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希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我看妍儿姐姐这是嫉妒吧,但是啊,妹妹还是不得不说,姐姐还是不要肖想穆生白了,你这个脾气不但人家看不上你,你也配不上他啊。”
    “你说什么!”杜月妍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好几度,一把推搡杜月希,“我配不配得上你有甚么资格说话,你给我滚出去!”
    杜月希现在可以说是养尊处优,自从受了景元帝的宠爱后,宫里哪一个人见着她不是把她当祖宗供着,生怕哪里惹了她不高兴,更不要说像杜月妍现在这样一顿责骂了,再加上在这里定是没有宫里吃住这么舒服,心里本就不快,现在更是被怒火漫烧着,想着一定要给杜月妍一点颜色看看。
    翌日,又一次念完经,有信徒找主持解答疑惑,佛像前就只剩下了杜月妍和杜月希,然后当着杜月妍的面故意走上前,捧起一根蜡烛,点燃了铺在供桌上的布。
    杜月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杜月希突然尖叫起来:“来人啊!不好了!走水了!”
    几个和尚急急忙忙端着水进来了,好不容易把火浇熄,可是佛像也被熏黑了一大块,几位和尚心疼,对着两位公主脸色也不大好,“这里就公主两人,还望你们能告诉我等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等杜月妍说话,杜月希突然抽泣起来,幽怨地看着她,“妍儿姐姐,妹妹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夺了父皇的宠爱,可是妹妹一直对你心存愧疚,想要跟你和好如初,可是你竟想将蜡烛丢在我身上。”
    接着她又转向几个和尚,汲汲皇皇,“对......对不起几位师傅,我刚才不应该躲的,害的蜡烛把供桌的布烧了才让的佛像受了损伤。”
    杜月妍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这话的意思,就被她的和好如初恶心到了,她们两人从此至终哪有什么交情?
    可是当接触到几个和尚恼怒的眼神时,她恍然大悟,那杜月希是在说她原本是想朝她丢蜡烛,结果不小心害得佛像被烧。
    这女人哪里来的脸?
    杜月妍咬牙切齿,“杜月希!你当着佛祖的面说这种话,做这种事情可是要遭天谴的!”
    杜月希接触到她的眼神一缩,泪水涟涟,“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说出来的,我该说都是我干的,呜呜呜,对不起姐姐。”
    她这样子就像一个心地善良的妹妹被自己心狠手辣的姐姐吓哭,几个和尚看向杜月妍的眼神更加恼怒了。
    杜月妍紧攥着拳头,要是这里没有人,她怕是要忍不住过去给杜月希几巴掌,这个世界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
    嘈杂声终于是引来了刚为信徒解答完疑惑的主持。
    因着这里除了两位公主没有其他人,即使他们心里已经偏向了杜月希这边,他们也不好只凭着她一人的话肯定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所以他们只是跟主持说:“佛像前只有两位公主,可是供桌上的布被拉住烧了,连佛像也被熏黑了一块。”
    然后几个和尚都噤了声,眼神皆是朝杜月妍飘去,其中之意不用言语也能让人知晓。
    主持过去怜惜地摸了摸佛像上黑的一块,嘴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主持法号圆寂大师,是德高望重,甚至连景元帝都颇为敬重的得道高僧,他并未因的几位和尚的话就下了判断,只是定定地看着杜月希,直到她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圆寂大师心里明了,看着委屈的杜月妍,笑得十分和蔼,“此事定不是妍儿公主做的。”
    佛像前只有两位公主,不是妍儿公主,那不就是......
    众人的眼神看向杜月希,几位和尚也是,他们皆是圆寂大师的弟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尽管他不在现场,他们也觉得他定是什么都知道。
    杜月希对圆寂大师恨得牙痒痒,可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咬着下厨,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虽然不愿意说是姐姐,可是这件事情的确不是我做的啊,难道你们因为我的身份比不得姐姐就可以随意地怀疑我吗?”
    圆寂大师生平最不喜人不敬佛祖,尤其是在佛祖面前谎话连篇,当下冷了脸,但还是维持着气度,“既然希儿公主坚持如此,那贫僧也无能为力,不如去将皇上请过来罢。”
    国寺地位超凡,景元帝当天就过来了,听了此事后,景元帝却坚定地站在了杜月希这边,“希儿善良乖巧,这种事情定是做不出来的。”
    说着,还充满怜爱地看了看一脸委屈却又固执地咬着下唇,一脸坚强的杜月希,愈发怜惜了,可是当他把视线投向杜月妍时,表情微冷,“而妍儿自从与那穆生白接触过多后,就一再违反朕的命令,现在又做出这种诬陷皇妹的事情,实在是让朕失望至极!看来在国寺还是不能让你的心静下来,是朕太仁慈了。”
    圆寂大师虽说地位非同一般,可是也不能质疑景元帝的话,只得担心地看向杜月妍。
    但是听到后面,见景元帝大有要好好惩罚杜月妍一次的意思,圆寂大师也不得不说了,“不如让妍儿公主留在寺庙帮着做点事情弥补?这样即可修心,又可平气。”
    景元帝其实是想将杜月妍带回宫里叫几个严厉的嬷嬷好生教育,顺便撤去她公主的权力,可是圆寂大师这么一说,他处于尊敬,还是答应了下来,离开之前还冷着脸道:“你就跟着圆寂大师身边好好学习,要是你一直是这个样子,那朕就当没有过你这样的女儿。”
    杜月妍暗自看了看一脸得意的杜月希,忍了忍,乖巧道:“女儿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许。”
    事后,她知道圆寂大师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让自己继续留在国寺,特意去跟他道了谢。
    圆寂大师笑得很温暖,雪白的胡须柔顺垂下,“公主也是有灵性之人,贫僧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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