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一番要跟穆长风说的话后,穆生白就精神紧绷着去了他的书房。
    穆生白讲了自己对杜月妍现状的猜测以及自己急迫的心情,就攥紧了衣角,忐忑道:“师父,我想去皇城看看妍儿公主,你觉得如何?”
    穆长风看他这副不安的模样,无奈地摇头,叹气道:“皇上明令禁止你踏入皇城,若你进了便是违抗皇命。为师自然是不想你冒险的。”
    “我会小心的!我心里很是担心公主殿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我知道公主可能有危险,若是让我袖手旁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师父,还望你能谅解!”
    看他这副坚定的模样,穆长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视线挪开,“为师知道你的决心了,你怕是早就做好其他准备了,现在来跟为师说一声也就是提个醒,既然如此你便去吧,果然是徒弟大了不由师父。”
    “师父你答应了!”穆生白激动地抬头,眼睛极亮,狡猾道,“您是我的师父,我要去皇城肯定要请示你啊,嘿嘿,既然师父这么开明,那我待会就离开了,我会尽快回来的,师父你要保重啊!”
    穆长风似笑非笑地挥袖,“你这嘴皮子,整个山庄的师兄都比不过你,走就走吧,记着,万事要小心,切勿拿生命开玩笑。”
    穆生白兴高采烈地大步出去,头也不回道:“师父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到时候一定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可还是要为您老尽孝呢。”
    “你啊......”穆长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一缕暗光。
    穆生白带着黎清他们浩浩荡荡地出去自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事也很快传进了穆生云耳里,他担心穆生白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便悄悄跟上了,也不打算提前露出身形。
    穆生白虽然行进小心,可是也拦不住有心人,特别是这个有心人也有足够的手下和权势。
    他们的行踪很快传进了杜辰良耳里。
    杜辰良在书房激动踱步,那样子就像饥肠辘辘的恶狼看到了膘肥体壮的羊,狰狞而又激越,“这穆生白还真是个痴情种,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便闯进来!要是他进了皇城本殿不就能用这个威胁他效忠本殿了吗?不然这件事情要是捅到父皇那里,他可是违抗皇命,砍头之罪啊!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一袭白袍在昏暗的房间晃了晃,这人正是安生了,只见他安静地坐在一旁,慢慢地饮了一杯茶,直到杜辰良稍稍平静下来才缓缓道:“殿下,此计纵然高明,可若是一个不慎就是个撕破脸的下场,穆生白也算个人才,若是将他推远,未免太可惜了。”
    他知道杜辰良在激动的时候是听不进去话的,所以一直忍到他冷静下来才发表看法。
    杜辰良瞬间安静下来,微微垂眸沉思,垂在身侧的拳头半窝,看起来心事重重。
    “先生所言极是,好不容易算计的杜维桢失去一大助力,与其将穆生白逼急,不如温水煮青蛙,让他不知不觉被拉进我们的阵营。”
    安生淡笑,夸赞:“殿下足智多谋,深思熟虑。”
    杜辰良忙摆手,也端得恭敬谦逊模样,“多亏先生及时提醒,是先生深谋远虑了,不过不知先生有什么想法?”
    安生负手站立,“当然是殿下所说的温水煮青蛙,您先亲自去路上接待穆生白,表露诚意,不必步步紧逼,这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好!”杜辰良爽朗应下,然后哈哈大笑,对着外面人说,“你们快去准备点美食美酒,本殿要好好犒劳先生,先生这一次可是又帮了本殿大忙啊。”
    承乾殿偏殿觥筹交错,美酒的醇香弥散。
    翌日一大早,杜辰良就带着一些手下往城外赶,终于是在离皇城几百里处看到了几张并不陌生的面孔。
    他无视众人警惕防备的眼神,挂着亲和的笑,远远就同那最为挺拔峻峭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穆大人,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见面的一天。”
    穆生白远远看着他,心里一咯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可不相信杜辰良一介皇子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但心里再提防面子上还是要顾忌他皇子的身份的。
    “二皇子,好久不见,不过草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穆大人了,二皇子贵人多忘事想必是没放在心上。”
    杜辰良啧了一声,看似很不同意他的说法,“穆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谁不知道你可是为了百姓做过不少好事,你在本殿心里永远的穆大人。”
    穆生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跟着客气,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最后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穆生白定定地看重他,嘴角弧度若隐若现。
    杜辰良睨着他身后的人,语气听不出喜怒,“穆大人这次是要往皇城去?”
    穆生白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表情却是无懈可击,一脸诧异,“二皇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草民可是被皇上禁止进出皇城了,二皇子可不要害了草民,草民只不过是正好经过这条路而已,可没有规定这条路只能去皇城吧?”
    杜辰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方都警惕起来,气氛倏然嚣张跋扈起来,就像一根拉得紧绷的弦,随时都能绷断。
    可是这时杜辰良突然笑了,拱手道:“看来是本殿误会穆大人了,不过不管穆大人去不去皇城,认识一场,本殿都想告诉穆大人一些事情。穆大人这么久没有回皇城,估计不知道现在朝廷的状况,尤其是父皇和本殿皇兄的关系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据说父皇已经半个月没有召见皇兄了,啧啧,穆大人,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穆生白。
    这意味着什么?当然是意味着杜维桢可不是以前那个受尽盛宠的太子殿下已经是过去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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