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白痴,我让你把手插进去,可我没让你现在就往里插呀?”大眼蛙急得破口大骂,如果放到以前,非把他踩成相片不可。
    楚凡都懵了:“不是你让我把手伸灶坑里的吗?怎么现在又怪上我了?”
    “你……”大眼蛙眼珠子都快冒出去了,肚子也被气得吹气一样鼓了起来,瞪了楚凡半天,无奈的泄气了,“算了,懒得说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记不住把手烧毁了可别赖我。”
    深吸口气,大眼蛙庄严肃穆的说道:“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阳动而变,阴静而合,而生水、火、木、金、土,各一其性。唯火有二:曰君火,人火也;相火,天火也。”
    火内阴而外阳,主乎动也,故凡动皆属火。以名而言,形气相生,配于五行,故谓之君;以位而言,生于虚无,守位禀命,因其动而可见,故谓之相。天主生物,故恒于动,人有此生,亦恒于动,其所以恒于动,皆相火之为也。”
    大眼蛙的声音如晨钟暮鼓,在楚凡的心中回荡,而他的脑海竟然出现一副画面,那是一簇微弱的火苗,经久不衰的燃烧着。
    楚凡从小接触火,对火已经很熟悉了,就算没有任何生火的工具,他也能迅速升起一堆火。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火焰的形态。
    在他的注视下,火焰变成一个个小人,在火焰中欢快的跳动,而这犹如蜡烛头一样的小火苗,竟然就有数百万计的小人,是他们组合在一起,才形成了火焰。
    太神奇了,这难道就是火焰的本质吗?
    不知不觉,楚凡竟然喜欢上了这些小人,他们欢快的跳动,歌唱,无拘无束,开心快乐,感染了他,让他的心情大好,真想和他们一起跳个舞。
    这个念头刚出现,他就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小小的,楚凡都看不清自己的相貌,但直觉告诉他,那个小小的红点就是自己。
    一开始,那些小人还很排斥他,就像个小型的社会一样,陌生人总是会受到排挤和欺负。楚凡火了,哥们来陪你们玩儿,是看得起你们,还敢欺负我?不揍你们难受啊?
    一顿拳打脚踢,把那些小人全都揍服了,楚凡就成了这些小人的头头。当这簇由小人组成的火焰,把楚凡包围,俯首称臣的时候,楚凡的脑袋忽然开窍了一般,明悟到一丝玄之又玄的真理。
    楚凡一阵恍惚,火焰组成的小人都消失,但那一簇火苗却依然清晰,在楚凡的注视中,火苗从脑海一路向下,最后在他的心窝盘踞下来,寂静不动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心窝里着火了?楚凡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怒斥:“楚凡,你在干什么?”
    楚凡激灵灵的打个冷颤,一下子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就见掌勺的老朱头手里拎着一把炒勺,正气汹汹的瞪着他。
    “大爷,您这是怎么了?”楚凡赶忙站起来,解释道,“我在这儿烧火呢。”
    “烧火?火呢?”老朱头用炒勺指指点点,大声道,“锅没烧开,灶坑里的火都灭了,煮出来的饭肯定夹生,给你吃呀?”
    “火灭了?不可能。”楚凡笑道,“我刚架上木头,着得旺着呢……靠!”
    楚凡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蹲下去,趴在灶坑跟前仔细看了看,失声道:“火怎么灭了?刚才还着得好好的……”
    “滚蛋!”老朱头没好气的推开楚凡,骂骂咧咧的抓过破旧的编织袋点燃,塞进灶坑,很快,木头再次被引燃,剧烈的燃烧起来。
    一直到离开食堂,楚凡都没弄明白,好好的火,怎么就灭了呢?灶坑里的柴火明明还没烧尽,就是泼一瓢水进去,也不会灭得这么彻底呀。
    “大眼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凡在料场的偏僻无人处停下来,忍不住询问道。
    大眼蛙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它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楚凡,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说话呀。”楚凡心里忐忑不安,紧张的问道,“我这条件,到底合不合格呀?”
    “合格!非常合格。”大眼蛙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凡,说道,“就因为太合格了,所以,我才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结成君火了呢?太不可思议了。”
    楚凡好奇道:“君火是什么东西?”
    大眼蛙耐心的解释道:“君火,就是停留在你心窝的那簇火苗,它是你的本命心火,一般人第一次凝结成功,只会停留在丹田,名曰:相火,是君火的属臣。”
    “君火,是由相火经过无数岁月的淬炼,才有可能凝成的,品质提升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更多的人穷其一生,也无法从相火提升到君火。”
    大眼蛙叹息一声:“真不知道该为你小子庆幸还是悲哀,你怎么一下子就凝成君火了呢?”
    “这……难道不好吗?”楚凡刚才还高兴呢,可现在,听大眼蛙的意思,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更是把心都悬了起来。
    “好是好,可这就像拔苗助长一样,加快了你的生长速度,却根基不稳,以后……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不等楚凡再问,大眼蛙笑着安慰道:“别紧张,这对你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最起码,你现在达到了炼器师的最低标准,太高端的东西无法炼制,可要是炼制一些粗浅的玩意,还是没问题的。”
    楚凡顿时激动起来:“你是说,我现在已经是一名炼器师了?那我什么时候能炼制飞剑?”
    “哼,别高兴得太早了,飞剑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炼制。”大眼蛙没好气的泼了他一头冷水,“你现在,充其量是一名炼器师学徒,而你想要炼制飞剑,最起码要达到炼器大师的境界,还要有炼制飞剑的材料才行。”
    “一把最普通的飞剑,都需要至少数种名贵金属,以独特的配方和手法,才能炼制成功。以你现在的水平,一百年以后,或许能开始尝试炼制飞剑,还得是这一百年,你都在苦心钻研炼器术,否则,八百年你也休想炼制出飞剑来。”
    “靠,要这么久?那时候我都老掉牙了,还能飞起来了吗?”楚凡泄气了,一百年,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天都难说,就算活到了,恐怕连走路都得用人搀扶,还怎么御剑飞行?
    楚凡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幅画面,自己满头白发,佝偻着腰,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挪着脚步。旁边,巧芸也是老态龙钟,却还是不离不弃的扶着自己。两人一起踏上一把巨大的飞剑,嗖的一下,飞剑飞上高空,可他和巧芸两人却被风吹了下去……
    “喂,你想什么呢?”一声娇喝,把楚凡吓一跳,循声看去,就见一身古惑女装扮的钱笑笑,就站在他面前。
    这女人,手里玩着一把蝴蝶刀,快速的在手中翻转出各种花样,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右手插兜,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一个家里钱多,把脑子给烧坏的蠢女人,就这身打扮,能嫁出去才怪呢。
    楚凡都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这种无视的态度,更是激怒了钱笑笑,一闪身再次拦住楚凡,怒道:“你什么意思?我在问你话呢。”
    “无可奉告。”楚凡瞪了她一眼,准备从她身边走过,可这女人竟然唰的一下,把蝴蝶刀挥了过去。
    楚凡一动没动,蝴蝶刀在距离他咽喉不足三厘米的地方倏地停止下来,楚凡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钱笑笑很意外:“没看出来,你胆子还不小。”
    “过奖,有事儿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和苏媛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凡哑然失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们俩能是什么关系?”
    钱笑笑用刀背摩擦着光洁的下巴,思索着说道:“按理说,以苏姐姐的家世和才貌,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穷小子,可你救了她的命,她因为报恩而喜欢你,也是有可能的。”
    “报恩就非得以身相许?”楚凡自嘲笑道,“你是不是韩剧看多了?这是现实,哪有那种美事儿?”
    “可是……”
    楚凡抬手打断她的话,说道:“先不说苏总,我有老婆,拜托你回去告诉你哥,不要再怀疑我和苏总了好不好?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当个司机,不会破坏你哥和苏总的关系,ok?”
    钱笑笑急道:“可你现在,已经开始破坏我哥和苏姐姐的关系了。我也拜托你,离开苏姐姐,行不行?我给你钱,你开个价,一百万不够,我给你两百万……呃!”
    即便是隔着眼镜,钱笑笑都能感受到楚凡眼中的怒火,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十几度,让她忍不住打个冷颤,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攥紧了蝴蝶刀,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楚凡冷冷道:“你和你哥哥一样——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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