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同的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这却是江云浦与秋水凝最不想看到的结局。两人又问了些其它的问题,都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于是就让陈与同回去了。临去前,陈与同再三询问,秋水凝表示只要他之前说的一切都是实话,就保证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他还是可以继续过他舒舒服服的监狱生活。
    告别陈与同之后,两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直接在监狱里借了电话,打给了陈国豪,报告此行的收获。同时确认陈与同提供的信息是否属实。
    “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陈国豪道,“我这边也刚刚查到,他确实是容夫人娘家那边的远方侄子。血缘关系虽然不近,但却算是容夫人看着长大的,所以一直跟她的关系很好。也是因为这个,容老爷当年才会对他委以重任。”
    “这种事情很容易就能查到,我也相信他不会再这方面撒谎。”秋水凝道,“问题是在关于刘团长的事情上,他有没有说谎的可能性?”
    “我调查了他这几年的人际关系。他离开剧院之后,确实再也没有与剧院的任何人联系过了。”陈国豪道,“他也再没有见过容夫人或者容絮暖,和刘团长也再也没有过交集。在他进了监狱之后,就只有一个年轻人经常给他递送东西,帮他上下打点。”
    “年轻人?跟他是什么关系?”江云浦问道。
    “表面上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年轻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五年前陈与同进监狱的时候,他还在孤儿院里。但似乎从很多年前,陈与同就经常暗中资助他,他读书的钱都是陈与同提供的。”陈国豪接着说道,“只是陈与同做的非常隐秘,当年谁都没有发现过端倪。”
    “这人才不会有这么好心做慈善呢。”秋水凝嗤之以鼻,“只怕是未雨绸缪。当年没有找到被他挪用的资金,只怕早就已经偷偷转到这个年轻人名下了。他人品这么糟糕,没想到倒是挺会看人的嘛!这么多年了,这年轻人竟然还是这样帮他打点着,竟然没有直接拿着他的钱跑路。”
    “对,所以如今陈与同所有的对外联系都是通过这个年轻人的。”陈国豪道,“这个人我也调查过了,为人诚恳老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案发当天也有非常可靠的不在场证明。而陈与同也不太可能冒着让自己最后的靠山暴露的危险,让他在监狱外替自己杀人。”
    “可是这么以来,我们就又回到最初了。除非这只是一桩普通强盗闯入事件,刘团长的被杀只不过是个意外。并且这名强盗必须武功高强,能够瞬间制服从小习武的容絮暖。”江云浦道。
    “可是这样的人,应该也能够轻易制服刘团长啊。”陈国豪费解道,“没有道理容絮暖身上几乎没有外伤,而刘团长却身中数刀。我们原本以为,是因为刘团长试图反抗,才被歹徒袭击的。可是按照你的说法,容絮暖才是那个会对歹徒造成威胁的人。那这个结果就说不过去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容絮暖杀死了刘团长,然后再假装自己失忆吗?”秋水凝道。
    “失忆是不是假装我不知道,但这确实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推测。”陈国豪理智的分析道,“秋小姐,我知道容絮暖是你的朋友,但我们就事论事。我也调查了容絮暖的履历,她确实在拳术上造诣非凡。根据她常去那家武馆的师父说,如果是三五个没经过训练的普通成年男人,等闲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所以,如果不是她主动配合,怎么可能了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了刘团长?”
    “我明白了。”秋水凝沉吟了片刻,冷静下来道,“我不会因为和絮暖的关系,影响自己对事实的判断的。”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陈国豪问道。
    秋水凝闻言,看了江云浦一眼,才慢慢的说:“我打算去问问梦寒。毕竟絮暖是她的妻子,这些年里,他们两个才是最亲近的人。如果絮暖真的心里藏着什么想法的话,梦寒不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所以我想去问问他的想法。”
    “这确实是个办法。”陈国豪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要询问容絮暖的事情,还是问韦梦寒最清楚了。只是这询问对他的伤害一定很大。作为朋友的你们开口,总比作为警察的我直接询问好的多。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两人达成一致之后,很快结束了讨论,一直站在一边的江云浦显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似乎就没说上几句话。虽然在这之前,他与秋水凝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很多内容也是他们刚刚商量好的。可是见到陈国豪与秋水凝一来一往相谈甚欢的样子,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太开心。
    “我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用。”江云浦跟在秋水凝身后,一边往监狱外走,一边喃喃的抱怨着,“就算没有我,你一个人也能把所有的事情解决的很好。”秋水凝这种女人的存在,简直是天生让男人们感到挫败的。无论面对什么事情,她似乎都能游刃有余。江云浦觉得,自己平素里竟然被人表扬的精明与强悍,在秋水凝的面前似乎完全无用武之地。
    “谁说的。”秋水凝随手一抓,挽住了江云浦的手臂。混不在意的轻轻拍了两下,将小半个身子的重量靠了上去,懒洋洋的说道,“你可重要了!要是你不在,谁开车带我跑来跑去啊!要是叫黄包车,我只怕这会儿还在半路上吹风呢!”
    “感情我的存在价值就是个司机?”江云浦更不爽了。
    “你是个有用的司机!”秋水凝补充道,“老实说吧,其实我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陈与同,没有你在旁边肯定我的判断,我一个人是绝对不敢下结论的。”
    “有吗?我看你相当胸有成竹的样子。”江云浦意外道,从秋水凝的表现上来看,完全看不出她心里曾经犹豫过啊。
    “你看不出来,那是因为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管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没谱,但表现出来的一定要是非常确信的样子。”秋水凝道,“要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抓住弱点。”
    “你以前究竟生活在多么步步为营的环境里啊!”江云浦感叹道。
    “只是我习惯了不相信任何人罢了。“秋水凝面色平淡的说。
    “不相信任何人?那……现在呢?”江云浦忍不住问道。
    秋水凝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俏皮的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个司机呀!”
    “就算是司机,我起码也是全上海滩身价最高的司机!”江云浦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着笑声荡开,不久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息一扫而空。两人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棘手的,几乎还没找到任何线索的案子还在等着他们。宛如两个刚刚成年的少男少女一般,一边打打闹闹一边向前走去。
    第74章 韦梦寒的看法
    韦梦寒对于江云浦和秋水凝的到来是惊讶的。他虽然知道两人在调查他家的案子。但是很显然, 他并没有想到会调查到自己头上。
    “所以,现在这个事情有点棘手。”三人在韦梦寒的办公室里落座下来,由江云浦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前的情况, 总结道, “按照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最有可能杀害刘团长的, 要么是你,要么是絮暖……”
    “这怎么可能!无论是我还是絮暖,都不可能杀害刘团长的!”韦梦寒立刻否认。
    “咳咳,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想跟你确认一下。”江云浦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问道, “有传闻说,你当初是为了顺利经营剧院,安抚容家留下来的老员工, 才特地娶了容老爷的女儿絮暖小姐为妻的……咳咳……应该没有这回事吧?”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韦梦寒愤怒的抨击道,“我可没有本事大到为了工作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娶絮暖为妻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引以为傲的选择!才不可能是因为这么愚蠢的理由呢!”
    “这我相信你,你要是有这么好的演技能骗过所有人, 当初咱们剧团的当红小生根本就轮不着洛城东来当。”秋水凝点头赞同道。不过, 相比江云浦, 她显然更加直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絮暖比你的嫌疑更大。毕竟你当时人在剧院,虽然没有人能明确的证明你当时身在何处, 但至少也没有人曾经看见你进出。虽然不够严谨, 但也能算是一个不在场证明。而絮暖则本身就在案发现场。也可以说是除了刘团长之外,唯一一个确定在现场的人。”
    “不, 这是不可能的!”韦梦寒连连摇头,“絮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但是,如果是为了复仇呢?”秋水凝接着将两人之前从各方面得到的信息告诉了韦梦寒。
    “这不可能!”韦梦寒斩钉截铁道,“絮暖是我的妻子,我最了解她不过。就算她要报仇,也绝对不会使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手段。她要是真想报仇,十年前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接着他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道:“反正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我在她面前都只有送菜的份儿。”
    “你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秋水凝也不得不认同了他的说法。
    看来韦梦寒也并不是对容絮暖身手过人这件事一无所知。以容絮暖的实力,她真想报仇的话根本不用等这么久。
    而且以她的能力和智商,也不至于选择这么愚蠢的方法复仇。杀了人自己还留在第一现场,作为唯一在场的当事人。
    装失忆也实在是一个非常愚蠢的方法,因为毕竟没有人能假装一辈子。更何况,容絮暖的失忆也实在并不像是假装的。
    “而且,我和絮暖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她对我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我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没有人能做戏做到这个份上,水凝,即使是你也不可能。”韦梦寒又肯定的说道。
    “也是。”秋水凝赞同道,“而且就算絮暖真的怀恨在心,那也应该是江老爷是主犯,你们韦家最多只不过是从犯。她就算要接近仇人,也应该是选择嫁给这位江少爷才对。嫁給你这位和自家生意几乎没什么接触的韦公子,似乎也没多大用处。”
    “喂!没有你这么说话的吧!”秋水凝话音刚落,韦梦寒还没有抱怨,倒是江云浦先站出来表达不满。
    “云浦那个时候人在国外,没有那个机会。而且,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韦梦寒难得幽默了一把。
    “总之,其实我也不太相信絮暖是凶手。不只因为我们是朋友,更因为我觉得这个推论疑点太多了。只是现在情况确实对她比较不利。”秋水凝道。“现在不止我们,警局那边也盯上她了,如果没有找到其它线索的话,恐怕絮暖会遇到麻烦。”
    “所以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得想办法让絮暖早点恢复记忆。”江云浦道,“我们在外面再怎么调查,也比不上絮暖恢复记忆之后把当时的情况说明一下。”
    “我也想啊!”韦梦寒两手一摊,无奈道,“我比谁都希望絮暖早点恢复记忆。每次看到她用那种看着陌生人的眼神望着我,我就觉得特别难受……现在我连家都不大敢回了……要是能让絮暖早一天恢复记忆,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要不要再去医院问问专家?看看絮暖什么时候能恢复?”秋水凝建议道。“顺便还可以咨询一下絮暖现在的状况恢复的如何,是不是需要调整药的剂量。絮暖说,最近这两天每次服了药,头都会有些不舒服,有时候还会隐隐作痛。不晓得是不是药的副作用,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问问医生?”
    “药?什么药?”没想到韦梦寒听了却是一脸茫然。
    “絮暖每天吃的药啊!怎么,你不知道?”秋水凝惊诧了。
    “不对啊!絮暖出院的时候,医生亲自跟我说的。说絮暖出院之后主要是要靠静养恢复,药物对她这种精神方面的创伤作用不大。所以,他并没有給絮暖开任何药啊!”韦梦寒仍是一脸茫然的说。
    “怎么会!那……那吴妈每天让絮暖吃的……究竟是什么!”秋水凝突然有些慌了。
    “吴妈!对了!吴妈!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她!”江云浦突然跳了起来,“最先将我们把这桩案子往十年前容家破产的事情上引导,并且最早暗示我们絮暖小姐对梦寒有仇恨的人,不就是吴妈吗?”
    “对啊!而且,她也符合犯案的一切要素啊!”秋水凝也瞬间反应过来,“容夫人当年对刘团长恨之入骨。受她影响最深的,除了身为女儿的絮暖之外,也有可能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吴妈啊!吴妈是容夫人从娘家那里带来的佣人,据说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一直跟着容夫人了。她对容夫人的感情,不一定比身为亲生女儿的絮暖少!”
    “而且她提出的怀疑梦寒是凶手的依据,是说絮暖小姐不会对亲近的人有防备之心。按照这个标准,她自己不是也符合吗?”江云浦又道,“同样的,刘团长也不会对她有所防范!应该说,她给人的感觉太稀薄,太无害,甚至连我们都被她骗了过去。在我们所有人的意识中,完全就没有考虑过她有犯案的可能!”
    “这……不大可能吧……”韦梦寒仍然有些半信半疑,毕竟他跟吴妈也算相处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家人感情的。“无论她对我是什么看法,但是絮暖却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应该不会做出伤害絮暖的事情吧?”
    “那么,她为什么要瞒着你,給絮暖吃奇怪的药?”秋水凝质问道。
    “这……”韦梦寒语塞,因为连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吴妈要这么做。而且,再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过了十年之久,为什么现在才突然想要报复呢?
    突然间,韦梦寒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三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韦梦寒冷了一下,拿起了听筒。他还没有来得及将听筒提到耳边,话筒里就传出了陈国豪中气十足的声音,连屋子里的江云浦和秋水凝都能听得很清楚。
    “喂!韦梦寒?是你吗?江云浦和秋水凝是不是都在你那里?”电话那头,陈国豪大声问道。
    “没错,他们两人都在我身边。”韦梦寒回身与江云浦秋水凝两人对视了一眼,才回答道。
    “那就好,省的我还得通知两遍。”陈国豪道,“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不久前,我的手下在韦家附近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据他们说,这个人这两天总是在韦家门外徘徊。”
    “可疑的人?絮暖没事吧?”韦梦寒听到这个消息,首先关心的就是容絮暖的安危。
    “没事没事!我的人看着呢,能有什么事。”陈国豪不满的说道,“我的手下觉得这个人非常可疑,刚刚就抓来警局让我审问了。不过这人真是个怂货,我才刚一问,他就竹筒倒豆子的什么都说了。”
    “别卖关子了,究竟是什么人!”秋水凝忍不住凑过来催促他。
    “行了行了,别催了,我这就说到了。”陈国豪道,“原来这货是你们家吴妈的干儿子。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这几天是想去韦家找吴妈要钱的。之前我们在你们家后院找到的那个□□的痕迹就是他留下的。他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去找吴妈。只是最近我们守卫森严了,他就没再找到机会,而吴妈又一直没出门……”
    “吴妈的干儿子?那他跟韦家的案子有关系吗?”秋水凝一下子来了精神,这可是条大线索啊!
    “应该没有。”然而陈国豪却给他们泼了冷水,“案发当天他在一家赌场赌博,有很多人都能替他证明。所以他应该是不可能有时间犯案的。”
    “那你特地打电话来是想说什么啊……”秋水凝闻言相当失望。
    “这小子交待,前几天,吴妈曾经托他买过一些药。都是一些含有镇定或者迷幻作用的药物。吴妈跟他说,自己最近有些老年痴呆的迹象,这种药可以医治。但是我查了,他提供给吴妈的那些药物,主要是精神病院用来治疗病人的,普通人吃了有可能会有晕眩恶心头痛的症状。我想提醒你们小心一点吴妈的情况……”
    陈国豪的话还没说完,话筒就被震惊的韦梦寒掉在了地上。他猛地回过头,江云浦与秋水凝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不好!絮暖危险了!”
    第75章 絮暖,危险了!
    然而, 被众人所担心的容絮暖,却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的危机。此刻,她依然悠闲的坐在自家暖房里的山茶树下喝茶。
    “小姐, 你怎么又坐在这里了?”突然间, 容絮暖的身后传来了吴妈的声音,“吴妈, 是你啊……”吴妈的突然出现让容絮暖吓了一跳。
    “小姐,你不是说,只要坐在这里就会觉得不舒服吗?”吴妈面带关切的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容絮暖走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水杯和药瓶。
    “没事的吴妈。”容絮暖微微笑道,“我有分寸的。如今我已经没有那么怕这些山茶花了。我想多在这里坐一会儿, 说不定能想起些什么。每次我看着这些花朵,就有种仿佛能想起什么的感觉……”
    “是吗……那你可也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呀。”吴妈见容絮暖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多劝。而是将自己手中的药递给了容絮暖, 道,“小姐,该吃药了, 别耽搁了时间。”
    容絮暖没有推脱, 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就将吴妈手中的药片接了过来, 拿起了托盘上的水杯, 一口气将药片吞了下去。
    “对了吴妈。”容絮暖吃了药,将水杯放回吴妈手中的托盘里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问道, “像这两天水凝穿的那种西式洋服, 咱们家有么?我昨天看自己以前的照片,似乎我以前也有那样的衣服, 你能帮我找出来吗?”
    吴妈端着盘子的手微微一僵,问道:“小姐为什么要问这个?现在的这些衣服都不合您的意吗?”
    “不是啊。”容絮暖笑道,“这些旗袍真的都很美,我也很喜欢。不过我今天打算出门,旗袍穿起来就太不方便行动了。连步子都迈不爽利,也就只适合在自己家里穿穿过过瘾。要是出门,还是更方便一些的衣服适合我。”
    “可是小姐,其它家的夫人小姐,出门的时候也都是这么打扮的,从来也没见谁抱怨呀……”吴妈小声嘟囔着,“就算是水凝小姐,其实她的旗袍也不少哩。只是最近这阵子不怎么见到她穿了……”
    “是吗?”容絮暖歪了歪头,道,“别人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啦……只是我一看到水凝穿的那些衣服,就觉得很适合我。这些旗袍确实很美,我也很喜欢。但总觉得穿着有几分不自在。”
    吴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勉强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帮你把衣服找出来。不过,现在外面不太平,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没关系,我并不打算去太远的地方。”容絮暖笑着说,“我打算去剧院那边找梦寒。我听水凝说,剧院离咱们家并不远,等会儿能麻烦你带我过去吗?”
    “剧院……找姑爷啊……”吴妈的脸色渐渐开始有些不好看了,“小姐,你找姑爷是想做什么啊……”
    “我想通了!”容絮暖爽朗的笑着站了起来,回过身看着身后树上鲜艳如火的山茶,“我决定了,以前的种种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在心上了。从今往后,我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啪!”的一声轻响,容絮暖连忙转身,只见吴妈一脸惊愕,手中的托盘也已经砸在了地上。刚才的声音,就是盘子和水杯砸在地上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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