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两对男女做着苟且之事,而站着的一妙龄少女与一男童,两人则心静的旁观着,等待着门外的侍卫再次到访。很快的,女倌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直看得凄清浑身发抖,若不是现在他很清醒,他一定会以为是在睡梦中。那女孩与前世的晓晓姐姐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这个女孩没有晓晓姐姐那般自信,或许是生活环境的不同。让凄清清楚了,此晓晓非彼晓晓罢了。
    收起自己复杂的心思,微微带着笑意,看着晓晓,发现她一看到黎儿时,畏手畏脚的看着向前的女倌,不敢上前与黎儿相认。凄清也同样的看出来,黎儿看着那女孩,眼里的泪水直流而下,却因外人在场,而不敢相认。想必这个小女孩是晓晓了,凄清尽量低声问道:“你是晓晓?”
    “嗯”女孩乖巧的点了点头,又用着渴望的眼神看着凄清身后的黎儿,那眼里的期待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你退下吧!”凄清对着女倌道:“天王现在没时间来招呼你了,你先回去,一会儿我会跟天王解释。”说罢凄清从袖子里掏出几枚贝币,递给了女倌,接过贝币后,女倌立即退了下去。
    “过来吧!晓晓!”凄清看着跟自己一般身高的女孩,微微笑道:“很想黎儿了吧!”转身看了眼黎儿道:“你们到屋外好好谈谈,切勿走远。”凄清关照了一句,看着两女孩低眉顺眼的感激着,最后消失在自己眼前。
    ☆、110 是不是男宠 (2302字)
    凄清重回到案几前,缓缓端起水碗,开始小缀着碗中之水,思绪回到了前世,前世的自由与对生命的期待。而这世,作为奴隶来说,根本没有希望可言,有的是无尽的折磨。甚至是亲人之间,连见个面都是千难万难,甚至会用牺牲生命的代价来完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凄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前世中,而根本无视了眼前的那两幅春宫图。而当那两个男人结束了那场欢爱之后,就看到了让他们神魂颠倒的一幕:
    一个娇俏得不像是凡人的男孩,低垂着头,微微蹙着那细长的眉,眼里那余光是那般的虚无飘渺,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厌倦之神,那眼神和在那精致的容颜,又岂是一个粉雕玉琢来形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再细看他时,就会发现他的神不在这里,不在这间奢华又淫糜的屋子里,他在无声的告诉他们,他在以他的神情在向他们宣告——他并不属于这里,这里的环境根本配不上他,这里过于低俗粗鲁了,而他们则更配不上他。
    拿起水杯再次小缀了一口,依然没有发现两个男人已经结束了那场所谓的欢爱,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依然没有任何的波动,只剩下淡淡的迷雾一般。让人想探究,却又会自形惭移,越发的心下难安。而此时的凄清,依然深深的沉浸在前世里的点点滴滴,如果自己不倔强,如果屈服于程励德的淫威之下,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好过了?答案是什么?如果再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自己又会如何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凄清依然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而两个男人则显得有些尴尬,他们本想在发泄之后,想亲眼看到这个漂亮的清阳候那尴尬的神情。结果看到的是,这个清阳候根本就不曾在意过他们,他的眼里并没有他们,或许在他眼里、在他心里,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是。看到他们的春宫图,对他来说,就如在郊外看到动物们在野合一般,根本无法让他觉得有怪异。这孩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而他们的心就是在被他这种处变不惊,任何情况下都无动于衷的神情所折服。
    ……
    此时,门外两女子走了进来,蚩费与司寇同时发现了,一个是刚才差点被判烹煮之刑的黎儿,另一个,比黎儿略小几岁的女孩,那应该就是那个晓晓了。司寇第一眼看到晓晓,就不喜欢,从心底开始就不喜欢。
    而晓晓则已经甩开了黎儿,径自走到凄清前面,双膝及地,匍匐在地,三个叩首。让凄清看了很是不适,这个女孩长得与前世晓晓姐姐一样的容貌,但做的事却让凄清看得心痛。
    “求清阳候,救救我姐姐吧!晓晓愿意留在赤国蓝舞坊,清阳候要了黎儿姐姐吧!”说着说着,已然是泪流满面,这样的神情,不该是一个女孩该有的神情,那眼里的神情让人心痛。
    “晓晓,你先起来吧!你多大啦?”凄清虽然心痛着,但脸上还是淡然,让人根本无法了解他此时是在心痛着,抑郁着。
    “贱妾十一岁!”晓晓低垂着头,但依然没有站起来。
    “你我同岁!”凄清微微有些诡异,这个女孩看起来比自己这副身躯可成熟多了。不过或许女生就是比男生要早熟吧,凄清心下安慰着自己,自己也会长大长高,不急一时。
    “天王,溥蜻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天王成全!”凄清面露难色,让人感觉他是被逼才不得不向天王提出不情之请。
    “哦!清阳候但说无妨,夏天王有口喻,见清阳候如见天王本人。”蚩费此时是猜出凄清下面想说的话。本来嘛,这两个女子可有可无,如果清阳候真的向自己提出要了他们,那么也无所谓,但自己也应该再多留这个漂亮的男孩几日,以慰藉自己想多看看他的欲望。
    就在昨天,蚩费就已经决定向凄清发难,只因自己深信他只是夏硚身边的一个比较受宠的男宠而已,但经过昨日那一试探,发现自己的方向似乎错了。如果他是夏硚的男宠,那么自己虽然不能明带着羞辱他,但暗地里有的是法子羞辱他,委身于男人身下的男宠,相信夏硚迟早会腻歪,迟早会被抛弃。就算自己先拿他来玩玩,相信他也不敢告知夏硚,一旦告知夏硚,那么等待他的下场一定是被夏硚所抛弃。一国天王,会要一个让他人染指过的男宠?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夏硚心高气傲,被人玩过的东西他一定不会再要,估计将他送与他人的可能性会更高。但如果万一他真的不是夏硚的男宠,却拥有夏硚的疼爱——这一点肯定是真实的,并不是传说。那么自己想羞辱他,那就是自掘坟墓,当然,蚩费还没有笨成这个样子。夏国的天王早有口喻,不是男宠的话,当然还是不要得罪这个清阳候,否则夏硚一定会夷平整个赤国,他绝不是自己这个小国天王所能够得罪的。
    其实凄清跟他说了什么,蚩费并未听清,但蚩费却知道他的不情之请是什么,所以他也只是一味的应允,最后他却自己开口了:“清阳候的任何条件,蚩费自然鼎力支持,那么本天王也有一不情之请,就是希望清阳候能在赤国再多居两日,为本天王弹头几曲,不知能行否?”
    “好!”凄清淡然应允了下来,他知道,蚩费根本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条件,换那两女子的条件。说实话,自己赚大了,两天时间可救两女子的性命,任怎样计算都是自己赚到了。当然他也知道,眼前这个蚩费对自己的心思是什么,只是可惜他有这色心没那个色胆,看来夏硚为自己铺的路算是一道平坦之路。
    两日后,凄清与司寇准备完行李之后,讙依旧是老样子,在黎儿与晓晓的搀扶下,走出了驿馆之门,却看到整座驿馆外,有着几百人的军队围堵着。军队排列整齐,手上拿着青铜武器,严正以待着,正在等待着最后的命令。凄清看着眼前这阵势,心下暗道不妙,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相信夏国并没有这么完整的装束以及这般的有秩序,除了武器外,他们的整装以及队列绝对可以与前世的军队媲美。但凄清还是走到了最前,他抬头看着站在最前的一个衣着较那些士兵华贵的男子,道:“军爷这是何意?”
    ☆、111 真不是男宠 (2216字)
    “奉天王之命,特意来请清阳候到皇宫一聚!”男子被凄清这双漆黑胜寒星的眸子所感染着,不由自主的低垂下了眼帘,躲避着那双清澈的眸子。他在接受这道命令时,就已经看出了天王对眼前这个小娃子有着非同凡响的目的,那目的恐怕是见不得光的。是天王忍不住对眼前这个漂亮男孩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故昨晚令自己守候在驿馆外面,就等着天亮,将他“请”入皇宫。
    “哦!前两日,溥蜻就在皇宫内抚琴,却不见天王作挽留,今日天王又是何意?”凄清似乎是在与眼前男子谈论,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着,这个蚩费越来越让人难懂了,他想的、他要的到底是什么?心里却越来越冷,难道蚩费对自己的放行后悔了?那还真是有够糟糕的。
    转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黎儿与晓晓,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声:“我去一下皇宫,你们扶讙先回房休息吧!”
    “不能去!”说这话的是司寇,他一脸的谨慎,他盯着那个带队来的男子,冷冷道:“回去告诉你的天王,王不可言而无信,说了清阳候只陪他两天,现在他琴也听了,又带人来围堵我们,这是何意?”
    “这……这个……小人不知,但……”男子似乎也有点理屈,但又不得不奉天王之命,一下子又不知道如何寻找突破口。
    “既然是‘请’我过去,司寇,你先在这里等着吧,我先跟这位军爷去一趟皇宫。”转头看着司寇,见司寇还欲阻拦时,一使眼色,司寇立即闭上嘴,纹丝不动。心里暗叹这个清阳候的冷静与自然,或许自己早就猜对了,他从不属于这个社会,他是异类——神灵派来的人。
    “那么我们走吧!”凄清看了眼高个子男人,不作停留便上了马车,虽然不知道蚩费这一次又会以什么理由留自己多住两天,但按前两天的相处来看,他并没有特意的为难自己,反而他一直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而自己见他不愿说,当然不会去追问,这些是赤国的事,自己说点好听的是考察,说得难听的就是奸细,是来查探敌情而已。
    一入皇宫,就看到蚩费显然已经等候多时,眼圈都有点发红,见到凄清到来时,竟与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有些不同,凄清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天王,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蚩费拉着凄清的手,一边抹着眼里的泪水,一边恳请道:“清阳候,蚩费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清阳候成全。”
    “何事?”凄清一边问道,一边心里在暗做打算,这一次又是什么理由?‘这个不情之请’还真的开了个头,就永无宁日了,每天都会有什么‘不情之请’。
    “清阳候,希望派人能够与夏天王商量一下,今年年底的贡品是否可少上些?你也看到了,我国资源贫乏,百姓们都已经食不裹腹,更别说畜民们了,身为天王的我,也是忧心重重啊!”一边继续抹着泪,一边又小心的打量着凄清的神情,看到凄清依然平淡的神情时,这才似乎放宽心道:“我知道我的话,清阳候未必信服,但我实在没法再故意欺瞒清阳候了。天宫是蓝国天王冷浞硬逼我建造的,他说如果我这样做了,一定会让夏国来的清阳候觉得我蚩费非常尊重的你们天王。那些东西肉类与蔬果有一大部分都是冷天王赠送予我国,我们这般招待清阳候,相信夏国天王也就不会特意来为难我小小的赤国了。”
    “哦……”凄清若有所思的看着蚩费,似是相信了一般:“那么天王又为何在溥蜻离开时前来拦截,让溥蜻知道了真相,先前天王为隐瞒真相而所费的苦心不是白费了么?”
    “那是因为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有所不对。清阳候是个明智之人,是个爱护子民的人,并不如冷浞所说的那般,是夏天王的男宠。蚩费也不想无端的被人利用了去,到时候做了替死鬼都不自知。”蚩费看似说得合情合理,又偷偷的打量着凄清,想从他脸上抓出一丝丝的端倪来,可惜那样漂亮的小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不同之处,依然是那淡淡的、若有所思般的神情,异常的诱人。
    “溥蜻已然知道,回夏国之后定当如实禀报夏天王,若天王没什么事的话,那么溥蜻就先行告退!”凄清依然是那淡淡的声调,配着那童音,只是说过来的话过于老气横秋,过于精明。但刚才所言又无弦外之音,这让蚩费略显得有点点的失望,当然他不会在凄清面前表露出来,他要的目的至少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看现在的情况,这个清阳候似乎也没在怀疑自己的话,那么少献的贡品又可以作为他用了!
    “来人,送清阳候去蓝国!”蚩费清了清嗓子,沉声吩咐道。
    在凄清转身出殿时,蚩费退去了刚才的窝囊与时不时会掉下来的泪珠,只有一副至高无上的威仪在内,少年天王的魄力俨然散发,望着凄清的背影,冷笑了起来。毕竟清阳候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又不是真正的天王,当初也只是耀国不受宠的王子,到夏国也只不到一年的时间,怎么会懂得心计,还真是可爱!
    凄清回到驿馆,就看到司寇正踱着方步,看到凄清时,立即迎上前来。凄清吩咐道:“立即启程,不得耽误,去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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