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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聂明铮明白,她活下来的可能很渺茫。
    不止联邦,施家、一些民间搜救团体,包括他都在寻找她。
    搜索的范围从爆炸发生的那片星域扩大到几百光年以外的地方,就算真的找到了,也只会是她的尸体。
    聂明铮盼着她是被俘虏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不去找。
    他想到那天,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不欢而散。
    他以为人生很长,宇宙也没有那样大。他们总能再见,他也总有一天可以明白她。
    “赞成。”
    聂明铮按下了投票按钮。
    他远在前线,会议是以视讯的形式进行的。切断通讯,他没有理会接下来的通讯轰炸,命令舰队用覆盖一切的火力围剿那些帝国舰艇,战场上最忌情绪失控,他始终很冷静,但他需要宣泄怒火。
    两周后,搜索还是一无所获。
    整个联邦差不多都绝望了,这时,一个名叫“人类解放同盟”的恐怖组织提出了交涉要求。
    这个组织的背后同样也是帝国,果然,他们要求联邦释放被关押的帝国前上将科尔达——
    科尔达曾经下令屠杀了一整支被俘的联邦舰队,是民众和军队最仇恨的恶棍。
    他同时也是聂明铮的功勋,彼时聂明铮才只有二十二岁,因为一场偶然的遭遇战将他俘虏,自此一飞冲天。如今,他又成为了交换施若的人质。
    聂明铮忽觉得,冥冥中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牵引着他们。他是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却忍不住想起那个都市传说,“命定之人”。
    想完后他又觉得好笑,别说他,施若肯定也不信这一套。
    数周的交涉与博弈后,联邦答应了交换俘虏。对方要求必须由一位高级将领来执行,由他们指定交换地点,且随员不得超过五十人。
    显然,这或许是一个陷阱。
    只要那群恐怖分子够丧心病狂,他们可以把施若、科尔达,连着那个护送科尔达的将领一道炸死。
    没人请缨,聂明铮主动要求出面。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他的理由倒很合理——
    他是联邦仅有的那几个ss级alpha之一,只有他,才有可能从陷阱中生还。
    联邦不可能不顾施若的死活——民众不会允许,于是在施若失踪的两个月后,11月3日,聂明铮带领一支精英小队,降落在了废弃的太空城市安美。
    接下来发生的事,在军事档案中都是绝密级别。
    那是人类第一次认识到,alpha确实会狂化。确实会像生物学家研究出来的那样,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越强大的alpha,像野兽远超过像人。
    据说聂明铮屠了几千个恐怖分子,巨大的爆炸让整个安美都在震颤,大火烧了叁天叁夜,科尔达被炸死,施若侥幸逃出。
    她和前来救援的联邦舰队接应上了,但没人敢靠近尸堆中心。
    满地都是断肢残骸,飞溅的眼珠子、烧焦的心脏、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肉块……施若只包扎了伤口,便说:
    “我去吧。”
    “你们谁靠近他都很危险,我还可以自保。”
    其实她知道这是谎话,她只是个omega,接近狂化的alpha,无异于自杀。
    他们只在交换人质的时候草草见了一面,她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袭击便发生了。聂明铮命令小队所有人护送她走,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了那里,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深深吸了口气,施若踩踏着涂满血渍的地面。
    越靠近,她就听到了沉重的喘息声。她示意其他人留在原地,只有她自己往前走。
    浓重的血腥味几乎盖住了那股熟悉的信息素,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暴躁、凶戾和困兽般的不安。
    “聂明铮。”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是我,施若。”
    “救援队伍来了,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在哪?聂明铮……聂明铮!”
    突然,她看到一个闪电般的黑影蹿出来,一把将她按在地上,狠狠咬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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