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在旁笑道:“秦总叫我唐玥就好,我还要多谢秦总和秦小姐照顾,不然拿不到这个角色。”
    “咦——叫我全名,你叫我秦小姐怪怪的。”秦雪薇搓搓胳膊,又问唐玥在拍什么戏。
    他们到达餐厅落座点餐,唐玥就简单给秦雪薇讲了下《决战》。秦雪薇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之前说的话还做不做数?当保镖那个,你跟我去趟国外保护我怎么样?我给你高薪酬!”
    她等不及回答又问秦墨,“哥,如果唐玥跟我去你就能放心了吧?就你找那些保镖,唐玥一个能打十个,我肯定安全,你就让我去吧。”
    唐玥喝水呛了一下,一个打十个什么鬼?虽然她真的可以,但这话听上去也太狂了。
    她立马说道:“我最近拍戏,拍完这个就要进组拍宫斗戏,行程排到过年了。”
    “我就是过年去!”秦雪薇眼睛一亮,“过年之后没几天就去,我要在那边十天,不,二十天,其实三十天也行。你放心,你工作赚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季泽言对秦墨问了句关键问题,“去什么地方?”
    普通城市肯定不需要这么麻烦,秦墨还不让妹妹去,必须保护才行,那应该是很危险的地方。双倍薪水也不值得冒险。
    秦墨说道:“她想去无国界边境做善事,顺便在那里认识个善良的男朋友。”
    唐玥无语地看向秦雪薇,秦雪薇脸都红了,“什么啊,我主要是做善事,谁说要认识什么人了?”
    唐玥怀疑道:“你该不会觉得在那里的男人绝对善良,干脆在那里找一个嫁了吧?那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好好的日子不享受,去那里纯粹就是善良,结婚后会陪你哄你吗?他有那么多人要帮助,哪有时间照顾你?”
    秦雪薇一愣,有点赌气,“我还想体验一下做善事帮助人呢,在这捐款什么都看不见,去那帮别人一点忙都能看得见。”
    “那又怎么样?你要是常驻,觉悟有待提高。你要是纯粹为了体验几天,看过那样的世界再回来不难受吗?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唐玥低下头倒水喝,声音冷冷淡淡的。
    秦雪薇又是一愣,“你、你在海洋馆还抓罪犯呢,怎么说这个这么冷漠?”
    唐玥垂着眼说:“因为做力所能及的事才能长久做下去,做能力以外的事只不过是自讨苦吃,搅乱别人的生活。”
    穷得连吃喝都成问题的地方最怕什么?最怕突如其来的暴富,又突然失去。富人一个体验,自认善良地给予了丰富的物资,感叹几句走人,实际上那里的人可能会为了那些物资做尽坏事争抢。
    可能从此再也不满足被一点点救助,生出不符合实力的期盼,走错了路。
    繁华的世界上有些地方也是黑暗的,和她经历过的末世也不差什么。她现在帮不了,就只解决眼前的事,等以后有能力,自然能做她想做的事,但这不适合给大小姐玩。
    秦雪薇似乎感受到了唐玥的不喜,倔强地道:“干什么啊,当着我哥的面还这样,也不怕我哥给你穿小鞋。”
    秦墨闻言笑道:“如果唐玥几句话能打消你的念头,我只会感谢。”
    秦雪薇嘟囔道:“我就想想嘛,又没说一定会去。怎么做善事还不行了?”
    唐玥想了下,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你想捐东西,那边自然有人知道该怎么分配怎么处理,比你亲自去效果好多了。你要是没事做,不如多去福利院逛逛,里面好多小孩老人,你做个义工送送爱心也是做善事。他们还会很喜欢你。”
    秦雪薇莫名感觉被小看了,看看他们几个,闷头吃饭,默默决定她一定要干出成绩来,看他们以后还说什么。
    饭桌上一时间只剩下秦墨和季泽言在聊天,本来只是客气的寒暄,聊了几分钟后,秦墨敏锐地发现季泽言绝不止是个导演,聊的话题不知不觉就偏向商业那边了。
    这个唐玥是真不懂,专心享受美食,秦雪薇则是翻个白眼,觉得他们都是工作狂,别扭地和唐玥分享哪里的私菜馆好吃。
    秦雪薇暗骂自己有病,但她想想就觉得唐玥说得对。也只有唐玥会这么不给她留面子一针见血,她想去边境还是几个小姐妹起哄提的呢,现在想想她们果然是塑料的,上次起哄让她上恋综,这次让她去边境,十个加起来还不如唐玥一个。
    唐玥坐在秦雪薇对面完全能感受到她起伏不定的情绪,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性格,也就接受了她别扭的示好。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说过的一句话——透过现象看本质。
    说得简单,但只有她这样有精神异能的才能真正掌握这项本领吧?有人甜言蜜语,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恶意,有人说话不好听,她能感受到对方很亲近。
    唐玥把螃蟹挪到秦雪薇面前,对她笑笑,“这个好吃。过完年如果你要度假,我们可以叫上萱萱一起去玩。”
    秦雪薇别扭地拿过螃蟹,“那到时候再约。”
    秦雪薇安静没两分钟就又和唐玥说起附近哪里好玩,哪里好吃,气氛十分轻松。唐玥却感觉旁边的季泽言和秦墨两人从轻松慢慢变得紧张了。
    她真的满头问号,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两人不是聊得很投契吗?她仔细听了听,好像两人都看好同一个项目了?好在两人只是冒出这么一点点“火花”就及时止住,还颇有点欣赏对方的意思,不然这顿饭都吃不好了。
    唐玥忽然想起季泽言私下还有别的身份呢,极可能也是个总裁呢,所以这是两人有竞争的意思了?也不知道季泽言这样的,是当导演算兼职呢,还是当总裁算兼职呢?他到底是哪家的总裁?难道还有搭档?
    大概人就是不禁念叨,唐玥刚想了这些,就见贺皓轩一脸笑地走了过来,一手搭在季泽言肩上同大家打招呼,“介不介意加我一个?”
    第109章
    最后一顿饭变成五个人一起,几人都参加过节目,只有秦墨例外。不过秦墨和唐玥想象中不一样,相当随和,大概是因为旁边还有个妹妹,他是以兄长的身份融入大家的吧?
    唐玥以为他们三个男人会聊那些商业上的事,都已经做好无聊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们只简单聊了两句。
    秦墨就开始问唐玥和季泽言在片场怎么样,季泽言接着就讲了许多片场的事,而贺皓轩,他居然加入了秦雪薇的话题,给大家分享这个城市有什么好玩的了。
    齐导和朋友出来吃饭,因为餐厅就在酒店附近,所以也选了这家。齐导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唐玥他们言笑晏晏,像是很熟的样子。齐导忙上前和秦墨打招呼。
    秦墨起身同他握了握手,笑道:“我公司的唐玥在剧组给齐导添麻烦了,听说齐导教了她很多,多谢。”
    齐导有点惊讶于圣煌老板对唐玥的重视,立即笑道:“是我要多谢秦总把这么好个苗子送来我这啊,秦总好眼光,小唐以后绝对能出头。”
    说着他又和贺皓轩打招呼,贺皓轩自我介绍了一下,他立马想起这位贺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这些大老板,处好关系如果以后要拍戏,找他们拉赞助都是人脉。
    所以齐导一点没摆大导演的架子,乐呵呵地同他们碰了杯酒。言谈间很容易就发现了这几人关系不错,尤其季泽言和贺皓轩简直像亲兄弟,秦墨的妹妹似乎和唐玥又是好朋友。
    原来他剧组里这两位都挺有来头,这个好啊,他是烦投资方硬塞人,但那是烦没实力的那种,有实力的来越多越好,全是电影的助力。
    等齐导走了,他们刚吃没一会儿,又有其他公司的老板过来打招呼,接着还有一位新闻媒体的高管过来敬了杯酒。
    可惜酒店旁边这家餐厅味道很好就是没包厢,这么来来回回遇到好几次人,唐玥感觉自己少吃了不少。她往四周看了一圈,若有所思。
    秦雪薇问道:“怎么了?你没吃饱?”
    秦墨闻言向唐玥看过去,不得不说,听秘书汇报和亲眼看见真是不一样,他明明看见唐玥吃掉了他三倍的份量,居然还没吃饱?
    唐玥摇摇头,“还好吧,不饿了。我只是觉得,果然还是当老板好。演技再巅峰,老板一出来也立马秒杀。”
    唐玥说得太情真意切了,莫名有点朴实的感觉,有点纯粹感叹的意思。贺皓轩就玩笑道:“那你以后也当老板,开个工作室,签几个艺人,让他们去赚钱,你就只管享受。”
    秦墨也笑了下,“圣煌有董事、高管的位置,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待遇不错的。”
    唐玥微微笑道:“继续努力吧,现在反正是不成的。”
    她转头的时候正好和季泽言对上视线,只有季泽言知道她以后要自己投拍电影的打算,现在她这个欲望好像更强了。
    第二天再拍戏的时候,唐玥就发现齐导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要不是她感觉灵敏都发现不了。
    齐导提点她更用心了,本来是精力大多放在两位男主演上,现在对待她的戏份比之前更精益求精了,拍的时候就指导她怎么才能更好,时不时还扭头教季泽言怎么导戏。
    之后有一段唐玥高难度逃跑的戏,要从三楼隔空跳到不远处的二楼房顶,在房顶上飞奔一段再跳到行驶的货车上。
    齐导拍了三次都觉得不满意,皱眉看着唐玥思索。过一会儿突然挥手道:“小季你来拍。”
    季泽言没问为什么,上前接下了齐导的工作。倒是齐导自己解释了一句,“导演和演员如果默契好,就能拍出不一样的火花。我看你们关系不错,试试这段,能不能更精彩。
    别让逃跑只是逃跑,要成为看点。电影的每个剧情都不能是白费的,不能让观众出戏,不能让观众有买票浪费钱的感觉,你们明白吗?”
    季泽言和唐玥都点点头,对视了一眼。季泽言看向旁边斜坡很大的屋顶,又看了下两楼之间的距离,对唐玥抬了抬下巴,眼带询问。
    唐玥也不知道怎么明白他的意思的,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活动身体准备开始。
    齐导在旁边看着,忽然期待起来。他只是想试试这样能不能更好,顺便也试试这两人有成长了没,现在看他们俩不用说话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还真是有默契啊。
    这次唐玥跑上四楼,直接跳上了旁边钟塔的尖屋顶,齐导眼睛一亮,就见唐玥抓着屋顶的金属,回身勾唇一笑,飞速沿着陡峭倾斜的屋顶滑下去,在一楼屋顶上直接跳到了卡车上面。
    全程就像会轻功一样!
    “好!”齐导走到季泽言身后,回放刚刚那段目不转睛地看,脸上露出喜色,“好,这段好,这才是动作片,放在大荧幕上绝对好看。尤其回头笑那一下,绝了,补个近镜头,拍细致点,说不定能成为经典。”
    他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唐玥,“小唐你身手比我想象的还好啊。要不是小季了解你,还拍不出这一段。”
    季泽言笑道:“唐玥的身手可能比您想象的要好十倍不止。所以齐导您能想到什么画面,只管说出来就好。当然,安全第一,刚刚这段我也是确保她能做到才拍的。”
    唐玥点了下头,凑过来看自己拍完的片段,趁机说:“我觉得我和男主的打戏可以更激烈点。两位男主的打戏很精彩,他们和反派大佬的打戏也很精彩,如果我这里不够精彩就有点出戏了。”
    齐导之前确实弱化了唐玥这个角色,现在发觉唐玥的身手很惊艳,不由得心动起来。问道:“你练过功夫?”
    “练过一些,之前和军队里的精英学的。”唐玥默默把身手出处归到了许东霖身上。
    齐导已经在脑子里想出各种对战画面了,既然演员可以,那当然是把演员的优点发挥到最大。这是大男主戏,但如果一个小角色也有深挖的价值,那电影的口碑绝对更高。
    只是这个深挖必须谨慎,角色戏份依旧是少,但必须精。不能加戏分散观众对两位男主的注意力,也不能让角色缺少存在感。
    齐导让季泽言给这一条补几个镜头,他自己找编剧去一边研究去了。
    康琳远远看着唐玥和季泽言完美配合,之前她发现他们不经常说话还暗自窃喜,想着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近,谁知道他们两个人不需要多话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为什么?她和季泽言认识更久,怎么季泽言就不懂她的意思?还是懂了装不懂,就是看不上她?
    康琳看见齐导走远了,忙拿了瓶水走到季泽言身边,笑说:“拍这么久很累了吧?喝点水?是你最喜欢喝的牌子。”
    康琳隐隐期盼,希望季泽言能有个回应,毕竟要多细心观察才能发现他最喜欢的牌子啊。
    季泽言只疑惑地扫了眼品牌名,又看向唐玥拍摄那边,“谢谢,我泡了茶,这些是工作时随手拿来喝的。”
    康琳表情一僵,又笑道:“那我给你加点热水吧。”
    季泽言微微皱眉,有点烦。他冲屋顶上的唐玥比了个手势,又叫摄像机推进一些,“再补最后一个镜头。”说完他直接看向苏燕。
    苏燕熟练地给季导的保温杯里加了水,递到他手里,然后默默退到季泽言右后方,完全是待命的架势。
    康琳心里堵了堵,故作玩笑地道:“这不是唐玥的助理吗?季导也能使唤啊,给发红包吗?”
    季泽言冷淡道:“苏燕以前是我的助理。”
    苏燕适时对康琳微笑了下。她可真是不喜欢康琳,不努力整天吃老本就算了,反正和别人没关系,偏偏动不动就给唐玥使绊子,和那什么纪雅欣是一伙的,现在又往季导跟前凑。
    身为唐玥的助理兼月季cp粉头头,她对康琳一点好感都没有。
    康琳终于待不下去了,随便找个借口就大步走回休息室,立马给纪雅欣打电话,“唐玥的助理以前是季泽言的助理?他们是不是已经秘密在一起了?怎么助理还能共用?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纪雅欣拍了好几场戏,头疼得厉害,正休息呢,被这么劈头盖脸地一通说,顿时感觉头更疼了,她皱眉想了下,苏燕?没太多印象,她根本没注意过那些工作人员,哪记得是不是唐玥的助理啊?
    不过季泽言的助理变成了唐玥的助理?她又仔细回想一遍,迟疑道:“我没发现唐玥和季导在一起了啊。不过唐玥当时去了两三次警局,她经纪人不在,都是季导陪她去的,至少私交不错吧?”
    纪雅欣又说:“我感觉季导会喜欢他欣赏的人。所以他们在不在一起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琳姐你要让唐玥出问题,让季导对她失望,让季导把视线转移到你身上来。”
    “我当然知道,这用你说?!”康琳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她就是因为知道季泽言会喜欢欣赏的人,才迟迟不敢明显示爱,因为她知道自己没什么能让季泽言欣赏的啊。至于让唐玥出问题,哪有那么容易?
    唐玥的私生活简直干净得如同真空一样,每天就是拍戏学习、学习拍戏,顶多和助理去餐厅吃大餐,这能出什么问题?依她看,季泽言一天比一天更欣赏唐玥。
    康琳走到门口,看季泽言给唐玥和男主讲戏,武指在旁边教他们怎样打更好看,她忽然就有了主意,露出笑来。
    齐导和编剧研究好了,决定把唐玥这个大姐大角色定位成卧底,藏得最深的那种。这样最后破案时,唐玥就不必被打死,可以潇洒逃脱,在续集中再出现。
    齐导没和任何人提续集的事,他最擅长拍动作片,可惜这几年动作片的票房越来越低,观众看过的套路多了,很难再觉得哪一部是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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