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菜花用丝毫没湿润的眼睛偷偷撇了撇男人,见没反应,又不高兴了!
    她又嚎叫着狠狠的拍了拍地,一掌下去尘土飞扬,整个堂屋都是飞灰。
    于菜花是个好吃懒做的,家里的家务大多都是于盼娣和于草儿在做,只有在做饭的时候,于菜花才会插手,到不是怕俩孩子用刀用火怕不安全,而是怕这两个丫头偷吃。
    再加上在她的心里的想法,掌勺的人就是有权威的人,掌管着一家子的吃饭用度,那多威风啊!
    但是孩子做事儿,哪有大人做的利索呀,所以,同样是泥土地板,就于菜花家里格外的多灰。
    许是没料到如此多的灰尘,于菜花大吸了口气,尘土混着空气进入喉咙管,顿时,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传来。
    这下,真是眼泪混着鼻涕口水流了下来。
    “行了,嚎什么嚎!”于国红也被呛得不行,他坐不住了,双手挥了挥尘土,大声呵斥道,
    “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清净片刻。”
    男人发话了,于菜花也不敢吼叫了,她瘪着一张脸,快速的爬了起来,诉起了苦:“当家的,我也不想的啊,你是不知道你那个兄弟,他太过分了,今天他好大威风啊,当着那么多人骂我,我委屈啊,他骂我那不就是骂你吗,还有他那.......”
    第22章 “够了!”
    “哐咚-……
    “够了!”
    “哐咚-------”
    于菜花还没说完呢,就被门外传来的一声呵斥给吓趴了。
    只见于国庆抓着跟手臂大小的竹棍,气势汹汹的踢开院门儿走了进来,那架势一看就是来寻仇的。
    于菜花两股战战,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她抓着他男人的衣角,害怕的要缩到他的身后去。
    但于国红不等她动作,抢先钻到了于菜花的身后,那速度快得都没让人看清动作。
    于菜花这下是真的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敢动手去擦,“他.....他大伯,你......你这是,这是来干什么的?”
    于国庆没说话,粗着脖子铁青着脸,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今天真的要打死这双搅屎棍!
    一个祸害他就算了,还夫妻俩都来!
    是嫌弃他这队长位置做得太长了吗?
    这种低气压下,不提极会看人脸色的于盼娣和于草儿,就是被娇惯得有些蛮横的于兵都大气儿不敢出的乖顺的顺着墙角溜了出去。
    今天的大伯实在是太可怕了!
    至于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于菜花于国红夫妻,当然也想跟着跑出去,但挡在前面的人是于国庆,他们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逃出生天”的三个娃。
    这该死的没良心的白眼狼,也不知道帮着劝劝他大伯!
    夕阳西下,夜色将晚,
    不远处升起了几缕细细长长的炊烟,整个村庄都静谧了下来,就连平日里在村口田道上撒欢的大黄狗,都摇着尾巴回了家。
    迎着温温柔柔的夜风,一群群的蜻蜓在田间飞舞,池塘边也逐渐唱起来呱呱呱的交响乐。
    风微微吹过,一缕略长的发丝摇摇晃晃的搭在了贺之朝光洁的额头上,
    他极度不和谐的扛着个硕大的木箱,欢快的走在乡村的小道上。
    这种自然野趣的场景,对于一直是生活在城里的他来说极为少见的,他甚至不嫌累的稳着肩上的箱子,歪头去看池塘里的呱。
    两只绿皮小可爱,亲亲密密的靠在一堆儿,并排在一株荷叶上,跟商量好了一样,你呱一声我呱一声,呱来呱去,在贺之朝看来还蛮有趣味儿。
    “啊啊啊——”
    突然,一阵巨大的嚎叫声传来,吓得贺之朝差点儿没站稳栽进水里去,
    两只小青呱也吓得一个噗通钻进了水里,转眼不见了身影。
    刚勾起的笑意隐了下去,皱了皱眉,贺之朝顺着叫声看了过去,只见十米开外的一户小院儿里一阵人仰马翻,叫声不断,
    凝眸一看,原来是一人追着两人打,跑得那是鞋子帽子四处飞舞。
    两人的叫声实在凄惨,贺之朝都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当看清举着竹棍挥得气势汹汹的于国庆以及抱着脑袋和另一人挤做一团的于菜花时,贺之朝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
    倒不是冷心肠的见死不救,而是队长家的家务事儿,他一个刚来的知青儿去充什么英雄?他脸还没那么大呢!
    没看到其他听到动静儿的人,都是端着碗饭,默默的蹲在在墙根儿悄悄看嘛!
    贺之朝没打算凑这热闹,瞥了两眼后,就扛着箱子走了。
    身后的院子里,于老太拍着大腿哭着拦着于国庆不让打,“别打了别打,老大,这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于国庆喘着粗气儿,扯了扯扣得严严实实的的确良上衣,这些年舒服惯了,体力都跟不太上了,他丢开竹棍,黑着脸说道:“你问问他们俩今天做了啥!”
    于老太心疼的抱着小儿子,“他还是个孩子,能做啥,你做大哥的就不能包容着他点儿吗?”说完,有哎哟哟的心疼小儿子被打红的手,一个劲儿的安抚道:“疼不疼?看着你大哥生气了咋不躲着点儿呢?老大你也是,干嘛下着狠手哇,打在他身上,痛在你老娘我心上啊,你个大队长,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弟弟的一点儿小事儿又没人敢说什么!”
    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怪这大儿大题小做了。
    “我看,我这大队长迟早要被他给拖累掉!”
    看着这一副他是个大恶人模样的母子俩,于国庆气得头上直冒烟儿,丢下狠话踢门而去。
    于老太看着气冲冲走出去的大儿,心里也有些慌,她喏喏嘴角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没做错啊,小儿子还小,慢慢教就好了啊........
    第23章 “你看什么呢?”贺之朝……
    “你看什么呢?”贺之朝把帕子拧干,起身端起盆去重新换了干净水,继续擦拭木箱的表面和内里。
    陆军仰躺在床上,闻言立马坐了起来,砸吧了几下嘴,皱着眉头打量了好几下那黄叽叽花兮兮的木箱,实在没忍住道:“你.......唉,算了,丑是丑点,你喜欢就好。”
    话虽如此,但是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这啥眼光啊!
    贺之朝嘴角一抽,丑?
    你管这个叫做丑?
    算了,他也懒得给这憨子科普什么是黄花梨。
    这只箱子比陆军那个稍微小一点儿,但是箱子表面上是雕刻了大面积的花纹,精美非常。但由于没有好好的保养,那些雕刻精美的花纹就成了藏污纳垢的重要场地,不仅难清理还特别的难闻。
    要不是他家里之前是有几张黄花梨的家具,还真没认出来。
    “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给我打盆水来。”贺之朝瞥了眼时不时瞅自己一眼的陆军。
    陆军对上贺之朝的眼神儿后,也没反对,屁颠颠儿的趿着鞋打了盆水进来放下,也跟着蹲下。
    洗了好几遍之后,这箱子好看了很多,虽然还是黄,但不会让人联想到厕所那种的黄了,
    陆军凑近箱子,嗅了嗅,问道:“之朝,你是不是用了肥皂?好像有点儿香啊。”
    把箱子上的水渍擦干后,贺之朝又把箱子敞开放在窗户前通通风,“这木箱是黄花梨木做的,这种木材有香味儿。”
    当然了,他也用了肥皂的,这箱子之前的某任主人,一定用它当过桌子吃饭。
    那雕花缝儿还残留着些许馊掉的食物残渣。
    陆军惊奇一下,也没纠结什么是黄花木,反倒是感叹道:“村头那老光棍,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些东西,我之前看到他院子里面还劈了好些作柴烧了。”
    贺之朝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闻言垂下来眼眸,这些东西多半是他自己家,至于为啥成这样了......
    “睡吧,明天还要去县城。”
    话落没多久,房间就传来了一阵呼噜声。
    贺之朝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
    贺之朝陆军洗漱后,就去于国庆家请了半天的假。
    出乎意料的,于国庆并没有为难他们,不仅很爽快的同意了,还说了可以跟着村里要去县城的牛车一起,省得走路。
    直到出了院子门儿,陆军都还是不太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扣了扣头,“我这不是还没睡醒吧!”
    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还好心的让他们跟着牛车一起去?
    “放心,你现在很清醒。”不然嘴角不会咧得这么高。
    其实要说于国庆对他们很坏,那倒是没有,无非就是在上工时挑挑刺儿。这队长在其他人嘴里的风评怎么样,他不清楚,但在他这段时间接触下看来,最直接的印象这人脾气不太好,再加上,大小是个生产队队长,多少有点儿脾气不喜欢人违逆自己。
    不过,相处也就这几个月了,之后,这个村子跟他也没有太大的干系了。
    能好,大家都好了,
    不好,他也有法子就是了。
    “贺之朝同志,你这是?要出门儿吗?”陈小雪有些奇怪的看着站在房门外明显在等人的贺之朝。
    又扫过他那整洁的白衬衫黑长裤,
    她是知道的,贺之朝同志上工时间,一般是不会穿这种白颜色的衣裳,再加上,她的视线落在贺之朝手里拿着的一封信。
    贺之朝转头,看见了从厨房走出来的陈小雪,笑道:“我和陆军请了半天假,准备去县城买点儿东西。”
    这时,王琳也端着盆儿走了出来,听到这话,明显有些心动了,“你们要去县城啊?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去过了。”
    说完,看向陈小雪道:“我们要不要也去县城看看呀?”
    陈小雪当然也想去了,女孩子哪有不喜欢逛街的,而且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她还想去扯点儿好看的布,做件凉快点儿的短衫。
    “罗江长宏哥,贺之朝同志他们要去县城,你们去不去?”王琳有些期待的看向准备出门儿的林长宏罗江两人。
    “不了,我们就不去了,我们也没什么要买的。而且请假半天就没公分了,我们,嘿嘿...”林长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他们今天还要去给于菜花他们家说拆伙儿的事呢,哪儿还好意思去向于队长请假啊。况且请假了就没公分了,划不来。
    “这样啊。”王琳有些失望的瘪了瘪嘴。
    陈小雪咬了咬唇,她想着半日公分,有些犹豫了,前些日子才托人给带了盒香膏,再花钱的话,吃饭就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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