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雷臻所问,陈疾亦转眸他说道:“无需如此,若老夫带兵前去,恐会遭那竖子的怀疑。”
    如今得知杜澜是被小淮王所杀,虽然纪寒手上并无有力证据证明,但是雷臻已经是打心里相信纪寒的推测,所以雷臻心中自是对这小淮王毫无好感,非但心无好感,心中更是对他含有杀意。
    杜澜乃他同袍,这军中所建立的情谊岂是寻常人能够明白。
    感觉到自雷臻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意,陈疾亦是向他厉声训斥道:“人若不能克制仇恨,那与畜生有何区别。”
    但听陈疾所训,雷臻心中亦是一凛。
    临近三更,淮王府的后院却是灯火通明。
    站在后门的小淮王正在目送着一辆辆已经自后门使出老远的马车。
    这些马车所盛之物便是他自十年前所在凤尾山下所得的那批宝藏。
    这批宝藏价值连城,足可令他成就一番伟业。
    只是奈何孙合并无什么雄心壮志,这批价值连城的宝物落在他手中只能蒙尘。
    初得这批宝物时,孟良还在担心孙合是否会因为得了这批宝藏而升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是在他一番仔细观察下,孙合好像并无这等雄心,所以孟良才放下心来。
    倘若这孙合当真在得了这批宝物后升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么他少不得便要为了孙淮的一世英名做出一些不利孙合的事情了。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在孟良看来,只要孙合没有升出不该有的心思,那就是无错。
    人心皆是贪婪,孙合不过是犯了人之常犯的过错而已,又非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当是可以原谅。
    马车渐远,孙合与孟良双双进了后院,一名下人亦是连忙阖上了后门。
    这批货物会由北门而出前往洞湖。然后由孟良所带之人监督投湖。
    孙合最信任孟良,而孟良也一心辅佐孙合。
    最危险的东西已经送至出府,孙合心中亦是一阵轻松。
    自打得知纪寒要来江州的消息后,孙合虽然不相信纪寒能够查出他于十年前的所行,但是他心中始终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如今,孟良为他定下万无一失之计,孙合自是心中再无忧虑。
    那纪寒不是要查他吗?不说他能查出什么来?便是他当真能查出一些什么又能如何?
    查案所讲求的是证据,他自信在这批宝物被投湖后,他身上再也没有任何能够让纪寒拿住的证据。
    待得方才关门的下人退下,孟良亦是忽而向孙合说道:“殿下,现在还不是您高枕无忧的时候。”
    “哦?”但听孟良所说,孙合亦是向他诧异问道:“那批宝物不是已经不在府中了吗,本王还有什么要顾虑的?”
    “殿下既然已经派十三先生除掉许墨,那便该斩断十年前与殿下一切有关之人。”
    “你是说要本王除掉翁平他们?”但听孟良所说,孙合亦是向他惊声问道。
    迎着孙合那一双目露惊恐的眸子,孟良亦是再次向他说道:“是,唯有如此,殿下才可高枕无忧。”
    向孙合说完此话,孟良接着向他说道:“殿下之前便说那纪寒于拱桥上突然向殿下提及江主二字,纪寒此人绝非那种无的放矢之人,他能向殿下提及江主,便证明他已经查到了这位江主。”
    “他查到又能怎样,江主乃江湖中人,又不常在江州走动,他即便知道江主又能如何?本王可不信他能找到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主。”
    “他是查不到,但是别忘了知道江主身份的如今可只有他们三人了,还有,别忘了十年前死于凤尾山下的可是纪寒的父母,仅杀父之仇便不共戴天,更何况还有其母之仇,殿下当真以为那纪寒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纵观纪寒于近年里的所行所作,此子行事之果决,手段之狠辣,当是前所未见。不言其他,只说那蒲州醉仙楼里的二十余名朝廷命官,此子说杀便杀,一个活口也不留下。虽说他是奉了圣上的密旨,但是此等胆魄,放在殿下身上,殿下能做到吗?”
    但听孟良所说,孙合亦是忽而沉默。
    沉默是因他知道他根本做不到纪寒那般心狠手辣的程度。
    但见孙合沉默,孟良亦是自他的表情中得知了答案。
    论心狠他胜不过纪寒,论圣宠他更是无法与纪寒相比。
    既然处处无法与纪寒相比,又是纪寒杀父杀母的仇人,那么便唯有斩断与之所有的联系,才能求得自保。
    “好吧!那便按照你的意思来做吧。”
    向孟良丢下此话,孙合亦是快步向着前院走去。
    只是在他还未走出后院,便有一名府兵匆匆走入后院。
    这名府兵一见孙合便向他沉声禀报道:“殿下,陈疾将军来了。”
    “陈疾?”但听府兵所报,孙合亦是忽而驻足。
    于驻足中,孙合亦是下意识的回身看向孟良。
    孟良微微皱眉,于皱眉中亦向府兵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回孟大人,陈疾将军只带了一名副将。”
    “只带了一名副将?”听得府兵所回,孟良那本是微微皱起的眉宇已是随之拧紧。
    这陈疾越发让人看不懂了,不光他的人孟良看不懂,便连他于前日所做之事他也无法看懂。
    自陈疾派兵包围云府,他便一直在揣度陈疾的用意。
    这陈疾乃皇亲又与孙合的父亲孙淮乃八拜之交,按这种关系来看,陈疾当应会照拂孙合才对。
    可是自孙淮离世后,陈疾便不再在江州走动。
    只这一点,他孟良便看不懂陈疾的用意。
    “陈将军可有说来找殿下何事?”紧皱着一双眉宇,孟良亦是向府兵沉声问道。
    “回殿下,孟大人,陈将军只说要见殿下有要事商议,并未说明来意。”
    “有要事商议?如此时候?”嚼允着府兵所说,孟良亦是抬眸瞧了瞧天色。
    这夜色漆黑如墨,已是至了三更。
    这三更夜里,便是连夜虫都睡下了,这陈疾究竟有何要事要在半夜见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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