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好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扶着腰,背影很是“风情万种”的走了。夜祁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来,这笑将他身上的凌厉之气消散些许。
    早知道不装逼了,让人送怎么了!搁着装什么贞洁烈女誓死不屈,事儿都办完了才装逼,不觉得晚吗?
    以后再也不轻易装有节操的人,累啊
    萧守两条腿打着摆子扶着路边的木槿树喘气,喘匀了气,接着一步三晃弱柳扶风的凄苦状向药园的方向走。
    菊花残,满地伤,爷的笑容已泛黄,疼啊痛啊疼啊痛啊疼疼疼……
    哼着哼着,调子最后哼道千年等一回去了。
    他在原地等着一队神情肃穆目不斜视的侍卫从自己旁边走过去后才继续走,萧守准备换首歌继续万里长征,寻思来寻思去,还是唱起了千年等一回。唱到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收烂铁时,忽然从对面蹦出来个女娇娥。
    “你是谁,为什么从夜哥哥的殿里出来!别想骗我,我都看到了!”说话跟没握牢的机关枪,突突突地砸向已经精疲力尽头晕目眩的萧守身上。
    萧守上下扫视她一圈,对面的女娇娥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粉色的衣裙,宽宽的衣袖捶在地上,身后的两名宫女也和她一个样子,眼角斜视着他,萧守冷哼一声,这会儿正不爽呢,自己找虐就别怪哥哥心狠手辣。
    女娇娥看萧守没有说话,一双杏眼瞪得老大,看着他,不满地娇喝道:“看到本公主还不跪下回话?!”
    萧守气势不输人,双手抱胸,比她还仗势欺人,一样的用鼻孔出气,呵呵冷笑:“本王为什么要向你一个小小的公主跪下?要跪也是你跪才对,不然我在夜王面前告你个不懂礼数,罚你在蜀静菀好好学学规矩。”萧守趁着对方还没摸清楚他的底细的机会慢条斯理地说完才拿正眼看着她,那气场可一点也不输阵。
    果然,那女娇娥听到他自称王,眼神犹疑不定,兴许是听到蜀静菀三个字有些怵,那地方都是公主帝姬学礼仪的地方,最后竟然真的对萧守微微弯了弯腰,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带着宫女逃也似地匆匆离开。
    古代人就是好骗,和我这个没有节操可言的人比,您得先把节操丢掉才可以啊亲,萧守呲牙咧嘴地松开手,双手齐齐扶向自己的腰,继续慢吞吞的向药园的方向走去。
    有预感,这小丫头片子不会善罢甘休。
    超友谊的会晤
    摸黑回到药园,萧守半条命都快去了,好在大家都非常的热情,连向来对萧守颇有微词的红药都和颜悦色,这么一看,她身上爬着的黑蜘蛛也跟着可爱起来。
    见到青竹,萧守直接扑到了他身上,一身的力气都压上去,青竹毫不在意,托住他委顿过来的身子,看他除了疲惫之外没有什么异样,高兴的喊了声守哥,萧守抬手揉他脸的力气都没,只扯扯嘴角生出一抹不算难看的笑意安慰他。
    还是青竹可爱,平时没白疼,看着青竹,萧守想起了小强,叹口气。
    青竹将他扶到屋里的床上歇着,听到动静的羽影披着一头长发,似乎沐浴过,所过之处飘起一股淡淡的清幽淡香,来到床前,她坐于一旁,抬手搭在他的手腕处,萧守乏累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际,有人给他擦脸净手,并轻手轻脚的脱去外衣,萧守嘴里嘀咕了句青竹就翻身沉入梦中。
    醒来后,已是日上三竿。虽然浑身不减酸痛,但头脑清醒,了无睡意的萧守打了个哈欠后套上衣服起床去外面洗脸。刚踏出房门就看到青竹正在打理药圃里的药草,清风拂面,一团棉花似的的云团遮住了日头,让天气格外凉爽。
    这么一想,夏天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有点感慨的萧守和青竹打了个招呼就走去羽影那里,他对昨日羽影给他用的缓解之药很感兴趣。
    “你说的是露丸?这药只能缓解你的症状,并不能解毒。”
    能缓解已经不错,萧守现在格外的珍惜,哪怕只有一星半点的机会,他不在意的点点头:“既然有缓解之药,定然有解毒之法,还请小姐将露丸的配法授予萧守。”他语气诚恳认真。
    羽影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怜惜,无声地摇摇头后温声说:“配法给你无妨,但也不能太依赖露丸的药效,露丸对于普通人倒无妨,而你身上的春堇确和露丸的药效两项相冲,若是长久服用,定损你的根元,你且要慎重用之。”羽影坐于桌前,绿枝将纸笔摆好,羽影挽袖将所用之物,细细写下。萧守颔首应允。
    羽影将配法递于萧守说:“平日给你看的医书,你理解的向来比青竹透彻,悟性极高。若有心,世上怎会没有解毒之法,你以后且去书房最深处的一处书架前,那里的书籍都是从古传阅留存到现今的孤本,对你身上的毒应当会有一丝线索。”
    “谢谢小姐提点。”萧守接过,心存感激道。
    自那日从夜王那里回来,萧守便夜以继日地埋首于医书中,要么在药房内配制解药,而十成十是不成功的,也不算上不成功,对别的中毒之症有用,却偏偏对他身上的毒没有一丝作用,日复一日,医术渐渐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红药使得毒不知何时开始对他无用,他可以很快的找到解决之法。绿枝无法治疗的病症他也能够稳稳地解决。
    然而他感觉不到快意,越是这样,他越挫败。还好可以很快整理自己的情绪,重新振作起来。
    某一日起床去做饭,瓢水时,青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指着他的发丝说:“守哥,你有白头发了。”
    萧守一怔。
    “而且瘦了许多,比从前好看。”
    他从水缸的倒影里看着被涟漪搅弄的模糊的五官。好像确实瘦了不少,下巴没有之前那么圆润,不知是不是水波的缘故,眼睛看起来比从前还要明亮许多,这浑身上下本就眼睛最是夺目,瘦削几许后,看上去更加有味道,他扯起一把头发说:“哪有白发?”
    青竹上前在他身后揽起一律发丝送到他面前:“喏……,虽然认真研读医书没有问题,可是我总觉得守哥太拼命了,你不是告诉我凡事要劳逸结合吗?自己却一点也不这么干。”听上去很像发牢骚。
    萧守笑看他一眼,拿着头发细看,里面夹杂着几根白发,这让他想起来自己当初备战高考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做习题背语句写公式的日子,脑袋上也是遍布根根白发,高考完之后,疯玩了俩月,新长出来的头发再也没有出现过白色,不过现在倒没当初严重,只有几根而已。
    看来这人被逼到绝境,压力大的时候,都差不多。
    他叹口气,解毒啊解毒,明天好像又到了发作之日,真愁。
    萧守想起前几次和夜王xxoo。
    其实,他心里是万分愧疚的,恨不得直接跑去小倌楼付钱解决自己的毒也不想让熟人来,太尴尬。但每次付诸行动刚踏入红绸巷都被夜王给拐了回来,这是铁了心要报恩到底?
    也太牺牲了……
    久而久之,萧守也发现有问题,可是看夜王面不改色以及解毒时正义凛然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往外跑了几次都被弄回来,萧守也断了找小倌解决的念头,反正他上赶着给你帮忙,何乐而不为,还省钱。
    翌日,把粥放在火上慢炖,在园子里打了一套拳后洗个凉水澡,萧守便直奔夜王所居住的寝宫而去,去之前还吞了几粒药丸,固本培元,强身健体,发现有白头发后,还加了点黑芝麻和黑豆,黑豆有明目的作用。
    虽然无法解春堇,但毒发作时萧守已经可以先控制,不至于搞得太狼狈。
    当大夫就这个好处,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常吃几粒,下火清毒,腿也不抽筋,锄草几个来回也不觉得累,这医术要是在现代,开个中药铺,绝对发了。
    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近视是怎么来了,应该是被重物击打头部后造成的创伤性近视,没准脑子里现在还有血块,看来自己能来到这具身体里,和脑袋上近乎致命的伤口有很大关系,只是他从这具身体醒来时,并不知道自己被弄破了头,因为醒来之前就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伤口早好了,所以也没注意头上的疤和近视有关系。
    走在路上的萧守左思右想也不看路,躲在假山后面的许昭琳忽然跳出来,拿着一柄剑指着对面带着俩圆片看起来稀奇古怪的萧守,趾高气扬地说道:“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敢戏弄本公主,不过是西晋属国的小王爷,在西晋当质子而已,竟然也敢在本公主面前耀武扬威自称本王!”
    萧守早把这丫头忘的一干二净,现在她突然蹦出来,若不是说出来的话让他有些记忆,还以为是哪个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他推推眼镜笑呵呵地教育她说:“刀剑无眼,作为一位万众瞩目的淑女怎么能青天白日地出现在男儿的面前?还拿着剑,成何体统?”
    一席话说的昭琳小脸透红,气的小胸脯一起一伏。
    萧守顿觉,丫头虽嫩,但也蛮有几分风情。
    作为一个有正常性取向的男人,虽然经常被男人如此这般,但萧守的精神力是比脆弱的肉体要来的强悍和无耻。
    他已经达到了灵肉分离的最下流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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