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道士的变化极有可能是被附身了,但是一个道士被附身这点说不过去。想必,道士应该是故意的,只可惜还没做到最后就被富商打断了,所以才没有下文。
    “我怀疑,道士和富商都死了。”御安说,“道士应该是故意让鬼上了身,经过带着鬼生活在宅子里的几天生活,起到了却它们心愿的目的。但是,富商突然回家,附身在道士身上的鬼就把富商杀了,道士估计也好不了吧。”
    御信听着御安的分析,也是这么回事。喝上口水,往下想。御安看了看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就说:“要不,咱俩也让鬼附身?”
    噗——!一口水全部喷出去,一点没糟蹋,都在御安的脸上!
    御信笨手笨脚的给御安擦脸,对方木哼哼地瞧着他:“你故意的吧?”
    “你吓到我好不好?”
    “有什么可怕的?”
    御信都快哭了:“哥,你觉得被鬼附身就像睡一觉那么简单吧?”
    御安一扭头:“我现在睡觉都不安生。”
    得,把他做梦那是忘了。御信继续劝说:“太伤身子了。”
    “慢慢养呗,咱俩都年轻。”
    “万一搞不好会出事的,杀人凶手什么的。”
    “你不是说偶尔会爆发小宇宙吗?”
    “小宇宙不听我的啊,我哪知道它什么时候心情好愿意爆发一次?”
    “那咱俩石头剪刀布吧。”
    “哈?”
    哥俩在马路上眼睛瞪眼睛,三分钟后……
    石头剪子布!
    御信握着拳头磨牙,从小到大他好像就没赢过御安!看着他冷静地朝前走着,御信真想问问,为什么输的始终是他?
    笨小子,不管怎么玩第一个肯定出石头,从小到大都没变。
    28、10 ...
    决定了要被附身,御信在半路上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御安本想凑过去看个仔细,怎奈黄天翔的电话打进来,他只好走到一边去接听。
    黄天翔这人不知道怎么琢磨的,啰啰嗦嗦了一大堆也没个中心思想,御安就问他打电话来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电话那边的黄天翔懒洋洋地哼笑着,“我现在去不大合适。”
    “你是说滕老师跟和老师那边?”
    对方的话锋一转:“我倒是挺好奇,你不是挺关心这案子的么,你怎么不去找滕凤梅。你们俩的关系不错吧?”
    “因为我们的出发点不同。”御安冷静地说,“你是想要尽快破案,我是想要搞清楚鬼屋里究竟有什么?咱俩的目的不同,行动自然也不同。况且,现在滕老师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好,让她安静安静再去拜访才比较合适。”
    电话那边许久没有声音,片刻后,黄天翔说:“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现在去何敢家的路上。刚才,我的下属才从滕凤梅家里出来,一个多小时的询问半点结果没有,她对警察很抵触,我希望你明天去见见她。苏御安,不管我们的出发点是否相同,要的结果都是一致的,就是希望此事尽快了结。所以,我选择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你呢,也给点诚意,帮忙去套套滕凤梅的话。”
    闻言,御安不禁失笑:“黄队长,你这话说的不地道。你是警察,就算滕老师对你有什么抵触,也不敢不说吧?”
    “我说苏御安,我像那种逼迫弱智女流的人吗?滕凤梅都那样了,我怎么忍心下手。咱哥俩唠点实在话,到了我手里没有不开口的,也没有不受刺激的,她那样还能受刺激吗?我是为了你那老师好。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言罢,黄天翔的口气冷了下来,“你先去,如果你问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御安没想到黄天翔还挺近人情,不由得对他少了些厌恶。他答应黄天翔第二天去见滕凤梅,在此期间,如果滕凤梅有什么异常,黄天翔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边挂断了电话,那边的御信也买了东西。俩人叫了计程车,到了马奇家。
    这时候是晚上十点半,御信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小袋面粉,慢慢地铺撒在入室门和几个窗户下面。御安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继续忙活把俩人的洗漱用品放进卫生间里。
    忽然,门铃响了!御信表情紧绷,转头看了看御安示意他不要走出卫生间,不要出声。
    没有询问外面是否有人,苏御信打开门锁,轻轻的缓缓的把门推开。外面空无一人,楼梯间橘黄色的灯光依旧明亮,楼上楼下也无异常,他不露声色地把门打开的大了一些,隔了三五秒的时间才又关上。转回头看着有些紧张的御安,一笑:“没事,可能是谁家的孩子恶作剧。”
    晚上十点恶作剧?御安虽然没信,却也没追问。在他转身的时候,御信脸上的笑收敛的一干二净,他低下头看着面粉,一串不怎么清晰的脚印乱七八糟的直接通向厨房。他看了看御安的背影,没事人似的走过去帮忙收拾东西。
    “哥,把我买的东西拿出来。”御信说。
    御安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打开包从里面取出化妆盒、剃须刀、小零嘴儿、过期报纸、最后居然还掏出一包卫生巾!
    御信嘿嘿地笑,从他手里拿过卫生巾扔进到了卫生间,拆了卫生巾的包装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里,有撕了极快手纸,揉吧揉吧也扔进垃圾桶,顺手关门继续对着脸色阴霾的哥哥嘿嘿笑:“有用,都是有用的。”
    准备好一切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御信挠挠头走到御安面前握住他的手,顺便还抽出一把小刀来。在御安愣住的一瞬,他忽然伸手揽住他的腰扯进了怀里。
    “御信,你干嘛?”御安有些诧异了。
    “嘘,听我说。”御信的嘴贴在他的耳朵上,“已经来了,因为我封住了咱俩的气息,暂时还感应不到我们。尽量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不要大声说话。”
    忽然紧张了起来,御安忽略了刚刚耳朵上那股灼热的气息。也跟着压低声音说:“不会发现咱们来了?那多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引起它的注意?”
    “我准备的东西就是为了引起他们注意。想想看那个故事,故事里道士也是按照日常摸样布置了老宅,咱也试试。”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可感觉到御安紧绷的身子,他还是有些不忍。御信安慰似地说,“其实,刚什么的,感觉能力很差,只有对特定的人物,实物才会敏锐些。”
    “特定的?”御安不解地扭头看他。没顾及到彼此间的距离,猛地碰着了御信的鼻尖,不知怎的,心里突突地打起鼓了。
    自家哥哥太好玩!这种状态下也能脸红,真不知道那个白颉是怎么教育他的,也太……
    “笑什么?”发现御信一脸的坏笑,御安就恼火,“问你呢,所谓的特定是什么意思?”
    “有极深感情的对象。爱人、父母、孩子、仇人这样的对象。”御信玩的兴起,有贴在御安的耳朵上说话,“事实上,‘它们’有自己的活动空间,我们有我们的,按常理来说,我们看不到‘它们’的空间。我反复琢磨过你做的那几次梦。你闯入了它们的空间,它们感觉不到你,因为你对它们来说没有意义。”
    尽管还想问问,为什么自己会闯入“它们”的空间,但是!
    这臭小子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御安推开了“不怀好意”的弟弟,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说:“现在呢?干嘛?”
    御信咧嘴一笑,朝着茶几努努嘴:“弄点血。”
    御安见在茶几上有一张废旧的报纸,下面似乎盖着什么东西。他刚要掀起来看看,御信抓住他的手摇摇头:“不能掀开,有报纸盖着它们才察觉不到。把手给我。”
    “御信,这是干什么?“
    “我准备了两根红绳,红绳辟邪,我又用符水泡过。如果咱俩被附身了,它可以让我们保持灵台清明,不至于被当枪使。”
    “那你拿刀干嘛?”
    “心有灵犀啦!”御信有点舍不得割破哥哥的手指。手指很漂亮,他真是下不了手,“咱俩血脉相连,用血浸了红绳,不管谁出问题另一个都能感应到。那个什么,我下刀了。”
    微微的痛没让御安皱一下眉头,御信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拉着御安的手一起伸到报纸下面,挤了挤。
    用哥俩的血染红的绳子分别系在手腕上,御信才稍微安心一些。瞅了瞅卧室的门,一挑眉:“走吧,上床。”
    挺寻常一句话,配上御信的眼神和口气,怎么听都觉得不正经!御安似乎也习惯了,转身走进卧室。
    掀开被子钻进去,关了台灯。须臾:“哥,你觉得今晚能有‘动静’吗?”
    “能。”
    “那是睡还是不睡?”
    “能睡的着反而奇怪吧?”
    说的也是,被迫附身跟自愿附身完全是两码事,在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那心还不大的能装天了?既然不睡,干脆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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