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下,恢复了昔日容貌的黄文筠格外的惊艳,可是在兰海旭的眼里,却一点也不美。
    人可以欺骗任何外人,但是就欺骗不了自己,在外人看起来,他对于黄文筠救了自己而毁容这件事毫不在乎,也不关心,甚至恶语相加,可是其实一直是他心中一个最大的心病,为此做了无数次噩梦。
    骤然见到恢复了几年前模样的黄文筠,他吃惊到无以复加,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当听到黄文筠说起,因为自己的言语侮辱而自尽,是来找他索命的,顿时,一股强烈的恐惧向他包围了过来。
    黄文筠在他的眼中顿时变得鬼气森森而可怖,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他剧烈的摇着头,嘴巴里念叨着让人听不清的话,大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哀嚎着,狼狈的朝着长廊的另一端逃走了。
    见到被吓的半死逃走的兰海旭,我上前一步,心中多了些明悟,这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也许并不相信黄文筠是鬼,只是他无法面对,所以恐惧,只能逃离。
    黄文筠见到兰海旭被自己吓的逃走了,双肩抖动的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长廊里,可是她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的楼下,我扶着醉的站不稳的黄文筠下了车,此时,除了路灯外,整栋居民楼就只有那么三两盏灯还亮着,剩下的全都熄了。
    去庆祝的人中除了宋道临之外,似乎只有我知道黄文筠的住处,宋道临身为主任,上级领导,自然不能让他亲自送,这个任务也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当扶着黄文筠上了楼,从她的手提包里掏出了钥匙,开了门亮了灯,将她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后,我长喘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双颊醉红一片的黄姐,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她这一晚上喝多少酒,恐怕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要敬酒就丝毫不推,似乎一心要把自己灌醉。
    “小子,给……我倒杯水。”黄姐勉强的睁开了眼眸,对我说道。
    我答应了一声,找来水杯,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她身前的茶几上,顺势坐在了一旁。等她两手端着水杯,喝了几口后,似乎清醒了一些,能够坐起身了,就说道:“黄姐,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不要。”我刚站起身要离开,她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
    “黄姐,还有事?”我回过身来,双眼看着她,不解的问道。
    “是……有点事。”她抬头看着我,唇角微翘,眼眸亮的可怕。
    我哦了一声:“黄姐,你还有什么事,我帮你做好再走也不迟。”
    她拍了拍身侧的沙发:“你坐下,我和你说。”
    我挠挠头,什么事还得坐下说,但是也没在意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可是当我刚一坐下,她突然拥了上来,两条手臂缠了上来,同时,酒香和甜腻的掺杂的口气喷涂在我的脸上,滑腻温热的双唇印了下来。
    黄姐突然而至的亲吻,那柔软的双唇和滑腻的香舌,让我如同中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直到一分多钟后,她自己喘不过气息,仰起头来,我才恍如大梦初醒一般,有些面红耳赤的打着结巴说道:“黄姐……你这是干什么?”
    她双臂缠绕在我的脖子上,整个人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气喘咻咻,双颊潮红,容颜惊艳四射,眼眸里沁满了荡漾的水波,看着尴尬不知所措的我,咯咯一笑,柔声问道:“玄心,你知道我的今年的年龄吗?”
    不等我回答,她自己就眼神迷离的告诉了我:“我已经三十三岁了,正常的女人都已经结婚生子了,那个茅山的弃徒葛洪虽然是个混蛋,可是他说的不错,我想男人了。”
    我感觉天雷滚滚,这还是在我眼里端庄典雅而知性的黄姐吗,嘴角抽搐了一下,急声说道:“黄姐,你……你喝醉了。”
    “不,我没喝醉,我很清醒。”她摇着头,同时抓起我的一只手贴在了她的面颊上,我像是碰到了滚烫的火炉一样,想要将手抽回来,可是她却抓的紧紧的,水润的眸子里也泛起了非凡的光彩,“你知道吗,在不久前,我的脸我自己都害怕,就像是树皮一样,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李玄心,给予我的。”
    手指触摸着她的脸颊,就如同极品的绸缎一样顺滑,手感细腻温润,让人爱不释手,这也让我心头升起异样的满足,就好像自己亲手完成了一件杰出的艺术品一般。
    我咽了一口唾沫,缓了口气说道:“黄姐,事情都过去,你也赶紧休息吧,我得……”
    话还未说完,她双臂一紧,将我的脑袋再次紧紧的抱住了,喘息着,亲吻如同雨点一样落在了我的眼睛,嘴角上。
    同时,柔软丰腴、凹凸有致的火热娇躯也如同水蛇一样,在我的身上扭动,磨蹭,挤压,就如同沉寂了几千年的火山一样,一朝喷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量,全都要倾泻在我的身上。
    我感觉自己像是处在惊涛骇浪里的一艘小船,在黄姐的咻咻娇喘和一只柔荑上下抚摸中,很快就迷失了方向,渐渐的沦陷在了潮水般涌来的春情当中,不能自拔。
    还未透亮的清晨,半空中飘着一层薄薄的白雾,街道上还只有晨练的人和打扫街道卫生的环卫工。
    睡梦中的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起床,我迷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又沉沉的睡去,但是下一刻,我猛的睁大了眼睛,扫了一眼房间,又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床,眼角一阵急跳,使劲的抓了抓头发。
    我急切的穿起了整整齐齐摆放在枕边的衣服,一着急,两条腿差点全都塞进一个裤腿里,当我刚提上裤子,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轻笑声,一抬头,就见到穿着浅蓝色睡衣的黄文筠斜倚在门框上,唇角含笑的望着我,脸庞红润,容光焕发,如同怒放盛开的牡丹。
    我顿时嘴巴里一阵发干,搓着手,微低着头,讷讷道:“黄姐,早啊。”
    黄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嗯,早,你累么?要是累的话就多睡一会儿,不用急着起床的。”
    我张嘴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似乎答累还是不累,都有点说不出口。
    “你去洗漱吧,我熬了鸡汤的,给你补补身子。”黄姐浅笑道。
    我听到她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忙说道:“不……不用了,我得回学校了。”
    “那怎么可以,我炖了一个小时呢,你就这么浪费我的一片好心?喝完了在回学校也不迟,不是吗?”黄姐软语劝道,扭身走了出去。
    当黄姐端上了鸡汤,我顾不得烫,整整一大海碗,几口就喝光了,连是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然后逃似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想到昨夜和黄姐的旖旎,恍如做梦一样,已经有四五天没有回寝室了,当站在寝室门口,感觉格外的亲切,就仿佛回到了家一样。
    等我推开门,他们三个只有小彬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看武侠小说,其他俩人还睡着呢,小彬见到我推门而入,眼睛一亮,然后拍了拍床板:“海哥、大飞,快点起床,心哥回来了。”这么一嚷嚷,海哥和大飞都飞快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让我心中一阵感动,没想到几天没回来,他们这么想念我,热情的欢迎我。可是很快,我就感觉不对劲,他们三个人都一脸严肃的坐在床边,都目视着我,带着审视的意味。
    “你们这是?”我笑了笑,不解的问道。
    “不准笑,严肃点。”大飞咳了一声,看向我嘿嘿笑着,“老三,你快从实招来,这几天你跑哪去了,那个女人是谁,竟然让你乐不思蜀,夜不归寝。”
    “对,赶紧交代。”小彬和海哥也都催促着问道。
    我心中一虚,含糊的说道:“和你们说了,我是去办事情了,别瞎猜。”然后不理会他们三个,爬上了床,任凭他们三个怎么追问,也是一言不发。
    从俞家菜庆祝会后,大半个月的时间,我也没有再去二院,一来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黄姐,再有就是虽然得到了校长的“特赦令”,但总是逃课,也感觉不自在,没有任务的时候,还是会正常去上课的。
    又过了几天,我接了一个电话,得到了一个令我振奋不已的消息,那就是老舅回来了,他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回来了。
    当我赶到老丘家大院,就见到了面上依然有些风尘仆仆之色的老舅,阿成和顺子也都在,两个月不见,老舅好像老了一些似的,面色发黄,眼袋发青。
    他坐在椅子上,见到我愣头愣脑的冲进了房间,看着我点头笑了笑,叫了一声:“大外甥,你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吸了吸鼻子,就闻到一股恶臭,就好像是一块老腊肉放在太阳下晒的腐烂了一样,当目光在四周扫了一眼后,最后落在了老舅的左手上,赫然缠着层厚厚的绷带,有血渗了出来,可是那血却不完全是红色,而是掺杂着黑色和青色,而这臭味,正是从老舅的身上发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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