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以李牧赵学为首的赵国骑兵大获全胜。匈奴部落残留的人都被集中在了部落的操场,也就是刚刚的主战场---那片方圆千米左右的空地。
    数百周身啼血的嗜血骑兵环绕着场地不住小跑,不时的挥舞一下手中的兵器,吓唬一下场中的匈奴人。赵学、李牧二人则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个被两名骑兵压着的壮汉。
    “你是何人!”赵学出生问道,那冷漠的淡然语气中却透露出无上的威严。
    一名精通匈奴语的骑兵将赵学的话翻译过去,那壮汉却不答话而是用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住赵学!
    “硬骨头,呵呵!我就喜欢硬骨头。”对于壮汉的目光,赵学毫不在意,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后说道:“拉上来一名俘虏!”
    很快,一个被俘虏的匈奴人就被压了上来,随后狠狠的按倒在地。
    “砍了。”看都没看一眼,赵学直接说道。
    一个骑兵手中长剑一闪,那匈奴人的头颅便冲天而起,滚烫的鲜血喷了壮汉一脸。
    “你是何人。”赵学重复了一遍。
    壮汉依然不回答。
    “带上来两个俘虏,然后在他眼前砍了。”赵学冷笑一声后说道。
    几息后,又是两颗人头落地,壮汉的上身都被鲜血所染红。
    “告诉他,下次是四个,依然不回答就似乎八个,直到杀光这个部落所有人为之!”赵学那风轻云淡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杀机,就连久经战阵的赵国骑兵们都感觉到丝丝森冷之感。
    那名骑兵将赵学的话翻译过去后,壮汉终于有反应了,他不断的挣扎妄图起身,口中更是叽里咕噜的说个没完!但是压着他的两名骑兵中有一个人却是王乙,这让她的挣扎变得毫无效果。
    “我知道你在骂我,但这没用,只要你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不会多杀一人!毕竟,今晚的杀戮已经够多了,我也累了。”根本不用翻译,赵学就知道壮汉口中没有好话。
    听完了翻译的话后,壮汉沉寂下来,用悲凉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后的匈奴人后,说出了几个字。
    翻译对赵学说道:“将军,他的名字叫赫连勃勃。”
    在壮汉放弃抵抗之后,赵学所有的问题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话异常。为了防止他说话,赵学还让他指出几个部落里的重要人物,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发现赫连勃勃说的都是实话。
    “把所有匈奴人的武器收缴,每人一匹马。一盏茶的时间后出发回国!”跟李牧商量一番后,赵学宣布了新的命令。
    三天后,风尘仆仆的赵学等人压着近两千的匈奴人来到了长城关外。看着大捷归来的赵学等人,驻扎在长城里的守军一片欢呼之声。在长城关口休息了一晚之后,他们就重新上路朝着雁门郡的首府善无城行去。
    回到善无城后,两人好好的休息了一晚,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后二人再次重新聚在一起。
    “唉,拼着损失打下了匈奴的一个小部落,结果却什么重要情况都没问出来!”叹了一口气后,李牧无奈的说道。
    当初,赵学李牧等人在进入草原后一直处于游荡之中,舌头也抓了不少,但都没问出匈奴人今年的作战计划!无奈之下,他们才决定进攻一个小部落,想从那个部落族长口中找寻答案。毕竟,匈奴的部队都是在各个部落挑选出来的,所以他俩认为部落的首领肯定会知道匈奴单于的计划。结果,部落打下来了,但却情报还是没有!
    “晦气!不过这匈奴兵也确实厉害,在咱们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还杀了咱们一百多个骑兵!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啧啧名不虚传啊。”仅仅附合了李牧一句之后,赵学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匈奴骑兵上。
    “是啊,近身战斗、攻其不备、加上咱俩挑选的都是精兵,细算起来,咱们的优势极大。但损失却依然很重。”
    说起匈奴骑兵,李牧也是一脸佩服之色。
    “你说咱们将俘虏的匈奴兵整编一下,让他们加入赵军如何?”赵学忽然想起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名词---皇协军!于是便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不可,匈奴人嗜血残暴,野性难寻,根本无法整合!”李牧想也不想的便否决了赵学的提议,与匈奴人对抗多年的他深知匈奴人的秉性。
    “呵呵,别急嘛,我又不是说直接整编!从俘虏里挑选有家室的整编,用他们的家人控制他们,同时提高被整编匈奴人的待遇,甚至立下战功后可以许给脱离奴籍!”赵学张口说出一连串的解决方法,让李牧露出一脸讶色。随后细细思量一番后发现,赵学的办法还真不错!
    正准备张口回答之时一名侍卫忽然冲了进来说道:“报告二位将军,长城关急报!匈奴右贤王领一万精兵强攻长城关,现在关内损失极重,要求支援。”
    “什么!”大惊之下的李牧直接起身,顾不得继续商议整编之事,对着着赵学急急的说道:“赵学,你马上去整兵,我现行一步。”说完便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赵学也不敢怠慢,紧跟李牧之后,出了将军府便策马狂奔,一路冲进军营直奔校场,未等马儿减速便飞身下马跨上点将台开始擂鼓!
    震天的鼓声中,满营的部队披甲持兵匆匆集合。也幸亏赵学在练兵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演练过突然集合,甚至学习现代的练兵方法,很多次甚至在半夜的时候忽然集合。
    “现在匈奴人的右贤王整领兵攻击长城关,形势极为危机。一盏茶的时间后在大营外集合,解散!”赵学话音一落,下面的士兵便哗然一片,随后形势匆匆的去整理行装。此时赵学也在暗自庆幸,这驻扎在代城的赵军清一色的骑兵,否则想快速支援还真不容易。
    很快,所有的士兵都整理完毕,牵着各自的马匹来到了大营外。很快大营外便被骑兵们整齐的阵型所填满,两万骑兵人人精神都素,数千旗帜迎风飘扬!
    策马来到骑兵侧翼,高声说道:“前锋骑兵五千,中军一万,后军五千!出发。”下一刻,数十传令兵拿起号角使劲的吹了起来。在苍茫悠远的号角剩下,大群的骑兵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奔腾而出!在路过代城城门的时候,赵学回合了李牧以及他的一百名侍卫。
    经历了两天的急行军后,大军才行至一半的路程就接到了消息。长城关破,两万守军阵亡近半,残余部队撤到了雁门郡的首府善无城!而右贤王的部队紧跟其后,现在也在进攻善无城。
    接到消息后李牧差点咬碎满口钢牙,从他接任边关守将到现在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损失!心急如焚的李牧恨不得立刻飞到善无城!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的速度却已经是极限了。
    “原地休息进食,一盏茶的时间后出发,争取傍晚抵达善无城!”明白着急没用的李牧下完了命令便来到赵学身边说道:“赵学,此次右贤王来势汹汹,怕是不好应付!按照我的估计,他们肯定会在正面强攻善无城。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一波一波毫不间断的攻击,以人命攻破城墙!而现在,他们进攻善无城已有大概一天的时间,善无城的守军应该也快到极限了。我想让你带着五千骑兵先行一步绕道右贤王的后侧,等到明天破晓之时发动攻击!到时候我也会领兵出城配合你。”
    赵学稍稍思考了一下李牧的战术后就答应下来,带着自己的三千骑兵又从李牧的部队中挑选了两千,随后便抄小路出发了。
    傍晚,李牧带着一万八千名骑兵终于赶到了善无城,从后面进城后,便急匆匆的来到了正门处。
    此刻,正门处杀声震天,箭如飞蝗!尤其是匈奴人的箭,恍若瓢泼大雨一般连绵不绝,并且劲道十足不少越过了城墙伤到了墙下之人!同时,一架架云梯架在城墙之上,无数匈奴兵用牙齿咬着长剑,向着城墙疯狂攻击!城墙下的死尸早已罗了厚厚的一层。
    “命令五千骑兵弃马上城墙,将上面的士兵换下来休息!发动城中百姓前来帮助运送伤病、滚石、檑木、滚油、箭矢。传令善无城守将来见我!”心急的李牧一边走一边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十几个接到命令的侍卫四散而去。
    很快李牧就登上了城墙,他周围的侍卫拿出随身携带的盾牌在他周围列成一道盾墙,以防李牧被流矢所伤。占到城墙上的李牧才真正的确定了此战的惨烈之处,以及匈奴人攻下善无城的决心!
    宽近九尺的城墙上满是尸体,绝大多数尸体都被箭矢射成了刺猬!放眼放去,数十架云梯搭在城墙之上,将源源不断的匈奴兵送上城墙。随处可见手持长剑的赵军与匈奴兵拼杀在一起,掩护着城垛变的赵军弓箭手。不时有被杀的赵军跌下城墙,摔倒墙下那厚厚的尸堆之上!
    “援兵怎么还不来!”大怒的李牧抽出腰间长剑一个箭步上前,手上一挥将一个刚刚爬上城墙的匈奴兵砍死,他身后的侍卫也是抽出长剑加入了战斗。不一会,五千变成步兵的骑兵就匆匆登上了城墙!有了这一股生力军的加入,赵军士气大阵,竟然把城墙上的匈奴兵杀了个精光后趁机推倒了几架云梯!
    不过此等悍勇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匈奴兵那源源不断悍不畏死的气势所破,战斗再次陷入胶着。待到天色完全变黑之后,匈奴人的进攻终于变弱了,虽然弓箭没停,但却不再冲击城墙。
    送了一口气的李牧看着不远处的匈奴大营,狠狠的拍了一下城垛,叫来善无城的将军劈头盖脸的一顿大骂。要不是此人胆怯,在听到长城关没攻击的时候领兵守城放弃支援的话,现在的形势绝对不会如此危急。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午夜的时候匈奴人又开始了进攻!紧紧平静了几个时差的善无城再次开始杀戮之旅。
    在李牧焦急的等待中,天边终于放量了。快步都在城门楼上,极目眺望愿望,期待着赵学的出现。现在的善无城守军基本是精疲力尽,除了准备跟随李牧出城的一万骑兵之外,其余的部队都在城墙上了。如果李牧制定的夹攻战术失败,那么他们面对的必然是撑破人亡的下场。
    “赵学公子,现在只能靠你了!”李牧握紧了拳头暗暗祈祷。
    而赵学现在则是带着休息了一宿,精神完足的骑兵悄悄的绕到了匈奴大军的后方。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善无城城墙上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以及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
    连续的深呼吸几次后,赵学举起的手上的长戈,狠狠的一会洪声喝道:“进攻,组锥形阵,杀光匈奴兵!”
    “贤王大人果然英明无比,这次不仅带了两万精兵,还带了三万奴隶兵!此次必破善无城,击杀李牧!”匈奴主阵中,一个衣着华丽的匈奴人带着恶心的笑容说道。
    被称为贤王大人的匈奴人,就是此次领兵前来的匈奴主帅,在匈奴部落中地位仅次于单于的右贤王!此人大概而立之年,长相粗狂皮肤黝黑,身上穿的极为普通,只是肩膀上立着的那一只鹰让他显得极有气势。
    “哼,这次主要是为你报仇,谁让你的亲族都让赵人屠杀干净了呢!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还得在准备一段时间才能进攻。毕竟,现在粮食都还没有成熟,收获不大。”右贤王并没有被那人的吗,马屁拍混,而是冷冷的说道。
    “呜呜呜呜,贤王打人的厚爱让小人无以为报啊!!”也不知那人怎么想的,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好似真的感激涕零一般!
    就在这时,右贤王忽然听到后方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以及赵人进攻时的号角声!面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大为震怒的他大喊道:“后翼,立刻转身阻挡前来偷袭的赵人!”
    不过命令虽然发出去了,但是传到后翼却需要一段时间,加上骑兵转身速度较慢,两两相加就耽误了战机!赵学所率领的五千骑兵已经近在眼前。
    滚滚铁骑犹如一只滚烫的餐刀狠狠的切入了奶酪之中,剑锋所指挡者披靡!
    位于前方的王乙、黑夫、鲸蒲等三人此时与赵学一起充当锥形阵的箭头!四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沉重的长戈在他们手上仿佛轻若鸿毛一般,舞动极为轻灵敏捷,但杀人速度切是效率无比。尤其是王乙,一柄长戈使得出神入化,左劈右砍杀人如杀鸡。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的五千骑兵也都不是弱手,在马镫的帮助下,他们可以发挥出最强的力量
    杀的兴起的赵学将长戈挥舞的跟风车一般,像是割稻草一样收割了一排排的匈奴兵!很快他就感觉敌人阵型越来越松散,人也越来越少,不一会眼前一空竟然出现了匈奴兵攻城的景象!不知不觉间,赵学这五千人竟然凿穿了右贤王的主阵!
    而这个时候,右贤王的主阵被赵学等人杀的一片混乱。因为现在刚刚拂晓,天边虽然有光但也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人。所以匈奴兵只之后后面有赵兵杀过来了,却不知道有多少人!而当赵学等人冲入主阵之后就更混乱了,四面八方都传来砍杀之声,让一向冷静的匈奴兵都不知所措,根本无法有效的区分敌人跟友军。最重要的是,在整齐的兵阵中,骑兵转身极为困难!在刚刚赵学一路的冲杀中,根本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仅是单方面的屠杀罢了、
    虽然冲出了主阵,但是赵学也不停留,带着骑兵饶了个圈后从侧翼再次冲了过来!同时他的嘴里喊着刚刚学来的匈奴话:“赵兵来了,右贤王死了!”看到赵学这么喊,王乙、黑夫、鲸蒲三人也跟着喊。随后便是他们身后的骑兵,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越穿越多,很快所有的赵兵都开始这么喊!
    这下匈奴兵的阵型更加混乱了,有一些靠近赵学等人的反应过来开始抵抗,但远方的根本不知敌人在哪里。
    城墙上,李牧终于等到了赵学的出现,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快步跑下城楼,来到整装待发的一万骑兵前命令道:“六千人跟我从正门冲,剩余四千人分成两队,从两个侧门冲!出发、”
    隆隆的马蹄声中,李牧最后的力量终于出发。上百身强力壮的赵军提前几息打开了城门!以为城门被自己轰开的匈奴兵还未高兴多久,便被从城门中冲出的铁骑才成了肉馅。
    这时,太阳终于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
    李牧的一万骑兵也冲进了匈奴兵的主阵,因为被赵学的五千骑兵黏住,所以他们最擅长的风筝战术根本使不出来,勉强挥舞着长剑跟赵国骑兵交手的他们,在仅仅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便被击溃。
    无数的匈奴兵怪叫着四散开来,兴冲冲的赵学以及李牧领兵追杀足足半个时辰后,便带着数千俘虏大胜而归
    赵学策马入营,便听到左右军士惊喜地喊道:“公子!你回来了。”赵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一个士兵快步牵过赵学坐骑的辔头,款款朝人堆里行去。刚刚打完一场胜仗的军士无不致以崇敬的目光。几个伤兵在临时搭建好的草寮里费力地伸出脑袋向赵学问好。
    赵学远远望见李牧的大帐,心中漾起一丝欣慰。此战一举击溃右贤王大部,仿若给寒冬中的赵国带来一缕强烈的阳光。愈靠近李牧大帐,兵士更是拥簇,大量的战利品被堆积在路口,里面尽是匈奴人用的马刀和皮甲,也有些一脸惊惧的匈奴俘虏在等待着命运残酷的审判。
    “公子神武,我们等这一场大胜可是等得太久了!”牵马的士兵恭谨地向赵学贺道,赵学无奈地笑笑,翻身下马。把缰绳交到他手里,轻声道:“去吧。”
    士兵摸了摸马脖子,温柔地像是在和一个名闻天下的英雄低头耳语。赵学看着他和马的身影不一会便消失在去马厩的路上,眼里尽是复杂。
    李牧的大帐里充斥着豪迈的笑声,在十步外赵学都觉得有些震耳昏聩。赵学走进大帐,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接着便有人向他喊道:“公子来了!”几个副将和李牧赶紧低头行礼。赵学点点头,眉毛一挑,笑道:“呵呵,诸位将军,别来无恙啊!”
    李牧抬起头来,向赵学谨道:“这都多亏公子指挥得当,赵军才能全师还营。除了有些副将受了些箭伤,其他将校俱都没有受伤。”
    其他副将亦连连点头称是,这场仗都是公子的功劳。
    赵学心中好笑,知道李牧在故意对自己歌功颂德。便佯作严肃道:“李牧,如此‘惨败',回去只怕王上要砍你的脑袋了。”
    李牧扑哧一笑,笑道:“王上要是知道这一战俘虏了右贤王的三千骑兵,只怕李牧不但不会掉脑袋,还会嘉之重爵,在邯郸给我盖个新房子。”
    “哈哈哈哈!”诸位一起大笑,向李牧和赵学敬礼后,便识趣地鱼贯而出。此处虽是军机重地,却也可能有些居心叵测的他国细作,万一有人将李牧的话修改一二再传入邯郸宫内,造谣李牧和公子谋反,必将掀起一番波澜。
    大帐里只剩下李牧和赵学,两人相视一笑。李牧兴奋难当,便缠着赵学东拉西扯,仿佛只要赵学出马,就可以把匈奴从边境驱除到大漠里去。
    赵学对着李牧臆想出来的一系列不可能的战役一阵苦笑,李牧,你知道匈奴有多大吗?
    就在赵学快向李牧的天才设想投降的时候,突然有一脸慌忙的小校快步跑进大帐,大声喊道:“不好了,公子!将军!匈奴俘虏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李牧脸上一寒,沉声道:“那些俘虏好大的狗胆,我去杀掉几个,看他们安生不安生。”
    那小校抹了一脸的汗,恭声解释道:“本来也没什么,我们想把几个女俘虏拉到地牢里去,不知道怎么的,那些匈奴人就发了疯,顶着我们的长矛想把人抢回去。”
    女俘虏?
    赵学拍了拍盛怒中的李牧,让他安静一些。然后对那小校寒声道:“你们是不是故意霸占人家妻妾了,要不匈奴人也不至于不怕死地要枪回来。”
    “不是不是!”小校连忙摆手,对赵学道:“那个女俘虏的样子确实非常漂亮,穿的也有点特别,本来是想……”小校的眼睛不自然地朝李牧飘了几下,红着脸看地上不做声了。
    李牧对小校的表情全然不觉,喝道:“本来是想什么?我没听清楚啊!”
    “哈哈!”赵学可是一目了然。拍拍李牧厚实的肩膀,笑道:“我明白了。戎马倥偬,战事旷日持久,李将军可要对自己的终生大事多多上心啊。”
    赵学大笑不已,徐步出营。
    李牧一脸莫名其妙,和小校面面相觑。
    赵学向人头攒动的西边营盘望去,只见那儿人声鼎沸,不时传来军士愤怒的辱骂声。听不懂的匈奴语此起彼伏,听起来甚觉哀婉,大有壮士赴死的感觉。赵学哀叹一声,向人堆里走去。
    只见双方剑拔弩张,怒目而视。几百个匈奴人背靠背挤成一团,仿若在做垂死挣扎。赵军将士手持长矛,步步紧逼,立时就要把这些匈奴人杀死,以儆效尤。
    赵学到了人圈外头,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喊打喊杀的赵军将士,全是没多少人发现自己也在现场。
    渐渐地才有跑来看热闹的士卒发现了赵学,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带头跪下,只见人人都高声喊着“公子”的口号,齐刷刷跪倒一片。赵学向圈内看去,视野大好。
    赵学点点头,士卒们起身给赵学让给一条路。更多的人还是跪着,因为他们从心里崇敬赵学的武勇和爵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赵学面前全是赤裸上身的匈奴人,不少人脖子上都戴着由石头和兽骨编织而成的项链。胸部上也有一些简陋的涂彩,俱都是在表示他们对先祖的信仰。
    匈奴人看着一身戎装的赵学,心里直犯嘀咕,从赵军的反应来看,这个人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一会儿,有眼尖的人便发现了这位少年将军正是遭遇战里的飞骑士,正是他率领赵军斜插冲锋,才打败了右贤王。
    匈奴人马上指着赵学的鼻子大声地叽里咕噜起来,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刚刚安静下来的赵军马上要冲上来为公子讨回公道。
    赵学摆摆手制止了激动的赵军,一个听得懂匈奴话的军士上前道:“公子!匈奴俘虏说有大事请我们将军帮忙,而且事成后有大礼回赠。”
    赵学心里疑惑,赵匈敌对多年,这些俘虏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礼送给赵国?
    赵学挥手道:“你让他们安安静静到地牢里去蹲着,有什么事等李牧将军来了再说。”
    “难道赵国公子在军中的权威,竟还不如区区一个将军吗?”一个好听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宛如七月流水叮咚的溪流,直直浸入赵学的耳朵里。
    这犹如仙乐的声音在所有人耳廓里萦绕不绝,赵学心神一乱,不禁失声道:“是谁在说话?”
    匈奴人一阵骚动,只见一个美丽的俘虏从人缝里挤出来,向赵学盈盈施了一礼,只见她唇红齿白,清妍动人,身上穿着的兽皮光鲜映彩。不似中原女子浓妆厚抹的打扮,素颜自然,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野性之美。
    “奴家姓沮渠,名蔓荙,见过公子。”她朱唇微启,只觉得听了她的声音会有如沐春风的清爽:“若能得公子怜悯,奴家不胜感激。”
    赵学表面恢复冷淡,内里全然心烦意乱。
    “我乃赵国公子赵学,来自赵国邯郸……”赵学语无伦次地硬憋出一句话,生怕冷落了她。
    “奴家刚才在阵中就已经觑见了公子的武勇了。”沮渠蔓荙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闭合间只见一滴眼泪顺着光滑的脸颊滑落。
    场上场下都是满袍征尘,提头换赏的赵军士卒,却被沮渠蔓荙惊艳一滴的眼泪打乱了方寸。想起今天兵戎相见,手上也染了不少匈奴人的血,反而有些过意不去的感觉。
    赵学亦是动容,脑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蹦出来一股想与沮渠蔓荙相敬如宾的念头。便摆摆手道:“刚才军士禀告,说匈奴人有求于我们,可有此事吗?”
    沮渠蔓荙掩着凄婉的声音道:“确有此事,还望公子不吝绵薄之力,奴家必报公子大德。”
    赵学一脸大惑不解,循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望公子保护右贤王嫡出的女儿,别让帐下军士践踏了她的尊严,还她一个清白之身。”
    难道赵军俘虏了右贤王的女儿?
    赵学微微一怔,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忙道:“右贤王的公主可是在我帐中?”
    沮渠蔓荙一脸凄切,泪珠连连,泣道:“正是奴家。”带着哭音的回答甚觉悲凉,这是她这一生第一次打赌,赌的是赵学是否会尊重她的身份。
    沮渠蔓荙回想起匈奴部落对待掳来的中原女子的残酷,将心比心,只怕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如果赵学万一对她有任何的轻薄举动,不若就一死全了自己的清白。
    沮渠蔓荙不知道的是,赵学知道她的身份,亦是大为惊讶。在他印象里匈奴人俱都是些茹毛饮血与动物无异的野蛮人。怎知右贤王还能出落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儿,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赵军士卒都紧张地看着赵学,一战击溃右贤王,并且俘虏了敌部公主,可谓双喜临门。不用说,国君的赏赐必然也不小。
    沮渠蔓荙见赵学一脸呆滞,只觉得一阵阵心悸在胸口里不安跳动。生怕赵学轻薄于她。匈奴俘虏赶紧涌上,把沮渠蔓荙拉回他们的肩膀后面。
    “咳咳,公主殿下不必惊慌,我军优待俘虏。”赵学开口道。心里蹦出来一个日本鬼子身边穿黑衣的汉奸形象。他整理一下思路,又道:“这样吧,我去命军士给公主准备一个新的营帐,公主亦可从女俘虏中挑选一些侍卫,这几日便委屈公主屈身住在这里吧。”
    赵学向赵军吐气扬声道:“任何人如果胆敢无礼冒犯沮渠蔓荙公主,杀无赦。”
    沮渠蔓荙闻言脸色大为舒缓,盈盈行礼,恭谨道:“多谢公子。”
    赵学洒然一笑,挥手道:“除被沮渠蔓荙公主选上的人外,把其他的俘虏全部关到地牢里去。听候国君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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