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逃离的时若却是一溜烟跑到了长生殿外,见庄容没有追来这才扶着墙面微喘着气。
    真是疯了,师兄是男子,就是再好看我也不至于两回动情才是。他说着便低眸看向了被自己捏在手中的衣裳,染了痕迹的一面正巧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外头。
    明明就是一些湿润的痕迹,可他只是瞧了一眼便又想到了夜里的事情,刚稳下来的思绪又混乱了起来。
    他慌忙摇了摇头,同时也将那一身衣裳丢在了地上,哑着声道:不可再想这些无用的,如今的我应该以修炼为主,怎可被红尘扰乱了,不可不可!说着又摇了头,想要将心中那些被打乱的思绪都捡起来。
    这般想着,时若缓缓闭上了眼,调息了好一会儿后才又睁开了,眼前也不再同方才那般模糊到是清明了起来。
    知晓自己这是没事了,他才暗暗地出了声:这些天可不能去云鹤峰了,至少不能被师兄再给扰乱了心绪。低声说完才踩着步子离去了,至于那一身衣裳也被他随意地丢在了墙角。
    不过,他走出了几步之远后却又折了回去,一把捡起了那一身青衣离开了。
    虽说这衣裳染上了庄容的气息,算是穿不得了,他也该丢掉才是。
    可是,他又有些舍不得,至于为什么舍不得,他给自己寻了一个借口便是林小家里穷,买不起衣裳,丢了怪可惜的。
    寻到了好的借口,他收衣裳的动作也显得格外理直气壮,甚至心里头还有那么一丝窃喜。
    离开长生殿时已经是片刻之后了,时若本是想直接回云竹峰,可一想到这衣裳虽然捡回来了可不能穿也是事实,于是转身又去了别殿准备取身衣裳来。
    可在路过杂物仓库时却听到了淅淅零零的声音,他四下瞧了瞧,发现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所以那声音定不是边上的,倒像是在仓库里头。
    他瞧着紧闭的的仓库门轻皱了眉,低声道:里头有人?
    这儿算是云中门极其偏僻的地方,寻常时候都没个弟子会来,不过偶尔也会有人来,大多都是一些外门弟子。
    知晓里头的人应该是外门弟子,他也没有多想而是朝着前头行去。
    那丹,陆苏吃了有效......
    突得,里头传来了一道声音,竟还提到了陆苏。
    时若本是并不想听,可里头说话的人也不知是觉得这个时间又是这个偏僻点不会有人来,那声音竟是半分没有克制。
    按说,他可以直接不去理会而离开,偏偏他还听到了陆苏两字。
    这陆苏前头还在自己那丹药房内吃木香丸,转头怎么就成了别人口中的话题了。
    满是疑惑之下,他快步绕到了仓库后头,那儿有一扇后窗,较为隐蔽寻常人还真不知道。
    时若以前为了躲庄容能寻个清净时间,可是将整个云中门都跑遍了,所以也是知晓这个位置偷听是最好的。
    只是,他才蹲下身却是愣了。
    为什么自己又在偷听??
    正当他满头雾水之际,里头又传来了声音,这回是一道男声。
    他到是听你话,还愿意试药,可惜那药炼的不行,你吃了也提不到太大的实力。男子的话音显得格外沙哑,也不知是在隐忍着什么,说着还轻哼了一声。
    那人的话音落下后又传来了一道女声,声音格外妩媚,只听到她说:丹山门还要过些天才来,我定是能在他们之前炼成,必要将那仇给报回来!
    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时若正巧还认得,而且前两日才刚见过,下意识出了声:怎么是她?
    是谁?猛得耳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同时还有阵阵暖意袭来。
    时若方才还在听着里头两人的话,转头却听到耳边传来了声音,惊得他快速回眸看去。
    就见之前才撇掉的庄容站在身后,白皙俊俏的面容染着疑惑看着后窗里头,可什么都没有瞧见,又道:你在说谁?声音不重可却带着惹人心动的娇气。
    你......时若看着身侧的人,惊得那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怎么又来了!
    也在这时,里头传来了一道女声:有人?
    本还一脸震惊的时若,听到里头的说话声,慌忙就将庄容抱入了怀中,也不顾这人诧异的模样捂着他的嘴便快速蹲下了身。
    温香暖玉入怀,时若却是半分欣赏的心思也没有,就这么将人按在怀中,目光却是紧紧地瞧着上头。
    第三十八章
    听错了吗?屋中的人低声说着,接着便有脚步声传来,渐渐靠近了后窗。
    就见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走到了后窗边上,面色微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屋子里头待久了,瞧着有那么一些动人。
    时若听到顶上传来的声音知晓这人就在上头,将倚在身前的庄容往怀中靠了一些,目光却仍是紧紧地盯着大开的后窗。
    就在方才,他将自己的气息藏了起来,所以也就不怕自己躲在窗户底下被人发现。
    至于庄容,他便更不怕了,这人既然能坐到仙师的位置,修为境界定也早已过了元婴期,一些筑基练气的弟子根本就察觉不到他。
    不过虽说是察觉不到可也难保不会被看到,所以还是要躲着些。
    这般想着,他抱着人又往底下沉了一些,白衫直接挡去了庄容的身形。
    至于被搂抱在怀中的庄容也是诧异万分,本是想将人推开,可听到上头有人说话便止住了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屋中传来了那名师兄的说话声。
    放心吧,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地方偏僻的很而且又是清晨,寻常时候也只有外门弟子才来,不会有人的。那人说着就到了窗边上,伸手将人抱在了怀中,低眸吻了吻女子的颈项,又道:可有念我?
    许是他的动作太过露骨,女子轻哼了一声可却也没有将人推开,反倒是迎合着回过了身,道:尹师弟,我念你做什么,你连株龙牙草都寻不回来。
    师姐,这可怪不得我,郭然那株龙牙草本来是势在必得,谁知道这人就死在暮色里了。尹姓师兄说着笑了笑,动作也越发放纵了起来,伸手抚上了女子的后腰,将人抱坐在了后窗边的案桌上,这才动手去解她的衣带。
    衣裳滑落还伴随着玉佩清脆的落地声,尹姓师兄抱着女子按在了后窗上,又道:陆师兄可真厉害,为了你都愿意杀人,可惜到现在都没有尝过你,呵呵呵。
    别胡说。
    随着女子的话音落下,屋中传来了浅浅地交缠声。
    至于蹲在后窗底下的时若却是一脸的诧异,他认得女子是谁,正是让陆苏吃十香丸的冷琳师姐,可是里头的那位尹师兄他却是不知何人了。
    不过听着两人的对话,关系必定不一般,而且还双修了。
    他倒是没想到,这两人会这般心大,即使这儿地处偏僻可也不该□□的这般荒唐。
    正当他想要继续听下去时,突然想起来怀中还有个人,慌忙低下了头就见乖乖躲在身前的庄容,正睁着一双漂亮的凤眸瞧着自己。
    你喜欢听这个?庄容听着里头浅浅地声音,眉间微皱,道:她的声音好听吗?喜欢吗?
    时若本还因为里头两人谈话而诧异不已,这会儿听到庄容的询问时只觉得自己的思绪都快跟不上了,陆苏的事同他们的声音有什么关系。
    再者,是什么声音。
    满是疑惑之下,他低着声道:师兄你说什么?
    那位师妹的声音好听吗?庄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多难堪,甚至还极其认真地听着,像个乖孩子一般,又道:若我也这样,会喜欢吗?
    什么?
    时若这回是真的傻了,全然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竟是拿他自己同里头的冷琳师姐比。
    这人是傻了吗?
    迷症又犯了?
    想到这儿,他伸手抚上了庄容的额头,又道: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庄容抬手拂开了时若的手,接着才抬眸看向了后窗里头的情景,眉宇间再次染上了忧色,道:他是不是也喜欢这样,可是我好像学不会......
    学?
    学什么?
    时若侧眸瞧着怀中突然就情绪低落的人,一时间真是猜不透他话中的意思。
    不仅仅猜不透更是想不通,师兄好好的干嘛拿自己同里头的人比,还说什么学。
    想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伸手扶着庄容的后腰将人又往怀中抱了一些,这才低着声道:师兄要学什么?
    没什么?庄容轻轻地摇了摇头,抬眸时又笑了起来,显然是不想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时若虽是不解,可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屋中的声音还在传来,由于冷琳与尹姓师兄就在后窗边上,所以那声音可以说是听得极其清楚。
    不仅仅听清了冷琳师姐的低吟,甚至连浅浅地水声都听清了。
    饶是清心寡欲了数百年的时若听着都有些红了脸,想要带着庄容离去。
    可低眸时却看到庄容认真地瞧着那儿,里面的声音极其不堪入耳,可他就像个认真学习的好孩子一般,这可吓坏了时若。
    他慌忙就将人按到了怀中,哑着声道:师兄别看了。
    我没看。庄容从时若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再次看向了后窗。
    时若见状一脸的无奈,这么瞧着后窗还说没看,不过很快他便知道庄容是真的没看。
    因为他发现这后窗虽然是开着的,可是两人的位置被窗户挡去了,所以还真是瞧不见,顶多就是能听见。
    可他还是不解,为什么庄容会这么认真的去听人家双修。
    哗啦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屋中又传来了一道声音,就见一袭青衣从里头落在了后窗外头。
    随着青衣飘落,又有一条藕臂也落了下来搭在了墙面上,上头落了许多的痕迹,当真是香、艳。
    时若见状也被惊到了,这两人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做这种事,而且看这情景那冷琳必定还是半趴在窗沿边上。
    耳边的声音也随着这一阵动静越发的清晰了,甚至连喘息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时若快速将庄容抱回到了怀中,接着还用手遮去了他的双耳,并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入他的耳中。
    别听。他低声说着,可入眼便是庄容染满忧色的眉宇,凤眸中的苦涩更是如何都散不去。
    不知这人又怎么了,他低眸靠在了庄容的发顶,指尖却是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哄着,同时又对冷琳暗暗记下了一笔。
    也是这时,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不该因为陆苏的事情来偷听。
    之前就说了帮上一回后头定是会牵扯出许多的事,看吧,现在可不就牵扯出来了。
    师兄这么一朵连云中门都没有出过的莲花,哪里见过这种令人作恶的画面,当真是会染脏了他。
    就在他轻哄之际,怀中传来了声音,极轻可却能听清。
    他应该也喜欢行事的时候听到这些声音吧,可我学不会。
    时若听着庄容的话愣了一会儿,竟是没想到原来是想学那冷琳师姐的声音,学那不堪入耳的声音。
    而学这些声音只是想要讨好那个人,取悦那个不知是谁的人,时若缓缓低下了头心疼的将人搂到了怀中。
    耳边的声音还在传来,可他却是半句都听不进去,哑着声道:师兄不用学,你的声音很好听。
    恩?庄容有些不解地抬起了头。
    时若顺势看了过去,见庄容精致的面容时又瞧见了他颈项处的红痕,想到了夜里那会儿。
    那时的庄容也是这么倚在自己的怀中,一娉一笑都带着娇气,就连讨好的声音也是极好听。
    庄容想学那些人的声音去取悦别人,可是时若却觉得他不需要去学,动、情时候的他可真是漂亮的不像话。
    不过,他可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而是随意寻了个借口,道:师兄的声音很温和比那些个师姐的要好听,所以师兄不用去学她们。
    是吗?庄容听懂了时若的话,嘴角微仰笑了起来,眉眼间的忧色快速散去,当真是一副倾城之姿。
    时若见状快速侧过了头,眼里再次染上了窘迫,呢喃着道:师兄怎么越来越像小姑娘了。
    屋中的声音持续了许久才渐渐消散,时若带着庄容蹲在墙角一个早上,那是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原本中途他便要离开,可是那两个人却又说起了关于十香丸的事情,可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好在庄容对药并不了解,所以听他们说十香丸的时候那是全程迷惑,最后险些睡过去。
    他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这才撑着墙面站起了身,可后腰传来的刺痛却是令他晃了神,哑着声道:该死!
    你没事吧?庄容听到了时若的暗骂,也不知怎得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他也只笑了一会儿便又出了声,道:可还疼,要不我带你回去吧。说着就要去搀扶。
    时若见状轻轻地摆了摆手,站起了身,笑着道:没事,就是突然站起来有些疼罢了。说的一副义正言辞,毫不在意的模样。
    而他这么一幕落在庄容眼里就是逞强,凤眸微抬笑得越发高兴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林师弟可小心些。说着转身就走。
    这可把时若给说楞了,撑着墙面瞧着离去的青衫身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那人消失在了目光中,才堪堪回了神:就这么走了?话音里头显得很是不敢置信。
    要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可都是因为庄容,若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这儿根本不会这般累,可庄容半个身子都倚在怀中,他就是原来那具身子也扛不住啊。
    可这人都走了,他又是个死要面子的,最后也只能叹着气往前头走着。
    后窗离前院不过只有一段路的步程,可他愣是走了好一会儿才出去了,外头的天色正亮还有阵阵暖光袭来。
    时若正要出声感慨一番,却瞧见了倚在墙边的人,云鹤青衫,白莲拂尘,好一副纤柔俊俏美人儿。
    他有些愣愣地瞧着墙边的人,显然没想到已经离去的人竟然出现在了这儿,哑着声道: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腰还疼?庄容并没有回时若的话而是自顾自询问着,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腰上,又道:带你去仙子那儿瞧瞧吧。说着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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