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庄容瞧着突然同自己求救的人疑惑不已,随后才抬眸看向了迎面而来的几人,低声道:这是怎么了?
    相较于他的疑惑时若却是忍不住皱了眉,尤其是在瞧见女子攥着庄容的衣袖,心里头更是有那么一丝不痛快。
    也在这时,追赶而来的人也到了跟前。
    只是几人一到连句话都未说,伸着手就要去抓躲在后头的女子,眼底染满了怒意,厉喝着道:出来!
    不要!不要!仙人救我!女子尖叫着往后退去,面上惊恐一片,就好似来抓她的不是人而是一些妖魔鬼怪。
    庄容见状低眸瞧了瞧一个劲往自己身后躲的人,见这女子就要被拖出去了,他动手拦下了几人的动作,询问道:你们是何人,这里头可是有什么误会?
    你管得着嘛!滚开些!领头人一听庄容说话了,本就恼的厉害以至于出声时也是半句未收敛,很是凶恶。
    他在骂完后直接将女子从两人身后拖了出去,惨叫声更是随之而来里边还夹杂着求救声,女子抓着庄容的衣摆怎么都不肯松开。
    而她这幅抗拒的模样终究是惹恼了几人,一耳光猛地抽在了她的面庞上,当即就红了一片。
    这一耳光直接把她抽的摔在了地上,领头人见状毫无同情反而又踢了她一脚,这才怒喝着道:跑!你自己想死也别拖上我们,贱骨头!说着一把攥住女子的头发,拖着她朝着来时的方向行去。
    救我!我不想死,救我!女子被攥着头发疼的面目狰狞,可看着庄容的目光却都是祈求,求着他能救救自己。
    很快,惨叫声便消散了,几人拖着女子也已经离开了这儿。
    瞧着几人离开庄容轻皱着眉侧过了头,本是想说几句却见时若低眸瞧着,也不知是在瞧什么,疑惑地道:怎么了?
    她方才碰到了。时若听到话抬起了头,接着又动手直接脱了庄容被女子触碰过的外衫,丢弃在地上后他才顺了些气。
    只是他顺气了到是把庄容给吓着了,惊呼着出了声,师弟!
    恩?时若听着这声惊呼笑着又瞧了过去,见庄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伸手抚了抚他微红的唇角,低声道:只是衣裳脏了而已,怕师兄穿着难受。说着才低眸亲吻上了他白皙的颈项,在上头落下了一个浅浅的红痕。
    庄容被颈项处的刺疼唤回了神,轻皱着眉微微扬起了头顺从着。
    而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多少让他察觉出了些异样,在这抹疼意散去后他才乖乖地靠在了时若的肩头,低笑着道:师弟这是......吃醋了吗?说着笑得越发喜悦了,俊美不已。
    也正是他的这番话,时若没忍住又轻咬了咬,片刻后才侧眸看了过去,见这傻子浅笑涟涟地瞧着自己,恼着便咬上了他的唇瓣。
    想来是被说中了心思,以至于咬下去的力道稍稍有些重好似要在上头咬出牙印来,片刻后才道:是啊,弟子这会儿都快酸死了,所以师兄是不是应该哄哄弟子,恩?
    他一直都知道庄容只要站在那儿就会引得别人前仆后继,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就是有许多。
    偏偏这人还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极其烂好心的会出手帮忙,方才可不就是嘛。
    这件事一看就不寻常,那女子看上去也不过才十四岁的模样,从几人的对话大约也能猜出定是同明日的事有关。
    自己同师兄说白了也就是个外乡人,就算林小是在这儿长大,可在他们眼里怕也是比不上活着两字。
    更何况之前献祭了如此多的人,兴许他们自己的孩子也在其中,嫉妒与不平衡也会令他们疯狂。
    所以贸贸然出手怕是会伤着自己,还不如静观其变,瞧瞧便好。
    而他的这番心思庄容却是半分也不知,只听着他那句哄哄愣了神,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以往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惹来时若的厌弃,甚至同他站在一块儿都能惹时若生气,所以这会儿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哄时若开心。
    这也使得他到最后也只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那是半句话都没有。
    他的痴楞时若当然也瞧见了,只觉得自己在这条感情路上怕是还得走上许久,轻叹了一声气道:算了,就让弟子酸死吧。说着才侧过了头。
    我......庄容瞧着他侧头顿时就慌了,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喜欢又会烟消云散,忙学着时若轻吻了吻他的唇角,这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师弟你别生气。薄唇轻抿着,眼底溢满了害怕。
    时若本还有些失落,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浅吻给抚平了,心尖犹如染了蜜糖一般甜的厉害。
    他回过了头,见庄容小心翼翼地瞧着自己,笑着伸手轻点了点他的唇瓣,才道:既然师兄都哄弟子了,弟子还怎么舍得生师兄的气,不然夜里怕是不能同师兄温习书上之事了。说着还轻叹了一声气,好似是在惋惜一般。
    也正是他的话,庄容方才的小心翼翼在此时散去了,笑着道:师弟你又打趣我,不许胡说。
    弟子可是将书都带来了,师兄我们夜里温习哪一页好呢?时若见他笑了顿时心情好了许多,这心情好了就想逗着他玩儿,就像平时逗兔子玩儿一样。
    所以在说了这番话后,他还特意将之前从庄容那儿顺来的册子也给一块儿取了出来,金丝梅花映入眼帘,故意在庄容眼前轻晃了晃。
    若是寻常人怕也只会将其当作什么寻常书来看,可庄容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他藏起来的书,惊得连看着时若的目光都带上了诧异。
    好半天后,他惊呼着出了声:你怎么会有!话音里头带着一抹不可思议,怎么都不敢相信。
    怎么会?时若顺着庄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书,接着才浅笑着道:谁知道呢,好似是某个师兄犯迷症时硬塞给弟子的,弟子瞧了上头的,可真香、艳啊。说着还在上头翻了几页,边翻边惊叹着,那是连脸都没红一下。
    只是他没红,庄容却是红的好似要滴血了一般,他以为时若看过了只是记得书上的东西,却不曾想竟是连书都带来了。
    这一瞬间让他想到了自己藏在储物袋中的书,下意识就捂上了自己的腰间,一副害怕被发现的模样。
    只不过这个举动恰好就被时若给瞧了清楚,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间微挑着笑了起来,师兄这么紧张,是不是你来之前藏了一些,恩?
    没......没有!我没有藏禁、书!庄容慌乱的出了声,可说完后却又被吓得捂上了自己的嘴,往后退了一步。
    时若听闻哪里还不知这人的心思,还以为这人只是想尝试书上的事物罢了,却不曾想连出门也带了书,就是不知道同自己手上这本比起来哪个更香、艳呢。
    本是想动手去夺,可看着庄容这么一副害羞的模样,知晓自己就是想看也不是这时候,不然这人闹起来怕真是要找个洞躲起来了。
    意识到这儿,他收起了笑,道:是吗?既然没有就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才将手上的册子给收了起来,当真是一副信了他话的模样。
    可究竟是信了还是故意给庄容一丝喘息怕也就只有他自个儿清楚了,左右庄容也逃不出他的手心,还是哄着些才好。
    至于庄容瞧着他伸手过来,本还有些害怕又会同晨起那会儿一样,可并没有他只是牵着自己的手往前头行去,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可却仍是有些警惕。
    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没事了吗?
    他在心中低声念了两句,终究是有些没底,可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乖乖地跟在了时若的边上。
    随着他的释然,时若却又侧眸瞧了过去,见庄容面色渐渐恢复了过来这才搂着人往怀中抱了些,轻嗅着他发丝间的清香。
    那香味儿他很喜欢,从初入仙门那一日到如今一直都是他最喜欢的味儿。
    他在轻嗅了一会儿后,这才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音出了声:师兄那些禁、书夜里记得拿给弟子,不然弟子不知道师兄喜欢哪一种,若是不尽兴怕是真不好了,恩?说着还轻咬了咬他的耳垂,笑了起来。
    恩!庄容被惊得快速回过了头,见时若浅笑着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心尖微颤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师......师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禁书。庄容讪笑着出了声,随后还小心翼翼的往边上站了一些,有些怕了。
    只是他怕了,时若却是低眸轻笑了起来,隔着衣料轻捏了捏他纤细的窄腰,低喃着道:是什么师兄不是最清楚了吗?还有半个时辰就入夜了,师兄真的不想试试书上的吗?
    师弟......庄容看着身侧的人轻唤出声,美眸里边还暗藏着一抹水润,漂亮的有些不像话。
    明明就对时若的话羞涩不已,甚至都不敢搬到明面上去说,可心底却又想应着这番话,下意识更是想到了午后的事,面色也随之红润了些。
    他不敢出声就这么乖乖地倚在时若的怀中,可攥着衣裳的手却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心境,已经羞的没脸见人了。
    时若见状轻笑了起来,只觉得自家傻师兄这么一副模样真可爱,一边害羞着不敢做这种事一边又特别想去做,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意识到这儿,他轻撩了撩庄容耳边的发丝,低声道:行了,不闹你了,走吧。说着才牵着他的手去了前头。
    至于庄容在得了话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可也不知为何却又有些失落,心绪也随之一同落在了自己藏在储物袋中的禁、书上,真的有些想试。
    两人之间没了话音,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在小道上,清冷的夜风袭来吹散了绕在他们身上的热意,令人神清气爽。
    时若牵着人本是想直接回林家,可中途却路过了村长家,也不知是不是同那女子有缘,竟是又见到了她。
    不过这回并未瞧见她逃跑,反而是被关在木头所制的笼子里边,身上还有伤痕想来被抓回来后又是一顿毒打,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狼狈。
    笼子边上还围了许多人,其中一名妇人就跪在笼子边上哭个不停,嘴里还喊着话: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边求还边不停的磕着头。
    可任凭她磕破了头都撼动不了周围人的心,反而是冷眼相看着,就好似是在看着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这些人都是祈人村的村民,时若还在里边瞧见了早晨才见过的几位婶婶,她们同样冷眼相看着,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眉。
    果然不是自家人,所以是生是死他们也都毫不在意,还真是凉薄啊。
    别求了,你也知道今日是最后一天,我们也说过你可以去外边寻或者买都可以,可你没有我们也没办法啊。村长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轻叹了一声气,多少有些无奈。
    村长我们家哪里有钱啊,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妇人哭着又磕了头,面上早已经被尘土所沾染,同那被关在笼子中的女子一样狼狈不已。
    我说二婶,当初杀她的时候你不是冲在最前头吗?这会儿怎么还装起来了。
    就是就是,十五年前的时候你也是恨不得她死。
    ......
    淅淅零零的话音很快便传来了,无一不是在说着以前的事。
    时若不知道十五年前这名妇人做了什么,可依着这些人的话,恐怕当初害蛇妖的人中她也是较为显眼的一人。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一旦出事无论是谁都想来踩一脚。
    而随着前头的谈话声传来,庄容却注意到了一抹祈求的目光,下意识瞧了过去,这才发现了被关在笼子中的人竟是又瞧着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会儿。
    从女子的目光中他能瞧出害怕与绝望但更多的还是无措,一个不过才十四岁的孩子却被逼着做献祭,确实有些残忍。
    这般想着,他侧眸看向了站在边上的人,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他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时若当然注意到了,低眸轻抚了抚他微红的唇瓣,疑惑地道:怎么了?
    那个人她......庄容说着却又止住了话,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时若听闻抬眸看向了笼中的人,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家师兄的身上轻皱了眉,同时也知晓庄容想说什么了,还真是烂好心啊。
    意识到这儿,他将人往怀中抱了一些,低声道:这件事要管,但不是现在,你也说石山上被种了咒术,防的就是我们这些修真之人,现在出手就怕会弄巧成拙。
    我只是,只是她的目光......真的太刺人了。
    庄容说着轻摇了摇头,低眸又靠在了时若的怀中,而女子的目光却仍是落在他的身上,令他有些于心不忍。
    两人又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直到周围的人开始议论何时将人送上去时才转身离去了。
    这回他们倒是没有在继续闲逛而是径直回了林小家中,同林母一块儿吃了晚饭后才回了屋中。
    此时已经入了夜,屋中也没个烛火昏暗的厉害,好在还有些月光倒也是能瞧清事物。
    时若也懒得取珠子照明,就这么对着月光瞧着手中的册子,一页一页翻看的很是仔细。
    也在这时,推门声传来了,庄容从外头走了进来,许是才洗了澡身上还染着淡淡的热气,发梢处还有清水缓缓落下,很是俊美。
    他一眼就瞧见了站在窗边的人,见他正翻看着什么好奇地走了过去,低声道:你在看什么?说着才一同瞧着。
    只是这才瞧了一眼他便红了脸,轻咳着转身要走。
    时若见状揽着人就抱到了怀中,笑着将册子递到了他的跟前,低声道:瞧什么师兄不知道吗?
    别闹。庄容推拒着就将册子给推远了些,可余光却仍是能瞧清楚上头的图,一张张露骨的令人脸红。
    只是他推开了,时若却是一点不死心的又摆在了他的跟前,一副非得同他一块儿看的模样,可把人惹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相较于他的不知所措,时若倒显得随意许多,他甚至还故意当着庄容的面翻看着图册,期间还对上头的图评论着,惹得庄容面色越发的红润了。
    也不知是碰巧还是真的故意,他正巧就翻到了一副两个小人儿靠在墙边的画,笑着吻了吻庄容白皙的颈项,低声道:瞧,这上头的是不是同我们很像,恩?
    别瞎说!庄容也看到了册子上的图,只一眼便知晓时若话中何意了,红着脸撇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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