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已经不再是一张军械图的事,而是已经事关到我西贞国的国事。”
    巴尔那海此话得到了巴图乌力、阿秋东陆二人的赞同。
    他们四人不但是四大王姓中年轻一辈的翘楚,更是他西贞国未来的希望。
    萧瓶儿此次带四人来太武,不仅仅只是为了历练,亦还有着将这四人收入麾下的打算。
    若是将这四人收入麾下,便等于间接的将西贞国的四大王族部落与她萧家圈在一个马棚内。
    此次能带拓跋剑四人外出,她的师父耶莫瀚功不可没,若非耶莫瀚出面,这四大王族的族长必然不会放人。
    然生在王族,巴图乌力四人又怎能不知萧瓶儿的用意。
    他们四人并不讨厌这位西贞国的王后,但是这位王后是否真能让他们四人誓死追随,那便要看这位王后自己的本事了。
    在巴尔那海四人灼灼的目光下,萧瓶儿转眸看向纪寒。
    “刚才你都听到了,我西贞人头顶苍穹,脚踩沃土,做人做事但求一个磊落,本后现在只问你一句,在乘州城,死去的那些西贞人与你有无关系。”
    萧瓶儿声如百灵,此话问的亦是如飞鸟激昂一般。
    在萧瓶儿向纪寒问出此话时,巴尔那海四人亦是全然转眸看向纪寒。
    而周人、田慈二人却向纪寒投去了紧张的目光。
    树影婆娑,山风嗖嗖,一轮皓月当空,万千群星闪烁。
    在这一双双彷如星辰般璀璨的目光下,纪寒开口了。
    “有!”
    纪寒此子一出,巴图乌力四人的目光立时由深沉转为锋芒。
    在这四双锋芒如刀的目光下,纪寒继续说道:“那些在乘州城乔装为乞丐的西贞人便是我先发现的。”
    “这么说来,我西贞的那些子民是被纪教主您给害死的?”巴尔那海在问纪寒此话时,他的声音近乎空洞。
    “是,若没有我纪寒,他们此刻还在过着他们该过的日子。”
    听得纪寒所回,阿秋东陆亦是用一种讥笑的口吻向纪寒问道:“纪教主倒是回答的痛快,只是让我们与一名手上沾满我西贞人鲜血的人合作,纪教主不觉得讽刺吗?”
    “讽刺?阿秋兄弟若这么说,难道那些乘州城里的百姓就不讽刺了吗?他们可是与虎相邻了整整十多个年头,要说讽刺,他们才最该觉得讽刺,心中最尊敬的巡抚大人,到头来却是潜入我太武的西贞细作,平日里无论手头拮据或是宽松都要打赏的乞丐,到头来却发现他们竟然养的是一群喂不熟的异邦人。”
    “百姓是这世上最朴实的人,也是一个王朝最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我纪寒是没什么大的本事,但谁若是欺负百姓,我纪寒定不会叫他好过。”
    周人听的热血澎湃,田慈一双妙目里亦是流转着溢彩。
    萧瓶儿听得有些痴迷,看纪寒的眼神也闪烁着一种迷离。
    此人放荡时,简直就是一市井泼皮,此人正经时,却又是如此让人痴迷。
    这痴迷的不是他的正经,而是自他身上所自然流露出的一种品质。
    此品质名为,正义!
    眸中寒刀不负,取而代之的一种敬重。
    “冤有头债有主,若十年前不曾有人违背先王,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陛下,我们应先揪出那名违背先王的我族之人才是。”
    “恩,拓跋剑说的没错。”向拓跋剑丢下此话,萧瓶儿亦是再次看向纪寒说道:“好,前事不提,你我精诚合作,尽快引出你说的这个人。”
    听得萧瓶儿如此说,田慈心中亦是长舒一气。
    山林内,一行众人再无隔阂,而嶒州城却是乱作一团。
    当那些回城的百姓们将纪寒投靠异邦的消息带回嶒州城后,立时便在嶒州城内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而最令百姓们惊慌失措的还是纪寒与那些异邦人不日便会抵达嶒州城。
    嶒州城的百姓们连夜请命,请嶒州巡抚速调大军。
    听得这一城百姓的请命,这位嶒州巡抚嘴上答应,但人却是连夜逃出了城去。
    当他第一次得知纪寒入城时,这位嶒州巡抚便已经坐立不安了。
    这坐立不安的原因无它,只因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贪官。
    蒲州城、醉仙楼,纪寒一夜杀光了那些贪官污吏,当此事传入这位嶒州巡抚耳中时,这位巡抚大人已是吓得魂飞魄散。
    当他于家中躲在床榻下提心吊胆时,巡差却来相报那进竟被城中的百姓们给撵了出去。
    听得此消息的李旺达噌的一下便从床底下给跳了出来。
    纪寒被百姓们给撵走了,这于他而言简直比娶第六房婆姨还要开心。
    只是这还没过上两天舒服的日子,这纪寒竟又卷土重来了。
    而且这一次,人家竟还顶着投靠西贞萧王后的帽子来的嶒州。
    这——
    他李旺达便是有九条命,都不够那纪寒杀的。
    他不跑,难道在城里等死不成?
    金刀门中,亦是吵成一片。
    在剧烈的争执下,夕芸还是不相信纪寒会投靠西贞。
    不说他是太武战神宁哲,宁将军府中的姑爷,便说,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便接过荒傲寒前辈的遗作,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纪寒的人品。
    坐在首位的程云刀,任凭下方争的头破血流,他却如老僧入定般不发一言。
    而参与纪寒与南武林反目的霍晟,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明明知道这是纪寒的计策,可是他心中却总感觉不踏实呢?
    按照那些百姓所说,他们是在路上遇到萧后、纪寒一行人的,若按脚程来算,他们这一行人应该早就到了嶒州城,可是他们人呢?
    未至才最可怕,萧后一行人突然不见踪迹,令得这些江湖中人,人人心中惶恐不安。
    “我早就知道那纪寒不是个什么好鸟,这次老侯爷恐怕是所托非人了,那纪寒能这么快的便与萧后走在了一起,说不定,人家就是拿着那张荒前辈的遗作敲开了萧后这扇大门。”
    “祁非长,你他娘的别总打马后炮,若你早知纪寒是什么人,当初你怎么不劝劝侯爷,你当初非但没劝,我可是看得清楚,当初向纪寒抱拳时,你可是比我们在座的都要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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