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低着头轻声说着,可里头却带着一抹颤音,听着有那么一些心惊。
    本就一直注意着他的时若听闻皱了眉,与此同时他还察觉到了庄容的颤意,眉间皱的越发厉害了,又道:师兄你怎么了?
    抱歉。庄容并未回他的话,而是轻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声抱歉。
    下一刻也不顾时若的疑惑,猛地将人推开逃一般的回了屋中,青衫拂过屋门,染上了一抹风华。
    砰
    只听见一声巨响,屋门被猛地关上,有尘土顺着屋檐缓缓落下。
    与此同时缠绕在时若身上的白莲拂尘也一同落了下去,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时若看着逃回屋中的人愣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这人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方才那番亲昵的举动?
    虽然庄容不曾同他主动亲昵过,可依着每一次自己主动,这人也没有抗拒甚至还在迎合,为何这次会如此反常。
    还是说亲昵之后发现并不是他心中的人,所以又想着要保持距离了吗?
    本以为这人兴许对自己也有感情,不是自己一个人一头热,可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白日做梦。
    意识到这儿,他看着屋门皱了眉,心里头有酸意渐渐溢了出来,有些不高兴了。
    站在厨房边上的林母看着两人之间的怪异,缓步走到了时若的边上,疑惑地道:你惹仙人生气了?
    恩?时若听到林母的话回过了头,只看了一眼却又再次看向了紧闭的屋门,呢喃着道:生气了吗?
    也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师兄们也是这么问自己,是不是惹庄容生气了。
    所以,这人是生气了吗?
    这般想着,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拂尘,去了门边上。
    又在门边站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推了门瞧了进去。
    屋中显得格外安静,若不是他方才看着庄容入了里头,恐怕都要以为这人其实并不在里边了。
    四下瞧了瞧,终于是在床榻角落中见到了躲在被褥中的人,下意识轻挑了眉。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时若低低地在心中念着,也不知怎得竟是忍不住想笑,因为他发现每次庄容生气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喜欢躲在被褥中。
    这会儿也是一样,十之八、九是没有错了。
    意识到这儿,他又回眸瞧了瞧满是担忧的林母,笑着道:没事,师兄才醒怕是还有些困,我陪着师兄坐会儿就好。
    那我去给你们拿菜饼。林母虽然瞧不见屋中的情况,但听着时若的话大约也知道没什么事,转身离去了。
    看着她离开,时若才入了屋中,关了门后去了床榻边上。
    他看着躲在被褥中的人半分动静都没有,这才低身坐在了床沿边上,道:生气了?说着又侧眸瞧了瞧,发现这人还还真是藏得严实。
    又等上了一会儿,见庄容没有任何反应,他才脱了鞋袜坐到了庄容的跟前,轻哄着道:对不起师兄,是弟子胡闹惹师兄生气了,别气了好不好?
    躲在被褥中的庄容低垂着眸枕在膝盖上,漂亮的凤眸中没了往日里的笑意却又染上了忧色,也不知是在忧着什么。
    他听到了时若的话,可他却是半分也不敢从被褥中出去,更不敢去面对他。
    于是也只能坐在角落中轻轻地摇了摇头,算是回了话。
    时若见状知晓自己这是没有哄回来,轻叹了一声气,道:若师兄这样都不能消气,不然就打弟子一顿出出气,你看如何?
    他说着见庄容仍是没有反应,低眸思虑了一会儿,又道:算了算了,还是弟子自己动手吧,可不能脏了师兄的手才是。边说边偷瞄着角落中的人,见这人就坐在那儿如同石像一般,这才准备动手。
    只不过这动作还未落下,他却是眼中一亮,笑着道:师兄,弟子真的打了啊,真的打了。说着伸手合十拍了几下,又哎呦哎呦了几声,佯装着自己真的被打了。
    也正是他的这么几声叫唤,庄容猛地抬起了头,只觉得心尖微疼。
    接着他才慌忙掀了被褥,看着还在叫唤的时若出了声:师弟你这又是何苦,是伤着哪儿了,可还疼?边说边扶着时若的脸庞细瞧着,就好似要在上头瞧出痕迹来一般。
    只是他瞧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瞧见,到是瞧见了时若挂在脸上的浅笑,知道自己这是又被忽悠了。
    本还带着担忧的神色也在刹那间染上了恼意,直接将人给推开了,恼着声道:你!可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着了,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接不下去了,最后也只得侧身继续躲回去。
    时若见状哪里会让他回去,这好不容易给骗出来了,可不能再回壳里了。
    他算是清楚了,自家这个傻师兄就爱躲在自己的壳里胡思乱想,一件普通事到他心里就成了大事。
    不过就是咬了耳朵,自己可是将师兄全身上下都给咬遍了,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甚至还有些高兴,兴许师兄这是对自己动心了呢。
    这般想着,他伸着手将背过去的人抱入了怀中,低眸靠在了他的肩头,浅笑着道:师兄别生气了,弟子知道错了,别气了,好不好,恩?说着又往他的颈项边上贴了一些,亲昵的同他嘶磨着。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生自己的气而已。
    庄容并未将话说完,可眼底的苦涩却是缓缓溢了出来,只不过这会儿背靠在时若的怀中,所以并未被瞧见罢了。
    只是这抹苦涩虽然并没有被瞧见,可时若从他的话音中却听了出来,指尖抚上了他的肩头细细地轻揉了片刻,才道:师兄既然没有生弟子的气,那为何要躲着弟子,是因为方才的事吗?说着轻嗅了嗅他颈项边上的香味儿,很是舒心。
    方才的事......庄容听到他提起了方才的事,面色又苍白了起来,好半天后才低下了头用着暗哑的声音道:是不是很恶心,抱歉。
    恶心?
    时若一听庄容又提到了这个词猛地就皱了眉,一时间有些不解是庄容觉得恶心,还是在问自己恶不恶心。
    意识到这儿,他又低了一些身,这回是亲昵的贴上了庄容的面庞,疑惑地道:师兄觉得很恶心吗?
    没!庄容猛地摇头否认了时若的话,侧眸看了过去,在看到他疑惑地神色时却又慌忙低下了头,呢喃着道:师弟不觉得恶心吗?你我都是男子,可我却......说着便止住了话音,轻抿着薄唇显得有那么一些无措。
    相较于他的无措时若到是愣了一会儿,接着才抬起了头,怪异地出了声:啊?有些回不过神来。
    方才就想着到底是谁觉得恶心,结果还真是在问自己恶不恶心,可自己为什么要觉得恶心,师兄到底在想什么啊,还真是被闹得一头雾水。
    抱歉。庄容不知时若心中所想,只听着那一声惊呼便以为自己这是彻底被厌弃了,浑身都冷了起来。
    时若也在这一声抱歉中回过了神,见怀中人苍白着脸一下就猜出这人定是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很是无奈。
    他知道今日若是不将这件事给说清楚,这人怕是会钻牛角两月,就如同之前那回一样。
    意识到这儿,他搂着人又往怀中抱了一些,低眸轻吻了吻指尖下的白皙颈项,低声道:师兄说的可是这个?说着又细细啃咬了一番,在上头留下了浅浅地牙印。
    也在同时,有浅淡的莲香缓缓而来,犹如醉酿一般,芳香四溢,令他恍惚不已。
    师兄的身子好香。恍惚之下低喃出声,片刻后他才轻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在出声后便抚上了庄容的腰际,动着手解开了上头缠绕的青丝衣带,感受着指尖下的暖意。
    庄容也在这一瞬间清醒了,可他还未有任何动作就被后头的动静给闹得震惊不已,以至于轻启着口不知该说什么了。
    时若当然也瞧见了他的震惊,低笑着哄了一声。
    他知道庄容一时间怕也是难接受,若自己是女子也就罢了,偏偏自己是个男子,换作自己怕也是接受不了。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想要这个人知晓自己的心意,知晓自己不觉得恶心反而很是喜欢。
    这般想着,他又轻吻了吻庄容的下颌,亲昵的嘶磨了一会儿,轻笑着道:师兄现在还认为弟子会恶心吗?说话间扶着他的颈项往自己的怀中靠了一些,亲昵不已。
    师弟......庄容这会儿就是再怎么迟钝自卑也听懂了,更何况时若的手还在自己的衣裳里边。
    他想要摇头应着,可此时的模样却又让他连半分力气都使不上,任凭他如何清心寡欲也挡不下欢喜之人的撩拨,面色很快便微红了起来,漂亮的凤眸中染上了晶莹剔透的水痕。
    而他的这抹反应时若也是瞧了个清楚,本以为会得来庄容的抗拒却没想到什么都没有等来,反而是任由自己胡来。
    若说唐水镇那回是自己用借口哄着,那现在可真是挑破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可庄容仍然是没有抗拒。
    这是不是说明,是不是说明,庄容对自己其实也有感情。
    意识到这儿,他低眸倚在了庄容的耳畔,轻笑着道:师兄你是不是......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时若的话不过才说了一半便不再接下去了,反而是亲吻着他白皙的下颌,好似嬉闹一般缠绵着。
    松散的衣襟随着他的一番动作散落了些,露出了里边染了红晕的身形来,漂亮的令人移不开目光。
    庄容被这么一闹有些恍惚,眉梢处染满了暖意,轻闭着眼等着时若后头的话。
    只是话未等来,到是等来了亲昵,他不由得睁眼看了过去,低声道:是什么?
    许是太过亲昵以至于他说出口的话音都染上了一抹娇气,时若听了出来,低笑着停下了亲吻,搂着人又往自己的怀中倚了些,才道:师兄你是不是喜欢弟子,恩?
    师弟!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庄容快速回过了头,恍惚的思绪也在瞬间清醒了。
    他看着时若扬眸浅笑着,面色一下就红了起来,竟是比方才沉溺之中还要红上许多。
    可很快他却又低下了头,也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心思很是慌乱,就连说话声都带上了颤意,断断续续的也说不明白。
    我......怎么可能......他慌忙摇了摇头,在时若疑惑地目光下,又道:师弟你莫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会喜欢男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子!说着挣扎了起来,最后那两字更是轻的险些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了。
    挣扎了好一会儿他都没能从时若的怀中脱离,有些颓废的低下了头,凤眸微颤眼尾处泛起了漂亮的红晕,竟是委屈了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喜欢阿若,喜欢的恨不得能同他一块儿死在忘尘峰。
    可他又知道阿若有多厌恶自己,厌恶的甚至不愿自己看他,不许自己同他说话。
    只是他如何忍受的了,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但为了阿若他还是忍了,而且还忍了两百年。
    整整两百年连去看阿若的勇气都没有,仅仅就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自己。
    所以此时被问喜欢,当然喜欢,而且喜欢的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可他不敢承认,一旦承认就是万劫不复,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阿若有多厌恶男子之间的感情,就如同信上说的,真脏。
    意识到这儿,他沉下了眸不再开口了,整个人显得很是无措。
    时若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着那些话眸色冷了些,原来亲耳听到庄容说不喜欢自己可以这般的伤他的心,伤得他恍惚不已。
    看来情这个字还真是难倒众人啊。
    什么不喜欢男子怕都是庄容说出来骗自己的吧,明明就为了那个人愿意做小,甚至还为了那个人点魂,这叫不喜欢男子吗?
    这哪里是不喜欢男子,这分明就是不喜欢自己罢了。
    他可真是不甘心啊,明明自己才是先来的,近乎五百年的时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后来者吗?
    这般想着,他搂着人低眸靠在了他的肩头,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委屈着道:可是弟子喜欢,为何弟子就不可以?
    谁都可以,凭什么自己不可以,明明自己才是同师兄最亲昵的人,明明自己才是啊!
    酸意犹如泉水一般在他的心尖涌了出来,仿佛要将他完全淹没一般,打散了他所有的思绪,伸手便将庄容本松散的衣裳敛开露出了他漂亮的身形。
    他瞧着眼前漂亮的身子低眸轻吻了吻,呢喃着道:师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念着你,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子苏还为了师兄你来警告弟子,你知道弟子同他说了什么吗?
    弟子告诉他,师兄你在弟子怀中缠绵的模样可真好看,就同现在一样。说着又抚着庄容的颈项迫使他抬起了头,这才轻咬上了他漂亮的喉结。
    也正是这么一番动作,庄容不过是片刻间就有了念头,可他在时若的指尖下仰着头那是连半分抗拒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低喘着气,脑海里边一片混沌。
    不仅仅因着身子的异样,更多的还是那句时若的喜欢。
    他竟然听到时若说喜欢,喜欢自己?
    思绪恍惚的太过厉害,使得他一时间竟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因为他听到时若说喜欢自己。
    可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记得时若说过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自己。
    是梦吗?
    是吗?
    还是说都是真的,这不是梦,那些话也是真的?
    阿若喜欢自己,阿若喜欢自己!
    他的思绪很快就断了,衣裳里边的酥麻令他恍惚不已,染着凉意的气息更是随之一同涌了进去,迷失了他的方向。
    也不知是不是知晓同自己缠绵的人是时若,他感受到了如同梦境般魂牵梦绕的愉悦,染着红晕的眼尾处有清泪落了下去,片刻后有清音缓缓而来。
    浅浅的清音并不重可就在边上的时若却是听了个清楚,他笑着吻了吻庄容的颈项,低声道:师兄不是说不喜欢男子吗?为何弟子都这般越矩了也没有抗拒,师兄也是喜欢弟子的吧,对吗?
    他说着才将庄容半推半就的衣裳除下掩在了两人的身前,青衫下的玉足往边上移动了半分,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之前还以为庄容说了不喜欢自己应该会抗拒才对,结果自己都直接动手了,这人居然还是没有抗拒,顺从的厉害。
    若真是将自己当作一个替身,恐怕也不至于如此纵容自己,所以庄容说对自己没有感情想来也是忽悠人的,一定有喜欢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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