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纪府院子里突然丢出一个活人来,引得路过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在百姓们好奇的目光下,许墨亦是紧咬牙关自地上踉跄爬起。
    不予理会百姓们那好奇的目光,许墨拖着一身疼痛径直向前方走去。
    江州那边,翁平应该已经得手,这接下来,便是看戏的时候了。
    那纪寒不是爱多管闲事吗?届时,当他知道他抓错了人,判错了案,又不知他会升出怎样的表情?
    一道身影正隐于暗处跟随许墨,当这道跟随许墨的身影见到许墨推门入了一间民舍时,其亦是忽而跳上这一间民舍的屋顶。
    这跟踪许墨的人正是田慈。
    轻轻用剑鞘翘起一块瓦砖,透过这个缺口,田慈能清楚的看到许墨在屋内的一举一动。
    这屋中只有他一人,而他在进到屋里后,便将自己甩在了床榻里。
    这一躺,许墨便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待得田慈又盯了他半个多时辰后,才悄然离去。
    翌日,自纪府内突然传出了一则石破天惊的消息。
    前靖国余孽与江州云家勾结,意图谋反!
    此消息一出,立时在儋州城内掀起一片哗然。
    当站在人群中的许墨听得自纪府所传来的这个消息后,其亦是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昌平王,你与云家便老老实实的做这个替罪羊吧,要怪,你们也只能怪这个纪寒多管闲事。”
    在儋州境内抓住了一名前朝藩王,此事也自然惊动了儋州总兵邵峰、
    当邵峰带着一队人马火急火燎的赶来纪府时,纪寒已是将李梓送上了囚车。
    但见囚车里的那位老者,邵峰亦是向纪寒紧忙说道:“纪公子可是要押此人回京?”
    “不回京!”
    “不回京?那纪公子这是要把人押去哪?”
    “押去江州!让他亲手指认江州云家的罪行。”
    “江州?纪公子这是要去江州?”但听纪寒所说,邵峰亦是一阵扶额。
    你小子在儋州城里折腾折腾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跑去江州折腾?
    那江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下最富硕之地。
    再加上江州还有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小淮王坐镇,说句不好听的,这江州已经都快成了这位小淮王的私地了。
    原本以为纪寒要押送这囚车中人回京,所以,他也想来纪寒这里分上一杯残羹,可谁知,纪寒竟要押着如此重犯前往江州。
    也不知是这纪寒是当真天不怕地不怕,还是他只是个愣头青。
    总之,你要将囚犯押去江州的话,那只能你自个儿去,他邵峰可不会作陪。
    李祖望也原以为纪寒会将李梓押送回京,可是,他想错了。
    这纪寒竟然要带着这么一位囚犯去江州?
    去江州不说,还要去动江州云家?
    那云家百年底蕴,富可敌国,岂是说动就能动的?这家伙是不是太天真了些,难道他当真以为,仅凭这李梓的一面之词,就能扳倒一个在江州屹立了数百年而不倒的家族不成?
    这戏唱到这出,他李祖望是不陪纪寒唱下去了。
    要唱,你他娘的自个儿唱去,别连累我们。
    临行之前,李梓建议,纪寒若是放心不下青青母女,可将她二人暂时安顿在藏山书院。
    听得李梓的建议,纪寒亦是连忙向他表达感激。
    在百姓们的欢送下,在李祖望、邵峰二人复杂的神色下,在许墨那一脸得逞的神色下,纪寒一行众人出了城门。
    途径藏山书院时,纪寒亦是与青青暂时告别。
    青青知道纪寒所做之事的危险,既然不能予他已帮助,至少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在与纪寒告别时,青青只是为他再次正了正衣领,拉了拉本无皱纹的衣衫。
    向纪寒做完这些,青青亦抬起一双清澈的眸子向纪寒说道:“等你回来!”
    “好,等我回来!”
    于山下目送青青与小思寒上山时,纪寒果然在山道上看到了一位扫地的老者。
    这老者看似在扫着台阶上的落叶,实则是在扫这台阶上的尘埃。
    坐在囚车内的李梓看着这一位正在石阶上扫地的老者,亦是微微向老者点头。
    但见李梓向他点头,扫地老者亦是忽而别过身去。
    一切无需言语,当青青与小思寒登上山门的那一刻,当他在山下看到李梓的那一刻,涂山便知晓,李梓要入仕了。
    你入你的仕,我扫我的地!
    待你回来时,书院还是那个书院。
    放下手中扫把,涂山一步步的向着青青走来,走至青青身前,涂山亦向她说道:“既上山,便当这里为家,莫要拘谨。”
    “多谢先生收留!”但听涂山所说,青青亦是向他礼貌欠身。
    此行江州,向升、严息二人并未跟着,这倒不是他二人不愿跟随纪寒同往江州,而是纪寒不让他二人跟来。
    这两个家伙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纪寒岂会让这二人跟着他一同犯险?
    赶囚车的是周人,田慈、陆倩倩二女各站囚车一侧,而裴虎与纪寒一个殿前一个殿后。
    此次去往江州,纪寒并未去走那条商路,而是刻意走了小路。
    当年舒乾大人在他爹娘的案子上,可以说是敷衍了事、潦草结案。
    便是连他爹娘遇害之地都未有写明。
    现下已然无法复原出当年爹娘所走的那条路线,若是能复原得出,兴许便能找到爹娘当年遇害的地方,若是能找到当年爹娘遇害的地方,那么便可以借此为依据,来证实他之前的种种猜测。
    依是一湖边,依是一挂了帷幔的凉亭,依是凉亭里外各立着一道身影。
    立于凉亭内的人影背对着亭外所立之人,于背对中,亦是忽而向亭外之人说道:“所以说,这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了?”
    但听这正立于凉亭内的人所说,站在亭外的翁平亦是紧忙向凉亭中人回道:“回江主,这不全是许墨的主意。”
    “这么说来,你也有参与了?很好很好!”
    向亭外翁平说完此话,这亭内之人亦是豁然转身面向翁平。
    今夜有风,这夜风吹的翁平一阵发冷。
    今夜有风,这夜风吹的挂在凉亭上的帷幔阵阵婆娑,于婆娑中亦将这亭中之人的面庞映的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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