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才压下的怪异这会儿又涌了起来,总觉得这道士身上他一直忽略了什么事,可总是又想不出来,心里头有那么一丝烦闷。
    怎么了?可是瞧见了什么?
    就在他烦闷猜想之际,身侧传来了清冷的话音还伴随着阵阵莲香。
    下意识侧眸看去,就见庄容穿着一袭白色里衣站在边上,俊美的凤眸里头还带着一抹疑惑,正瞧着自己。
    这时,他才发现两人靠的极近,近的他只要侧身就能吻上庄容微红的唇瓣,心尖的烦闷也随着庄容这么一番靠近全数散去化为了动心。
    待片刻之后,他才轻摇了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方才那道士的话。
    哦。庄容听闻也没有多想就起了身,又道:那道士的话三分可信,师弟又何必多在意,可要一同睡会儿?说着轻咳了一声,侧眸掩去了他眼中的暗色。
    时若一听愣了一会儿,接着又看了看窗外,见什么都没有,这才回过了头,道:好。
    这会儿虽是午后,可因着下雨的原因,屋内倒也显得有些昏暗,竟是同夜里相差无几。
    庄容也不知是不是才洗了澡有些犯困,这才躺下不久竟是睡了过去,时若见状笑了笑,掀了被褥一同躺了进去。
    既然都说一块睡会儿了,他当然是要满足庄容的小心思才是,虽然是自己断章取义了,可那又怎么样。
    这般想着,他也就搂着人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不过才睡了约莫半个时辰,时若却被一番动静给闹醒了,睁眼时就见庄容面色微红,薄唇轻启,一副动人的模样。
    他看着这一幕愣了一会儿,可随后却是皱了眉,只以为这人是出了趟门又染病了,伸手就探上了他的额间。
    可印象中的滚烫并没有传来,反倒是发现庄容的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渍。
    注意到这儿,他慌忙起了身,指尖落在了庄容白皙的颈项上,道:师兄?师兄醒醒。轻唤着。
    慢些......
    也在这时,染满暧昧的话音从庄容微启的薄唇中溢了出来,竟是说着令人痴迷的话。
    时若听着这话半天回不过神,就连扶着他颈项的指尖都僵硬了,眼里染上了一抹诧异。
    师兄是......
    第一百零一章
    师兄?时若听着耳边浅淡的话音轻唤出声,可话音里头还带着一丝诧异,显然是对于耳边这话有些回不过神来。
    可随着他的轻唤落下,庄容非但没有醒来反倒是痴迷的越发厉害,面庞红润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只是瞧着便令人心动。
    也在这时,有浅浅地低吟声溢了出来,竟是驱散了他往日里挥之不去的忧色,染上了一抹动人的暧昧。
    时若看着怀中人已然是一副动、情难耐的模样,心尖滚烫,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方才他还以为庄容这是又染病了,却没想到竟然是做梦了,而且还是梦到了不该梦的事。
    这般想着,他伸手扶住了庄容胡乱动作的双腿挂在了自己的腰上,接着才低眸吻了吻他微红的眼角,哑着声道:师兄这是思、春了呀,雨后思、春吗?话音中还带着一抹笑意,彰显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庄容如此动、情的一幕,好似他自己就能愉悦一般。
    只是在他的话音落下之际,庄容却是皱了眉,唇瓣微抿轻咬着,就好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可仍然有声音从嘴角溢了出来,漂亮的有些不像话。
    可时若多少有些心疼了,伸手就掰开了他的唇,才道:乖,别咬,疼了可怎么办。说着还轻抚着他被咬出牙痕的位置,心疼不已。
    不过他心疼了,庄容却是一点也没心疼,在时若指尖落下时便觉得凉意取代了他心口的滚烫,竟是令他向往不已。
    所以唇瓣被松开时他也就在下意识间伸着舌尖探了出去,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勾着时若的指尖缠绵,偶尔还有细碎的清音传来。
    师兄?时若也只是想让庄容不要咬伤了自己,谁成想会被突然缠上,多少有些被吓着,但下一刻心尖却是染上了一抹喜悦,以至于连轻唤声都带着颤意。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抹颤意给压了下来,撑着下颌倚在边上安静地瞧着庄容的胡闹,看着自己指尖下残留的水痕,浅笑了起来。
    只是他高兴了,庄容可却是半分也高兴不起来,眉间微拧呢喃着出了声:难受。
    声音不重可时若却是听了个清楚,他笑着勾住了庄容即将收回去的舌尖,细细地同他玩闹着。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有银丝从嘴角滑落入了发丝间他才收了动作,低眸轻咬着那令人魂牵梦舍的甜腻,低喃着道:难受了?
    恩。庄容低低地应了一声,落在身侧的双手也是下意识攀上了他的颈项,回应着迎了上去,动人心弦。
    时若听着这一声轻应笑得越发张扬,只觉得自家师兄还真是可爱啊,明明就没有醒可却还知道要应自己。
    既然都这般可爱又这般听话了,哪里能让他失望,得哄着些才是,不然一会儿可是会哭的。
    意识到这儿,他又瞧着浅笑了一会儿,这才低眸吻了上去,细细的同这人缠绵。
    清冷的屋中很快便传来了浅浅的哭声,只不过这些声音又被外头的雨声给掩去了,可时若却听了个清楚。
    他瞧着怀中俨然有些哭哑了的人,指尖缓缓抚上了他白皙的颈项,嘶磨着吻了片刻,这才低声轻唤着:师兄。
    也正是这一声轻唤,庄容快速侧过了头,身子轻颤着直到一阵暖意涌入了衣裳里头他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只是那哭声停下了,可仍是有淅淅零零的抽泣声传来,悠扬婉转。
    时若瞧着这人轻颤的模样,笑着又将他往自己的怀中抱了一些,低眸吻了吻他微颤的薄唇,低喃着道:师兄还难受吗?说着又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庞,将那动人的暖意染在了上头。
    迷迷糊糊的庄容侧眸浅眠着,也不知是不是累着了,眉宇间染满了倦意,安心的睡着。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时若无奈地笑了笑,这才抱着人去了屏风后头。
    之前的水他早已经处理掉了,这会儿用的是九宫珠内的泉水,又用了一张暖符,这水也就没有那么冷反倒是温温和和的。
    抱着人入了浴桶里头,这桶着实有些小了,以至于两人才进去就有些伸展不开,好在还是能待着。
    时若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乖乖的替庄容将身上的痕迹都给洗去了,尤其是面容上的。
    方才还真是有些疯了,竟然直接抹在了庄容的面容上,这若是醒来了还不得杀了自己。
    这般想着,他先是将上头的痕迹都给洗去了,这才抱着人倚在了边上。
    至于庄容这会儿睡得越发沉了,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的扬了起来,搂着时若的动作也是极其自然,全然没有素日里的谪仙模样。
    屋外还在下雨,可屋内却显得格外宁静。
    时若看着睡熟的人,指尖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这才哑着声道:迟早被你给害死,师兄你是故意的吧,知晓我如今还未到筑基期不能泄,所以就变着法儿的勾、引我,恩?
    在说完后他又故意掐了掐庄容的后腰,报复着。
    他如今离筑基还有些时候,可万万不能因为庄容给破了。
    只是自己千般万般小心也比不上这人的一声难受,一声之下便是连魂都没了,哪里还记得自己如今未过筑基。
    这么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想念自己以前那具身子了,都已经过元婴期了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
    不过想也没用,暂时也只能先用着林小的身子。
    唉
    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气。
    也正是他的一声叹气之下,庄容却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笑得这般高兴。
    时若一听可真是被气着了,差点一口气抬不上来。
    于是他张口就咬了庄容的颈项,不过他不敢真咬也就小心翼翼地嘶磨了一会儿,才道:你就笑吧,被你害死了,你看以后我们该怎么办。说着轻哼了一声。
    两人又在水中坐了好一会儿,时若才准备抱着人回去睡觉,这会儿也已经是夜里了,再闹下去可真是第二日都醒不来了。
    可他才刚有一丝动作却听到门外传来了声音,极轻,轻的好似根本就没有一般,可他却是听了个清楚,而且还听出是脚步声。
    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会儿虽然是入夜了,可也难保不会有人起夜。
    只是下一刻他却听到脚步声落在了自己的门前,竟是半天不曾动作,下意识皱了眉。
    东方家的人吗?
    第一反应他竟然是东方家那两人来寻自己了,可听着声音又不像。
    满是疑惑之下,他抱着庄容也是久久未有动作,用神识注意着门外。
    外头的人站了好一会儿,片刻后才离开了。
    时若听着声音只以为那人是走错了地方,发现后才离开了,可却听到那声音又停在了隔壁的屋门口,也是一样站了好一会儿。
    这回他却并未听到离开的声音,反倒是听到了推门而入的声音,愣了一会儿。
    是隔壁住着的人吗?
    这隔壁住着的是何人他还真是不知道,只知道在自己入住后那儿也住进了人,可是男是女,生的什么模样却是不知道了。
    方才的脚步声在入了隔壁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周围也陷入了寂静,静的有些可怕。
    时若虽然心有疑惑,可这地方本就诡异奇怪,他也就没有多想而是抱着庄容回了床榻上睡了。
    这一夜还算安稳,第二日天未明,时若是被一阵惨叫声给惊醒了。
    他快速睁开了眼,侧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只觉得那惨叫声听着有些耳熟。
    也在同时,熟睡中的庄容也被这一声惨叫声给闹醒了,可因着疲倦,迷迷糊糊的又往时若的怀中靠了一些有些不愿醒来。
    时若收了视线看向了怀中闹脾气的人,伸手抚了抚他白皙的耳垂,才道:乖,这会儿还早,师兄你在睡会儿,弟子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恩。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这才蜷缩着入了里头。
    瞧着这人转过了身,虽然心有不舍可外头的事好似有些乱,于是并未多做停留而是穿了衣裳出了门。
    门外这会儿围了许多人,一个个睡眼惺忪显然是还未睡醒,皆是被惨叫声给惊醒的。
    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
    不知道,好似是死人了!
    死人?
    淅淅零零的谈话声缓缓传来,时若就站在边上,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楚,下意识皱了眉。
    同时他又看向了聚人最多的地方,这才发现竟是自己隔壁房,至于那些人说死人了,莫非死的是自己隔壁房住着的人吗?
    这般想着,他往前头走了几步,正打算前去一探究竟,可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道友,这儿发生了什么,方才的惨叫声是怎么回事?石松疑惑地声音传来了。
    时若听到声音回过了头,见是石松与东方柠两人,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东方柠正张望着自己未关的屋门,皱了眉。
    下一刻他走到了屋门前,直接将门给关上了,隔绝了东方柠想要偷看的心思。
    至于什么都没能看到的东方柠冷着眼抬起了头,恼着便出了声:你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怕贼人入屋中偷窃罢了。时若轻哼着便出了声,他可真是一点脸都不想给东方柠留。
    虽然庄容之前说莫要同这两人多接触,可东方柠这撬墙角都撬到自己屋来了,若再不出声怕是真要被撬走了。
    所以他是半分面子都未给,到是惹得边上的石松很是为难。
    道友莫恼,师弟他年岁尚小知晓的不多,多有得罪。石松对东方柠的心思也是知晓的清清楚楚,可总归这事是东方柠做的不对,被人家反驳也正常,行了一番礼道了歉后,才又道:道友可知里头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时若又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东方柠,接着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石松,摇了摇头,道:不知,我也是刚出来,这不才要上去瞧瞧,你们就来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们二人的出现打乱了他探查事情的步子。
    不过他并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毕竟明面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持住,说不定此次出来还会同他们有其他的联系,当即就撕破脸皮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只是他虽然没有说明白,可石松却也听了个清楚,面上多少有些尴尬,却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这厢也就不再说话了,到是后头传来了一番骚动。
    让开!让开!
    厉喝声随之传来,接着便见人群让开了一条小道。
    时若听到声音回过了头,就见几名身着官差衣裳的男子走了过来,面色暗沉。
    他看着那几人什么话也没有,随同一些看客一同退到了边上,接着才看着官差入了隔壁屋。
    待官差入了里头后,他们才又围了上去,可屋中显得有那么一些昏暗,门前又有人守着,一时间竟然也瞧不出什么来。
    又看了一会儿,时若才回过了头,见石松正瞧着自己,他摇了摇头,道:瞧不见,不过听着方才的一些话,好似是里头有人死了。
    死了?石松听着时若的话皱了眉,可随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侧眸又去看了东方柠。
    两人想是达成了什么共识,点了点头,瞧着到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待片刻之后,石松才收回了思绪,抬眸笑着道:这会儿怕也是瞧不出什么来,等官差走了以后在打听打听应该就知晓是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会儿还未用膳,道友可要一同去?
    闻言,时若笑着推拒了。
    很快,三人便各自散了,至于隔壁屋内的事情也只等着后头在打听了。
    只是,时若忆起石松听到死了人时的表情,虽说他们这些修士是见惯了死人尸体,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可石松表现得模样也太过平静,真是一点点诧异都没有,就好似本就知晓里头的人已经死了一般。
    但他不是方才还在问自己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真是有些奇怪啊。
    也在这时,守在门口的官差将围在四周的众人都给驱散了,同时从里头又出来了一名官差,后边还跟着昨日送热水的伙计。
    那伙计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也不知是说了什么,官差沉下了眸没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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