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松开了手,同时又往后退了一步,手中出现了之前那条银色的长鞭,低笑着道:想来是不好受,风光无限的时师弟成了过街老鼠,躲躲藏藏两百年死在了众人的手中,如今借尸还魂却还是成了阶下囚,而我却已经坐上了云鹤峰峰主之位,师弟瞧着不好受吧。
    呵!时若听着他的话低笑了一声,强忍着胸腔处的疼意抬起了头,又道: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得来的也不过都是我不要的,拿着我不要的东西同我炫耀,大师兄的眼界也不过如此嘛。
    玉文博一听这话哪里不知是什么意思,眼底的冷意越发深邃,下一刻更是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许是真的被时若的话给激怒了,他这一鞭子抽的连衣裳都裂开溢出了鲜红的血水。
    时若知道这人想杀自己,从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所以当鞭子落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饶是做好了准备却还是被这一鞭子抽的险些晕过去,伤口处火辣辣的疼,怕是把里边还完好的几根肋骨也给抽断了。
    师尊的打神鞭疼吗?玉文博瞧着他一声不吭心底的怒意越发深邃,这也使得他下手的力道更重了。
    他想要看时若求饶,想要看他跪在地上求饶的模样。
    明明自己是云鹤峰的大师兄,可所有人都只记得这个傲气凛然的时若,就连庄容也都围着他转。
    师尊的偏爱,门内的偏心,庄容的痴情,凭什么全落在他头上,就连云鹤峰峰主这个位置也是时若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嫉妒与不甘使得他恨不得抽死眼前的人,手下的力道也越发没了章法,直到那鲜红的血水犹如外头的清雨不断的洒在地面都不肯停下。
    时若这具身子终究只是一个小弟子,实力也不过才筑基哪里撑得住元婴期的鞭子,才几鞭子就已经有些撑不住,血水溢出喉间猛地吐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人的疯癫,可思绪却是想到了此时躺在药阁的庄容,想着他这会儿是不是乖乖睡着,想着他醒了会不会寻自己。
    这也使得他忍不住勾唇轻笑了起来,竟也是忘了身上的疼意。
    玉文博也瞧见了他的笑,手下一用力直接抽在了他的面容上,瞧着那血水顺着额间落下笑了起来,时师弟好似很高兴啊,你说若是庄容看到你这幅模样他会不会觉得恶心。
    呵!时若听着他提起庄容心底的冷意渐渐溢了出来,可随后却又忍不住低笑出声,虽然胸腔处疼的厉害可还是笑了一声,道:大师兄你现在在这儿动用私刑莫不是连师兄的面都没有见上,你说若是让师兄知晓你拿着嵋轻平比作他做那种龌龊事,他会怎么看你。说着又是一声笑。
    方才他就觉得玉文博来地牢的速度太快了,这人就算是恨急了自己也不该立马就来了,他在药阁必定会去见庄容。
    虽然对于这人能见到庄容他很不高兴,可碧浅仙子在定然也不会出什么事。
    但依着这会儿来看,碧浅仙子怕是将人拒之门外了,这会儿将气撒在了自己的身上,还真是云鹤峰的好峰主啊。
    越是这么想,他嘴角的笑也越发深。
    只是下一刻他却又被一击鞭子抽的晃了神,可却仍是紧咬着唇不肯出声。
    要他在玉文博面前求饶,身为云鹤峰的弟子岂有同其他人求饶的时候,除非自己死在这儿,不然绝无不可能!
    闭嘴!庄容他迟早会是我的!玉文博被说穿了心思只觉得恼意冲头,眸色赤红一片,厉喝着又道:他迟早都会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先遇上的他,明明是我先遇上的,你凭什么将人夺走!
    一声声厉喝在地牢内回荡着,里边染满了死意,好似要将眼前的人杀死在这儿。
    可他不能,因为门内不会允许,所以他只能不断地折磨,折磨这个人。
    而他的动静惹得守在外头的小弟子皆是震惊不已,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尤其是那一句句占有的话。
    时若中途晕过去了一次,这让他很是无奈,上回晕过去还是同庄容行事给闹晕了,这回却是被玉文博的抽晕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后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玉文博累了,鞭子也没再落下就连人也不见了,这才让他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想自己算是把两百年前的罪给还了,两百年前自己若是不逃兴许也是同现在一样吧。
    吱呀
    也在这时,推门声缓缓而来。
    他听着声音想要抬头,可身上的疼意却是让他连动动手指都困难更别提抬头了,直到瞧见了女子的服饰才稍稍缓了些。
    怎么伤成这样!
    惊呼声传来,时若听着这声音微微皱了眉,直到片刻后才抬起了头瞧着,竟是应该留在药阁的碧浅仙子。
    看着眼前的人,他微启了启口想要询问,可出声却也只有两个字,仙子......
    许是伤的太重,他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这么瞧着碧浅仙子。
    显然仙子也看出来了,她忙将手中的食盒摆在地上,伸手扶住了他的颈项,道:别开口,你这说话都得要你的命。
    师兄他......时若也不想开口,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庄容是不是醒了,有没有哭有没有寻自己,怕这个傻子害怕的不敢动弹。
    碧浅仙子见状忙摇了摇头,道:别担心,庄容这会儿还睡着并没有醒,我探出他封闭了自己的神识想来同这次状况有关系,我已经送信去小桃山了不久后清玉应该就会来了。
    好。时若听着她的话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却是又笑了起来。
    他知道庄容不是因为这次状况才封闭了神识,他只是在吃醋,酸的自己在这儿都闻到了。
    碧浅仙子不知他在笑什么,只当他是被打傻了无奈不已,片刻后才道:还笑,玉文博本就不服你,你都知道还同他顶撞,这不是找死嘛。说着轻叹了一声气。
    无事......时若轻摇着头又笑了笑,只是下一刻却因为疼意而止住了笑,眉间微皱着显得很是痛苦。
    也正是这一抹痛苦,碧浅仙子动手探上了他的脉,不探还好一探眸色都沉了下去,他是想要你命啊,你居然还抗住了打神鞭,疯了!
    时若哪里不知她的意思,低眸冷笑了一声,可他是一点儿也不想提到玉文博,以至于半天都未出声。
    而他的沉默碧浅仙子也瞧了出来,知晓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得替他上了些药离开了。
    只是打神鞭留下的伤又岂是药能掩去,疼痛会随着时间加剧,到最后疼到恨不得自刎。
    时若这会儿就在承受这抹疼痛,额间不断溢出来的汗渍让他思绪恍惚,竟是怎么都缓不过神来。
    阿若......
    也在这时,熟悉的声音缓缓而来片刻后还夹杂着动人的清音,让人魂牵梦绕。
    第二百一十九章
    时若听着耳边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可入眼便是染满血迹的死牢,方才听到的声音就好似只是一场云烟。
    他低笑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庄容这会儿应该在药阁怎么可能会来这儿,不会的。
    这般想着,他再次低下了头,同时身上的疼意也让他恍惚不已,思绪渐渐飘散有些分不清现实。
    也在这时,低喃声再次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声轻唤,阿若......
    恍惚之下时若再次抬起了头,这回却在牢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云鹤青衫,面容俊美,整个人好似落入凡尘的仙人一般。
    他看着眼前的人低低地笑了笑,垂落在身侧的指尖下意识往前头探了些,嘶哑着唤出了声,师兄......
    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又看见了庄容并且还听到他唤自己。
    阿若......
    又是一声轻唤,时若这回算是彻底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真的是自己那个傻子。
    可怎么会......怎么会......
    他透过眼前的血色看着趴在铁栏边上的人,瞧着他染满忧色的凤眸心尖疼了起来,低喃着再次出了声,师兄你怎么.......来了。
    想要这么询问,可胸腔处的疼意却又让他连半句话都说不全,呼吸都不由得停滞了些。
    也在同时,他又听到了脚步声同时还有衣裳被撕碎的声音。
    这让他飘散的思绪都清醒了些,抬头看了过去见玉文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边上,此时他正肆意的轻抚着铁栏边那具白皙漂亮的身子。
    看着这一幕,时若只觉得心口好似被人重重抽了一鞭,疼得他眼前一片恍惚。
    时师弟你醒啦。玉文博轻抚着眼前这具漂亮的身子,指尖捻着落在身侧的青丝亲吻着再次抬起了头,看着时若低笑出声,我方才是不是说过庄容定会是我的,我现在就要要了他,当着你的面。说着还轻吻了吻嵋轻平漂亮的后颈。
    时若也瞧见了这一幕,眼中血红一片,厉喝着出了声,你敢!话音中染满了杀意,恨不得挣脱了铁链将人杀了。
    可他的话才落就瞧见嵋轻平身上的衣裳被全数褪下,全身犹如雪地般洁白无瑕这会儿就半跪着倚在铁栏前头,那双凤眸中的惊恐更是渐渐溢了出来。
    阿若救我......轻唤再次传来,他哭着出了声。
    也正是这一声轻唤将时若所有的思绪全数打碎,本就分不清方向的神识也越发恍惚了起来,扯着铁链挣扎了起来。
    师兄!师兄别怕,我在这儿,师兄别怕!他看着那人害怕的模样心都好似被撕开了一般,疼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下一刻更是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血水染红了他本就脏乱不堪的衣裳,同时也将他的眼染得越发红了,可他根本就没有去理会,拖着铁链就想要去那人的边上。
    嵋轻平看着时若吐血了多少也有些被吓着,可他这会儿也没有多去思绪,学着庄容平日里的声音出了声,阿若救我,不要不要!这话才落他便注意到疼意涌来,就如同以前的每一次毫无准备,疼得他眉间微皱,眼泪更是顺着快速落了下来。
    师兄!时若看着这一幕哪里不知这是怎么了,他赤红着眼看向了玉文博,嘶喊着出了声,你敢动他!你敢动他!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低沉隐晦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无一不是在掺食他的思绪,无一不是在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师兄!自己的师兄!自己的师兄!
    看着眼前被按在铁栏上痛苦哭喊的人,看着他被玉文博按着占有,心底的疼意犹如深海一般一点点将他全数拖入其中,缠绕的他险些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想要冲过去,想要将人护在怀中,可缠绕在身上的铁链却随着他的挣扎绕的越来越紧,好似要将他的双手双脚全数绕断一般。
    庄师弟的身子真甜啊,我都有些受不住了。玉文博看着时若崩溃的模样只觉得心里边的暗色都稍稍散了些,原来这就是将人拉下高位的快感啊,真是痛快啊。
    时若听着他的话再次吐出血来,鲜红的血水顺着他的唇角落在了地面,可他没有在意而是挣脱着往铁牢边爬着。
    可才爬过去却被铁链攥着拖在了地上,最后也只能跪在地面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在面前被人欺辱,被人肆意玩闹。
    痛苦与杀意让他险些连神魂都散了,看着玉文博的目光也都是恨意,玉文博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敢动他我要杀了你,你敢动庄容,我要杀了你!
    呵!玉文博冷笑了一声,指尖却是抚上了嵋轻平漂亮的身子,同时将人抱着完全倚在了怀中,这也使得时若看的越发清晰。
    他知道,他就是故意让时若看,直到片刻后才在嵋轻平的耳边出了声,乖,庄师弟的小嘴儿咬的我好高兴啊,让时师弟瞧瞧。说着还将他的双足往边上倚了些。
    阿若阿若我好脏,你别看我......嵋轻平哭着出了声,薄唇轻抿着眼中染满了绝望,又道:阿若你别看我......
    浅浅地话音犹如毒蛇一般狠狠的咬住了时若的心,他痛苦地跪在了地上,血水快速涌出喉咙全数吐在了地面。
    他在看了一会儿后才缓缓抬起了头,方才还染满死意的眼眸此时却化为了暖意,他伸手朝前头探了一些,轻哄着道:师兄不脏,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好你,师兄乖。说着再次吐出了一口血,眼前一片恍惚。
    阿若......嵋轻平看着里头不断吐血的人微微皱起了眉,随后才侧眸看向了身后的人,道:他好像快不行了,你真恶心。眉宇间的厌恶也越发深了。
    玉文博听着他的话低低地笑了笑,同时又将他往铁栏上按了一些,指尖轻抚着替他舒缓,这才道:时师弟不想看看庄容在你面前闹出来吗?边说边加重了力道。
    也在同时,一抹暖意落入铁牢内。
    恍惚的时若听到了声音,他缓缓抬起了头看着那人被玉文博如此对待,那双凤眸中的惊恐好似在一点点撕碎他的心。
    玉文博!他低喃着出了声,下一刻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生生将自己的一掌咬断挣脱铁链扑到了铁栏前,看着眼前的人哑着声道:我要杀了你!
    鲜红的血水从他的断掌处涌了出来,森森白骨更是触目惊心。
    可更让人惊心的还是他那双染满杀意的眼眸,看着玉文博不再是挑衅而是浓浓的死意,他要杀了这个人。
    血水顺着染在了嵋轻平的脸上,他也被如此模样的时若惊到了,甚至觉得如果不是铁栏将人拦下了这会儿自己兴许已经被杀了。
    可相较于他的惊恐玉文博却好似一点儿也没感觉,不断地要着嵋轻平,甚至还让他在时若的面前出声。
    那一声声刺耳的轻唤,一声声喊着阿若,将时若所有的理智都推到了悬崖边。
    挣脱了铁链又怎么样,这铁牢你就算是咬上一辈子都咬不开。玉文博看着时若冷笑出声,同时又故意将人挪着倚在了时若的跟前,让他们两人亲昵相依着。
    时若恍惚的思绪也在嵋轻平靠近时清醒了些,可那浅淡的莲香却又将他再次推向了深渊。
    阿若......嵋轻平虽然也有些怕这人,但想着自己此时用了庄容的熏香甚至连嗓音都学着他,时若就是再疯也不会伤自己,于是也就没有慌而是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容。
    不得不说他曾经也迷恋过时若,那张面容真是漂亮的让他恍惚,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从不畏惧任何人,可以肆意在阳光下行走同自己完全不同。
    所以他也曾深深的迷恋着,以至于这会儿看着这个虽然顶着其他人的模样可魂魄却是时若的人,下意识低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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