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去过节,自己当然得把自己的老婆带上。
    郑子文把郑丽琬和卢敏都带上了,还有冬儿和秋儿都是他使唤惯了的,也得带上。
    吉祥如意是自己的预备老婆,把她们留在府里,到时候她们要是胡思乱想也是麻烦,所以也得带上。
    曹二狗是自己的狗腿子,自然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熊大熊二是保镖,为了安全也带上。
    人都走了,雪獒东赞和白马鼻涕虫留在家里也没人照顾,干脆也带上。
    既然都带上这么多人了,再多一些也无所谓了。
    于是,郑子文就顺便跑了趟文县,把自己的一千人的护卫队给带上了。
    郑福顿时傻眼了。
    “表……表少爷啊,您这准备是去干嘛?”
    郑子文顿时耸了耸肩。
    “当然是去荥阳过中秋节啊,你以为我要去干嘛?”
    “……”
    朕福叹了口气,然后朝着郑子文躬身道:“那……咱们这就启程?”
    郑子文顿时板着脸点了点头,大手一挥。
    “你滴……快快滴开路!”
    “……”
    郑子文启程去荥阳过节了,一路上真应了那首脍炙人口的《兵车行》——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认识的知道郑子文是去过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准备去哪打仗呢!
    荥阳的位置刚好是处在恒州和长安的中间,所以距离恒州也不远。
    虽然郑子文她们的走得慢,但第二天的下午还的到了。
    郑子文这次的排场那可是非常大的,一千人的护卫队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过了洛阳的城门。
    不得不提的是,当时郑子文在过路的时候,把当地的府尹都惊动了,还专门跑出来和郑子文打了个招呼。
    不过,当他知道郑子文是去荥阳过中秋节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郑子文从来都不是喜欢看人脸色的人,如今有了权势,自然不会理会洛阳府尹是怎么想的,当即趾高气扬的带着兵马走了。
    所以,当他进了荥阳县城的时候,洛阳府尹弹劾他的奏折就已经在送往长安的路上了。
    对于这事郑子文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在乎——弹劾老子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荥阳县令也是郑家的人,得到通报郑子文要来,所以早早的就在城门口候着了。
    当大队人马到来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骑着白马,一身白袍的年轻人,当即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下官郑可参加侯爷!”
    他没有叫郑子文刺史大人,也没有套近乎叫他表兄弟,而是中规中矩的叫了一声侯爷。
    郑子文是前三个多月以前被封为云岚县侯的,如今长安周边只要不是消息特别闭塞的,都知道了这件事。
    而郑家已经把郑子文纳入自己的族谱,自然得把对方的事弄清楚了,否则闹出笑话可就不美了。
    听到县令的话,郑子文顿时点了点头。
    “叫侯爷客气了,都是一家人,直呼其名就好!”
    “不敢!”
    郑可连忙走了过来,然后从曹二狗的手里接过了郑子文坐骑的缰绳,亲自帮郑子文牵马。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笑道:“如今族里都在说,我们郑家如今也有两个了,一个是荥阳郑家,另一个就是云岚郑家,侯爷是一家之主,称呼上万万不可随意。”
    郑可不愧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人,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郑子文顿时点了点头。
    “如此,郑兄随意就好!”
    人家都过来帮自己牵马了,郑子文再不识好歹也得给人家一个笑脸,果然,他这声“郑兄”一叫,郑可脸上的笑容顿时多了起来,步伐都轻快了些。
    荥阳县里的人很多,这里毕竟是靠着东都洛阳,环境不是恒州那种靠近都护府的地方可比的,郑子文的队伍走进了荥阳府之后,便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哇,那是谁,县太爷都给他牵马,好威风。”
    “那是当朝的驸马爷,郑财神知道不?”
    “哦!原来是这位大人,啧啧,难怪这么大的排场!”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而郑子文则骑在马上面带微笑的朝下面的人群慢悠悠的挥手,宛若后世下乡视察的领导。
    不过效果倒是非常的好。
    “哇,郑财神向我笑了!”
    一个少女顿时面露羞涩,顿时引来了她旁边的一位男子的不满。
    “德性,驸马能对你笑?他明明就是对我笑!”
    说完,立刻从怀里拿出胭脂水粉抹了起来。
    幸亏郑子文没听到他的话,否则一定会下来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当郑可笑着说了一声“到了”的时候,郑子文就知道到了目的地。
    既然到了那就下来呗,正当郑子文小心翼翼的踩着马镫准备下来时,顿时身后响起了一声大喝。
    “伢子,你回来啦!”
    郑子文顿时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幸亏郑可和曹二狗及时出手扶住了他,否则一定摔得七荤八素。
    “妈蛋,谁呀,吓死老子了,赔钱!”
    站稳之外,郑子文本能的就骂了一句,回头一看就发现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伢子,我是你叔公哇!”
    叔公?
    郑子文顿时愣了,伏在大腿上的手顿时猛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扭了一把,他最怕疼,这一扭之下,眼泪“哗”的就出来了。
    然后他猛的就往前一扑,一下子把这老头抱在怀里,把他的后背拍得“砰砰”响。
    “叔公哇……伢子想你啊……嗷嗷嗷嗷……”
    “咳咳……”
    “叔公哇……从永州出来之后我一直在想你啊……嗷嗷嗷……”
    “咳咳咳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郑子文忽然感到有人在旁边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他顿时大怒了。
    “干嘛?”
    妈蛋,没看到老子正在抒情吗?都不会看势头吗?
    猛的一回头,就发现另一个老头在旁边一脸古怪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指了指被他拍得咳嗽不止的老头。
    “他是你荥阳的叔公,老夫才是你永州的叔公。”
    “……”
    郑子文连忙把怀里的老头放了,然后转身把旁边的这个老头抱在怀里,然后更加用力的把他的后背拍得“砰砰”响。
    “叔公哇……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伢子想死你了啊……嗷嗷嗷嗷嗷……”
    “咳咳咳咳咳……”
    旁边的人顿时都惊呆了。
    郑子文的叔公叫郑直,在进府的时候,他还一脸奇怪的看着郑子文。
    “伢子,你把我忘了?”
    郑子文顿时一愣。
    我哪是把你忘了啊,我是根本就不认识你啊!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所以他之后扯了个谎。
    “唉,叔公就是叔公,果然是慧眼如珠,一下就看出来了,其实是我在进京赶考的时候,在一个破庙里发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高烧,嗯,没错,是高烧!”
    郑直顿时眨了眨眼。”
    “高烧?”
    郑子文点了点头。
    “高烧!”
    说完之后,为了提高可信度,顿时还摸了一把眼泪。
    “当时我已经烧到了一百多度,阎王爷都派了牛头马面来抓我了,可是我一想到自己还没有娶老婆,还没有为郑家延续血脉,我怎么能死?我当时就和牛头马面干上了,我是左一拳右一拳,左一拳右一拳,左一拳……”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
    郑直顿时黑着脸朝着郑子文摆了摆手。
    “老夫知道你是恨我把地分给你表哥他们,如今你都是朝廷的大官了,还计较这些干嘛?唉,我老了,以后的事我不管了!”
    说完,背着手就走了,看着郑子文窃笑不已——原来还有这一档子事,真是歪打正着!
    永州的叔公走了,不过荥阳的叔公还在,进了郑府之后,老头立刻让人给郑子文安排好了住处,然后把府里大大小小的儿孙都叫了出来给郑子文行礼。
    对于郑子文的到来,老爷子是真的高兴。
    他人虽然老了,可是心里明白着呢,别的先不说,单单郑子文的那一千人的兵马,那是一般人能有的?
    李世民的心眼那是出了名的小,更何况贞观元年时罗艺还造反了,后来大家谁还敢养私兵?
    但郑子文却养了私兵,而且一养就是上千人,人家皇帝不但不说什么,还给他封侯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个家伙的圣眷有多浓厚了。
    刺史不是终点,侯爵只是开始,出阁入相不是梦啊!郑家又要出一位宰相了!
    郑老爷子一看郑子文的护卫队,就知道这是精心培养的骑兵,说是精兵也不为过。
    他是隋朝时的老人了,看着这个骑兵的架势就觉得眼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眼前的骑兵像是前朝的禁军——骁果军!
    想想又觉得好笑,他暗自摇了摇头。
    “老咯,老眼昏花咯。”
    郑老爷子当然不是老眼昏花,然后郑子文知道他想什么一定会给他一个大拇指。
    郑子文的护卫队是老刀训练的,而老刀训练护卫队的办法就是前隋训练骁果军的办法,所以不管动作还是气质,就是另一个骁果军。
    对于这个护卫队的驻扎地点,自然是安排到了城边上,郑子文也没有让他们去扎营,而是一人发给他们二十贯钱,让他们哪舒服哪去,众人自然是欢呼雀跃。
    于是在这一天,荥阳县全城的客栈都爆满了,各大酒楼也是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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