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虽然被风竹染押入大牢,但他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他并不担心自己偷盗库中宝贝的事情败露,管事自认贵妃娘娘一定会救他。
    因为自从他做了寒凝殿的管事起,便没少出宫帮贵妃娘娘办差。
    虽然这些都是他做为管事份内之事,但这些差事却是件件不寻常。
    贵妃娘娘每日都会去拜见太后,并且会经常陪伴太后左右。
    她如此尽心尽力自然得太后待见,少不得会赏赐许多的珠宝物件。
    要知道太后这些宝贝不说是价值连城,也都值几千上万两银子。
    刘玉蝶得了这些宝贝,自然会想着要往刘将军府送些。
    若说物件瓷器不好带出宫外,但银子珠宝总是有办法带出去。
    而且贵妃娘娘还曾管事前去将军府给刘夫人送过书信。
    虽然管事并不知道那信里写的是什么,但看着贵妃娘娘当时紧张又焦急的神情,便也猜出定是非同一般的事情。
    所以管事知道,这种时候贵妃娘娘定然会担心自己在牢里说出些什么。
    有了这样的顾虑,贵妃娘娘自然会想办法救自己出来。
    而且管事并不担心都统大人追究包袱里的宝贝,因为他早已经打定了主意。
    事不可解之时,他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那两个宫人身上。
    就算这两个宫人死不承认,到那时只怕也由不得他们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管事自然不再担心什么。
    而此刻,管事也刚刚被押入大牢不过半个时辰,都统竟派人传话要亲审寒凝殿的管事。
    管事本以为会在大牢里关上三天之后再审,到那时贵妃娘娘定然会得到消息。
    只怕都统大人还未及提审,自己便已经被贵妃娘娘救了出去。
    却没想到这不过才一时半刻的功夫,自己便被带了出来带上公堂。
    管事虽然不明白都统大人为什么这么着急审问自己,他却也不想多问。
    此时站在都统大人面前,既不施礼参拜也不想多说什么。
    因为他早已经想好要怎么应付,只待都统大人开口寻问。
    风竹染看到管事站在堂前,竟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他才不在意管事什么样的态度,眼睛盯着管事看了一会儿。
    然后朗声问道:“管事大人,你且说说一个月前花园中荷花突然绽放是何原由?”
    管事正等着风竹染审问包袱中藏匿宝贝一事,却没想到对方问的竟是荷花池一事。
    这件事情管事本以为过去了,如今听得都统大人问起实在让他猝不及防。
    这一瞬间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眼光闪烁地向前看着。
    但他明白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否则只怕自己小命不保。
    毕竟皇后是因为此事导致滑胎,若细追究下来这无异于谋杀皇子。
    如此罪责虽说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即便是贵妃娘娘也是担不起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都统大人看出些什么,此刻虽然满脸惊慌,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随即管事慢慢舒缓脸上因紧张面紧绷的神情,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然后故做淡然地说道:“都统大人莫不是在说笑吧?荷花绽放这种事情可由不得杂家说得算。”
    “都到了这个时候,管事大人觉得还能蒙混下去吗?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得了的,若你执意隐瞒,只怕最重的罪责便要由你来承担了。”
    风竹染语气轻松地说着,仿佛一切事情早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管事听得风竹染这番话,一时难辨真假,心里自然十分的惊恐。
    心中想着事情若当真如都统大人所说,这个罪责自己便是有十条命也是不够的。
    但他并不相信风竹染会当真查得了真相,毕竟那件事情自己做得极其隐秘。
    而且当初自己所用的那些人早已经赏了金银,并且让他们远离皇城。
    只是这会儿看着都统大人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管事不由得在内心里暗自猜测着到底会是怎样的情况。
    假如都统大人当真查得了实情,哪还会有功夫在这里跟自己浪费功夫。
    要知道当初的小国舅与皇上可是有交情的,若查得此事他必定会第一时间禀报给皇上。
    说不定这会儿皇宫早已经大乱,就算是贵妃娘娘只怕也不可能安生地待在寒凝殿。
    管事想到这里心中稍稍安心,不由得嘿嘿一阵冷笑。
    说道:“杂家实在不明白都统大人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杂家来抵罪,至于荷花盛放那件事情,若按照太后所言那可是祥瑞之兆。”
    风竹染听得管事这番话,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他真想上前一掌打死这个狗奴才,但想到自己所查之事实在重大,若这会儿莽撞动手终是对所查之事无益。
    只不过,单凭管事刚刚那番话便已经是死罪了。既然哪些,就算最终没能查得什么,自己也绝不会放过冒犯青鸾之人,
    既然如此自己倒不急于这一时惩处于他,但问话的语气却严厉了许多。
    拍打了一下桌案,喝道:“你这个奴才还真是大胆,皇后因入荷花池导致滑胎竟敢说是祥瑞之兆,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都统大人千万不要随意给杂家加罪名,杂家那么说只不过就事论事,内心里并无半分要冒犯皇后之意。况且当日荷花二度绽放确实是奇景,而皇后滑胎却是人为。”
    “皇后滑胎是人为?你此言何意?”风竹染急忙说道。
    管事嘿嘿一笑,“杂家倒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件事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皇后娘娘虽然救太后心切,但终究是怀着身孕,若不是皇后娘娘不顾及着身子冒险而为,哪会出现这样的灾祸?”
    “简直放肆!”风竹染怒声喝着,同时扬起手狠狠打了管事一记耳光。
    管事猛然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随后便觉得眼前一黑,耳朵再听不到一丝声响。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风竹染,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风竹染的问话声,他才知自己挨了风竹染一巴掌。
    而这会儿管事才感觉到自己一侧脸颊火辣辣的痛,不由得哎呦了一声用手捂住。
    管事刚才一番巧辩,原本还在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却没想到都统大人竟敢对他出手。
    毕竟自己是寒凝殿的管事,而刚刚都统大人所说的罪责终是查无实证。
    在这种情况下都统大人竟然出手打他,这让管事十分的意外和恼怒。
    要知道风竹染的功夫可是十分了得,而这一巴掌虽未且全力却也不轻。
    此时管事一手捂着热得有些烫手的脸颊,眼中闪现出恶毒之色。
    “都统大人是想动用私刑吗?此事若让贵妃娘娘得知,她定然不会放过欺辱寒凝殿的人。”
    风竹染一声冷笑,“管事大人还真是够蠢,贵妃娘娘再怎么高贵尊崇,难道还能高过皇上吗?”
    “什么?难不成是皇上命都统大人前来查问杂家的?”管事有些心虚地问道。
    他听得风竹染突然提到皇上,再没了刚才的嚣张态度。
    就算挨了一巴掌,这会也得假装不再疼了。
    “皇上可没这闲工夫来查证这些事情,若有疑心只会直接处置。倒是你这个奴才,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做下这等歹毒之事。今日你落在本都统领手中,便不要想活着走了大牢了。”
    “都统大人此话何意?难不成你还想严刑逼供?”管事问道。
    “你说呢?若当真动了私刑你又能如何?这件事情本都统既然认定是你所为,无论管事大人是否承认都没有什么意义,本都统更加不会在你这等人身上浪费功夫去查询。”
    风竹染这么说并不是吓唬管事,因为他确实没想到从管事这里探查到什么。
    并不是管事的供词不重要,而是他知道管事必定不会轻易就犯。
    所以风竹染不想在管事身上耽搁功夫,是因为此事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风竹染只想快快查证出结果,他绝对不能让青鸾再忍耐下去。
    而且风竹染这边设计抓捕管事,另一边也在派人多方探查。
    尤其皇宫四门,风竹染一早便安排下了人手。
    并且对巡查侍卫一一盘查,寻问太后落水那日可有人看到了什么。
    至于守宫门的侍卫更是此事的重中之重,风竹染命人将当日值守的护卫全部换下。
    为的便是要寻问仔细,并让他们努力回想着一个月前可发生过什么特别之事。
    寒凝殿管事被押入大牢,虽然才短短两个时辰刘玉蝶便得到了消息。
    而将此事告知刘玉蝶的,正是刚刚在宫门处要放管事出宫的那个侍卫。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都统大人为何要抓捕管事,只得向刘玉蝶禀报道:“贵妃娘娘,管事大人刚刚在宫门口被都统大人抓了,想必此时已经被押入大牢。”
    “都统大人怎么会亲自前往宫门抓人,他是否查到什么重大的事情?”
    “小的不知,小的只看到管事身边的宫人拿着一个包袱,但并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算了,你赶紧回去,这大天白日的你公然来到寒凝殿,少不得会让有心人猜忌于你。”
    刘玉蝶叮嘱着,然后对着侍卫挥了挥手。
    待得这名侍卫退出了寒凝殿,刘玉蝶这才仔细思虑着管事到底出了何事。
    而她今日根本没吩咐管事办差,更没让他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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