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这名茶保亦是再次走到纪寒面前,并向纪寒压低着声音说道:“这个我知道!”
    但见茶保如此谨慎,纪寒五人亦是微微正了正身子。
    “几位大爷,若是别人问小的此事,便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将这事说出去,但是几位大爷不同,小的与几位大爷投缘,便豁出性命给几位大爷说了便是。”
    投缘?怕是与赏他的那锭金子投缘吧。
    “你这茶保废话可真多!”但听茶保说了一通子的废话,裴虎亦是向他怒声说道。
    得了一位大爷的骂,这名茶保亦是向纪寒连忙说道:“几位大爷们既然想听详细的,那么此事便要从广贴的告示说起,在告示没贴之前,谁也不知道那青岗山里竟然住着一群杀人抢劫的山匪,即便是连住在青岗山下的山民也不知道。”
    “青岗山为大粱郡管辖之地,若说这大粱郡知府梁起平生为百姓都做过什么好事,估计便是带衙差去青岗山剿匪这一件事了。”
    “去青岗山剿匪?你是说,曾有官员带衙差去青岗山剿匪?”听得酒保所说,纪寒亦是向他沉声问道。
    如此重要之事,他怎么未曾听张青山提起过?
    “是啊?怎么了?”但听纪寒所问,茶保亦是向他疑惑问道。
    “没怎么,只是有些惊讶罢了,你继续!”
    “哦,那小的继续,那告示上贴的明明白白,那聚集在青岗山的可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山匪,岂是梁大人手底下的那些衙差能对付得了的,梁大人带了十几名衙差上了青岗山,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人,自打那梁大人从青岗山下来,人就傻了。”
    “人就傻了?这是什么意思?”
    抬眼瞧了杨冲一眼,茶保继续说道:“就是傻了呗,小的估计啊,那位梁大人肯定是被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山匪们给吓傻的。”
    山匪?青岗山上哪里有什么山匪?那位梁大人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才会被吓成个傻子。
    而也正是因此,才引来了他的杀身之祸。
    只是这其中还有一点无法说通,既是那位梁大人凑巧撞见他所不该看到的东西或事情,那么斩草除根,除的也应该是这位梁大人一人而已,可是为何,那其他二十三名官员也被杀害?
    带着心中疑惑,纪寒亦是向这位茶保继续问道:“后来呢?那其他的官员又为何被杀?”
    听得纪寒所问,茶保亦是紧忙回道:“这事吧,还要从那位梁大人说起,怎么说呢?若让小的来看,那青岗山上的义士们应该没打算杀那些狗官,这完全是他们那些狗官对他们起了贪心,咎由自取,所以,那些义士才将他们杀了的。”
    “起了贪心,咎由自取?”
    “恩,这梁大人被吓傻后,在府里老实了几天,几天过后,这位梁大人便开始满口说胡话了。”
    “说胡话,什么胡话?”听得茶保所说,紫霄亦是向他急声问道。
    瞧了瞧这位金主,茶保亦是向紫霄扭捏的说道:“这个嘛,小的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小的敢保证,就是因为这位梁大人所说的那些胡话,才引得那些狗官们瞒着我们的朱大人聚集到了一起。”
    “聚集到了一起,这梁大人在大粱郡说的胡话,如何会传到其他郡县大人们的耳朵里?”
    看向杨冲,茶保亦是向他回道:“这位大爷您有所不知,那些狗官们的关系乱着呢,梁大人的大房夫人是盛宁郡郡丞齐大人的亲妹妹,而盛宁郡郡丞齐大人的大房夫人又是来安县县丞曲大人的妹妹,总之,除过我们朱大人外,那乘州其他郡县的狗官们都是有着一层亲戚上的关系的。所以他们才能在我们大人每次巡查时,能瞒过我们朱大人。”
    “原来如此!”听得茶保所说,纪寒已经大致听明白了青岗山整起事件的经过。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位小哥,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据我所知,连住在青岗山下的山民也不知道那位梁大人曾上山剿匪过吧。”
    “别说他们不知道,这事,恐怕连我们的朱大人也不知道。”茶保腰杆一挺,向纪寒自豪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梁大人上山剿匪一事连朱大人都不知道,而你却知道?”
    “那是!不瞒各位大爷,我姐夫便在梁大人府中做事。”说到此处,茶保面色亦是一惨。
    “我恨那些狗官,若非他们非要去惹那些青岗山的义士,我姐夫也不死,我姐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我姐夫。”
    “害死了你姐夫?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义士并非只杀了那些狗官?”
    “恩,他们屠了每个狗官的满门。”声音隐有抽泣,带着这种抽泣,茶保亦是再次向纪寒说道:“那些狗官一死,被他们欺压的百姓们便全都站了出来,当朱大人听到那些狗官如何欺压百姓后,才有了朱大人在青岗山挥泪斩那些义士的动人事迹。朱大人本就爱民如子,经过青岗山一事后,除过我们住在乘州城的百姓外,朱大人也得到了全乘州百姓的拥戴。”
    屠满门?若那些人真是百姓口中的义士,又如何会屠那些狗官的满门。
    这分明就是宁可错杀亦不可放过。
    如今听得这名茶保将青岗山一事始末所还原,纪寒更加笃定,那朱詹在乘州所图必然巨大。
    杀朱詹简单,但是查明朱詹在乘州所图比杀他更为重要。
    他到底在图谋什么呢?
    起身,而后走至窗前,在纪寒推开雅窗的刹那,万丈光芒亦是自窗中一拥而入。
    天蔚蓝、云清澈,楼下的百姓们各个挂着灿烂如阳光的笑容。
    与之前看到的一般,每一名百姓都会在那些行乞的乞丐身前驻足。
    打赏离去、钵满离去,来回往复。
    于俯瞰中,纪寒忽而转眸看向茶保,并向茶保沉声问道;“你方才说,会有外地乞丐慕名而来投奔乘州,他们慕名而来,是慕名这些乞丐在你乘州所受的这番不同于他地的待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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