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风寒一拖,反反复复了两三个月都没好利索。
    折腾的卫宁兰她爹,五十好几的人,成天浑浑噩噩的头晕目眩。
    开始浑身使不上劲,也干不了活了。
    到了这时,卫宁兰才想到要去请大夫,结果请了一个村里的赤脚大夫来看。
    轻描淡写地说是感染的风寒,随便的开了一个偏方。
    卫宁兰也没多想,直接按着那偏方抓药给她爹喝上。
    连喝了几天以后,她爹的病情不到没有好转,还加重了。
    全身开始长红疹,体温很是烫的吓人。
    卫宁兰惊觉不好,连忙去镇上请了个正经大夫,结果人家刚踏进门,还没给她爹把脉呢,就直接退到门外了。
    那大夫惊魂未定,颤颤巍巍的指着屋内的人说道:“天花,那是天花。”
    卫宁兰听完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她再孤陋寡闻,也不可能听说过天花。
    惊慌失措的她拉着那大夫求他救救自己的阿爹,可那大夫一看是天花,脸色都变了,就是他有心相救也救不了。
    “这位姑娘,你还是另寻名医吧!”
    大夫甩开卫宁兰的手,仓皇而走。
    卫宁兰别无他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爹病死吧!
    于是只能翻箱倒柜的搜集了全部家当,到处为她爹寻医问药。
    可别人一听到她爹患的是天花,别说愿意救了,不把她直接轰出门去就已经不错了。
    最后银子都给她爹抓药花完了,走投无路的她只能想到来找林品契相救。
    虽然她怕极了欠别人人情,可她爹危在旦夕,又哪顾得其他。
    卫宁兰声泪俱下的说完了她爹情况,当初那个彪悍泼辣的女子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惊慌失措,只知道跪在地上不断了头的可怜女子。
    林楚浅听完颇为惊奇,没想到卫宁兰居然还有个老爹相依为命。
    林品契也是深感同情,上前把她搀扶起来,把她迎进屋,给梨花带雨的她倒了一杯热茶。
    “卫姑娘不必心急,在下已经让人去请营里的军医了,等他一到,便立马去给你阿爹看病。”
    “谢谢将军。”卫宁兰捧着热茶,整个人都哭迷糊了,含糊不清的喃喃道:“将军若是能救我阿爹,那便是我的大恩人,这个人情,我…我愿意余生为将军做牛做马以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
    卫宁兰见到林品契,知道他愿意帮忙救他阿爹以后,整个人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的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
    这会喝了两口茶,人也缓过来了。
    林楚浅见她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想笑又没好意思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之后,笑着转移话题。“卫姐姐,你为什么那么怕欠人情?”
    “我....我。”卫宁兰擦了擦脸上泪痕,抽抽嗒嗒的说道:“我阿爹当年就是因为欠了人情,所以不得不把我嫁给了一个病重的少爷,原本是想找我去冲喜的,可知道新婚之夜那少爷就断气了。那户人家便把我给赶了出来,还四处宣扬,跟别人说我..我可夫,自从那之后便没有人敢来与我说亲,我阿爹因此便觉得愧对我。”
    “可是我觉着。”卫宁兰吸了吸鼻子,扯着嘴角苦笑道:“谁说女子定是要嫁人,与阿爹在一起相依为命,我觉得日子过得也很快活。”
    林楚浅有点尴尬,她真不知道卫宁兰至今未嫁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初次见卫宁兰时,便估摸过她年近三十,单纯的林楚浅还以为她至今未嫁,想来是为了剧情发展而专门等待林品契这个命定之人的出现。
    谁曾想还有这出。
    想想又觉得不奇怪了。
    年仅三十的女子,别说是这个年代了,就是搁现代也得被七大姑八大婶催促着相亲,何况是在这里了。
    若非有什么隐疾或者难言之隐,想来也不会有女子拖拖拉拉依旧待字闺中的。
    林楚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给她递上手帕。
    卫宁兰接过手帕之后,摸着就感觉是上好的料子,顿时就不舍得糟蹋这么好的料子来给自己的檫鼻涕和眼泪了。
    连忙递了回去,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林小姐,这手帕你还是收回去吧,这么好的料子给我用可惜阿。”
    林楚浅莫名觉得有些心酸,拿过手帕之后直接往她脸上擦拭,笑着说:“卫姐姐要是不嫌弃,可以和阿爹一样喊我阿浅。”
    “那怎么行。”卫宁兰连连摇头。“我算下来只能算个村妇,又怎么能这么叫你的闺名。”
    “没关系的。”林楚浅嘟着嘴,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要是不喊我阿浅,我就哭给你看,而且哭的比你还大声,比你还可怜。”
    卫宁兰忍不住破涕而笑,接过手帕擦干眼角的泪水。
    “今天让你们看笑话了。”
    说完还抬眼看了一眼林品契,觉得很难为情。
    林楚浅安慰了她两句,终于她的情绪安抚好了。
    一刻钟之后,军医匆忙而来。
    长着小胡子的军医上前恭敬的作揖。“将军。”
    林品契底下的军医,算起来起码五六个,但其中医术最好的,当属眼前这个长着小胡子,看起来不大正经的齐恒天。
    此人头发半白,身子瘦小,不修边幅也就算了腰间还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葫芦。
    一猜便能猜到那葫芦里装的一定是酒了,因为他张嘴,无法掩盖的酒气便扑面而来。
    林品契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既然人来了,也不再耽误,直接带着众人就往卫宁兰家里赶去。
    原本林品契是不想林楚浅去的,怕染了病气,而且听卫宁兰说她爹得的是天花,他便更担心了。
    林楚浅最近在府里闲的发慌,而且觉得自己有女主光环加持,怎么着都不至于在幼年就因感染天花而死的。
    于是死命坚持,林品契终究是拧不过她,让人给她拿来纱笠带上。
    林楚浅顶着纱笠心里吐槽,不过薄薄的一层白纱,难道就想充当口罩的效果?
    这未免太过天真。
    但为了能一起去卫宁兰家,她也就忍了。
    **
    一路疾驰。
    一行人传过闹市直往偏僻的村落走去,道路越走越荒凉,越走越窄。
    其实距离也并不是很远,只是卫宁兰的家不在城内,安居在山脚下,人烟稀少,这里基本也没几户人家。
    林楚浅一路掀开帘子看的津津有味,体验一下自然风光嘛,也挺好的。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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