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个交情,然后再说一番这地方的古怪,最后再说要走。
    这不就是在说自己若是不离开,下一个被抓走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嘛。
    那东西是抓女子,可东方家的两个可不是只抓女的,抓的兴许就是自己了。
    还有就是,这石松话中总有个地方他觉得奇怪,可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想不出哪里奇怪。
    于是他又看向了白童子,道:前辈可有觉得石松话中之意有些怪异?
    怪异?有吗?白童子疑惑地出了声,显然是没有听出来。
    时若看着白童子疑惑的模样知晓自己这是又问错人了,这人没心没肺的就知道吃东西,哪里会去在意这些,也就不再去问他了。
    不过他不问不代表心里头也放下了疑惑,那石松的话绝对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他还清楚。
    可他就是想不到这个清楚是什么,一时间也陷入了困境。
    又想了好一会儿,见什么都想不出来,他也就弃了。
    反正也不会在这儿多待几日,若真是有什么事,人家东方家两个定是会去处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这般想着,他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端着药上了楼。
    听说你染了病,我来给你送了些药......
    他才刚上楼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门前,只一眼他便皱了眉。
    第九十八章
    时若端着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前头正在递药的东方柠,只觉得很是碍眼。
    怎么不走了啊?白童子本还在想着方才那些话,可这还未想通却见时若站在楼梯口半天不曾动作,疑惑地一同看向了门前,就见东方柠站在那儿,低声道:咦,这不是东方家的小娃娃嘛,好像在同你的道侣娃娃说话诶。
    他说完后就去看时若,却见时若暗沉着脸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满是疑惑之下他捏着金莲在时若面前晃了晃,又道:傻了吗?说着还扯了扯他的发丝,试图将他的思绪都给扯回来。
    可闹了好半天,时若至始至终连半句话都没有,到是眼里头的阴霾深了许多,尤其是在瞧见东方柠浅笑的模样。
    白童子又瞧了一会儿,顿时好似开窍了一般,小巧的面容上挂上了一抹邪笑,轻飘飘的就凑到了时若的耳边,笑着道:嘿嘿,吃醋了?醋缸子都打翻了,酸的吾都想腌酸菜了,心尖疼不疼,吾瞧着有些疼......挑衅似的说了一堆,边说还边拿着金莲晃悠,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
    随着他的嗤笑声持续落下,时若本就不悦的心思也越发的暗沉,以至于侧眸看向白童子的眼里头也是深沉的厉害,才道:前辈很闲?
    额?白童子还在一个劲的嗤笑时若,结果这突然就听到这么一番话给愣着了,以至于后头的话全部都给咽了回去。
    若说平时的时若瞧着还是一副能让他欺负的模样,那么现在的时若就真的是阴霾的有些恐怖,果然吃醋的人真的不能惹啊。
    这般想着,他慌忙摇了摇头,接着才道:吾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先走了。说着快速化为了一道流光入了云鹤布包中,同时也将那话音都散去了。
    看着这人离开,时若才收回了视线,可心里头的不高兴越发深了。
    白童子说的没错,他这会儿还真是有些吃醋了,酸的他心尖疼。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抬步走了过去,可越是靠近便越能听清两人的对话,眸色又往下沉了一些,唇瓣微抿显得很是不悦。
    待行至门边时,他听到庄容传来了声音,清浅的话音还带着一抹暖意,温温和和惹人心动。
    在下的身子并无大碍,多谢道友关心,至于这药道友还是收回去吧。
    时若听着庄容的话知晓这人是推了东方柠,心里头的郁气稍稍散了一些,接着才踩着步子越过了东方柠入了屋中。
    只是在路过庄容时,他仍然是下意识看了过去,见这人衣着整齐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心里头的郁气又散了些许,可仍然是极其不高兴。
    自己喜欢的人同别人说话,他能高兴得起来才有鬼,现在恨不得拖着人入榻。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除了在庄容熟睡后偷偷摸摸的闹着。
    这也是他为何只是看到庄容同别人说话就觉得气郁的原因,名不正言不顺,不能正大光明的立名,这让他如何高兴地起来。
    以至于入门后,他连话都没有就径直去了桌边上,将那才煎了的药重重地摆在了桌面,闹出了一番极重的声响。
    至于站在门边的庄容也注意到了他的一番动静,知晓这人应该是恼了,可一时间也不知是因为自己还是在外头受了气,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忧色。
    他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回眸去看站在门外的东方柠,浅笑着出了声:多谢道友的一番好意,道友请回吧。说着便要关门。
    可这门还未关上,那东方柠又有了动作。
    他慌忙伸手按住了门板,将那药包又给塞回了庄容的手中,道:别,这药效果极好,一贴下去就能好了,你收着吧,你若不收我就不走了。说着就要入门,一副非得庄容收下的模样。
    庄容见状轻皱眉,薄唇微抿思虑着要如何推拒,好半天后他才又出了声:道友的药定是极好,只是在下着实不喜欢药,闻着味儿都受不得,给了怕也是浪费了道友的一番心意,抱歉。
    啊,不喜欢药,那我屋中还有别的,我去拿来......东方柠一见庄容说不喜欢吃药,顿时就开始懊悔自己送药的举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走了死胡同嘛,慌乱不已。
    门边两人的对话轻轻浅浅的落入了时若的耳中,使得他瞧着东方柠的目光越发冷了,只觉得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碍眼啊。
    前头有个石松对着自己下逐客令,转头又有个东方柠来撬自己的墙角,还真是一家人,一样的碍眼。
    这般想着,他轻哼出了声。
    也在这时,他看到了桌面已经有些凉意的汤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侧眸看向了庄容,低声道:师兄,药该凉了。
    恩?庄容本还对东方柠的纠缠为难不已,此时听到时若唤自己去喝药下意识皱了眉,可他终究是半句话也没有,回了身去了桌边。
    瞧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又看向了时若,见时若盯着自己,知晓这人是恼了也不敢再同往常一样撒娇而是乖乖的端着药喝了,眉间也随着汤药入口皱的越发紧,果然是很苦。
    时若看着庄容喝药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半天后才去看门边上,见东方柠冷眼看着,心头的郁气彻底散了。
    自家师兄不是不喝药,而是要看喝谁的药。
    又过了一会儿,东方柠才匆匆离去,瞧着步伐还有些凌乱。
    见这人终于是走了,时若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庄容,见这人已经喝完了正苦巴巴的皱着眉,低眸笑了起来。
    不生气了?庄容听到了笑声,抬眸发现时若笑得高兴也跟着笑了起来,竟是掩去了口中的苦涩。
    时若一听轻应了一声,又见庄容嘴角残留着一抹水渍伸手抹了上去,显得毫不在意,道:师兄说的什么话,弟子有什么好生气的。
    生气?
    有什么可生气的。
    那东方柠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儿罢了,自己都已经四五百岁了,怎么可能同他计较。
    再者,那小孩儿连毛都没长齐,庄容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他。
    哼!
    他在心中低声念着,可这话多少还带着一丝酸味儿,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庄容并不知时若心中所想,可他知道时若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无奈地道:方才可是遇着什么人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对于时若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过了,越说不生气那就说明气的越厉害,而且还是那种劝不回来的。
    劝是劝不得了,也就只好问问什么情况。
    只是这话还未迎来,到是听到了一声轻哼,愣了一会儿。
    待片刻后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眸笑了起来。
    浅浅地笑声很快便弥漫在了屋中,入了时若的耳,他心中的郁气也随着这声笑声散去了,抬眸见庄容浅笑着,疑惑地道:师兄笑什么?
    有什么事很好笑吗?
    是东方柠来献殷勤觉得好笑吗?
    一想到那东方柠,一个毛都未长齐的人就来同庄容献殷勤,他只觉得自己才压下去的郁气又涌了上来,果然当时就不该同意他们留下。
    看吧,这就同当初帮陆苏一样,一碰上就丢不掉了。
    庄容瞧着时若又是一副恼了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好半天后才道:师弟可是因为那东方柠才恼着了?
    额。时若这藏在心里头的郁气突然就被庄容给摆到了明面上,面色微红了起来,反驳不了也只好沉默不语了。
    他还真就是因为东方柠才恼了,没法立正名,也就只好有醋自己喝了,谁让自己没名没分呢。
    这般想着,心下一沉,很是不高兴。
    而他的这份不高兴,庄容也看了出来,心尖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可他又不敢将时若的反常往吃醋那儿摆。
    因为以前的时候时若也不怎么喜欢他同别人说话,明明就不喜欢自己,可却又占有欲极强的不愿自己同其他人多说话。
    所以他也只是心颤了一会儿,又同以前一样开始解释着,道:那人也不知从何处知晓我染了病,只是过来送药并没有其他事,也不过才说了两句师弟你就回来了。说着还浅浅地笑了笑,有那么一些无奈。
    时若听着庄容的解释沉下了眸,其实他知道这两人定是说不了多少话,顶多就是几句客套话。
    可他就是不高兴庄容同别人说了话,而且是非常不高兴。
    只想这个人看着自己,只想对着自己笑,就算是遇到什么也只想他来同自己说。
    这般想着,他张了张口便要出声,想要同他说不许再和那东方柠说话。
    可见庄容眼底那挥之不去的忧色时却又忍下了,如今的庄容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缠着自己,任由自己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了。
    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自己若是逼得太紧了,怕是会得来反噬。
    所以,这就算是碰上醋缸子了,自己也只能喝下去还不能让庄容知晓了。
    唉
    下意识轻叹了一声气,好半天后他才又出了声,道:可要用膳?弟子去取。
    庄容听着这番询问愣了一会儿,可随后也知道这是没有哄回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相对无言,谁也没有再说话了,屋中陷入了寂静。
    外头的雨势越来越重,清冷的雨水伴随着尘土的气息涌入了屋中,将屋中的暖意都给驱散了。
    时若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起了身就去了窗边,见外头的雨越来越大皱了眉,看这情形怕是到夜里也停不了了。
    至于坐在原位的庄容看着倚在窗边的清冷身影,随后才又看向了外头的雨,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取过了拂尘缓步走到了时若的边上,才道:师弟可要去外头走走?
    恩?时若听着身后传来的话音以及那惹人心弦的阵阵莲香愣了一会儿,片刻后才疑惑地回过了头,又道:现在?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诧异。
    这外头的雨如此大,现在出去走走这是不怕湿透呀。
    再者,庄容这才染了伤寒,吃了药降下去了一些,若是再这么跑出去淋雨,怕是会更严重吧。
    这般想着,他皱着眉便要推拒。
    可也不知是不是他那句话的意思太过明显,庄容低了眸浑身上下染着淡淡的失落,瞧着有那么一些可怜。
    时若也瞧了出来,顿时有些无奈,只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欠了这个人,又娇气还受不得委屈。
    于是他叹了一声气,接着才关了窗户走到了庄容的跟前,无奈地道:走吧。
    第九十九章
    好。庄容听到时若应了,扬眸笑了起来,明眸皓齿,俊美非常。
    时若见状越发的无奈了,可也说不得什么,就怕一会儿说了这人得委屈的哭起来,这么娇气。
    大不了撑伞的时候多注意些,别让这人淋着雨又染了病便是。
    明明就是个化神期的身子,结果毛病还挺多,竟是比那些普通人的还要差。
    连着又想了一会儿,他才取了油纸伞陪着庄容出了门。
    下楼时,大堂内显得有些安静,只依稀几个客人正在用膳。
    才刚行至楼下就瞧见伙计急急奔了过来,好一会儿才到了跟前,笑嘻嘻地道:客官可要用膳?
    不了,出去逛逛。时若推拒了伙计的话,这才缓步到了门前,还未出门又想着一件事,回眸看向了站在后头的伙计,道:麻烦一会儿烧些热水,等我们回来后就送来屋子吧。
    这一来一回定是会染上寒气,别又给闹出病来才好。
    伙计点了点头应了。
    两人这才撑着伞出了门,才入了雨幕之下便有一股寒意袭来,明明还只是八月的天,可因着下雨的原因染上了凉意。
    时若看着走在边上的庄容,见这人身子微颤,无奈地道:可是冷了,不然我们回去吧,等雨停了再去逛逛也不迟。
    恩?庄容听到话音愣了一会儿,待凉意散去开始适应他才看着时若出了声:师弟不是心情不好嘛,出来走走兴许就好起来了,正巧这地方也不曾来过,瞧瞧也好。说着又看向了前方,嘴角微仰的笑意衬得他越发的精致。
    随着他的这番话落下,时若却是愣了,显然是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么个理由来。
    原以为这趟出门是庄容因为无聊才想着出来走走,却不曾想竟是为了让自己高兴些,还真是令他不敢相信呀,这也使得他看向庄容的目光渐渐化为了笑意。
    果然,师兄还是同以前一样,蠢得厉害。
    若是让这人知道自己每日夜里都要同他缠绵,不知还会不会同现在这般镇定的替自己着想。
    应该不会了,怕是会动手杀了自己。
    可能怎么办,动了心后便越发不满足现状,甚至想过若是将人闹醒会是什么样的。
    只要一想到能在清醒时同庄容做这些污、秽之事,他便觉得心尖烫的厉害,很是期待。
    难怪有这么多人都想染脏这朵白莲,就连自己都生出了这种念头,可这朵白莲也只有自己才可以染脏,其他人谁也不可以。
    这般想着,他低眸看向了自己的手,轻颤不已。
    师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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