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实上确实是这样。
    不过景依在心里还是觉得不完全是一回事,她和向岑会结婚,不为别的,是因为她们相爱,只不过,凑巧还提前收获了一个宝宝。
    她一手扶着自己的后腰,一手抬起来挥了挥阻止她操心的老爸,不要你们来,向岑会照顾好我的!
    她说完就往门口走去,不去理会身后又多出来的两三道对她老爸的附和声。
    饭桌上其他人都还没吃完,没说通就都跟着走了过去嘱咐,围着景依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她要小心,有什么事立刻给家里打电话。
    景依一边应着一边低头换鞋,刚要走,她妈又把她拉了回来,给她脖子上套上了围巾:把围巾戴上。
    哎呀不用。景依仰着脖子推拒,她现在本来整个人就在往球的方向发展,只有脸勉强能看了,再把头也围上的话,那就真的像是个球了。
    戴上吧,天气冷。站在后面一点的赵玖也说话了,北方的正月非常冷,这些日子景依一直窝在家里养胎,突然出去一趟还不戴围巾,她担心景依感冒。
    好吧。
    闻言,景依也不争了,乖乖地站好了等她妈妈给她头裹了两圈,就露出了一双眼睛。
    围巾刚戴好,门铃响了,景依眼睛一亮,连忙伸手开门,对着门外的人笑,你来啦。
    向岑站在门外,她跟景依笑笑,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跟景依身后的长辈们打招呼,等听完了又一轮的嘱托,才带着景依离开。
    车里她过来之前就把空调打开了,现在暖和得很,景依身上从上到下都穿得特别厚,坐了一会儿就热得难受,伸手扒拉着想把围巾摘了衣服也脱了。
    向岑打量到她的动作,伸手拦住她,别脱,一会你又着凉了。
    景依现在的孕期体质就是很奇怪,有时候受不了冷,有时候又受不了热,那个冷热的度非常不好掌握。
    不要,我好热啊,热得难受。
    向岑把车内温度调低了一点点,这样就好了。
    其实车上温度开的刚刚好,是景依的体感温度此时不太正常,温度调低后她果然不闹了,但向岑本来就不爱多穿,这会儿正冷着,但她也不在乎,一路就着这个温度开着车。
    景依吃了早饭后开始犯食困,懒懒地靠在座椅上没说话,等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了才发现方向不太对。
    她抬起头瞅向岑,向岑你是不是走错了?我记得这不是去民政局的路吧。
    向岑笑,没开错。
    啊,是么?景依疑惑了,她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对A市也是还算熟悉的啊,民政局和她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明明是两个方向。
    是,向岑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景依的头,马上就到了。
    听到向岑这样说,景依就也不问了,反正在她这儿,向岑说得都是对的。
    她安静地在座位上又坐了两分钟,然后看到了眼前熟悉的景象远方的大学城一点点出现在了她眼前。
    正值春节,各大高校都放了假,现在到处空荡荡的。
    北方的雪下了一场又一场,积雪不易融化,堆积在操场上,林道上,白茫茫一片,好看的很。
    景依震惊地扒着车窗看窗外层层后退的雪景,不解地回头问向岑,你带我来学校这边干嘛?
    向岑还是稳稳地开着车,侧头瞧了一眼景依震惊的大眼睛,笑着说道:不带你去学校,积雪那么厚,我可不让你摔倒。
    景依听了向岑这相当于没有回答的话后更摸不着头脑了,她脑子一抽脱口问了一句,你不带我去结婚了?
    这话一出,车速突然慢了一点,向岑被景依这无厘头的话问的一愣,她好笑地摇了摇头,又把车速提了上去,想什么呢你?她顿了一下,看向景依,我做梦都想跟你结婚。
    说完她没等景依再次发问,车头一转,突然拐进了学校旁边的小区。
    景依:?
    她现在越来越懵了,好好的民政局不去,向岑到底要干嘛?
    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向岑把车停好,终于不再忽视景依好奇的冒泡的眼神,她伸手解开了景依的安全带,先叹了口气,我单纯的未婚妻,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吗?
    我反应过来什么?景依不解,她抓住向岑的胳膊,阻止她要下车的动作,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景依的力道很小,向岑稍一用力就挣脱开了,她回头拍了拍景依的手,然后下了车,绕到另一侧打开景依的车门,下来,小心点。
    向岑一手撑在车顶,一手扶上景依,把她从车上带了下来,走吧。
    景依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听话地跟着向岑走进了一旁的电梯。
    那一双眨呀眨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向岑忍着想把人吻晕的冲动,按了楼层,牵着景依的手等。
    高速电梯很快到达了七层,向岑牵着景依走出去,在一扇门前站定。
    此时的景依才终于好像意识到了店什么,她后知后觉、不确定地问向岑,这是哪儿?
    自从确定两人要结婚后,摆在她面前的重心就只有一个好好养胎。所以景依从来没去想过,关于结婚她还要关心些什么。
    向岑打开门上的密码锁,依次输入了四个数字,景依在一旁看的很清楚,向岑输入的是0207,也就是今天。
    咔的一声,门开了,向岑扶上门把手,打开了门,回答景依的问题:我们的婚房。
    话落,被打开的房门里流出了明亮的光,让景依看到了里面的一角风景:是满满的粉色气球。
    向岑拉着景依的手带她走了进去,反手落上门,和景依一起看着眼前的景象。
    入目的是布满了装饰的客厅,房顶上空飘着粉白的气球,地上铺满了火红的玫瑰花瓣。
    除此之外更让景依惊喜的,是这客厅的装修。
    沙发是双人秋千架改装的沙发摇椅,没有茶几,只有秋千两侧从房顶吊挂下来的小竹篮,此时两个竹篮里都摆放着盛放的玫瑰花。
    正前方放着一块很大的幕布,上面正亮着一帧设计者精心准备的动画,各种合照拼接铺满的画面中间,是一行很亮眼的手写字体嫁给我。
    景依的目光缓缓移动,看到了落地窗前错落有致的木质花架,花架上摆放着形状各异的花瓶,只有花瓶,没有花。
    她又看向自己身处的门廊,暖黄的壁灯开着,每一个还没有来得及挂上衣物的衣撑上,都坠着景依喜欢的粉水晶挂饰。
    还有其它很多她曾经只是随便一提的想法,都被向岑一一展现,眼前这个房子,就是景依最想要的家的样子。
    景依以前和向岑说过,等到她们到了大三大四,课程少一点,时间多一点,她们俩就从学校搬出来住,就在附近的小区租一个不大的一居室,享受享受情侣同居的生活。
    现在向岑不声不响,直接把这个房子搬到了她眼前,景依一时间惊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她从眼前的景象里收回视线,哑着嗓子抓紧向岑的手,不知何时溢满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向岑
    向岑笑,伸出手轻柔地给景依擦去,然后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别哭,听我说。
    景依见状眼泪掉的更凶了,连忙伸手给自己抹眼泪,吸着鼻子哼哼唧唧地,嗯,我,我不哭,你,你说。
    向岑看着景依的眼泪掉个不停,心里又心疼上了,想先站起来给景依擦擦眼泪先哄哄,还没站起来,竟然被景依按着肩膀给按了回去。
    景依一边哼唧着好像随时能哭的泪流不止的样子,一边拼命忍着眼泪、手上还力气加重地按着向岑催她:你,你别,别起来啊,继续,继续说。
    向岑哭笑不得,只好跪好了继续,好,我继续。
    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戒指盒,缓缓打开展在景依眼前,虽然婚期早就定了,你早早就说了会嫁给我,但我知道,我必须要向你求婚才行。
    礼盒上自带的小灯照亮了静静躺在里面的钻戒,一颗璀璨夺目的硕大钻石正闪闪发着光。
    景依,我爱你。我希望你能清楚的知道,我是因为爱你才向你求婚,而不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我会很疼很疼它,因为她是我们的孩子。
    向岑抓住景依的右手,虚虚握着,你愿意嫁给我,让我们在这个房子里合法同居吗?我知道这个房子不大,作为我们的婚房很委屈你,但是你听我说,我是因为你说宝宝出生后还要去学校才选择这里的,这里很方便,等你毕业后,我立刻换一套更大的婚房,好不好?
    第16章 我一直都愿意
    如向岑所说,这房子确实不大,是非常中规中矩的一居室,卧室阳台客厅厨房卫浴衣帽间一应俱全,却多不出来别的一点空地儿。
    现在她们置身的客厅就是能走八|九步那么大点儿,景依现在是被向岑这一套感人肺腑的发言感动懵了,如若不然,她一定会在清醒的时候合理分析一波
    向岑买这么大点的两人几乎在哪个角落都能看见对方的房子到底要干嘛?
    景依长这么大,除了住宿舍,就没见过这么小的地方,但她现在什么错都挑不出来,入目的都是满意,就是喜欢,非常喜欢,她怎么可能嫌弃?
    向岑很了解景依,景依虽然不像娇惯跋扈的的刁蛮大小姐那样事事讲究,但也确实从来不知道委屈两个字怎么写。
    一般来说,她不是不去要,而是在她自己还没想好要什么的时候,其他人早就给她准备好了,并且还就是她喜欢的那种。
    这套房子是向岑在两家准备婚礼的这一个多月里自己操持起来的,从大到小都凝聚着她的心意,但向岑还是怕景依不喜欢,哪怕景依这会儿已经感动的哭到眼泪决堤了。
    戒指被向岑取出来,捏在指间举到景依眼前,房间里除了景依断断续续的哭声,剩下的全是向岑胸膛里雷动的心跳声,她紧张又惶恐,期待着景依给她一个回答。
    终于,景依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身体本能和大脑控制的交战,停止了从进门后就没断过的哼哼,她把自己的手往前推了推,破涕为笑,我愿意。
    这声回答太响亮,向岑一时间忘了动作,直到感觉到手心里景依轻轻的抓挠才回过神来,赶忙把戒指戴上了景依的无名指。
    景依喜欢闪亮的东西,这枚五克拉的钻戒是向岑在得知景依怀孕之后,连夜拜托国外的朋友帮她从拍卖会上拍下的。
    据说是一对生死相随的爱人的结婚戒指,向岑不太在意这些,但景依喜欢浪漫,所以她买下来了。
    现在看着景依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的脸颊,向岑觉得,朋友那些被称作跑腿费的要求根本不算什么。
    她缓缓低下头,在景依戴着戒指的位置吻了一口,然后再抬眼看向景依,笑得极深情,谢谢你景依,谢谢你愿意,我爱你。
    景依能感受到向岑眼睛里浓烈的感情,此刻整个房间里的花香都遮挡不住向岑不自觉释放而出的薄荷味信息素。
    那个在这些日子里经常陪伴着她的味道,此刻并不激烈,而是温柔缱绻,带着比往日更甚的呵护和小心。
    景依现在根本抗拒不了这个味道,她嗅着鼻子吸了两口,也偷偷放出来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算作回应,我一直都愿意。
    嗯,虽然只有一点点草莓味,但向岑还是闻到了,她舔了舔唇,然后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向岑以前从来没这么热情过,连续的表白终于让景依招架不住,她感觉自己在这轻薄的薄荷味道里浑身都软了。
    自从怀孕以来,景依经常情绪激烈变化,就像今天这样,明明这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但她就是哭的停不下来。
    这会儿好不容易把情绪收了回来,又被向岑撩拨的不行,还腿软得觉得浑身都累,累的自己都快要站不住,于是她往前一小步,靠在刚起身的向岑怀里,额头枕上对方的肩膀,蹭了蹭没说话。
    向岑秒懂景依的意思,立马扶着她往沙发那边去,搂着她的腰让人坐在秋千沙发上,秋千随着她们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却安静得没有任何杂音。
    俩人依靠在一块儿,向岑的手握着景依戴着戒指的手,把她环在自己怀里,两人默契地感受着彼此流露在信息素的情绪,都没再开口说话,直到景依感觉自己再多坐一分钟就会睡着。
    她用头顶了顶向岑,提起了真正的她们今天上午出门的主要任务,我们还去民政局吗?
    现在的向岑满脑子都是想跟景依就此长厢厮守,俩人永永远远相伴,谁也别来打扰。
    正沉浸在其中呢,听到景依的问话,她才不得不从臆想中回过神来,对上景依询问的眼睛,去,你休息好了吗?
    没有。景依实话实说。
    那
    可是再不走一会儿我妈她们要催了。
    闻言向岑站了起来,妥协了她觉得有一句话说的挺有道理的,虽然爱情是她们自己的,但是家却是两个家庭的。
    向岑两手伸到景依的胳肢窝下面托着,把她提了起来,等景依没骨头似的站好靠在她怀里,她再拖着抱着地带着景依往门外走,走吧,把重量都靠在我身上就行。
    从民政局出来,景依又被搀扶着上了车,一边上车还一边抱怨:哎,这根本不是我的颜值巅峰期,现在领证我亏了。
    景依身上增重不少,脸上也跟着有了肉,原先线条削瘦的瓜子脸都变得圆润了一点,不显胖,却非常可爱,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对,那就是和她之前可盐可甜的气质不符,只剩下甜了。
    她靠坐在副驾上,两只胳膊抬起来举着两本结婚证,乖乖地让向岑给她系安全带,自己在那儿一个劲儿地盯着俩人的照片看。
    你现在也很好看啊。
    向岑给景依系好了安全带,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她说的没错,景依这段时间虽然体重飙升,身材走样,却并没怎么影响她的颜值。
    景依听了这话又开心的笑了,很受用的点点头赞同道,那当然了,即使长胖,我也是最好看的孕妇~
    对。向岑凑过去搭上景依捧着俩人结婚证的手,一齐看向照片上都穿着白色衬衫的两人,我老婆什么时候都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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