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哟,阿哥,你这是在找你自己的缺点吗?”
    她轻佻的语气再次把他激怒,他扭过头狠狠的低吼。“我不想看到你,你赶紧走。”
    “哎呀,阿哥。”嘻皮笑脸的林楚浅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如愿的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顿时心情舒爽了许多。
    她趁机上前抢过他手中的兵书,走下床得意洋洋的对他挑眉。“别看兵书了,你又看不懂。”
    “谁说我看不懂。”林斐泽恼羞成怒的回怼,行动不便的他此时就像一直被按在床上的壁虎,只能费劲的撑着自己的上半身。
    林楚浅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说话没有留半点情面。“少来了,阿哥,那你刚才看睡着了。”
    林斐泽说不过她,气呼呼的扭过头又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不想理她。
    “怒而挠之。”
    林楚浅轻咳了一声,笑着调侃道:“这不就是在说阿哥你吗?”
    “闭嘴!”林斐泽气的咬牙切齿。
    怒而挠之,不正是指对于易怒的敌人,通过挑逗的方式去激怒他,就能伺机击败吗?
    这普天之下,除了林斐泽没人比他更吃这一套了。
    林楚浅却对他的气急败坏视而不见,笑意吟吟的凑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戳了戳他的后脑勺。
    “阿哥,阿哥......”
    林斐泽这会还没消气呢,背对着她牙齿咬得嘎嘣直响,就是咬了牙他也不想理她。
    林楚浅唉的轻叹了一声,坐在床边开始慢悠悠的念起兵书,念完之后还用一种调侃的方式解释成了大白话。
    慢慢的林斐泽也顾不上生气了,侧耳仔细的听着,突然觉得原先晦涩难懂的兵书也变得通俗易懂了起来。
    他把这一切归功于兵书上的字太密,看的他脑壳疼。
    林楚浅口若悬河的念叨了半天,最后说的口干舌燥,实在受不了了才终于说完。
    她微微凑上前去看,发现林斐泽速度极快的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她觉得无奈又好笑,把兵书放到床边,她缓缓的起身。
    “阿哥,我走了。”
    听到脚步声逐渐消失,林斐泽这才重新睁开眼睛,转头看到旁边的兵书,拿过来翻看了几下之后,有些郁闷的把兵书直接扔到了地上。
    “什么玩意这么难看。”
    **
    天气炎热不堪。
    街上的热闹华而不实,城外的戎狄士兵隔三岔五的便跑到城下叫阵,偶尔小打小闹的带数百个士兵来假意攻城。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城内的老百姓人人自危,生活虽然照旧,但明显心神不宁。
    直到林品契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才终于稍稍放下了心里的不安,笑容满面的观望着他们心中的威虎将军。
    面对城外的戎狄士兵,林品契心情十分沉重,站在城墙上面容凝重,身旁的余彭周生站在他身后,都在出神的看着不远处层层叠叠的人影。
    如今的处境,相当不利。
    城内的士兵在见过第一次的苦战之后,损失了一万多人,如今除去老弱病残,能上战场的不足两万人。
    而敌方却足足有七万余众,能守得住城已然不易,想突围,难于登天。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援军,可林品契昏迷前派出去的信使,不过是把戎狄士兵来袭这一事件上报给朝廷而已。
    其中并没有提及敌方的兵马,也没有提及如今邑洲城的危机。
    信使把信件送回朝廷,怕是一时半会也会不会派援军前来。
    这诺大的邑洲城,相当于孤立无援了。
    而且粮草补给被戎狄士兵切断,光靠城内的粮食撑不了多久的,当林品契忧心仲仲的去询问余彭军中粮草的事情时,却意外的知道在戎狄士兵围城时第一时间便吩咐了底下人的收割了城外那片麦田,还收购了百姓手中大量的余粮。
    事先有囤积,外加后面有意的节约粮食,目前为止,将士们的口粮至少还可以撑一个多月。
    这远远比林品契所想的情况要乐观,至少他们还有一个多月的事件思考对策。
    依旧严守城门,无论戎狄士兵如何叫嚣都不许应战。
    有了前车之鉴,所有的将士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违背此军令。
    林品契轻咳了几声之后,便缓缓的走下城墙,伤势还未痊愈的他骑着马慢悠悠的回了府。
    事实上城外的戎狄士兵也不好受。
    天气炎热,外加今年干旱。
    城外的山林中虽然可以庇荫,但是依旧酷热难耐,身上又穿着盔甲,站岗一天下来,连水都没喝几口。
    不过守了数日,便有许多戎狄士兵出现中暑的症状。
    幸亏戎狄士兵的头领是个有脑子,再加上他们此次前来准备的十分充足,人数也多。见士兵忍受不了酷暑,便把士兵分成了三批,轮流岗站。
    邑洲城虽然地广,但也不过两处城门需要严守,所以合理安排之后,三批士兵轮番值岗,搓绰绰有余。
    打持久战,就看谁先熬不住了。
    **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林楚浅从一日三餐,改成了一日两餐,从干的变成了稀的。
    别说好吃的香果了,就是她都觉得这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林楚浅尚且如此,底下的丫环和城内的百姓更是不堪,她随意的扒拉完手里那碗小米粥,忧心仲仲,觉得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
    再这样下去,等城内的弹尽粮绝了,城外的戎狄士兵想冲进来就容易的跟自己回家一样了。
    她叫上香果驱车前往城东破庙,一下马车便看到坐在门外的小由。
    年幼的他依旧脏兮兮的,看到马车时努力的扬起笑容,迈着小胳膊吃力地走了过来。
    林楚浅一下马车,看到他顿时心疼不已。
    他瘦得脸色发黄,精神萎靡得很
    她一把把他抱到怀里,柔声得说道:“小由,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我....我有点饿。”小由摇着头,有些委屈。
    林楚浅朝香果伸出手,后者嘟着嘴十分不舍得从怀里掏出半块糕点,同样委屈得很。
    “小姐,这是我身上最后的半块糕点了。”
    说完,不情不愿的把糕点递给了林楚浅。
    林楚浅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但是小由明显比她更需要这块最后的糕点,于是毫不犹豫的拿给小由,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小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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