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欢对我下达了吃饭喝酒的命令,接着,她完全没有了平时文雅高贵的气质,竟然是显出一付标准的女土匪的吃相!
    为了配合她这种吃相,我脱掉了衣服,肉把嘴塞得鼓鼓的,一边咀嚼一边筷子又伸向了盘子。餐桌上如风卷残云,不一会儿,碗里只剩下一些汤了!
    最后的红酒我们也分而喝之,接着,她还仔细的看了一下红酒瓶盖里面,似乎看有没有什么兑奖啥的!
    我又攥住她的手,像是怕她溜走一般。
    她的脸红扑扑的,一脸笑意的望着我。要不是在这种环境中,我真的想把她抱起来!
    出了餐厅,我们便心照不宣的订了房间。
    在那温柔乡中,她竟然是那样的小女人,这让我激动得心都要飞出去了!
    我的魂灵在天际遨游了一番之后,我的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安,我又进行了一番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换位思考:如果秦莘要像我这样的“飞心”,我还会原谅她吗?
    经过这一锋利的解剖刀的解剖,我才发现人的赤裸裸的自私的灵魂!
    我可以这样,但居洁不能这样!我就是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我才与她分手的!
    我可以这样,但秦莘不能这样!我又是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来处理与她的关系的!
    就在我强烈的自我批判的时候,金欢那迷人的手以及那满是醉意的笑容,使我的这种批判变得模糊起来:天下的男人不都这样吗?有的虽然没有得到,但他们不想吗?
    于是,在金欢的戏谑的要求下,我们之间又进行了第二次,当然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第几次我记得已经相当模糊了。
    她搂着我,我搂着她,我不知道这是谁之错?!要说没有错,那就更荒唐了!
    就这样缠缠绵绵的,当我想起今天秦贯田要做手术,我要去看看的时候,金欢却说她先走!说她走半小时之后我才可以适当伪装一下再溜出去!
    她虽然是满脸欢笑,但这种心理却像是见不得阳光的臭虫的心理!要是光明正大的话,怎么会有“她走半小时之后”“ 伪装”和“溜”这些词呢?
    我嘴上答应完全可以!不过,她刚离开不久,我便非常阳光的健步的离开宾馆!
    当我到医院见到秦莘的时候,我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好意思并不是昨天她对我的误会,而是我夜里的狗屎运向桃花运的转换!还在于我宽于待己严于待人:她昨天和杜留毕通电话时笑笑,我都非常的嫉妒,而她要知道我夜里的事呢?
    随它吧,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用这种话来宽慰自己,接着,我微笑着走向秦贯田!我这微笑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我是要给他在手术前的力量。
    秦莘出去了,病房内就剩下我和他两人,他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让我坐下。
    我坐到他身边以后,望着他那瘦削的脸,感觉他有些紧张!……是呀,这样的手术之前应该没有人不紧张吧?
    他声音嘶哑的说道:“钟星,你应该感到奇怪,为什么秦莘这么大了,我没有过问她个人的事情……”
    我听得心嘭嘭直跳,手不由自主的移向心脏的位置。
    “这是我和秦莘的妈妈约好的,她妈自愿净身出户,但女儿大了之后的事情,不准我过问!这是我做人的一点底线,这是我这一生对她唯一能守住的诺言。”
    我向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感觉他说的是一件平常的事,而在我看来,却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沉重!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秦莘掺扶着惠蘅走了进来。
    惠蘅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嘴不停的嚅动着。
    “你怎么来……来了?”秦贯田坐正了身体,尽量使自己显得庄严一些。
    “贯田,我告诉你,我不准你死你知道吗?”惠蘅脸上的是世界上最为丰富的表情了:每一块肉都在瞬息万变,看不出是爱是恨,看得我的眼睛都花了。
    “惠蘅,我是一个负心的人,一个不值得你同情的人……你……你不要这样……”秦贯田垂下了头。
    “贯田,真的,你真的不能死呀!……你要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去恨谁去?”惠蘅说着,竟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被搞糊涂了:惠蘅这到底是爱还是恨啊?要说不恨吧,被无情的抛弃二十多年,还因为被遗弃而不止一次的自杀过。要说不爱吧,她来干嘛?
    再有半小时秦贯田就要手术了,我看他们俩生离死别的样子,可能有当着我们说话不方便的地方,我便知趣的让秦莘一起出去。
    此时我已经把对秦莘的爱怨全都抛到了一边,想问问她此时的心情,我想能尽我的能力,能安慰她到什么程度,就安慰她到什么程度。
    秦莘会意,便向门前走去。
    门开了,一个满身洒着香水的女人正好在门前刚要进来,这一下可省她放门的事了。
    秦莘对着来的女人叫了声:“妈!”
    我一看秦贯田这两个都为他生了孩子的曾经的女人,在他手术之前都到了,我估计这可要乱一会儿了!
    这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她正是秦贯田的第二任妻子屠莺。秦莘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妈了,虽然现在屠莺和她爸离婚了,她还是沿袭以前的称呼。
    “哎!”
    这个回答的声音不是屠莺,而是正在握着秦贯田手的惠蘅。刚才,她误以为是秦莘叫她的了。
    屠莺一看惠蘅,她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哎呦,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老秦的原配夫人啊……啧啧……”
    “你给我出去!”秦贯田对着屠莺一声怒吼!手依旧紧紧的抓住惠蘅的手。
    屠莺惊了一下,接着,她就迅速冷静了下来:“啧啧,老秦,你这就不对了!惠蘅是你原来的妻子,但她跟你毕竟才几年的时间,可是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了呀!她能来看你,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来看你了呢?”
    “我让你出去你就给我出去,要不的话,你会后悔的!”秦贯田依旧是怒气冲冲。
    屠莺正在人天共愤的时候,她这个时候竟然呜啊一声的哭了:“老秦啊,惠蘅她不也早就嫁人了吗?而我跟你的时候可是黄花闺女啊!我是被顾云筑欺负的,你作为男人,怎么能是非不辨呢……”
    秦贯田怒道:“屠莺,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出去!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你不出去的话,我说你后悔你肯定就会后悔!”
    “老……老秦,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夫妻的面子上,你能让我说一句话吗?……我只说一句话……”屠莺看来是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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