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他心底竟是溢出了一丝窃喜。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抹窃喜给压下了,瞧着水云长老无奈地道:时师弟想必也是一时糊涂,如今他也跪在忘尘峰十年,想来师尊应该也原谅他了。说着再次去看庄容,可仍是不见任何反应,越发确定心中所想了。
    他们的话还在传来,站在一侧的时若却是悠悠的叹了一声气。
    这件事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至今不解为什么师尊的尸体会出现在行云流水中,明明送来的是个被野兽咬死的修士可为何却变成了自己的师尊。
    出事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去寻了给自己送身躯的义庄老伯,可从他口中得不来什么消息,再去寻他时人已经死了。
    虽然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喝酒喝多了淹死在湖中,可他知晓事情定是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那时候自己被各大仙门追杀,根本来不及去调查以至于后头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
    满是无奈之下,他又轻叹了一声气。
    而这回他的叹气声好似是重了些,站在边上的庄容听着了,伸着食指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掌心,侧眸浅笑着。
    时若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知晓这傻子是在哄自己高兴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心底的郁气也在瞬间散去化为了甜意。
    又过了一会儿院中才渐渐散去,弟子们在水云长老的话下离开了,不过庄容却被留下了。
    时若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指尖,这才跟上了众多弟子准备出去。
    不过他在转身时却嗅到了一丝熟悉的香味儿,只是这香味儿很快却又散去了。
    这个香味是?
    他快速抬起了头,看着四周各自交谈说话的弟子,试图从里边寻到方才嗅到的香味儿。
    可他寻了许久,直到出了院子也没能再嗅到,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奇怪,怎么会没有了,方才分明就嗅到了。他满是疑惑地出了声,抬步打算回弟子居,兴许能寻到。
    可这步子还未跨出去到是听到后头传来了脚步声,随后是庄容疑惑地询问声。
    怎么了?
    他听着庄容的声音回过了身,本以为只有庄容一人却不曾想玉文博也在边上,下意识皱了眉。
    但也只是一会儿他就清醒了,低身行了礼道:弟子见过仙师,见过玉华长老。
    恩。玉文博轻应了一声到也没多想,只是侧眸时见庄容瞧着眼前的小弟子轻笑着,疑惑地道:庄师弟认得这个小弟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恩?庄容听到询问愣了一会儿,随后才笑着道:恩,水云师叔的弟子,闹的很。说完后又去看站在前头乖乖行礼的人,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深了。
    而这抹笑玉文博也是瞧了个清楚,虽然能瞧见他笑得如此喜悦很是欢喜,可这笑却不是对自己有那么些不高兴。
    不过这不高兴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应着他的一番话点了点头看向了时若,道:小弟子心性还不稳确实闹,你身子不大好就别同这些小弟子一块儿胡闹,若闷了我去你那儿陪你下下棋?说着看向了庄容。
    让玉师兄挂念了,我在那儿一个人也住惯了,说不上什么闷。庄容将他的话都给推拒了,接着又说了两句才离开了。
    留在后头的时若看着离去的两人皱了眉,尤其是玉文博看着庄容的目光。
    之前还未发现,现在才发现这人的目光有些令人厌恶。
    又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他才抬步去了弟子居。
    不过在行至一处殿堂时瞧见了角落中藏着的一缕黛色布料,也不知怎得竟是驱散了他那不悦的心思,低眸笑了笑才朝着前头行去。
    也在这时,那抹黛色猛地从角落中窜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扮着鬼脸,还道:阿若!
    没有跟着玉师兄走?时若看着眼前这个扮鬼脸的人,笑着将人抱在了怀中,又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同小孩子一样喜欢吓唬人,传出去也不怕被笑话。
    方才看到黛色衣料时他就确定是自家的傻师兄,还以为是在那儿等着自己,结果是等着来吓唬自己,真幼稚。
    庄容显然也知晓自己此番动作幼稚了,不过他没觉得丢脸反而是搂上了时若的颈项,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笑着道:反正比夫君大就是了。
    恩。时若笑着点了点头,又道:确实挺大的,弟子都藏不住。
    这话一落庄容眼中的笑意全散了,取而代之的便是震惊,惊得他张着口不知道要说什么,面色也在瞬间红了起来。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见什么人都没有,这才恼着声道:你又胡说!
    哪儿胡说了。时若当然知晓他听懂了话,可瞧着他羞涩的模样顿时又想捉弄他了,低声道:师兄如今都快五百岁了,弟子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岁,确实挺大呀。说完后还有些委屈,委屈着被庄容给凶了。
    不过这个委屈到底是真情还是忽悠,恐怕也就他自己知晓了。
    至少庄容一点儿也不知道,只听着他的话以为是自己想岔了,羞得连颈项都红了起来,躲在时若的颈窝处装起了兔子。
    惹得时若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后又见这儿也没什么人,抱着人入了殿堂后头的角落中。
    瞧着这人还不肯出来,只得自己动手将人从怀中抱了出来,见这人眼中再次染上了清泪,薄唇轻抿着羞得不行。
    傻子。他轻轻地唤了一声,这才低眸去吻他即将落下的清泪,又道:玉师兄让你走了?
    庄容原本还沉溺在时若的亲吻中,这突然问到玉文博很是不解,疑惑地道:什么?
    大师兄有些奇怪。时若知晓他没听懂,搂着人抱在了怀中,又道:他前头离开那会儿也不知是和什么人双修了,来时也是匆匆忙忙连身上的味儿都没有散。
    一提到玉文博身上的气息他便忍不住皱了眉,实在是同庄容身上的莲香太像了,像的都要怀疑这人是和自家傻师兄双修了。
    但是又能嗅的出来,玉文博身上的气息只是香料而非庄容这本就带着的体香,多少也能说明同玉文博双修的人用了和庄容香味儿极像的香料。
    虽然用什么香料同他也没什么关系,可他这会儿怎么就那么不高兴呢。
    也正是他这个念头,心底的酸意涌了上来,酸的很是不悦。
    味儿?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认真想着方才嗅到的味儿,低喃着道:好似是有,不怎么好闻,我说呢方才还没有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有了,原来是同别人双修了。他说着钻到了时若的怀中,一副不想闻到那股子味儿的模样。
    时若见了轻捏了捏他纤细的腰间,注意到这人传来低低地呢喃时,才笑着道:你好似很嫌弃啊,就不好奇自己双修时是什么味儿?
    也这么不好闻吗?庄容一听猛地抬起了头,又道:那怎么办,阿若是不是闻着不好受。说着担忧了起来,眼底的忧色也快速涌了上来。
    额。
    时若听着这番话不由得愣了一会儿,但下一刻却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也惹得庄容一头的雾水,疑惑地道:笑什么?
    傻子。时若低眸轻咬了咬他的唇瓣,哄着道:师兄这么香哪里不好闻了,香的弟子都想在这儿同仙师行云雨,仙师可真香。边说边吻上了他白皙的颈项,在上头留下了浅浅地牙印。
    他本是想在上头留些痕迹,可这人白日里还是要出门,万一让别人给瞧见了怕是得羞得不敢出门了。
    所以他就是觉得遗憾克也没有办法,不过颈项上头留不得可不代表别处也不行,这也使得每回后全身上下最干净的也就只有这人的脖子了。
    瞧着锁骨处留下的痕迹,他笑着吻了吻庄容微红的唇瓣,哄着道:师兄可要在这儿,恩?
    阿若。庄容低低地应了一声,薄唇轻抿着又道:好。
    随着他的一声轻应,时若知晓这傻子是又开始迎合自己了,虽然很高兴但更多的还是心疼,轻捏了捏他的鼻尖后,笑着道:走吧,一会儿外门弟子也该来送晚膳了。
    恩?庄容这才要去脱衣裳的动作随着这句话给止住了,疑惑地抬起了头,道:阿若不要了吗?
    时若听着这话低低地笑了笑,又吻了吻他的唇瓣,这才抱着人离开了。
    傻子就是傻子,自己说什么都应,真蠢。
    等回了云鹤峰后,寝殿内时不时就会传来浅浅地低喃声,不过声音并不重这也使得来送饭的弟子并未听着,只应着时若的话将晚饭放在了门口。
    至于寝殿的主人这会儿有些疲倦的倚在时若的怀中,双足也因为无力挂在他的手臂上,白玉般的身子此时染上了浅浅地红晕。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他就是被闹得疲惫不堪,清泪更是一个劲的落在时若的颈窝处,哭得厉害。
    真爱哭。时若轻笑着出了声,伸手落在了他的后背,安抚着。
    庄容也听到了他的话,哭着抬起了头,道:我才没有哭。说话间又有清泪落了下来,很是漂亮。
    恩。时若一听愣了一会儿,目光也随之落在了他不断落下清泪的凤眸上,轻咳着道:恩,没哭,确实没哭,就是汗太多了,没哭。说着还低低地笑了笑。
    而这抹笑庄容也瞧见了,他只轻哼了一声倚在了时若的颈窝处,捻着他的发丝缠绕着玩闹。
    时若见状到也没说什么低眸笑了笑,余光又瞥见了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双腿,下意识轻吻了吻,这才靠在了他的额间。
    两人之间没了话音,只余下了一抹清冷,后窗外拂来的清风更是带走了里边儿残留的莲香。
    不过这寂静也只是一会儿便散了,庄容也不知是不是对玉文博好奇,抬起了头疑惑地道:阿若,你说玉师兄会是同谁双修了?说着越发的迷糊了,竟也是想不通。
    你问我?时若对他的询问很是无奈,自己都两百多年没有回云中门了,哪里知晓这个大师兄同谁双修了。
    只是单从玉文博瞧着庄容的目光,怎么瞧都让人喜欢不起来,就好似念上了庄容一般。
    不仅仅是这目光还有院中的话也同样如此,说的就好似同他双修的是庄容而不是其他人,事后还要问问庄容疼不疼。
    啧!
    一想到这儿,他心底的不悦也越发深了,伸手捏了捏庄容漂亮的脸颊,低声道:离他远些。说着才又闹着他同自己亲吻。
    可也不知是不是被玉文博的事给闹不高兴了,他亲吻的动作也稍稍重了些,偶尔还会咬上几回,只闹得庄容恍惚了起来。
    也正是他的恍惚,时若猛地停下了动作,指尖抚上了他白皙的颈项,询问着道:方才那个嵋师弟是谁?
    嵋师弟?庄容还有些迷糊,以至于被问话时半天才缓过了神,片刻后才道:阿若忘了吗?就是那个常常被其他弟子欺负的嵋轻平啊,他怎么了?
    嵋轻平?
    时若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同时也在脑海中思虑着这个人。
    按说云鹤峰这么多弟子自己也不可能各个都记得,可偏偏这个嵋轻平他还真记得,因为这个人同自家师兄有三分像。
    这般想着,他有些诧异地道:是他?
    不是他不信,而是这个人的变化太过巨大,让他一时间都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心中想的那个人。
    以前的嵋轻平在人前连句话都不敢讲,每天都低着头,若不是自己有一回同他撞在一块儿,都不知道这人生的什么模样。
    也正是这一撞他才发现,这个嵋轻平同庄容生的有三分像,这才稍稍有了些印象。
    恩恩。庄容并不知他心中的想法,还笑着同他去回忆这个叫嵋轻平的师弟,又道:他那会儿性子弱,走哪儿都低着头,现在到是好上许多了,兴许是玉师兄赐了他新名吧,没有再同以前那般胆小了。说着还轻轻笑了笑。
    时若见状也跟着笑了笑,不再去想这个嵋轻平而是轻捏了捏他染了薄汗的鼻尖,哄着道:这么高兴啊,所以大师兄给他起了什么名儿?
    哪有。庄容拂开了他的动作,轻应了一声后才道:好似叫玉容,嵋玉容。
    第一百八十四章
    嵋玉容?时若听着这个名愣了一会儿,下一刻却是皱了眉。
    其实这名瞧着也没什么,可依着嵋轻平那同庄容三分像的面容,再加上这名字就让人反感了。
    云鹤峰内的弟子道号以玉为名,当初庄容的道号本也是玉字,可因着掌门赐名才定下了白君二字。
    自己私下也曾替庄容想过玉字道号,正是与之前那瓶玉尘丹同名的玉尘二字。
    可现在玉文博却给一个毫无相干的人起了玉容的名,这到底是来恶心谁呢。
    意识到这儿,他越发觉得玉文博有问题,之前他就看出来嵋轻平对玉文博有情,这两人不会是闹在一起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今日同玉文博厮混的人岂不是这个嵋轻平!
    越是这么想他便越发觉得有可能,玉容两个字已经够令他反感了,现在又想到两个人才厮混过就站在了庄容的边上,越发的厌恶了。
    也在这时,他突然想到玉文博对着庄容说的话,那话方才就觉得是行事后的话,现在也可以确定就是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同庄容说,这是把庄容当嵋轻平了还是把嵋轻平当庄容了。
    他有些不解,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反感。
    怎么了?庄容也瞧出了他的异样,不解得又道:可是嵋师弟有什么问题?
    时若听到他的话抬起了头,看着眼前一脸迷糊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摇着头笑了笑。
    先不管玉文博到底藏了个什么心思,至少这些事不能让庄容给猜出来了,不然指不定会多恶心。
    这般想着,他伸手抚了抚庄容散落在耳边的青丝,笑着道:师兄以后离他们二人远些,我会吃醋的。说着还轻轻地吻了吻他微红的唇瓣,在上头留下了些牙印。
    吃醋了?庄容趁着缠绵的空袭出了声,眉眼间染上了一抹笑意,又道:阿若怎么比我还容易吃醋,好酸。
    时若听闻并未出声只低低地笑了笑,这才哄着人睡下了。
    夜里的时候外头下起了雨,淅淅零零的雨水顺着敞开的后窗飘了进来,同时也将凉意一块儿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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