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贞?”
    但听纪寒所说,青青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宇,随即便舒展开来。
    自她得知纪寒的身份后,她便知道日后与纪寒定会聚少离多,所以,她也一早便在心中做好了这个准备。
    “那我在绳州等你回来。”
    不问缘由,不问归期,在向纪寒说完此话后,青青亦是忽而再次向纪寒说道:“既然你在皇城还有要事,那不如我这便与女儿先回绳州吧。”
    “现在?”但听青青所说,纪寒亦是目露错愕之色。
    “恩,我在皇城也帮不上你什么,我想带女儿先回绳州可以吗?”
    马车颠簸,青青双眸中尽是乞求之色。
    看着青青双眸中的乞求,纪寒哪里看不出她是不想跟他入京。
    看来,她还是介意自己的出身啊。
    马上便要入川西了,过了川西离皇城也便不远了。
    “好,那我让裴虎先送你回家。”
    松开青青的腰肢,纪寒语出轻柔的向她丢下此话便转身下了马车。
    下得马车后,纪寒亦是将裴虎唤至身旁。
    当裴虎听得纪寒要让他护送青青母女回绳州时,裴虎亦是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下来。
    对于青青,裴虎是打心底敬佩的,犹是在飘香楼时,青青亦是用她的行动深深打动了田慈等人。
    “教主放心,属下必当将夫人与小姐安全送到绳州。”
    此回绳州非但路途遥远,而今日一别,又不知与纪寒何时才能相见。
    青青并未下马车,因为她不愿看到与纪寒分别的画面。
    一条官道,一架马车!
    在纪寒的目送下,马车一声长嘶绝尘而去!
    站在纪寒身侧的陆倩倩目送着马车渐远的身影,于目送中,陆倩倩亦是忽而向纪寒问道:“她还是在意她的身份?”
    但听陆倩倩所问,纪寒亦是向着渐远的马车轻轻点头。
    “夫人对教主之情苍天可鉴,希望夫人此后能一生无虑。”
    望着前方官道,周人亦是用一种唏嘘的口吻说道。
    天色将晚,当马车完全消失于纪寒的视线时,纪寒亦是自前方决然转身。
    当夜色将挂在天上的最后一抹余晖吞没时,纪寒亦是押着孙合继续上路。
    这一次上路,纪寒四人皆是加快了脚步。
    自西贞国萧后来到皇城已经过了将近半月有余,这半月都过去了,这位西贞国的王后却迟迟不与太武帝商议两国义和之事。
    这便让皇城里的文武百官们对这位萧后陛下生出了诸多的不满。
    他们每次上驿馆询问义和一事,这位萧后陛下都会已等等为由推脱。
    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这位萧后陛下是打算在他们太武常住不成?
    这每天换着法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位萧后陛下,虽说这国库里不缺这点银钱,但是却费人力啊。
    若是一个伺候不好,万一这萧后陛下在他们太武生病了可怎么办?
    为了这位萧后陛下,他们这些文武百官们每日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是他们的圣上呢?人家却是整日里跟没事一人一样的啥心都不操的在皇宫里住着。
    自许瀚倒台,卢萧便是百官之首。
    既然圣上对萧后一事上有所懈怠,那么他们便只能找卢萧来商议。
    这几日里,卢府的大门都快要被这些百官们给踏平了,不仅大门快被踏平,便连卢府日常的开支都比往日里多出了好几十倍。
    这人家上门,总得给人家一口茶喝吧,卢萧乃百官之首,这茶自然不能太跌他这个百官之首的身价吧。
    虽是一口茶水,但是这茶可要比米粮要贵多了。
    眼瞅着自己大半生的积蓄日益减少,卢萧亦只能厚着一张脸皮来见陈匡。
    陈匡告诉他,人家萧后说了,只有纪寒回来人家才愿意和他这个皇帝商讨义和之事。
    因为这位萧后陛下所说的理由太过奇葩,所以陈匡也不好当着群臣的面将萧后这个荒诞的理由说出来。
    而他告诉卢萧,也是命他守口如瓶。
    毕竟,此事可是带着纪寒的,若是让百官知晓,这义和一事系于纪寒身上的话,难免百官会对纪寒心升嫌隙与不满,甚至还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无端的猜测。
    为了萧后的名誉,为了纪寒的名誉,所以陈匡只能对义和一事缄口不言。
    站在照青殿的卢萧已是满头大汗。
    他满头大汗倒不是因为照青殿太热,而是因为陈匡所向他说明的原因。
    堂堂一国之后来商议义和一事,却要有一个朝廷之外的人在场。
    这纪寒究竟与萧后陛下是什么关系?
    连他都有这种怀疑与猜测,更何况是那些文武百官。
    倘若当真让这些文武百官们得知了萧后迟迟不谈义和一事的真相,那么,卢萧敢肯定,不出半日,萧后与纪寒之关系的各个版本必将传遍整个皇城。
    “那……”瞧着坐在软塌上的陈匡,卢萧亦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向陈匡小心问道:“那圣上,纪寒他何时回来?”
    但听所问,陈匡亦是抬眸看向卢萧说道:“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回来,孤都不急,你急个什么?”
    我急个什么?
    这小子若是再不回来,他的老本都快要被那些文武百官们给喝完了?他能不急吗?
    “臣……臣不急……”面对陈匡的反问,卢萧亦只能陪着笑脸说着违心之语。
    “就是嘛,你既是百官之首,也是百官之表率,更是孤的定海神针,我太武立国尚短,一切皆在百废待兴之中,可是,那些外夷却不给孤这个喘息的机会。”
    向卢萧说完此话,陈匡亦是伸手指向软塌前的一张木椅并向卢萧说道:“坐吧,今日,你既然来了,便陪孤说些心里话。”
    但听陈匡所说,卢萧心中亦是一凛。
    他是太武立国时入的仕,并未跟随过陈匡一同起义,所以,他卢萧能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有运气的成分在内。
    自他入仕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得此殊荣。
    待得卢萧落座,陈匡亦是忽而向他问道:“阁老今年七十有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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