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日自己没有落入巍师兄的手,可却入了自家师兄的手,难怪那天二师兄一个劲给自己倒酒,就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啊。
    而这一念想并未让他有多不适反而还有些高兴,兴许是喜欢上了,无论这人对自己做过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高兴便好。
    就是他有些好奇,好奇这傻子那会儿到底是做了什么。
    意识到这,他抬眸看了过去,见这人沉迷在欢喜之中,笑着止下了动作,闹着他出声。
    唔这突如其来的散去扰的庄容很是不悦,眉间微皱着睁开了眼,见他眼含笑意瞧着自己,一副等着自己的模样。
    只是他有些不敢开口,薄唇轻抿着往他的怀中依偎了些,轻摇着头没再出声。
    不想说。时若见他摇头低低地笑了笑,只是很快这笑又散去了,收了手道:那可就没了。说着还将他的手按着倚在了他的背后,让他完全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也正是如此,庄容这才被带起来的暖意没能得到一丝缓和,扰的他真是连思绪都恍惚了。
    委屈地仰着头开始求他,求着他给自己。
    可却是什么都得不到,甚至愈发的厉害。
    他微喘着气靠在了时若的肩头,哭着道:阿若我说我说,你别闹我好不好?话音中的哭腔极重,可却好听。
    恩,那你说。时若显然是要等到他说了才肯放他,笑着又道:那一日你还做了什么?
    庄容这会儿思绪恍惚的不行,一度分不清自己是谁,好半天后才哑着声道:我要了阿若第一回 。说着哭得愈发厉害。
    第一回 ?
    他这染着哭腔的话音扰的时若微微一愣,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明明就记得自己第一回 是在祈人村,也不是,那回是林小。
    属于自己的第一回 是在太清幻境回来后,以前他可是连那些杂念都没有,再者那一日早晨起来连一丝感觉都没有。
    所以什么第一回 ?
    满是不解之下,他收了手,不过也没有去帮着舒缓,只疑惑地看着眼前人。
    至于庄容的双手在得了自由后便也不管不顾自己闹着,浅浅的清音缓缓而出,绕的心尖酥麻。
    直到暖意缓缓而来,他才疲惫的依偎在时若的怀中,低低地道:阿若那时也是这样落在我的手中,阿若我好喜欢你,阿若。说着缓缓闭上了眼,欢喜不已。
    只是他欢喜了,时若到是被闹得够呛。
    他这清心寡欲了几百年,满心思全扑在修炼上,别说是双修了就是连梦都不曾有过。
    可现在却告诉他,他的第一回 百年前就没了,而且还是被他这个瞧着就好欺负的傻师兄给要走了。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清醒了过来,也不知是怎么得,看着密林的目光渐渐染上了笑意,最后甚至还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真真是小看了,真是小看了。
    阿若?庄容听着耳边的笑声迷糊地抬起了头,见他笑得高兴也跟着笑了起来,轻柔不已。
    时若看着他娇柔的模样缓缓止住了笑,伸手捏着他的下颌就往自己的跟前凑,吻着他的唇道:师兄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你就不怕我中途清醒,把你赶出去?
    虽说自己醉酒后要清醒实属不易,毕竟他还真不记得自己何时有清醒过,除非自己根本没醉。
    但那会儿他可是被二师兄连灌数杯,是醉的连道都有些走不动了。
    不过也不保证自己半途醒来了,若那会儿真的醒了,怕是得将人给丢出去。
    庄容显然也瞧出了他的意思,娇笑着道:阿若你舍得把我丢出去吗?说着还低低地笑了笑。
    恩。时若听着他的话迟疑了一会儿,又道:不好说。
    别说丢了,拔剑要了他的命都可能,与男子做那种事,哪怕只是手他都接受不了。
    这念想才落他就瞧见庄容委屈了起来,凤眸中的薄雾更是若隐若现,惹人怜惜。
    他看着这一幕,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哄着道: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不是,怎么舍得丢你,倒是你,让二师兄给我灌酒,就不怕我中途跟别人走了,比如巍师兄,反正就算做些什么第二日我也记不得。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奇怪了,那会儿也算是醉的不行,按说也是不记得巍师兄才是,结果却记得清清楚楚。
    不仅仅如此,还直接断了他的一双手,可对于庄容的胡闹却是半分也没有感觉,就好似任由他胡闹一般。
    真是奇怪。
    庄容并不知他心中奇怪,只依着那段话晃了神,尤其是那句巍师兄,面色都白了起来。
    他一想到结束时去寻时若,可却没能寻到人,只能回去等着。
    那会儿真是没有想太多,可此时想起来他竟是觉得心口都疼了起来,无法想象时若没有动手会是个什么模样。
    慌乱之下,他扑进了时若的怀中,哑着声道:阿若是我不好,那会儿若是,若是......
    恩?时若还在思虑着前头的事,被这么一抱有些晃神,尤其是他这道歉的话,疑惑地低眸看去。
    也是这时,他发现庄容的面色苍白的厉害,就连他的身子也是一个劲的轻颤着,也不知道是在怕什么。
    看着这一幕,他伸手将人抱在了怀中,安抚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阿若是我的错,若那一日巍师弟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阿若我该怎么办。庄容没有抬头,而是靠在他的颈窝处低声说着,话音中还染上了一抹哭腔。
    时若听了出来下意识低笑了一声,低眸靠在了他的肩头,低低地道:我逗你的,都把他的手给断了,师兄以为我真是喝傻了吗?
    虽说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怎么能在醉的都分不清方向时准确的断了巍师兄的手,但也知道自家的傻子师兄最喜欢胡思乱想。
    若他再说些什么,怕也不知道会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上头去了。
    与其让他胡思乱想,还不如顺着他些。
    想着这,他伸手抚着庄容的后背,哄着他。
    恩。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没再出声而是趴在他的怀中,娇柔的厉害。
    许是闹的太久,他这趴了一会儿还生出了倦意,半阖着眼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模样。
    时若见了笑着在他的额间落了个浅吻,低声道:我抱你睡会儿?
    话落就瞧见他点了头,这才低眸靠在了他的发丝间陪着一块儿睡下了。
    林内也随之陷入了寂静,唯有雨声缓缓而来,宛若音曲般动人。
    直到怀中人彻底睡熟后,时若才有了动作,可又怕会吵醒他,以至于起身时的动作都显得格外小心。
    手上的伤口已经有些泛白,他随意取了些素生膏抹了上去,接着才又取了衣裳开始穿戴。
    阿若别走。
    也在这时,低低地呢喃声缓缓而来,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庄容皱着眉就往时若的怀中钻。
    时若这才穿了外衫的动作随之止下,低眸见他皱着眉一副担心害怕的模样,知晓这是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他有些心疼的低下了头,在庄容的额间落了个浅吻,这才哄着道:我在这儿,睡吧,一直守着你。说着又在他的唇上落了个吻,显得格外宠溺。
    也正是他的一番低哄,庄容好似是听着了,梦里边儿的场景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乖乖地窝在怀中睡得香甜。
    我们回去了。时若见他再次睡下低低地说了一句,接着才将衣裳全数穿戴整齐,抱着人起身离开。
    密林内昏暗不已,偶尔还会传来野兽的低鸣声。
    若是寻常小弟子听见了,怕是得被吓着。
    可时若却是毫不在意,缓步走在林间小道上。
    只是他才走出几步之外,猛地想到前两日路过这儿时瞧见了一株长生果树。
    原本是让程宗平哄着庄容让他在山洞乖乖等自己回来,此时又忆起来了,到真是可以去摘了来。
    于是他又调转了方向,去了密林深处,寻那一株不过只看过一眼的长生果树。
    那树千年才结一次果,因着果肉鲜美倒也有众多人喜欢,可却对修为毫无用处所以大多也只将其当作是寻常仙品。
    若是瞧见了到是能摘上一两颗,可若是遇不上也不会特意去寻,白瞎了这千年的名号。
    约莫片刻后,他终于是瞧见了那一株巨大的长生树,树上长满了一颗颗鲜红的果子,晶莹剔透的水珠染在上头,瞧着便是可口。
    他飞身落在了树干上,瞧着近在咫尺的果子伸手摘下了一颗。
    救......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低低地呢喃声。
    他听着声音疑惑地皱起了眉,片刻后才寻着声音抬起了头。
    第二百九十七章
    就见顶上的树干上挂着一缕衣裳,银丝流苏从上头宣泄而下,此时正随着微风缓缓飘动着。
    他看着这一幕微微一愣,又从枝叶上摘了一颗果子塞在了庄容的手中,随后才纵身跃上了挂着衣裳的树干上。
    这棵长生果树有些粗壮,树干更是有几个人那般大小,以至于他落在上头时还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他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定眼看向了传来声音的地方。
    也正是这一眼,他瞧见树干上竟是躺着个浑身染着粘液的男子,湿漉漉的就连面庞上都是如此。
    不仅仅如此,粘液上头还带着些许血丝,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救我......
    显然那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到来,嗓音不再如方才那般脆弱到是急促了起来,低低的向他求救。
    时若瞧着这一幕眉头又是一皱,显然有些不想去理会,挪动着步子便要离开。
    这人身上穿着的衣裳应该是某个仙门的弟子服,不过他也没见过想来应该是个不起眼的小仙门。
    此时变成这幅模样,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野兽,而且瞧着体型还不小。
    并且这东西还是喜欢用吞咽而非撕咬,不然这人也不可能只是骨头被折断却没有其他表面的伤痕。
    还是少管为妙,谁知道一会儿会出现什么东西,他可不想把庄容给吓醒了。
    再者这人根本就已经活不了了,救了也没用。
    他也就没有去理会而是伸手摘了边上的一颗红艳果实,抹去了上头的水珠后才咬了一口,甘甜的香味儿缓缓而来,沁人心脾。
    不得不说,这长生果确实好吃。
    于是他摘了几颗全数藏在了庄容的怀中,来都来了多摘些还能留着后头两日吃。
    求求你......
    正当他挪着步子到那人边上时,祈求声再次传来,这回还伴随着惊恐的支吾声。
    也正是那人的支吾,后头还传来了枝叶被拨动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后头缓缓而来,清脆而又窒息。
    时若摘长生果的动作都随之停下,美眸微挑往后头瞥了一眼,又将摘得的果子摆在了庄容的怀中,他才回眸看去。
    就见一条深黑色的巨蟒盘旋在粗壮的树干上,巨大的蛇头此时就在他前头不足半米处,金黄色的瞳孔里边儿染着令人骇然的阴沉之气。
    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灵草,蛇身竟是比暮色那条千年百足蜈蚣还要庞大,只要一口就能将人活吞下去。
    这时,时若才知道为何这人只断了骨头而未有伤痕,甚至全身上下染满了粘液原来是被蛇吃了,并且这会儿还给吐了出去。
    吃饱了?
    他不由得想到了这个问题,随后才又低眸去看地上的人,见他惊恐的挣扎着,可全身都已经断了别说是挣扎就是连出声都难。
    也在瞬间,那条黑蟒突然张大了口,蛇身也跟着紧紧缠绕树干,猛扑着就要将他们几人给活吞了。
    时若一见眉间微微一挑,在黑蟒袭来的瞬间将手中才吃了一半的长生果直接丢了过去,顷刻间直接击在了黑蟒的巨大瞳孔上。
    吼
    正是如此,黑蟒吃痛地仰起头,缠绕树干的动作也愈发的紧,待好一会儿才再次袭去。
    时若倒也没有在原地多留着,纵身一跃就到了另一处的树干上,躲过了黑蟒的动作。
    可那个被黑蟒吐出来的人可就没有如此好运了,黑蟒张口直接就将他含入了口中,一双脚也随着它的吞咽抽搐了片刻直至完全消失于蛇口。
    它并没有就此停下,一双巨大的金色瞳孔再次看向了时若,下一刻更是以迅猛之势直冲而去,巨大的枝干随着它的动作直接被折断,长生果掉了一地。
    时若见转快速躲过了它的动作,随后在它转头袭来的刹那抬脚踢中它巨大的头颅,猛地将其踢向了树干上。
    不自量力的畜生!他瞧着倒在树干上的黑影冷然出声,眼底也都是不屑。
    这条黑蟒如此巨大,虽说瞧着很是可怕年岁也已经超了千年,可畜生毕竟是畜生,修为境界也难同修真者比较。
    所以他这一脚下去,已经算是重创了。
    若不是突然有些想吃蛇肉,也就不是这么简单的重创,必定将其灰飞烟灭。
    意识到这,衣袖间落下一把银刃,抬手就要斩断黑蟒的头颅。
    只是他并没有如此,而是直接将其丢向了左侧不远处的树枝上头,冷眸瞥了过去,道:躲着做什么,你这畜生都要死了还不打算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就连那条黑蟒也没有动作,想来是伤的不清。
    也在这时,不远处的枝叶下传来了一声冷笑,随后又见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身形纤细面容姣好,一双玉足上还挂着一串银色铃铛,整个人瞧不出的邪魅。
    你就是九宫珠的第四位持有者?女子低笑着出了声,随着她的步子铃铛传来了低低的清脆声,很是悦耳。
    而那条毫无动静的黑蟒听着铃铛声突然就动了身子,爬着就去了女子的身后,一人一蛇说不出的诡异。
    只是时若对于这一幕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女子口中的话,第四位持有者,什么意思?
    到现在为止,他只知道九宫珠是开启九宫门的媒介之一以及整个神州都在争夺它,可却还是第一回 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如同前些时候那个拥有行云流水之人。
    依着这人的话,自己是第四位持有者,也就是说还有三位。
    难道说这珠子有四颗,那个持有行云流水的人也有一颗?
    突如其来的疑惑让他很是不解,一时半会儿竟也是想不通,眉间都不由的紧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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