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上野龟甫看着迟迟不前的步兵小队开始恼火起来,直接让传令兵将永进劲夫叫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永进劲夫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但是一句话也不敢还嘴,只能不停地顿首“哈依、哈依!”
    骂完之后,上野龟甫斜睨着永进劲夫道:“永进君,如果你觉得这头阵对你来说有难度的话,不如就让小笠原大队上吧?”
    “旅团长,卑职这就命令高桥小队加快进攻速度。”永进劲夫知道上野龟甫这样说已经是对自己很失望了,还不如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呢。
    “哼!”上野龟甫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道:“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
    “哈依,多谢旅团长!”永进劲夫急忙敬礼灰溜溜的走了。
    片刻之后,传令兵就从步兵第二大队的临时指挥所打出了旗语,命令高桥小队加快速度,抓紧时间占领风雨桥。
    接到命令的小队长高桥哭丧着脸,一个年纪稍大的鬼子军曹长凑过来道:“小队长,不如让士兵们排成一路纵队,拉大间隔,这样也许会降低伤亡。”
    “呦西!”高桥听了一喜,这倒是个办法,与其横着扩大与雷场的接触面积,不如采取纵队行进的办法,只要距离拉开即使前面的士兵触发地雷,后面的士兵也有足够的时间和距离躲避。
    当下高桥便命令士兵呈一路纵队行进,前后两名士兵的距离足足拉开了有三十米。
    上野龟甫从望远镜了一看,差点被气乐了,心说这小队长绝对是个歪才啊,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罢了,只要能在减少伤亡的情况在快速先前推进,由他去吧。
    不过,即使是高桥想出了这个办法,还是在一百米的距离上触发了三颗地雷、炸死了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士兵,但是这与之前的一线平推相比,代价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上野龟甫、小笠原五郎以及永进劲夫也不禁为这种攻击队形叫好起来,上野龟甫准备在战斗结束后见见这个颇有歪才的小队长。
    “记住这条路线,一会儿可以减少我们大部队冲锋的伤亡。”上野龟甫交待小笠原五道。
    伤亡减少了很多,尝到甜头的鬼子小队长高桥又让最前面的鬼子加快速度,最前面的鬼子如丧考批地端着三八大盖往前跑起来,心里在不断地祈祷着天照大神保佑他平安无事。
    跟在他后面三十米的第二个鬼子士兵也在心里为前面的士兵祈祷着,因为如果前面的士兵被炸死,下一就要轮到他了。
    上野龟甫始终高举着望远镜,密切关注着这个步兵小队。
    在上野龟甫的密切关注之下,出击的步兵小队很快就推进到距离风雨桥只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此时这支小队已经完全进入了一夫崖上支那守军的射程。
    这时候,上野龟甫的心便悬了起来,他将望远镜向上抬了一个角度,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一夫崖上。
    别看到现在为止一夫崖上的中国守军丝毫没有做出反应,但是上野龟甫始终相信独立营正在一夫崖严阵以待等着他的皇军士兵呢,如果独立营不利于一夫崖这个天然绝佳的地势,那常凌风绝对就是个傻瓜。
    上野龟甫明知道一夫崖上有埋伏,但是又不知道这埋伏什么时候会突然一下子跳出来,这种心情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种煎熬。
    持有这种心情的还有在出击地线的永进劲夫,战斗的第一枪能否打好关系着整个战斗,若是首次进攻顺利,那么皇军将会士气大涨,无疑对后面的战斗是十分有利的。但是若是这第一次进攻受挫的话,损兵折将不说,还会给后续部队的进攻增加极大的心理压力,影响军心。
    永进劲夫双手握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白手套都有些汗涔涔的了。刚才上野龟甫说得很明白了,不行就换人,可见旅团长的心里对自己已经有些失望了。
    步兵第二大队驻守在宣化,虽说离张桓的旅团司令部并不是很远,但他和上野龟甫的接触并不多。这是他在上野龟甫到任后第一次指挥部队作战,是自己的首秀,能不能给旅团长留下一个好印象,就看着第一枪了。所以,永进劲夫还是十分希望能够在旅团长面前打出个名堂来的,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的。
    当然要说最紧张的还是身在一线的鬼子小队长高桥,这家伙知道支那军队中有非常厉害的狙击手,所以在出击之前换了一身士兵的衣服,而且也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冲在最前面,而是留在了队伍三分之二还靠后的位置。脚下哗哗的水声传来,不远处的一夫崖上的树木清晰可见,最前面的士兵甚至已经到了风雨桥的南端。
    鬼子小队长扭过头向后看了看,发现大队临时指挥所方向并没有反应,于是便命令士兵快速通过木桥。
    在众人提心吊胆过程中,步兵小队踏上了风雨桥。因为怕支那人会在这时突然发起攻击,所以鬼子过桥的速度非常的快,五十多个人噔噔噔踏上木制结构的桥板,这座桥是全木制结构,一下子要承载这么多的人,顿时桥板和栏杆的接触处嘎吱嘎吱直响,仿佛要将风雨桥摇翻晃倒一般。
    很快,整个小队就通过了木桥,控制了一夫崖前的空地。
    鬼子小队长高桥也派出传令兵跑到洋河边向南岸的永进劲夫临时指挥所打出旗语:这里安全!
    永进劲夫的心跳立即加快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前沿观察哨上的上野龟甫,便立刻命令传令兵回复:继续前进!
    随着步兵小队继续前行,上野龟甫、小笠原五郎、永进劲夫的心也一点点的悬了起来。
    步兵小队又向前推进了五十米,但是三个鬼子指挥官“期待”中的枪声始终没有传来,真是邪了门了,上野龟甫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旅团长,支那指挥官实在是太能沉住气了。”小笠原五郎道。
    “八嘎!”上野龟甫都有点要抓狂了,他此刻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完全被对方所掌握了,对方的手已经卡出他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捏,就能轻易地捏碎喉骨,但是对方就是迟迟不下手,上野龟甫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和咕咚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
    上野龟甫刚放下望远镜,就听旁边的小笠原五郎突然喊道:“旅团长,快看!”
    上野龟甫又连忙举起望远镜,发现所有的士兵竟然都趴在了地上,便问道:“怎么回事?”
    “应该是支那人在打冷枪!”上野龟甫因为刚刚恰好放下了望远镜,所以没看到步兵小队的情况,但是小笠原五郎却是看得真真的,刚才的传令兵突然头一歪就栽倒了地上,随即所有的士兵都趴到了地上。
    “纳尼?”山野龟甫的眉毛蹙成了一团,刚刚明明任何声音也没听到啊,怎么就成了打冷枪了呢?“小笠原君,你听到枪声了吗?”上野龟甫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了。
    “卑职也没听到任何的枪声。”小笠原五郎郁闷地摇了摇头。
    上野龟甫和小笠原五郎开始纳闷起来。
    和他们一样不解的还有山下的永进劲夫,他的大队指挥所位置比上野龟甫所在的观察哨位置要低得多,是以他连传令兵被击中的一幕都没有看到,只看到所有的士兵都趴到了地上。“八嘎!高桥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竟然又停下来了!”旅团长在身后观战,高桥这个家伙不仅不给自己长脸,还净给自己丢人,永进劲夫气得想骂娘。
    其实永进劲夫郁闷,身在战斗一线的鬼子小队长高桥何尝不郁闷呢?
    刚才,他突然看到了传令兵倒在了自己身前五米多的地方,一开始还以为是不小心摔倒了呢,但是传令兵倒在地上之后从太阳穴位置汩汩流出的鲜血让他立刻警觉起来,这里有支那人的狙击手!
    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任何的枪声响起。
    士兵们茫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个动作十分的统一,那就是大家都趴在地上不再起来。
    鬼子小队长高桥急了,都趴在地上不动算怎么回事啊?后面的长官还等着呢,他完全可以预想到永进大队长见到自己的小队全部当了乌龟以后暴怒的表情,这要是面对面的话,自己绝对会被打成猪头,毫无悬念。
    下一刻,从地面二十多厘米的位置传来高桥的怒吼声:“八嘎呀路,都给我起来,继续前进,继续前进!”一个传令兵的阵亡是不足以挡住大日本皇军进攻的脚步。
    于是,剩下的士兵们都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龟速向前运动。鬼子小队长高桥见到仍有一个士兵趴在地上,不禁怒火中烧,紧走几步过去,一脚踢在士兵的屁股上,咬牙切齿地道:“八嘎,赶紧起来,你这个胆小鬼!”
    但是无论高桥怎么踢,士兵的头始终趴在地上毫无反应,高桥气急,前跨一步一把抓住士兵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却见士兵的身下已经是殷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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