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还散发着事后的性感与慵懒:“娘子再蹭下去,又该起火了。”
    “哪里……”宋凝予突然闭了嘴,她正趴在宫子临的身上一丝不挂,对于某些反应,宋凝予感受得很及时,她瞪着宫子临,咬牙切齿。
    宫子临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上,传来宋凝予一声低低的娇斥,宋凝予如今也算是女子中少有的强人了,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也少有露出娇媚之态。佳人在怀,毫无阻挡,宫子临也不想去忍耐。
    原本平复的春光随着夜色的升起,又扬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小二脸色红了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都这么久了,好歹也出来吃点东西呀。
    于是,月放中天里小二得了宫子临的吩咐,端了洗澡水与膳食进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微妙。
    宋凝予累极,扫了眼那床上一片凌乱的痕迹,愤愤的抚额,那原本铺着的水蓝色牡丹花开的床单都被卷到了地上,枕头原本是在床头,如今却已经到了床脚,衣衫凌乱的扔在地上,皱作一团。
    宫子临将一切都备好了,吩咐小二拿了新的被单上来,这才关上了门,去伺候他家爱妻。
    “娘子,先吃些东西。”
    宋凝予眸光幽幽的扫了眼意气风发的宫子临,冷冷的笑道:“唐门!这笔帐,一并记着!”
    宫子临咳了咳,宋凝予的衣服已经穿不得了,小二就算是去替宋凝予寻衣服,也是需要些时间的,宋凝予瞪了眼宫子临,裹着那皱得不成样子的被子下了床,在沐桶里她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不愧是唐门下的那些毒,当真是一等一的狠!宋凝予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任何中毒的迹像,她没看出来,那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竟然到了后来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年!宋凝予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说变就变了呢?
    莫不是缩骨功?她也只是听说过,却并不曾见过!
    宋凝予洗完扫了眼四周,顿时脸色黑了,她……没有衣裳!她也不可能裹着先前的衣服再走出去吧!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这里是里间,若非小二,旁人进来的话,声音都会细些,不会如此明显。
    宫子临打开了门的一个细缝,将一堆被单扔给了小二,抱着小二那托盘里的衣砰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了上去。
    小二摸了摸鼻子,心叹,果然是年轻人,做事急躁。
    宫子临拿着宋凝予的衣大摇大罢的晃到了屏风后面,宋凝予正缩在水里,一脸警惕的瞪着他,宫子临摸了摸鼻子,笑意邪魅:“衣服先穿着,不合身咱们再去重新买。”
    原来是衣服,宋凝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想了,她咳了两身,见宫子临转身走了出去,这才开始穿衣。这里的衣与皇岛的差不多,宋凝予琢磨了一番就穿上了。
    走出屏风的时候见宫子临正在铺着床,他的动作极是生疏,扯着床单偶尔会因为力道而扯乱,乱了他又继续扯正,那蓝湖色的被单映着宫子临那一身随意披着的衣袍,宋凝予有些恍然。
    棠皇也会干铺床这样的事情。唇角不自觉的就放得柔软了起来,她走到宫子临的身旁,与他一起将那床铺得方方正正。
    饿了这么久,早就没有什么力气了。两人坐在桌前望着那一桌子的菜,两人脸色黑了黑,鹿鞭汤……暴炒羊腰子……那细细的数了一下,十道菜里,除了那个韭菜炒蛋还算正常,其余的……
    宋凝予咬着筷子,见宫子临毫不知情的吃得优雅而欢快,宋凝予将筷子伸向了那最素的韭菜,宫子临顺势替她夹了一筷子羊腰子……
    宋凝予觉得,那小二一定是故意的!小二收碗的时候,看着那被宫子临吃了大半的各种腰子,笑得有些谄媚,宫子临瞧着那笑意,觉得有些莫名。
    宋凝予是绝对不会告诉他这么一回事的!
    宋凝予望着窗外已经高高挂起开始偏斜的月色,心里有了打算,如今这个时候,正好去罗生堂查一查,就着夜色,也好隐藏不是!
    宫子临却并不这么想,他坐在床头,衣衫半解姿态撩人的望着宋凝予,媚色横生中宋凝予差点流下两管鼻血!该死的,吃个韭菜难道也这么旺吗!
    “罗生堂在里城的偏郊,从这里到罗生堂,要半个时辰。”宋凝予推开窗,圆月高挂,月华清浅的透了下来,带着几分凉薄的寒意。如今正是入春了。
    宫子临摇了摇头:“既然来了,何必急于正事?趁着他们还没来,咱们不如好好的玩一番。”宋凝予觉得颇有道理,淡淡的点了点头,这玩,也指宋凝予可以一边调查罗生堂,一边去笼聚纯素留下的那些旧友。
    只见她衣衫飞袂,大步上前,一脚将宫子临从床上踹了下去,顺手将一床被子砸了下去,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板上媚色横生的宫子临,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撕开,冷声道:“你睡地铺。”
    宋凝予没有想到,宫子临这玩一玩,一玩就玩了在半个月,那城里的花城小馆,被宫子临带着她转了个遍,半个月的功夫,里城都转了不下十回了。
    里城的最上方,是皇宫,两人连皇宫也转了两回,那女帝如今三四十来岁,气态老沉,处事严谨,皇夫亡故,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生得儒雅风流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日日沉于女色,不管朝政,女帝多番告诫也只见他表面上应着,那处事却依旧不变分毫。
    这倒也比那西边如今正值十五岁的西孤陛下要好些。如今最强盛的,便是西国,西孤陛下的身旁还有一位摄政王,岳温,岳温扶帝七年,将西国从最弱的一个国度扶到了第一,其实力,不容小觑。
    这日,宋凝予正百无聊奈的望着那龙门客栈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在里城转了这么久,对于这些话宋凝予都已经能够听得七八分了,只是不大会说而已。
    大半个月的时间,宋凝予去了打铁铺,转了卖豆腐的,也看了那裁缝铺,然后半个月里谁也没有见着宋凝予不由的怀疑,纯素是不是耍着她玩!
    她懒懒的翻看着那本人际谱,脸色阴沉得如同外面的乌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是我不曾参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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