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后院莫名坍塌的篱笆,他抿起唇:系统,能给大白也加个护盾吗?
    没问题。
    时玉松了口气,扭头又走了回去,在储物间里找到一件雨衣,给尾巴甩的飞快地狼犬套上雨衣,一人一狗这才摸黑离开院子。
    陈政住在村尾。
    今晚按剧情是捉奸的好时机,回家的路上陈政会因为大雨摔进泥坑,腿受伤,而一路跟着他的莫锦会搀扶他回家,并给他上药。
    经此一事,两人感情急速升温。
    如果没有偷偷摸摸跟在两人身后的恶毒反派陆时玉,那这两人早晚能在一起。
    时玉在系统的导航下摸到陈政家时,莫锦正从有些年代感的破瓦屋里跑出来。
    厚重的实木大门痕迹斑驳,两个镶嵌在上的圆环随着青年仓促推门的动作哗啦作响,莫锦跑的狼狈,撑着伞头也不回的冲进雨幕中,细看之下肩膀似乎在颤抖。
    时玉正嫌弃的看着裤脚的泥水,无意间看着这一幕后愣住了,怎么回事?
    系统也不太明白:咱们来的这么巧吗?
    原著里莫锦担心自己晚上还不回农舍会让同学担心,所以给陈政上完药便匆匆离去。
    不过这才几点,这俩人都不用联络联络感情吗?
    腿边的大白催促的蹭着时玉的腿弯,看见熟悉的大门后它下意识想让时玉进去躲雨,雨太大了,它实在担心自己小主人的身体受不受的住。
    时玉被他蹭的心软,没再耽误时间,闷头顶着大雨冲进雨幕。
    轰
    天边炸起一声巨响。
    雷声咆哮。
    陈政面色冷淡,坐在火炉旁一点一点处理着腿上的伤口。
    瓷缸盆里是他刚接的清水,腿上这点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一年四季上山打猎,受过的伤都比这重多了。
    伤口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总是寡言沉默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感受不到,最后清洗了一遍伤口,用着干净的粗布草草包扎好。
    噼里啪啦的大雨打在狭窄的院子里。
    房檐更是接连不停的滚落着汇聚成流的雨水。
    重重砸在屋边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蓦地,这片雨滴拍击的声音中出现了另一道声音。
    哒、哒
    是格外清晰的脚步声。
    陈政面色一沉,冷冷抬起眼。
    谁这么不长眼,敢在这种天来找他的麻烦?
    下一瞬,伴随着天边一道闪电轰然划过,斑驳老旧的大门中央缓缓出现了一道身影。
    青年穿着深色的长衣长裤,身段修长,气质矜贵。
    他一手支着伞,另一手牵着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走进了他的院子。
    浓稠如墨的黑发被雨水沾湿缠在雪白颈侧,细密纤长的羽睫湿淋淋的,似有水珠滴落,那张本就秾艳昳丽的小脸被水汽盈绕,越发的漂亮动人,像是志怪小说里写的雨夜会化形成人的精怪般,循着目光看来,冲他掀唇一笑,刹那间便让陈政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真是巧啊。
    收起伞,他站在堂屋的房檐下,视线毫无顾忌的将屋内不知为何坐姿僵硬、脸色紧绷的男人从上看到下,似笑非笑的挑着眉,说的意味深长:陈政,看来你每天要照顾的人还不少。
    老实木讷的男人被他看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顿时紧张地站起身,连腿上刚用粗布包起来的伤口都不顾了,低哑着声音道:小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时玉不紧不慢的走进屋内,左右看了眼:哦,莫锦已经走了啊。
    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什么,陈政脸色绷得紧紧的,语气比平时更加低沉,快速道:他早就走了,我没让他
    不等他说完,时玉便坐到了堂屋唯一的椅子上,椅子在陈政身前,男人身材高壮,站着时打下的阴影格外有压迫感。
    他不知在看什么,半垂的脖颈露出一片细腻雪白的肤肉,幽幽的夜色下,似乎散发着些甜腻惑人的腥香,语气却是平淡的,是从小养尊处优养出来的骄矜傲慢。
    我不喜欢别人和我说话时站着。
    黑皮男人一愣。
    窗外轰的一声,炸开惊雷。
    雨下的格外大,风顺着屋子吹遍每个角落。
    除了正中央仍在亮着微弱光芒的小火团,一切都掩盖在一层黑暗下。
    他面色不变的跪坐到地板上,像只老老实实、任打任骂的黑色大狗,牢牢地听着主人的每一句话。
    时玉一顿,视线从他身上一掠而过,只看到了男人老实垂着的脑袋:你喜欢莫锦?
    陈政沉沉抬头,眼神似乎凶了一瞬,像只披着羊皮却一瞬间露出獠牙的狼犬。不等时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异样,他又极快的低下头,仿佛对主人再忠顺不过,闷声道:我没有。
    可我看你们两个一起回的家。
    时玉托腮轻笑,居高临下的扫着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眼神冰冷,忽然抬脚,那双漆黑皮面的雨靴之上是点点凝固的黄泥,脏的不应该存在于他身上。
    头顶传来青年轻哑平淡的威胁,脏了,给我擦擦。
    陈政,你不想我把你和莫锦的事捅的全村子都知道吧,乖乖的给我擦干净,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潮湿平整的水泥地面上,低着头,黑发遮挡了全部神情的男人嗓音有些说不出的哑。
    他只穿着简陋汗衫的上身绷得紧紧的,跳动的火光在他身侧打下一片昏黄的光线,衬得那结实精壮的身体仿佛蓄势待发般、蕴藏着极大的力量。
    什么机会?
    青年轻笑:当我的狗的机会。
    跟了我,我以后离开村子还能带你去看看大城市;不跟我,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待在这里等死。
    更重要的是,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弄到不可忽视,他嗤道:你那么宝贝的莫锦,可要名声扫地了。
    我和他没有关系。
    昏黄光线下,黑皮男人的嗓音粗粝沙哑,喉结上下滚动,低低的再次重复道:我和他没关系。
    好,没关系,翘着脚,时玉自上而下的俯视他:当狗的第一件事,听主人的话。陈政,给我擦干净。
    陈政缓缓抬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火光下黑的骇人,莫名有些压抑极深的浓稠墨色,不等时玉细看,他便重新低下了头。
    宽大厚重的大手摸上他的鞋。
    时玉眯了眯眼,刚在心里松了口气,下一瞬,脚掌一凉。
    他茫然低头,对上了被甩到一旁的雨靴。
    紧接着,温热的触感碰上冰凉的脚背。
    男人单手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雪□□致的仿佛凝固牛乳般的小脚,语气认真又沙哑,这是我擦脸的毛巾,不脏。
    脚掌脚背脚趾缝隙全被细心温柔的擦了一遍,男人指节上粗粝的厚茧带来一阵麻痛麻痛的触觉,时玉一身细皮嫩肉被娇养着长大,哪能受得了这个痛。
    他睁大了眼,呼吸倏然变得急促,在男人俯身准备脱他第二只鞋时,登时愤怒的一脚踹了上去。
    陈政!
    你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臭宝们我枯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定要令我这么热泪盈眶吗
    最近确实有点找不到头绪,最早认识我的宝子们应该知道,我以前还是个天天混迹评论区看啥都要回复的社交牛b症患者,现在只敢看不敢怎么回,多少有了点羞涩与内敛,生怕自己写的丑,让大家对我失望
    但是还是决定按自己的节奏来,么么我的宝子们,我爱你们啾咪啾咪
    至于大家关心的原因问题,其实就是身体数值被调高了,对一些感觉更敏锐了,能感受到特定的人(指,老攻)眼神中对自己是什么想法,会反映到身上,因为觉得很带感就写了,后续应该没有了,毕竟后续可以直接上手了,也会去第一个世界结尾排雷,尽量保证大家都有良好的观感体验
    这章抽三十个宝发红包,我要去评论区牛b一下了!
    PS:我个人偏好进展飞快的那种剧情,所以后续只会越来越快(类似这章这种快),慢慢来确实不是我的风格orz,谢谢评论区大家的鼓励和安慰,真的很感谢大家,啾咪!
    第45章 年代文里的老实人(6)
    幽黑夜晚,大雨瓢泼的黄泥路上,忽然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披着雨衣打着雨伞的修长身影走在前面,紧紧跟在身后的还有另一道身影。男人只穿蓑衣,高壮魁梧的身体在雨夜里挡住了大半风雨。
    时玉踩着满地湿滑的黄泥,寸步难行。
    他烦的不行,余光瞥到身后一眼不发的男人,心气更是不顺,直接扭头冷道:你跟着我干吗?
    陈政被他看的停下步子,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好心肠,好像怕这大雨能把时玉怎么着了一样,非要跟着时玉一块回小院,要不是知道自己今晚是来找男人麻烦的,时玉还以为自己是来给陈政送锦旗的。
    男人被他不客气的问了也不生气,老实巴交的回答他:我一会儿就走。
    懒得和他掰扯这些,时玉抿着唇,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农村的土路平日里便是坑坑洼洼,下了雨以后土坑里蓄满了雨水,一脚下去便是噼啪一声,不借助点外力很容易滑倒。
    好不容易走到了快要到小院的田埂路上,田埂地里的庄稼在这暗沉沉的天色下几乎快化作虚影,消失在这片瓢泼雨势中。
    湍急的水流从田埂里漫出,水势又急又大,偌大的稻田一眼看去更像一小片黑漆漆的湖泊,在这寂静的只有雨声的夜里格外诡异。
    时玉莫名有些不安,快步就要走过这条小路回家。
    才走没两步,身后一路都没动静的男人忽然抬手拦住了他。
    不能回去,风雨大作,田埂地里漫出了更多湍急的泥水,重重冲刷着两人的脚踝,时玉被男人大力揽到身边,看见了陈政脸色难看凝重的神情,要涨水了。
    涨水?
    嗯,陈政声音有些沉,他没有解释,而是转身蹲了下来,结实有力的背上粗布黑褂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小少爷,咱们快走。
    轰
    天边又是骤然一声闷响。
    耀眼的闪电陡然照亮了天地,时玉看见了稻田里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的黑色泥水。
    没有再废话,他心跳的急促,迅速往男人背上一趴。
    那一瞬间陈政紧绷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一瞬,良久粗糙宽大的手掌才揽上他的腿弯。
    他笨手笨脚的,力道更是大的惊人,指尖上的厚茧隔着被雨水打湿的裤子搓的时玉肤肉阵阵发疼,难受的嘶了一声,青年细长的眉眼蹙着,反手打了下男人硬的胳人的后背。
    你能不能轻点?
    雨幕下,黑皮男人被他打得脚步一顿。
    那双灼热的仿佛嵌在青年腿弯的大掌这才放松了些,小心翼翼的像在对待一触即碎的瓷器。
    被他背着,感受到他沉稳迅速地脚步,时玉稍稍放下了心,又回头看了眼被黑暗笼罩的田埂。
    高高垒起的田埂边缘被一阵又一阵湍急的泥水侵蚀,几处黄泥垒成的小台子更是直接被雨水大力的冲向密林深处。
    天边黑云滚滚,电闪雷鸣,大雨仿若开了闸的大坝,丝毫不见停歇之势。
    心头倏然一寒,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摸黑过了这田埂,还有没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心脏跳的扑通扑通,他下意识抱紧了身下人的脖子。
    闷不吭声朝家赶的男人缓了下,宽厚的大手笨拙地拍拍手下细的好像一掐就断的腿弯,低声道:马上就到了。
    不知道在安慰谁,声音里还有些不甚熟练地哄。
    一路紧赶慢赶很快两人便回了陈政那简陋的小屋。
    单身汉的院子一点也不讲究,柴火堆在角落,厨房外缠了条细绳,晴天用来晒衣服,雨天就收起来,绳子还能拿来挂点其他的东西。
    整间小院只有两个瓦房,除了厨房就是堂屋。
    堂屋不大,用竹帘隔开睡觉的偏房和吃饭的小厅,面积狭窄,但因为东西少又整理的利索,看起来也算顺眼。
    两人才推开大门,堂屋里无精打采趴着的大白便支起耳朵,看见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一块进来后,登时高兴的汪了一声,冲进雨幕绕着两人团团转。
    大白,时玉蔫蔫的打着伞,一路上又后怕又累,精致的小脸趴在男人背上,冰冰凉凉的,低着嗓子道:咱们回不了家了。
    黑黄狼犬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抚的舔了舔他垂下来的手。
    进了堂屋,昏黄油灯明明灭灭,照亮这一小片天地。
    陈政先进偏房里找出一床毛毯,把毛毯铺到客厅用干净茅草堆成的坐垫上后,这才轻手轻脚的把时玉抱了上去。
    时玉恹恹的垂着眼,整个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摸一下胳膊更是凉的惊人。
    陈政脸色一变,又从偏房抱了一团棉被过来,将时玉牢牢地包好,只露出一个漂亮苍白的小脸后才道:我去给你烧热水,擦擦身子。
    时玉累的连动都不想动,这一晚上运动量太大了,根本不是他这具有病的身子可以撑得住的。
    系统虽然给他开了护盾,但那雨水冰冷的打在身上,带起的凉意还是窜到了身体各处。
    好。他没什么力气的道。
    陈政皱着眉蹲在他身前,粗粝的大手拂开黏在他脸上的湿发,时玉抿唇躲了躲,脸上柔软细腻的皮肉被摸得生疼,不耐烦的撩起眼皮瞪他:烦不烦,快去烧水。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刻男人的眼神似乎深了深,不等他再说点什么,男人便老实忠顺的起了身,应了声顶着大雨跑向厨房,厨房的油灯缓缓亮起,很快便传来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烧水的时间过得很快。
    时玉窝在暖和的被褥里,身后是男人给他垫背用的枕头,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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