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桢立马就去皇宫找景元帝,可是他在御书房见到了一个不应该看到的人,杜辰良正站在景元帝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不见昨日的恼怒,但杜维桢与他四目相对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戏谑和幸灾乐祸,杜维桢心里立马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景元帝脸色阴沉,看着杜维桢却并不说话,似乎是想等他先开口。
    杜维桢心中忐忑,还是前进一步,拱手道:“父皇,昨日儿臣府里进了刺客,和儿臣在外面遇到的刺客是一起的。”
    “哦?”
    “他们都是西域逐鹿国的死士。”景元帝本就阴沉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仿佛都能滴出墨,声音冰冷让人无端想到一月冰河,“小小逐鹿国为何会有这等心思!可是将我们昆国不放在眼里!”
    杜维桢立马道:“父皇,儿臣觉得逐鹿国居心叵测,还是早日解决能安心一点。”
    景元帝也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不过......
    “听说穆生白又进皇城了,现在就在你府上。”
    景元帝声音低沉,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可杜维桢却能看到他平静外表下犹如汹涌大河的内心,他要是说错半句话,宫内的侍卫下一秒怕是就会去到他府上,将没有一点防备的穆生白抓回来。
    不过......父皇怎么知道,昨日他明明再三禁止任何人不准将穆生白出现的事情说出去,而那些知道的人也都是他的亲信,当然不会说出去。而能有这个能力知道这个消息,并且不盼着他好的,不用谢,也就知道是他的好皇弟了。
    杜维桢冰冷的眼神扫过一脸愧疚的杜辰良,心里嗤笑,对着景元帝就恢复了懊恼的表情,道:“父皇,儿臣自所以能安然无恙回到皇城也是因为生白一路上的保护,他将儿臣送到皇城外时就留在那里了,说要等我查清凶手再回流云山庄,可是昨夜他发现了那些秘密进城的刺客,就跟着他们一路到了儿臣府上,为了救儿臣甚至受伤了,要不是他,那些刺客定是悄无声息进了府,儿臣也很有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甚至丧命也不一定。”
    景元帝脸色稍缓,也没再追究这件事情,只是让他尽快将穆生白送出皇城,杜维桢连忙应下。
    杜辰良看此事就要雨过天晴了,心中不平,顿生一计,“父皇,您看穆生白每一次出现都让皇兄化险为夷,这次逐鹿国的事情不如也让他去解决?”
    杜维桢一听就知道杜辰良肯定心怀不轨,刚想拒绝,可是转念一想,这对生白保不齐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父皇,皇弟说的有理,生白致仕之前的才华和能力可是有目共睹。”
    杜辰良没有想到他既然会同意他的话,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对,可是又想不到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难道他真的以为屈屈穆生白真能对付的了逐鹿国?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不是纸上谈兵就行的,有再多的才华没有经验可是白搭。
    但景元帝想了想,居然同意了。
    杜维桢趁机表示:“父皇,若是生白此次真的能征服得了逐鹿国,您能不能宽恕了他之前犯下的罪,让他回来继续当官?”
    景元帝抬眸看向他,粗宽的眉毛蹙在一起,可是最后还是点头了,“朕答应你,不过若是穆生白此次失败了,罪上加罪,可是死罪,这次就是长风先生再次亲自过来,也救不了他。”
    杜维桢对穆生白有着最深的信任,一口答应下来,而杜辰良等待着穆生白的死期,当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阻止景元帝。
    杜维桢带着穆生白被奉为将军,择日出兵逐鹿国的圣旨回去了,他将景元帝的条件同穆生白说了,穆生白并没有责怪他替自己答应下来不成功则身死的事情,反而感激他对自己的信任,发誓定回凯旋而归。
    在他要离开前,杜维桢专门为他摆宴壮行,还说等他凯旋归来,两人定当敞开肚子好好喝上一场。
    穆生白同他紧紧相拥,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激励,然后穆生白就带着士兵头也不回地出了城。
    跟着穆生白一同离开的,除了十数万士兵还有苏明、苏艺和陆愈安。宿命和苏艺两人是被景元帝派过去监视穆生白的,怕他心里对昆国不满,会起反心,而陆愈安则是因为穆生白发现了他在排兵布阵方面的才能,被当成参谋带着了。
    雾岚自然也是想跟着的,不过山庄有突发的事情,必须他回去解决,所以他只能先回去了,说到时候要是得了空,就立马就找他。
    杜维桢虽然没有跟着去,但自从穆生白离开后,就没有一天放松过的,紧张得就跟自己亲自上了战场,怕杜辰良会暗里使绊子,还派了人看着。
    杜月妍也是发现了杜维桢这个暗地里的小动作,仔细询问才知道穆生白居然回过皇城了,还在杜维桢府里住了一段时间,而自己居然毫无察觉,杜月妍只觉得心如刀割,难道他真的想断了两人之间的缘分?
    杜维桢也是在特意来看看她的时候,发现了她的无精打采,好似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任他如何追问也不肯说,甚至对他的态度也是爱答不理。
    杜维桢一头雾水,找来暖春询问,“公主这几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杜月希又来惹她了?”
    暖春幽怨地瞥了眼他,这才说:“惹了公主的不是别人,而是大皇子你。”
    “我?”杜维桢更是疑惑了,“我可是好几日没有来了,且平日也都是哄着她,她要什么东西我可都没有拒绝过,哪里惹了她?”
    “公主最在乎的东西大皇子忘记了。”
    “最重要的?”
    杜维桢张二和头摸不着头脑,觉得这暖春讲话玄乎得很,每一个拆开他都理解的了,可是一组合起来就让茫茫然不知所措。
    暖春这下也顾及不上两人身份的天壤之别了,恨铁不成钢道:“穆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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