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司伸手示意夜春寒坐到对面,亲手倒茶递过去:“听消息说你归隐山林,没想到再见面是这样的方式。”
    夜春寒低低笑了声,没什么波动,沉缓低哑:“我许久没开口说话了,皇上别见怪。”
    他低低抿了口茶:“皇兄若是不介意当年的事情,便依旧是我们私下的你我相称吧。这些年,你过的如何?”
    “很好。”
    夜寒司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这个大哥还是这样。
    无论经历过什么,最后都是一句“很好”。
    从来没有什么埋怨,一尘不染的像是天上仙。
    就连当年太子之位从他手里,转移到了夜寒司手里,他也没有什么剧烈的不满和愤懑。
    只是带着身边的人,归隐山林。
    看样子,似乎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从那以后都没开口说话了。
    夜寒司抬眸笑了下:“也罢。皇兄这次回来,想必是受曾诚所托吧。”
    听到那个名字,夜春寒看了下门外,眉眼里带着点无奈。
    终于有了人间烟火气。
    “他本该参加去年的秋闱,但途经常州听闻了鸡毛蒜皮的传闻,坚持不懈的带着赶考的一家人,赖在常州。”
    这样的小孩子举动,确实是曾诚这种少年人做得出来的。
    可大哥口中的“鸡毛蒜皮”,能留的住他,说明不一般。
    但是大哥丝毫没有要谈的意思,便只能装作不知道。
    笑了下:“既然回来了,便好好做吧。”
    “臣,必不辱命。”
    看着淡然的布衣青年,夜寒司觉得哪怕是再大的牛皮,大哥也吹得了。
    更是能视实现。
    改革有了大哥,如有神助。
    这件事情上,曾诚应该大赏特赏。
    于是,刚回到府中还有些心惊胆战的曾诚,看着满院子的御赐珍品。
    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御书房中。
    楚玉惜拿着苍术的传音海螺把玩着。
    忽然听到了海浪拍案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念了密咒,放出了苍术的声音:“徒儿,你上次给我的银簪,到底是谁的?”
    银簪?
    好久没提起来的东西。
    记忆久远到她迟疑了下。
    这才想起来,当时菡芜他们撤离大元的那天,故意留下的银簪。
    苍术来过,觉得是云隐山的东西。
    所以走之前楚玉惜丢给他,让他研究。
    但是没说是谁的。
    听苍术的声音,问题好像还很严肃。
    她回复:“盛玄国圣女之一的菡芜,她离开大元时留下来的。”
    若是这银簪背后有什么故事,那就真的事大了。
    没几天后,苍术居然亲自赶到了皇宫。
    面色带着寒霜,满身灰尘扑扑的气息。
    前所未有的肃穆叫楚玉惜心里一个“咯噔”,顿在原地。
    她直觉那簪子有问题:“簪子呢?”
    苍术进来先喝了口水,赶路赶得太急了。
    现在嗓子干疼的要命。
    喝够了水才喘气,说道:“没带在身上。当时,我追着他们到盛玄国,保险考虑我溜了一圈就走了,就是这一圈让我发现了盛玄国的国王确实是单奎。”
    “你们打了?”楚玉惜指着苍术眼角的一个伤疤。
    虽然不明显,但是不难猜出再神医苍术脸上留下祛除不掉的疤的,不是一般人。
    苍术点点头,说道:“我拿着东西回到云隐山,师傅正好闭关结束,出山。”
    “结果如何?”
    “银簪上的簪花是白蓟花,原本象征独立——”
    楚玉惜目光一滞,想到了花语:“后来延伸为严格、厌世、报复、批评。我认为它是彼岸花之外的,又一朵地狱之花。”
    苍术点点头,有些丧气:“光听这些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这跟菡芜有什么关系,她想通过这个银簪来表达什么?”
    “我和师傅最近专门去查了下菡芜的来源,根据花语来反向大胆推测,她和单奎的关系密切。”
    楚玉惜凝眉,努力在一丝茫然中抓到一点线索。
    顺着思路想,推出来:“密切到她想要和我们合作,从单奎的控制下独立出来?”
    苍术点点头,面色严肃道:“如果我们没有猜错,单奎成功研制出影子人了。”
    “影子人?你是说菡芜么。”楚玉惜把乱成一团的线索使劲整理起来,尽量以旁观者的姿态去猜测:“按照字面理解,你的意思就是单奎可以离开她,但是她离不开单奎?”
    没想到苍术猛烈的摇摇头,面色带着一些复杂:“如果我前段时间在盛玄国的试探没错,事实是,反过来了。”
    不知道他们中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被当成“影子”的人不是菡芜。
    而是单奎。
    单奎离不开菡芜太远,不然会虚弱、甚至死亡。
    “什么?!”楚玉惜万万没想到,谨慎如单奎,居然也会发生这样的失误。
    浅浅抽了口气后,楚玉惜又说道:“但是按照单奎的性子绝不会吃亏,肯定不会把自己的性命轻易交到别手里。”
    不然菡芜之前也不会是那个样子。
    这样看来,上次菡芜在她面前有意套近乎,就是有所求。
    苍术认可的点点头:“他会想其他办法,和菡芜进行双向引导,互相捏着死穴达到一个平衡。”
    只有菡芜被捏着死穴,不能距离单奎太远的时候,单奎自然是安全的。
    楚玉惜凝眉道:“那她所求的独立自由,就是要斩断这一个平衡点咯。”
    “对。”苍术沉思的样子,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沉稳和说服力:“可我近距离跟踪一段时间,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你是想,再从银簪上做文章?”楚玉惜猜到了他的意思,更明白了这句话的浅层意思:“你没有从她身上获得的信息,从银簪上也只能瞎猫撞死耗子。”
    苍术叹了口气,捶着自己的腰背说道:“是啊。”
    “我跟你再去一趟。”楚玉惜凝神,做了决定。
    苍术来这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没有招数了。
    云隐老人也因为早年定下的规矩不能随意下山。
    苍术应该是想来看她有什么意见没有,但发现她的脉象和表现,知道她有孕了。
    所以没有开口。
    但是既然自己能被信任,为什么还要躲着不上前呢?
    果然,苍术第一个不同意,急的跳起来:“你都有身孕了就别瞎折腾了,我再想办法。”
    “您要是有别的办法,也不会在这儿了。再说了我已经过了前几个月危险期,肚子也还没显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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