可以的,黄教授,您相信我,今天上午我肯定能够选到两个既合适,又合眼缘的患者。当然,如果实在选不到,您可以随意给我安排患者。”
    能够这么说,希婉颜是有底气的,早在黄教授接诊前两个出诊患者的时候,希婉颜就暗暗观察了走廊上等候叫号的患者,以她的眼力,一下就选出了两个合适的患者。
    不过,这个情况她不能跟其他人说,就算她说了,估计别人也不信,因而给出了这么一个答复。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不给三号患者治疗是因为看不惯他家属的习性的,窃以为,她是因为找到了更合适、更合眼缘的患者,所以才跳过了三号患者的。
    希婉颜都这么说了,黄教授也无话可说,干脆让小刘接着喊号,以接诊等在外头的患者。
    最终,一个上午的时间,在黄教授和小刘惊诧的目光下,希婉颜还真选出了两个患者。
    这是两个分别术后六个月和一年半,但神经严重受损的情况却没有得到有效好转的患者。
    一个受损的部位与三号的患者类似,也是面神经的问题,不过他的问题比三号严重多了,经过半年的时间,已经出现了面瘫后遗症。
    另一个患者受损的神经所管辖的部位是左手,术后一年半,左手的再也没能拿起任何东西,简单来说,就是左手使不上力,连张合都无法做到。
    黄教授没想到这次出诊会遇到情况这么复杂的复诊患者,更没有想到希婉颜一上来就选了症状最难治愈的患者。
    上午的出诊结束治好,黄教授看着希婉颜,眼里闪过犹豫,他是想要见识希婉颜的本事,但没想过要把孩子往困境上逼,他觉得其实希婉颜能够治好想术后三到六个月的患者就行了,这种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痊愈无望的患者就没必要去冒险一试了吧。
    然而,希婉颜已经跟患者本人及家属说明了情况,对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常乐意配合,他作为中间人也表了态,此时要反悔已经不可能。
    所以,希婉颜迎难而上地给两位就目前的医术水平来说,很难治愈的神经受损患者进行针灸治疗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匆匆用过午饭之后,所有人都没有休息,来到黄教授事先安排好的一件病房,里边已经放着针灸需要的一应物件。
    包括针灸的针、碘药水、紫光灯及今天会用得上的艾条。
    其实,这些东西并非必要,但考虑到这两个患者已经接受了至少半年的传统针灸治疗,却见效不大,毫无疑问,他们的病在大家看来是比较难以治愈,所以,希婉颜干脆多做了些表明功夫,一会儿给患者针灸的时候,争取把准备的东西都用上。
    针灸的同时,加上艾灸,再加上照紫光灯,这样一来,等到见效的时候,其他人的反应不会过于惊讶。
    希婉颜让两个患者各自躺好,然后分别往他们身上的相关部位扎针。
    她给面瘫患者扎针的部位除了半边脸扎满了,耳侧、手上和脚上等相关穴位都扎了一两根。
    手掌无法使力的患者则主要扎在了整只左右,侧重于手掌上的相关穴位。
    扎好针后,她便分别将点好的艾条和调好的紫光灯照在扎针的部位上。
    接着,就没什么事情了。
    希婉颜便示意,接下来,大家就可以等着了,取针之后,应该会看到些许效果。
    她的话让除了方涵涵这个对针灸并不了解的人云里雾里之外,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苌项是个中西医皆通晓的医生,汪川作为他已出师的学生,黄教授也是个对针灸有些许了解的人,以他们的眼力,实在看不出希婉颜的这一通操作与一般的针灸有何不同。
    艾灸和紫光灯也是针灸室中常见的配置,并无突出之处。
    与他们一样,家属及患者也有些疑惑,手术后,患者一直坚持做针灸治疗,从患者本人到家属基本上都了解了针灸的流程,甚至连针灸的部位都熟悉了,所以,看见希婉颜的操作之后,面瘫患者的家属就忍不住要发问。
    “医生,我老公每次扎针都要睡一会儿,您能借一步说话吗?”
    女子直接开口就问,但看到躺在病床上,脸上被扎得像只刺猬,手脚一不能动的丈夫,最终还是指了指门口,低声向希婉颜请求道。
    知道对方应该是找借口跟自己说些不适合让患者听的话,希婉颜没有犹豫,朝她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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