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一口与东启国有着极深渊源的黄龙刀。
    一尸加一刀,只这两样便足以挑起东启与太武的兵戎。
    而冯哙却让他在这里陪同薛亁来寻找东门敬一的尸首?
    这究竟是这位老将军没有想到顾良辰定会带走东门敬一的尸首还是这位老将军故意向他痛说利害,而后将他纪寒牵绊至此。
    想到此处,纪寒已是感觉后背森凉。
    那艘战船上还有两名重犯,而冯哙已是带着这两名重犯扬长而去。
    看不透、猜不明,纪寒感觉这冯哙像雾一般,叫人看不真切。
    既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去证明这冯哙有问题,也没有任何有力的依据能直接揭露冯哙。
    这位老将军究竟在这场滔天之谋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冯瀛于万箭齐发下自江中遁走,他究竟逃向了何处?顾良辰、景玉二人又会在哪里与他汇合?
    但见薛亁正要再令船上军士下水,纪寒亦是忽而抬眸向薛亁说道:“薛将军莫要让军士们下水了。”
    忽而听得纪寒所说,薛亁亦是向他目露疑惑之色。
    “纪教主这是何意?冯将军临走时,不是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东门敬一的尸首不再江中。”向薛亁丢下此话,纪寒已是阖上了双眸。
    但见纪寒阖眸,薛亁既是有心想要询问缘由,也只能等得纪寒睁开眼睛再问。
    因为他知道纪寒阖眸是在思考。
    纪寒确实是在思考,于思考中,亦是豁然睁开眼眸。
    转眸看向身旁萧瓶儿,纪寒亦是用一种极快的语气向她问道:“萧后陛下,祁非长等人的武功如何?”
    忽而听得纪寒所问,萧瓶儿亦是挑起了一双眉宇。
    “那要看和谁比。”
    此话所要表达之意已是明显,在萧瓶儿眼中,祁非长等人不过蝼蚁罢了。
    但见萧瓶儿在这个时候还在显摆她的倨傲,纪寒亦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向她喝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纪教主,本后怎么没好好说话了?”但见纪寒呵斥于她,萧瓶儿亦是竖起眉宇向他理直气壮的问道。
    “好好,是我错怪你了,尊敬的萧后陛下,劳烦您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这东门敬一的武功如何?”
    “东门敬一的武功如何?”嘴里念叨着此话,萧瓶儿亦是将目光投向甲板上的三具死尸。
    看着祁非长三人身上的剑伤,萧瓶儿开口说道:“他们三人身上的剑伤工整,一看便是被剑气所伤,而非是剑刃。想来这东门敬一的武功不会太差。”
    “不会太差?”听得萧瓶儿所说,纪寒紧接着向她继续问道:“那依萧后陛下来看,那东门敬一有无可能从顾良辰、景家后人的手中逃脱?”
    纪寒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听到此处,萧瓶儿亦才明白纪寒究竟想问她什么。
    自祁非长三人的尸首上移开目光,而后将一双明亮的眸子落在纪寒身上。
    看着纪寒,萧瓶儿轻启朱唇向他说道:“原来你要问的是这个,怎么说呢?在金刀门,本后只见过顾良辰出手,单从东门敬一已经练成剑气来说,若是单打独斗,依本后来看,那顾良辰绝非是东门敬一的对手,除非他在金刀门与你交手时未有使出全力,至于那个景家后人,这个本后便不知道了,毕竟,本后可没见过他出手。你若真要本后给你一个安慰的话,那东门敬一活下来的可能,本后只能给你到两成。”
    “两成?”听得萧瓶儿所说,纪寒亦是重复了一遍这二字。
    “恩,这两成还是本后将那口黄龙刀算在其内的两成,若无黄龙刀,兴许东门敬一活下来的可能还能再提高两成或三成,你也知道那口黄龙刀与东启国的渊源,本后是怕那东门敬一一见此刀,便会失去理智而与顾良辰二人拼命,若他拼命夺刀,便正好落入了那二人的陷阱。”
    不得不说萧瓶儿的这番分析很是通透,便连纪寒亦是在心中连连佩服。
    “即使只有一成可能,我们也要试上一试。”向萧瓶儿说完此话,纪寒亦是转眸看向薛亁说道:“薛将军,劳烦将军派些人手沿江巡查东门敬一的下落。”
    “沿江巡查?”听得纪寒所说,薛亁皱眉相问。
    “恩,若是东门敬一当真糟了毒手,他的尸体必会被带走,因为他们杀东门敬一的目的便是要嫁祸于我太武,若无尸体为证,东启怎会相信是我太武杀了东门敬一。”
    这个之前便困扰于薛亁的问题终于被纪寒一语道破,在听得纪寒此话后的薛亁亦是目露恍然大悟之状。
    “纪教主说的没错,那本将军这便派人沿江搜寻。”
    薛亁做事很是雷厉风行,在答应纪寒之后,他便命令魏有将船靠岸。
    船靠一岸,魏有亦是带着船上十几名军士跳下船去。
    只是这山林广沃,只单凭这十几人远远不够。
    薛亁亦是想到了此点,他们这一船之人,便是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能将这山林搜完。
    难道要他将驻扎在青羊隘的军士们全部叫来搜山吗?就为了萧后陛下所说的这两成的可能?
    看着正在沿江搜索的魏有等人,田慈亦是用一种忧心的语气向纪寒说道:“教主,这样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便是东门敬一当真自那二人手中逃得性命,其必然也身受重伤,若他逃入这山林某处养伤,我们即便是多出百倍人来,也难在这苍茫大山里找出人来。”
    听得田慈所说,纪寒神色亦是一动。
    “你刚才说什么?说他必然也会受伤?”
    “受伤是必然,顾良辰二人又非草包,他们存了必杀之心,那东门敬一想从他二人手中逃的性命,至少得付出些惨重的代价才方有可能逃脱。”回答纪寒的不是田慈而是萧瓶儿。
    萧瓶儿在向纪寒说完此话后,亦是接着说道:“以其在这里瞎子摸黑的找,到不如去临近有人居住的地方去碰碰运气的好,反正都是找,那东门敬一若是真从他二人手中逃走,必然也不会那般轻易死去。说不定,他吉人有天相,被人救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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