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听得如此诛心之语,常禄山亦是豁然转眸看向这说话之人。
    而这说出此诛心之语的不是他人,正是那位想要在阎娘子面前立功的黑袍长老。
    用目光一一扫过这百名高手,常禄山亦在他们每一个人的眼中看到了对他的不屑与杀意。
    将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位黑袍长老的身上,二人亦是在用目光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便在这二人已要向着彼此互迈一步时,一位满头白发的红袍长老忽而自百名高手中走出。
    而在这名白发长老自人群中走出的刹那,阎娘子亦是忽而眯起了双眼。
    走出人群,而后于常禄山身前站定,再而后用一种低沉的语气忽而向常禄山说道:“洪长老说的没错,若本长老没记错的话,自你领军以来,从未带领我等打过一场胜仗,而如今你又极力阻止我等不去收回纪寒的尸首,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看到他的尸首,我们怎知他是生是死,常禄山,你此举让本长老不得不怀疑你的别有用心了。”
    白发长老此话一出,亦令得常禄山豁然变色。
    他虽不知道此白发长老的身份,但是阎娘子曾向他阴晦的提到过,便是连她也要敬这位白发老者几分。
    便在常禄山心惊不已时,这位白发老者忽而话锋一转向他再次说道:“不过,你方才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本长老便当你是为了谨慎起见吧,那纪寒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若不能亲眼见到他的尸体,便如一根如鲠在喉的鱼刺一般,令人好不畅快。”
    向常禄山说完此话,这位白发老者亦是转眸看向阎娘子。
    “圣女,韩嗔并无插手军中事务之意,只是此子一连杀了我教四名长老与银月姑娘,一共五条性命,若韩嗔不能亲见那纪寒的尸首……”
    “韩长老无需再说了,阎曦与韩长老一样对纪寒恨之切骨。”
    向韩嗔说完此话,阎娘子亦是转眸看向之前向他请命的黑袍长老。
    “洪长老,你去将纪寒的尸首带来。”
    “是!”听得阎娘子此令,这位洪长老亦是面露兴奋之色
    一艘木船自战船放下,洪煊亦是自甲板纵身自战船一跃而下。
    在阎娘子众人的紧盯下,洪煊亦是驾一叶木舟驶入前方那一片云海之中。
    驶入云海,这层层云雾遮挡了洪煊大半的视线,虽视线受限,但是洪煊却在这一片云雾朦胧中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股刺鼻的味道很难描述,在参杂浓郁血腥味的同时又参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潮湿味。
    一路深入,目光所及尽是船骸漂尸。
    云海浩瀚,并非洪煊一人之力所能搜索得完。
    他已经极力的在寻找了,但是在这漂尸遍野中他依然未能找到纪寒的尸首。
    虽然没有在这些漂尸中发现纪寒的尸首,但是他却在这云雾中看到了一艘巨船。
    这艘巨船的船身之上插满了重弩,按常理来说,此船受如此重创应该沉船才对,可是这艘他所发现的巨船非但未有沉船,而且在他跃上此船后,竟未发现一丝走水之处。
    甲板上,箭矢如蝗,血迹如画!
    而洪煊亦在这艘巨船上看到了令他为止震惊的一幕。
    一字排开,十五架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重型弩车正在他震惊的双眸中安详的矗立着。
    在看到这十五驾重型弩车后,洪煊亦是匆忙跑至到一架弩车前。
    此弩车的膛牙中正安静的陈放着一支弩箭,此弩箭与他之前所见到过的所有弩箭都不同。
    一支弩箭,两处箭羽。
    当洪煊正惊奇于此弩箭的形状之时,这架弩车突然发出了一声齿轮转动之声。
    随着这声齿轮转动声的响起,洪煊竟然看到这架弩车的弩身竟开始转动了起来。
    弩身转动,而后悬停于前方船舱位置。
    出于好奇,也是出于想要测试一下此弩的威力,洪煊亦是扣动了此重弩膛牙下的扳机。
    “嗡!”
    一声震耳欲聋的嗡声忽而在洪煊耳边炸响开来,一抹弩光亦忽而自洪煊的双眸中而消失。
    或是一个眨眼、又或是一个呼吸之间,总之,在洪煊扣动膛牙下扳机的刹那,前方便忽而响起了一声穿透之声。
    听得这一声穿透之声,洪煊亦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至到船舱下。
    站在船舱下的他看到了那一支自膛牙中射出的弩箭,不,确切的说,他只是在前方的厚木上看到了一个箭孔。
    自这箭孔之上移开目光,洪煊亦是以一种飞快的速度绕至船舱后。
    在船舱后,他再次看到了一个箭孔。
    已经无需再去深想,眼前映入他双眸之中的这个箭孔已经为他说明了一切。
    自前端而入,自后端而出,然后射向云雾之中。
    难以想象,也根本无从想象这重弩的威力。
    看来之前于内海偷袭他们的便是这种重弩了,此弩的射程怕是足有千里之远。
    千里?要知道他们战船上所装配的重弩,最远的射程也不过只有三百余里。
    然而令洪煊更为震惊的还在后面,像这样装配这种威力巨大的战弩的战船并不只有一艘。
    虽然其他战船并没有这艘战船的体积高大,但那些体型较小的战船上也同样装配着这种威力巨大的战弩。
    而在洪煊一路的搜索之下,他更是在一艘体积最小的战船上看到了一枚染血的金牌。
    此金牌,虽不灿灿生辉,也没雕刻着什么祥瑞之物,但洪煊能确定,此物必是从纪寒身上所掉。
    为何他能如此确定,因为这艘战船便是纪寒方才所乘战船。
    捡起这枚染血的金牌,洪煊又仔细的在这艘战船附近搜寻了一番。
    黄天不负,在洪煊细心的搜索下,他终于在众多漂浮的船骸中再次找到了一枚令牌,此令牌上刻巡抚二字,下刻纪寒二字。
    虽然依是没有寻到纪寒的尸体,但他已是不虚此行。
    架木船原路返回,当洪煊驶出雾海后,亦是自木船上纵身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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