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飞虹怎么会进真武门开的试炼秘境,如何进来的,真武门会出如此大的纰漏吗?
    他想应该不会,并且这飞虹怕就是真武门故意放进来的。
    但为何这些人会寻上自己,莫非同十年前被自己融入行云流水有关?
    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他都没能想明白飞虹为何又找上了自己,更不明白背后下指令的人是谁。
    但他也清楚,这些人不管听从与谁,至少可以确定就是来杀自己的。
    想着这,他攥紧了手中的血梅镖,目光一沉下一刻猛地将其丢向了右侧,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唔
    只听见一声闷哼,接着又听到有什么重物从树上落了下去,而那人的喉间赫然刺了把血梅镖。
    注意到动静后时若并没有前去查看,而是再次看向了四周。
    也在同时,一处隐秘的角落中又有一道银光袭来,这回不仅仅只有一束甚至有好几束。
    这也使得他并未在出手去接,而是侧身直接给躲开了。
    可后头他却注意到了异样,只见青丝不知拂过何物,在他的眼前径自被削成了两段,缓缓落于地面。
    他看着这一幕眉间微微一拧,同时再次躲过了数道银光快速落于几步之外,这才定眼看向了前头。
    也是这时,他才看清半空中竟是有数不清的银丝交错缠绕着,方才发丝正是被这些银丝给削断,可见有多锋利。
    怕是他撞上去,都得被这些银丝切成数不清的肉块。
    飞虹看来还真是做足了准备,这是非得杀自己啊。
    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可既然送上门,放走了可太可惜了。
    想着这,从袖口处出现了数把银刃,猛地一甩手就从他的衣袖间甩向了一侧的灌木丛中。
    也是在同时,惨叫声快速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数道黑衣身影。
    时若知晓,这不过只是几人罢了,后头应该还藏着许多的人。
    所以他并没有多留情,几个回合就将人全数丢向了那些缠绕着银丝的地方,不过是瞬间那些人就被切成了碎片,甚至还有许多肉块挂在半空中,血淋淋的一片触目惊心。
    看着这些,他再次看向了四周,道:一个个送,这是真看得起你们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了,当然你们要是喜欢我也不在意,我有的是时间。话落还低笑了一声,眼底的不屑也随之溢了出来。
    早先他就想把这飞虹给端了,什么东西,也出来凑热闹。
    现在可真是送上门让他消气,倒也不是那么不可取。
    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方才还毫无气息的树林间此时却出现了道道杀气,更有一个个身着黑衣之人出现在了各个角落中。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时若下意识轻挑了挑眉,这是要动真格了呀。
    想着这,他忍不住低笑了起来,连个元婴期的杀手都没有,这是看不起谁呢。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刺人,飞虹的众人也在此时飞身而跃,数不清的黑衣人就好似密雨般铺天盖地的袭来,竟是连一丝亮光都瞧不见了。
    时若见状知晓这是全上了,收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迎了上去。
    飞虹在神州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要有钱那是什么都接,哪怕是杀害那些无辜之人都接。
    再者,这些飞虹也曾是追杀他的其中一员。
    这也使得他动起手来是一点儿也没有留情,手下一用力猛地折断了迎面之人的脖子,接着将其一同丢向了银丝所在的地方。
    要说飞虹有没有什么事是让他顺心的,那这银丝所编制的巨网还挺顺他的心,起码碎尸不用他动手了。
    正当他攥住最后一人的头颅,打算将他的脑门捏碎时,身后却再次传来了利刃的声音。
    他并没有回头,只侧眸瞥了一眼伸手直接攥住了袭来的利刃,一把青光银剑被他握在了手心,鲜红的血水顺着剑刃缓缓落于他的肩头。
    这也使得他手下一用力,直接将那把利刃给断成了两截,丢了手中已经死了的人才回过了头,看向了身后之人。
    本以为会是哪个没死透的飞虹杀手,却不曾想竟是个比他矮上一截的小孩儿,不过看穿着也是飞虹之人。
    看着这个小孩儿,他倒也没有手下留情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其攥着给提了起来,道:飞虹还真是狠心,这么小的孩子都拿来做死士。话落还低低地笑了笑。
    至于那小孩只瞪着一双眼死死地看着他,却是连半句话都没有。
    时若瞧见了只觉得很是不悦,手下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
    不过这力道片刻后便散了,他看着眼前的人,笑着道:你若是告诉我,你们是收了什么指令才来杀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第二百九十二章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密林中陷入了寂静,阵阵血腥味迎面而来,令人作呕。
    时若看着被自己掐着脖子的人,那双瞳孔中染满了空洞,毫无神色。
    明明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在面对生死之中竟是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不得不说,飞虹将这些死士训练的极好,哪怕眼前的只是个孩子而已。
    他知道定是问不出什么来,手下一用力,只听着一声脆响,方才仰着头的人此时却往边上倒去。
    骨头断裂无法支撑他仰头,就好似一滩烂泥一般耸拉着倚在时若的手中,而那双染满空洞的眼却还是死死地盯着他。
    这让他愈发的不悦,眼底也渐渐溢出了一丝厌恶,仿佛手中的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些作呕的东西。
    他松了手就将人给丢在了边上,瞧着倒在地上没了声息的人,低低地出了声,真恶心。
    话落他也不再理会,而是侧眸看向了四周,瞧着地上堆积如山的肉块缓步走了过去。
    只是才走了一步他却又停下了步子,美眸微微一挑侧眸瞥了一眼,随后才伸手抚了上去。
    随着他的一番动作,就见指尖下出现了泛着细微亮光的银丝,而这些银丝顺着缠绕在四周,若不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要不是前头他就注意到了,不然还真是得栽在上头。
    他又瞧了瞧这些银丝,随后才动手将其收入了储物袋中。
    虽说这东西也不是什么仙品宝器,但杀起人来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留着兴许哪天能用上。
    待片刻后,他又看向了地上血淋淋的碎肉快,衣裳碎布掉了一地,腥臭不已。
    他瞧了一眼后才在里边儿翻找着,血水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衣摆,就连那双手也都是血水,令人骇然。
    不过他也没在意这些,只想在里边儿找出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飞虹既然派人来杀自己,不管藏的多严实,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东西留下,比如指令什么的。
    就是肉块有些多,找起来实在是费劲。
    正当他翻出一块肋骨打算将其丢掉时,身后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止步在了不远处。
    注意到这一幕,他沉下了眸,随后才冷眸看了过去。
    可入眼便见庄容站在那儿,一袭青衫染满了雨水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身上,面容上更是带着惊恐。
    他看着那儿的人愣了一会儿,随后便见这人已经小跑着迎了上来,怀中一暖恍惚地低下了头,师兄?
    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方才还在山洞里边儿睡觉的人,怎么这会儿就出现在了这儿。
    自己出来有这么久吗?
    再者自己明明交代了程宗平,若人醒来就同他说自己是去摘长生果了,怎么还让他过来了。
    意识到这,他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冷眸瞥了一眼跟在后头的程宗平。
    阿若你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庄容从怀中起了身,哑着声掀了时若的衣裳不断的翻找着,试图在上头寻到什么伤痕来。
    他到现在都记得方才看到时若站在血块中的一幕,一身青衣都被染红了,他不敢相信这个人死在这儿自己要怎么办。
    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
    满是惊恐之下,以至于他手中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杂乱,衣裳更是半天未解开。
    为什么解不开,为什么解不开啊!他有些崩溃的扯着手中的衣裳,漂亮的眼眸中溢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后头竟是落下泪来。
    他哭着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人,哑着声道:阿若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阿若你别吓我。
    许是真的害怕了,他的嗓音都带上了颤意,令人心疼。
    时若看着他近乎崩溃的模样低低地叹了一声气,随后才伸手将人抱在了怀中,低眸靠在他的发顶,安抚着道:别担心,我没事。
    可是......可是......庄容显然是没有被哄回来,凤眸中的清泪也是越落越厉害,很快就染湿了时若的衣裳。
    他攥着手中染了血水的衣裳,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更是不断的袭来,让他如何相信人没事。
    时若自然也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虽然对于他这般的在意自己很是欢喜,可却也心疼他为了自己而疯魔。
    前头百年是如此,就连现在也是如此。
    他笑着又抚了抚庄容的后背,哄着道:那是其他人的血,怎么会是我的,要真是我的师兄觉得我还能如此完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真的不是吗?庄容仍是有些不信,实在是时若身上的血太多了,多的让他缓不过来。
    可又觉得他的话并未有错,若真流了这么多血,哪里还能同自己说话,定然早就晕过去了。
    想着这,他乖乖地靠在了时若的颈窝处,委屈地道:阿若你以后都不要吓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没有你,四百年我真的活够了。
    如果从未触碰到温暖,他兴许能够永远在寒冰中幻想,幻想暖意是什么样的。
    可一旦触碰过后,他便再也离不开,再也受不了那无尽的寒冷。
    四百年的寒冷却抵不过短短一瞬间的暖意。
    净胡说。时若见他如此担心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随后才低眸靠在了他的肩头,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哄着,你要真这么担心,等一会儿回去后脱了让你检查,好不好?
    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狼狈,在血肉块里边儿翻了许久,手上身上估计也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再者还有前头溅洒来的血迹,恐怕脸上都有沾到。
    结果还让庄容看到自己这么一副模样站在尸堆里边儿,也难怪会担心了。
    想着这,他又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着自己听到的话侧眸看去,满是担忧地道:那我们现在回去瞧瞧好不好?
    虽然时若说没事,可他还是担心。
    师兄你先去外头等等,我一会儿就过去。时若自然知道他的担心,可他还有事要做,现在走了这些尸块也不知会被什么野兽给叼了去。
    若是仅仅只被野兽叼走也就算了,再回来仍是能寻到些线索,就怕是其他什么人处理干净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但又怕庄容会担心,他这翻找寻东西的动作也稍稍加快了些。
    密林之中很快就陷入了寂静,唯有雨水落入枝叶上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时若在一堆肉块中翻到了一张带有图印的纸条,纸条已经被血水染红但隐约还是能瞧出模样。
    只见上头画了半个圆,圆中还有类似八卦的印记。
    依着图印的位置这只有一半,肉堆里边儿应该还有另外半张,想是方才银丝切碎尸躯时连带着这张纸也给一块儿切碎了。
    意识到这,他又伸手在里边儿翻找着,同时还将散落到手边的肠子五脏全给一股脑推挤到了边上,血肉模糊。
    呕
    也在这时,干呕声随之而来。
    时若听着这一声下意识皱起了眉,侧眸看去就见随同庄容前来的程宗平就俯在边上一阵干呕,面上更是惨白一片。
    瞧着这一幕他又低头去看自己丢掉的东西,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丢了一些五脏肠子,本就因为肉块够恶心了这会儿还同肠子搅和在一起,确实有些受不了。
    不过他就好似见惯不惯了般,没有去理会这些而是径直从最底下翻出了一张纸条来。
    纸条同样染上了血水,他将其拼凑在了一块儿,终于是拼出了一幅图,竟是自己手中的九宫珠。
    这时他再次忆起,当年飞虹也同样追杀自己,现在看来应当也与九宫珠有关系了。
    就不知道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是谁下的指示。
    只是这九宫珠太过神秘,到现在他都没有参透半分,只知道是开启九宫门的钥匙。
    再者人人都想得,也就是说人人都有嫌疑。
    不过,前两日出现的人会不会也与这些有关系呢,那人手中有行云流水,会不会呢?
    满是不解之下,他微微拧了眉,站在原地半天未有动作。
    阿若,可是寻到了什么?
    也在这时,前头又传来了声音。
    时若听着话收起了心思,同时还将手中的纸条给攥着收回到了衣袖中,抬眸笑着道:没什么。说着缓步出了尸堆去了庄容的边上。
    看着庄容眼底染着的忧色,低笑着伸手抚了上去。
    只是这才伸手他就瞧见自己的手上染满了血水,阵阵血腥味更是随之而来,令人作呕。
    他将手给收了回来,低低地道:走吧,先寻处地方将我这一身的血给洗了。
    身上的血实在是太多,他这都快成个血人了,就连发丝上也都是。
    恩。庄容轻点头应了一声,显得格外乖巧。
    这也惹得时若又想伸手了,可他还是忍住了,这血也不知道多少人的,他可不想染在自家傻师兄身上。
    自己这个师兄只有自己才可以染脏,只有自己才可以。
    低念了一会儿他才转身准备离去,可却见边上已然有些虚脱的程宗平,眉间微微一皱显然是忘了这儿还有一人。
    他从储物袋中取了个药瓶子,随意的丢到了程宗平手中,道:真没用,这是醒神丹,醒醒神。说着还低低地冷哼了一声,显得很是不悦。
    还云中门选出来的弟子,不过就是些肉块五脏也能给看吐了,还不如自己的傻师兄。
    想着这,他又侧眸看了一眼边上乖乖瞧着程宗平的人,见他眼中带着些许担忧,轻哼着道:别理他,我们去寻个地方沐浴。
    第二百九十三章
    那程师弟他......庄容听着这话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虽说不知死在这儿的人究竟是谁,但将程宗平一人丢在这儿还是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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