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此,孙权面容全是决然,弓腰捧手,献上木盒。
    程普看着这一幕,直接就是单膝着地,抱拳低头,痛喊道:“主公,这万万使不得!老臣生是孙家的人,死是孙家的鬼,不管如何,老臣定辅助主公稳定江东,绝无半点异心。”
    “程叔,还望你万莫推迟!”孙权没有接话,声音更加决然。
    “主公你莫要再言,若无他事,末将便去整顿兵马了!”程普坚定说完,抱拳低头后退几步,旋即转身没有一丝停留的离去。
    足足过了数息,孙权才缓缓直起身子,看着程普缓缓消失的身影,其却缓缓勾起一丝笑意,显得有些阴险狡诈。
    只见那手掌一挑,孙权手中木盒便是扬起摔落下去,不过木盒摔开后,里面却空无一物。
    双手背负,足足良久,孙权还是走向了书房,提笔迟疑片刻,终是在一张白纸上书写一物,绍。
    等了片刻,孙权沉声开口道:“来人,去将此信交给张纮,让他按照信中所言操办即刻!”
    “喏,”房门被侍卫推开,旋即飞奔远去。
    或许,这就是孙权和孙策差别之处。孙策勇冠三军,攻无不克,而孙权虽然他被蜀,魏刷功勋不止一次,被戏称是孙十万,可却没人敢否认他的帝王之术。
    后世,东吴很多大将死的不明不白,或许……
    …………
    日头渐渐西沉,此时张府内。
    张纮看着信上的一字,双目猛然一紧,那褶皱的皮肤也是一道道堆叠在一起。
    足足过了良久,张纮终于是叹了口气,摇头有些无奈道:“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吧!”
    接着,其又看了看屋外,那黄昏的余晖渐渐洒落,笼罩在大地上。
    “来人,备车。”看着那黄昏余晖,张纮愣了良久,终于开口道。
    …………
    入夜,大地笼罩在了黑夜之下,此时孙府内。
    “张纮要见我?”严氏皱眉,旋即美眸闪了闪,吐了口气道:“终于来了么!”
    “去,让他进来吧!”严氏有些无力,她虽然是妇道人家,可出身亦是不凡,说是聪慧也不为过。
    少顷,张纮踏出入内,看着堂内披麻戴孝的严氏,眼神中不禁带有一丝为难。
    “张大人,有何事就请直言吧!”严氏跪坐在地,此时没有回头,用着冰冷的嗓音道。
    “夫人,老臣斗胆,恳请夫人带少主离去,去一个没人找得到你的地方!”张纮恭敬一礼,声音带着恳求。
    “哼,是孙权让你来的吧?”严氏神情没有波澜,自顾送着手中火纸,同时平静道。
    张纮咬了咬牙,恳求道:“夫人,是谁让在下来的已经不重要了,若夫人想少主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听老臣一言,远离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地方。”
    张纮如何不知孙权何意,忠与孙策的旧臣有很多,若是让孙绍继续留在此处,难免多生枝接,倒不如……
    “我知道了,让我在陪夫君一夜,明日我便带着绍儿离开。”严氏声音带着冷漠,这个结局在她知晓孙权继位时已经想到。
    张纮见严氏答应,却又有些吞吐,最后还是开口道:“夫人,既然决定离开,何不今日便走?”
    顿时,严氏双目转过,满是冰冷的看着张纮,后者也是羞愧的底下了头。
    足足看了张纮良久,严氏却叹了口气,“也罢,”
    …………
    接着,一连数日后。
    众诸侯纷纷退却,天子领军回荆州镇压荆南叛乱,袁绍则领军北上回援并州,至于曹操,许昌还被围着呢,也是领军撤退,不过却想着如何吞下联军拨掉的上万铁骑。
    至于刘备,却也只好率军回关中,其中公孙瓒无处可去,便同刘备一同奔赴关中,伺机报仇。
    而这场诸侯伐楚的壮举,却这么草草结束,或者说落败而归,如同丧家之犬退去。
    然而,在千里之外的豫章,此时却上演了另一处戏码。
    …………
    近几日来,孙权也是大刀阔斧,准备好好整治一番江东境况。
    将府内,孙权赫然在堂听政,颇有继位当王的样子。
    “报~,主公不好了,”
    “哼,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孙权顿时甩袖冷哼一声,颇有王者威压。
    士卒吞了吞唾沫,单膝抱拳道:“主公,是楚军,楚军已经先锋已经渡过长江,抵达彭泽,正安营扎寨,恐怕来者不善!”
    “什么?楚军?楚昊来我江东作甚?他不是在和诸侯联军对峙呢么?”孙权顿时就面容一紧,那还有刚才的淡然,愤愤喝道。
    张纮却是眉头一皱,沉声道:“恐怕诸侯联军出了什么变故,这才让楚军腾出手来啊!”
    毕竟古代通讯只能靠快马,而汝阴距离豫州直线虽不远,可中间是楚昊的庐江,唯有绕道江夏,南阳,汝南,这样才能传回消息,这也是孙策死后这么久才回到豫章的原因之一。
    鲁肃却是双目一紧,面容带着凝重急问道:“可知是谁统军?领军多少?”
    “这个……是黄,魏两面将旗,看扎下的营寨和旗帜,应该不下于五万人!”斥候皱了皱眉回想,旋即沉声道。
    “黄,魏?”程普皱眉,旋即沉声道:“主公,应该是黄忠魏延二将了,此二人有勇有谋,颇难对付!”
    语出,堂中众将瞬间眉头一沉,纷纷脸色有些不好,五万大军显然让他们有些压抑。
    “竟然发兵五万?”孙权碧眼微微一闪,神情有些不善,他才刚刚继位,楚昊竟然就率军杀来,着实让他头疼,当即看向程普,沉声道:“德谋,我江东尚有多少兵马?”
    “回禀主公,各地相加约有四万五千人,不过丹阳长江一待,需要留守士卒以防吴郡会稽奇袭。
    在除去各地守军,我江东最多可调动两万余众。”程普当即侧步而出,神情中带着凝重,抱拳低头道。
    “才两万人?”孙权碧眼一紧,神情颇为郁闷。
    堂内,除孙权外,其余文臣各个面露惶恐,至于武将神情也多有压抑,虽然他们不怕死,可是楚昊这尊大佛让他们喘不过气!
    张纮更是双目接连闪烁,眉目中带着一丝深邃,仿佛是在沉思。
    “主公,我江东子弟何曾惧过,不如和楚昊拼了!”黄盖也是瞪着眉目,斑白杂乱的胡须乱颤,出列喝道!
    “对,主公,和楚昊小儿拼了,就算死,也让楚昊知道,我江东子弟皆是豪杰。”韩当也是皱眉沉声,神情中皆是死志。
    其余众将也是纷纷举拳喝喊道:“拼了,对拼了。”
    而一旁鲁肃,那双精明沉思的双目看了看文臣,又看了看众将,旋即出列抱拳道:“主公,诸位,尔等觉得,战端若开,诸位有几成胜算?”
    语出,众武将不禁皱眉迟疑出声,“这,”
    “那我来告诉你们,战端若开,我江东没有半点胜算。而且此战,势必生灵涂炭,让我江东百万百姓流离失所。”鲁肃声音铿锵有力,神情中全是凝重,喝说道。
    见鲁肃这般义正言辞,黄盖不由皱了皱眉头,沉声喝道:“哼,鲁肃大人莫非是想不战而降,投靠楚贼?”
    顿时,孙权碧眼一眯,有些警惕的打量起鲁肃来。
    鲁肃却是轻笑一声,喝道:“笑话,我鲁子敬岂非贪生贪死之辈?”
    说完,鲁肃对着孙权就是作揖,旋即郑重道:“主公,楚昊此战,实则是势战,我军唯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以卵击石,做飞蛾扑火之举,之后一举被灭。其二,俯首称臣,卧薪尝胆,做越王勾践之举。
    如此楚昊忌与天下口舌,定然不会对我江东赶尽杀绝,否则将在无诸侯降他!从而死战……”
    闻言,孙权微微皱眉,旋即眯眼喃说道:“你是说,学习勾践,卧薪尝胆,在相机而动?”
    “没错,古之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终吞吴,此乃隐忍之道。否则以我东吴现在兵力,对付楚昊不过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罢了。
    既然明知如此,何不俯首称臣,卧薪尝胆呢?”鲁肃作揖,开口阔谈道。
    众将闻言,纷纷面目怒火,可却也没有办法,若是硬拼,正如鲁肃说的,他们东吴没有半点胜算,如此自取灭亡之战,何故还要继续呢?
    不等孙权作答,张纮便是出列抱拳,郑重喊道:“此不可力战,在下附议鲁大人所言,卧薪藏胆,相机而动。”
    “我等附议!”顿时,以张纮为首的数十文官纷纷出列抱拳,喊道。
    孙权看着这一幕,心中颇有寒意,显然这群文士根本靠不住,若是自己俯首称臣,说不定他们会帮着楚昊来难为自己!
    楞了良久,孙权却是爽朗一笑,神情中全无半点颓然,抬手阴阳怪气的说道:“诸位所言极是啊!如此不但可保我父兄基业,更可让我江东百万百姓免遭战火,可喜,可喜啊!”
    “额,这,”众文臣纷纷羞愧低头,显然被孙权所言羞到了。
    “子敬啊!此计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就由你亲自走一趟了,就说我东吴愿意俯首称臣,年年纳贡。”孙权说完,已经背过身去,而那脸颊也是渐渐变得阴寒下来。
    他刚刚继位,还想大展身手,做出一番业绩呢,可诸侯联军竟然退了,楚昊更是来攻打与他。再加上麾下文臣的怯战之心,每一样都让他心中发冷,却又无可奈何。
    “属下遵命!”鲁肃作揖行礼,声音也是有些愧疚道。
    “且慢,”不过这时,张纮抬手打断,旋即阔步而出,神情中全是凝重,沉声道:“主公,既然学越王勾践的卧薪藏胆,那是不是也需要有一美人西施,以示我江东诚意,如此方可保我江东十年乃至百年无虞。”
    “西施?”众将纷纷皱眉,西施他们自然知道,为了保住越国,范蠡不惜将美人西施赠与夫差,也正是这样,越国才得以保全。
    孙权缓缓转身,一手背着身后,此时摊开右臂试问道:“子纲所言不错,若送一美人与楚昊,那我江东势必能得以保存,只是我江东并无范蠡,更没有西施那绝世美人啊?”
    闻言,张纮微微一笑,旋即开口道:“主公,在下有一人选,不知当讲不当讲!”
    ps:今天没了哈!两张也快六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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