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沉思中,纪寒虽不能于一时之间回答萧瓶儿所向他提出的问题,但他却隐隐猜到了萧瓶儿向他所问的用意。
    但见纪寒迟迟不语,萧瓶儿已是猜到他回答不出她所问的问题。
    用一种羡慕的目光望向纪寒身后,萧瓶儿亦是用一种唏嘘的语气向他说道:“别说你回答不了本后所问你的问题,便是你太武国的那两位战神也回答不了本后所问的问题。或许本后这么说你会不信,但是这便是事实!”
    “事实?什么事实?”但听萧瓶儿所说,纪寒亦是急声向她问道。
    “默契,济北崔家、桐北周家的世家军拥有着一种我们常人所无法理解的默契。”
    “一种常人所无法理解的默契?此话怎解?”
    迎着纪寒那一双黑若点漆的眸子,萧瓶儿亦是忽而用一种凝重的语气向他说道:“这个很难与你解释,等你哪天到了战场,见了北狄的两大世家军,你便能够理解今日本后所向你说的这些话了。”
    向纪寒回完此话,萧瓶儿又接着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向他突然说道:“纪寒,这一别,你我不知何时再见!若你哪日在太武待不下去的话,我西贞的怀抱将永远为你敞开。”
    但听萧瓶儿这突然的所说,纪寒亦是微微一愕。
    他错愕,是因为他不知道萧瓶儿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向他说出这句话来?
    便在纪寒还未想通萧瓶儿为何要向他说这番话时,萧瓶儿又突然向他下了逐客令。
    这个逐客令下的何其突然,令得纪寒亦是于瞬间凌乱。
    都说女子心海底针,看来,此话当真一点不假。
    这萧萧瓶儿方才对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对他转变了态度呢?
    难道是他哪里得罪了她不成?可是他好像方才一直都没有说话吧,既然没有说话,那哪里来的得罪?
    带着百般困惑,纪寒摇头晃脑的出了客堂。
    守在客堂外的巴图乌力四人但见纪寒是这般模样离开的,四人亦是先狠狠的掴了纪寒一眼,这才匆忙往客堂快步走去。
    瞧着纪寒那一副怅然所失的样子,陆倩倩亦是快步走至纪寒身前向他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那萧瓶儿不听你的解释?”
    听得所问,纪寒亦是忽而抬眸向她问道:“倩倩,我问你,是不是你们女人都很善变?”
    “女人?善变?”嚼允着纪寒所说,陆倩倩亦是目露疑惑之色。
    这纪寒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向她问了这个问题?
    瞧着陆倩倩眼眸中的困惑,纪寒亦是对着她摇了摇头。
    坐在客堂的萧瓶儿是目送着纪寒与陆倩倩、田慈二女离去的,待得三人出了驿馆,萧瓶儿才自纪寒的背影收回目光。
    站在萧瓶儿身旁的巴图乌力四人,虽然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纪寒与他们的王后究竟闹了什么别扭,但是,若萧瓶儿不主动说的话,这四人也不会主动去问的。
    为何不会主动去问?因为四人太了解萧瓶儿。
    若萧瓶儿想要告诉他们四人什么的话,便是四人不问她也会说,但若是萧瓶儿不愿告诉四人什么的话,他们四人便是问了,萧瓶儿也不会向他们提及半字。
    便在巴尔那海四人已经放弃询问萧瓶儿时,萧瓶儿却突然转眸看向巴图乌力问道:“乌力,本后问你,若太武与北狄开战,你看好哪方会胜?”
    突而听得萧瓶儿所问,巴图乌力亦是用一种谨慎的语气向萧瓶儿回道:“回陛下,若我巴图乌力没有看到方才全城百姓相送太武帝的那一幕的话,说实话我会看好北狄。但是在我看到方才的那一幕后,这一战的结局便不好说了。”
    向萧瓶儿回完此话,巴图乌力亦是向她问道:“陛下,巴图乌力实在不解太武帝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出征北狄?难道太武帝不知道他这样做会令我们西贞人心中很不痛快吗?”
    巴图乌力的这一问可谓是问道了阿秋东陆三人的心里。
    虽然他们四人在萧瓶儿第一次讯问他们时,他们并没有回答到萧瓶儿所问的的点子上,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四人后知后觉的觉悟。
    觉悟之后,四人心中便不痛快了!
    在这片苍沃大地之上,他们西贞国的国力,虽不敢自拟第一,但是也能排在诸国中的前三位。
    而太武呢?太武不过是一个捡了个大便宜的新国罢了!
    前人裁树后人乘凉!这句话用来形容前靖与太武最贴切不过。
    说句实话,当前靖被太武取而代之时,各方诸国都是不相信的。
    为何不信?
    因为前靖坐拥着最坚实的雄城!
    不言其他雄城!便言与他西贞接壤的西关!
    西关的城墙有多高?高有十丈!西关的城墙有多长?延绵百十里!
    太武正是因为有此雄关把守,才会令得他们的西贞铁骑一次次铩羽而归。
    这倒不是说他们西贞的铁骑无法踏破这道雄关,而是他们西贞并没有到破釜沉舟非要攻破此座雄关的地步。
    如今两国义和,这义和一事不应该是太武国的头等大事吗?
    可是,太武帝却选择了在与他们西贞义和的当口上出兵北征?
    这太武帝也太不将他们西贞放在眼里了!
    这也无怪巴图乌力四人会对太武帝心升不满。
    当萧瓶儿听得巴图乌力所问时,她便猜出他们四人定是还在芥蒂太武帝北征一事。
    她萧瓶儿心中本也芥蒂,可是纪寒却在第一时间将太武帝北征的实情告诉了她。
    纪寒虽告知了她太武帝出征的实情,但她却不能告诉巴图乌力四人。
    因为纪寒告诉她的可是太武国的机密,她怎能向他人透露?
    瞧着巴图乌力四人眼中的不快,萧瓶儿亦是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向他四人说道:“本后不管你们四个对太武帝北征一事存着多大的不快,但是,等我们回到西贞,你们四个最好给本后收起你们心中的那些不痛快。更不要将你们四个心中的不痛快传递给你们的族人。本后不是在与你们商量,而是命令。”
    但听萧瓶儿说的如此严肃,巴图乌力四人心中亦是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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