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也不好逼苏哲太过。
    苏哲是一个商人,让苏哲舍弃金陵已经有名声的醉仙楼终归是不现实的。
    皇上喜欢苏哲上供的菜方子做的菜,御厨做的其他菜都不放在眼里,这是刘瑾也是看在眼里的。
    与其威逼利诱让苏哲投在自己的门下,舍弃金陵醉仙楼。
    还不如各退一步,给苏哲一条活路。以免逼着苏哲太紧了一些,活路变成死路,一切就难办了。
    苏哲如今已经进了京城,即使皇上对他不如以前那般恩宠,他也有些把持不住锦衣卫了,但留住一个苏哲还是能做到的。
    来日方长。
    “咱家也知道张苏老板的难处,那不如如此。你给咱家和王岳一同供菜方子,如何?咱家许诺,等来日,如若有机会,一定把王岳拉下马。”
    苏哲撑着酒壶,迷茫的转头。眯起眼睛盯着刘瑾半晌,好像是在认人一般。
    刘瑾身边的小宦官看苏哲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盯着刘瑾看,就想出言提醒。
    还没等小宦官提醒,苏哲又朝着刘瑾打了一个酒嗝,“我,那个,公公?”他用尚存的一丝理智道,“如此要是,我不能立刻答应公公,我要回家好好的思量。对,看思量思量。”
    苏哲伸手点了点酒壶顶,差点把酒壶撂倒,他盯着酒壶,“这是什么酒,为何酒劲如此之大?”
    刚说完苏哲就醉倒了。
    刘瑾冷笑了一声。
    身边的小宦官琢磨着刘瑾的脸色上前,谨慎道,“王岳实在是老糊涂了,这样一个带着满身纨绔气质的人,却视若珍宝?如若不是公公聪颖,让东厂之人装模作样来了一次击杀,还不懂这位就是被王岳藏的好好的那位。”
    “他也不算是废材。”刘瑾让朝轩阁的小二送了苏哲回去。
    门房开门看见苏哲醉醺醺的回来,连忙让人去通知了洛诗诗,又给送苏哲回来的人塞了点银钱,才把苏哲抬进屋。
    等大门合上,原本醉醺醺的苏哲睁开眼睛,站直了身体甩开门房的搀扶。
    “把大门关紧,加强府中的防卫。”
    苏哲吩咐完这句,快步往书房走。
    洛诗诗接到苏哲醉醺醺回来的消息,追了出来。没成想刚跑到半路,遇见了虽一身酒气但还清醒着的苏哲。带着满脸的疑问和苏哲进了书房。
    苏哲从几个还没来得急整理的大箱子之中,翻出一卷画卷。
    他把画卷打开,里面不是画,而是过往朝堂上引起风波的人的关系图。
    “相公今日去哪了?如何喝成这样?”
    从苏哲那次大病醒来之后,苏哲就不爱赌博,不爱胡作非为,酒能不碰则不碰。心思都花在钻研如何把醉仙楼做大。
    今日才到的京城,往日洛诗诗并未听苏哲说在京城有什么好友。故而才多问一句。
    苏哲在刘瑾和武宗之间划了一条线。
    刘瑾本可以强制苏哲为他做事,但刘瑾没有。
    他一个当朝宠臣,竟然需要刘彻进贡菜方子争宠,说明刘瑾如今地位没看起来那样好看。
    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的不好。
    苏哲正在忙着琢磨刘瑾和武宗之间的关系,听洛诗诗如此一问,没听太清,以为问的是段塘封,就随口答了一句,“喝花酒去了。”
    洛诗诗心中一惊,手揪着帕子,“如若相公喜欢,那买回来吧。相公也是应该有几房妾室了。”
    古代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不是穷,那就是妻子不贤德。
    以前是苏哲没什么兴趣,现在是洛诗诗不想。
    毕竟上面没婆婆在,如若苏哲不提,她也就不主动提起。
    如今苏哲都去喝花酒了,洛诗诗也是时候提出要苏哲买几房妾室什么的。
    免得将来在外面沾惹了不该沾惹的人。
    苏哲沉浸在琢磨刘瑾现在的地位,没太听清洛诗诗说的什么。
    等琢磨完,一抬头才发现小萝莉又要哭了。
    内心住着三十几岁的老大叔的苏哲,最受不了就是萝莉哭了,连忙哄,“又怎么了?”
    “相公可有喜欢的女子?如若有,我可以帮相公说说。”
    洛诗诗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相公都二十好几了,应当有点妾室了。”
    苏哲一听头都大。
    不说别的,金陵一个王岳,京城一个刘瑾,加上在天子脚下,这些事情就弄得他团团转,那里还有时间精力应对另外一个女人。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清闲还能听她们唱唱戏,但如今不是清闲的时候,踏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的啊。
    “娘子,这件事以后再说。”
    应付完洛诗诗,他思虑着要如何答复刘瑾。
    答应肯定是要答应的,刘瑾既然已经做出这样大的让步,如若苏哲还不答应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问题是要怎么答应。
    肯定是不能直接答应,直接答应会让刘瑾起疑,也会让刘瑾不信任自己。
    苏哲第二日就带着洛诗诗烧香拜佛,游玩市井之间。
    边找进货的源头,边摸清楚如今京城的局势。
    期间还能分出心神挽救一下被花街柳巷绊住的段塘封。
    段塘封是在苏哲进京五日之后方才进京,还是苏哲派人“寻找”不经意“发现”,并且“解救”回来的。
    看段塘封的脸色,就知晓他这几日过得不好。
    “我本以为段小哥是有公务在身,不便和张苏某说,才消失的。没想到是被困在花街柳巷,还坏了一个清馆女子的清白身子?”
    段塘封听见苏哲提起这件事,就急于给自己辩解,“不是如此,是那老鸨赖上属下了,的确是那女子主动!请张苏老板不要将此事告知公公!”
    段塘封跟着王岳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王岳的手段。
    若是让王岳知道自己跟丢了苏哲,让苏哲提前五日进京,那他能不能死无全尸,都不一定。
    “这个嘛……”苏哲为难的皱起眉头,“如此好吗?”
    段塘封噗通一声跪下,对苏哲道,“求张苏老板开恩饶属下一条命吧?您也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如若属下失职,定会被王公公拖入诏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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