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胖子就看见那边几个警察好像拿着手机不停地在打电话,他们应该是和局里失联了,而附近的不少村民也抱怨自己手机没了信号,旁边有人议论是不是村旁的哪个信号基站出了问题,但当一些商户发现自家店里的座机也打不出电话后局面就开始“嗡嗡嗡”的有点不受控制起来。
    很多东西,当你习惯之后,一旦失去它,就会莫名地感到不自在。
    比如住在城市里的人,以前经常抱怨四处都是摄像头,但忽然把你放在一个荒郊野外没摄像头的地方你会忽然觉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其实村子往上数个三四十年,估计村委会那里有没有通个电话都是个未知数呢,那时候村民们也基本不与外界联系,但放到现在,忽然没了信号一切对外通讯都瘫痪了,这种焦虑感会慢慢地沸腾起来。
    一个警察坐上了警车,他应该是打算开车回县里,既然通讯被中断了,只能靠这种人工传信了。
    剩下的大概十个警察则是在附近坐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待着,带头的那个警官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国字脸,看起来很是威严,他坐在那里,手下人一个个也都正襟危坐,警察威严保持得很好。
    苏白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楚兆那货了,但也就是随便这么一想,随即,苏白跟胖子两个人转身准备回家,聚集在这里看热闹的人开始越来越少了,再留在这里就显得有点太扎眼了。
    不过,当苏白跟胖子沿着水泥路快走到家门口时,忽然一辆警车从前面就这么横冲直撞过来。
    “卧槽,这车从村口开出去的居然从村尾回来了。”
    胖子心里其实有了一定的铺垫准备,这车会开回来自然是情理之中,不过他也不敢怠慢,知道苏白身上有伤当即一把抓住苏白两个人一起侧身躲开,这辆警车又自顾自地向前开去,前面有个岔道车子没拐过弯居然直接开入了人家院子里,将那户人家的院墙给撞塌下来了。
    “回家,从窗户那边看。”苏白说道。
    “嗯。”
    二人回到家里,先下了一些面条,胖子还特意打了几个鸡蛋进去,然后有些无奈道:
    “早知道买点肉回来了,这几天都没怎么见荤腥。”
    “家里不是腌了一大坛鸵鸟肉么,你可以拿一点放面条里。”
    “卧槽,大白,吃饭呢,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俩人端着板凳坐在窗户边,就这么一边吃面一边看着外面,其余的警察很快就过来了,然后附近又聚拢来一批村民,那几个听众也在人群里。
    “混乱秩序么。”胖子“兹遛”了一口面说道,“大白,不如咱趁着现在人心惶惶的时候今晚再出手弄死一个吧。”
    “弄死谁?”苏白摇了摇头,“那6个听众现在完全凑在一起基本不单独行动了,除非你想来个2挑6,而且旁边的那还剩下的十个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咱们现在其实可以想想办法怎么能去偷一把枪过来。”
    “偷枪?”胖子有些意外道,“把警察彻底惹毛了怎么办?”
    “所以我之前说过,这个警官应该是爱党爱国忠于职守的类型,否则你让一个坏警察在如今这个被与世隔绝的村子里掌握着这样子的一支力量,人在群体性绝望之下会爆发出怎样的混乱和丑恶真的很难说,或许这也不是广播想要看见的情景吧。”
    “这才是第一天,要想取得那个效果估计还早呢,以前看过几部关于隔绝的电影,人群在前几天基本都是相亲相爱互相帮助扶持的,等到过几天之后,那种绝望的情绪会把人的理智给吞噬,因为这种绝望的环境最先毁掉的是人之前的三观。
    呼…………”
    胖子将最后一口面汤喝下去,长舒一口气,道,
    “大白,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个混乱秩序被建立起来,我们再想浑水摸鱼就更难了。”
    “在我们开始杀人之后,杀第一个人,说不定还能容易一些,但想杀第二个,就很难了,因为一旦死人,靠着这些警察以及这些警察手里的枪完全可以构筑起一个新的秩序,他们甚至可以集中所有的村民以及工人都安置在一个地方,用类似于军队的方式进行强制的管理以此期望安全地等待到外界的救援。”
    “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不是么?”胖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哦,你有什么看法?”苏白问道。
    “那个警察再耶稣附身,他也只能管住他自己,他手底下的警察们可管不住,我觉得他很难做到那一步的,而且,我还是建议今晚先趁机再杀一个人,这个机会不利用一下,太亏了。”
    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
    说到底,他跟胖子是伙伴关系,而不是从属关系,且苏白也不认为自己的头脑真的比胖子更清晰也更有远见,事实上胖子别看在老方家时很逗比,在圈子里也有交际花的名声,但这货腹黑下手狠没底线却是四人里最厉害的一个,换句话来说,这种火中取栗的事儿,他很擅长。
    “而且,大白,你没发现么,现在你杀人,只要把尸体处理好,那么除了那几个听众宝宝以外,包括警察在内的其余所有人都只会认为那个人是想自己离开村子所以导致失踪而不会认为是村子里的人在杀人的。”胖子越说越来劲,马上起身,从自己屋子里找出一个痰盂,当胖子端着痰盂向苏白走来时,苏白明显地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黑狗血?”苏白问道。
    “对头,你昏迷的时候我去好好鼓捣了一下材料,连朱砂都找到了,又从前面那户人家那里偷了一条黑狗给宰了,胖爷现在装备齐全,哪怕没有法力,也能够弄死人。”胖子对苏白很得以地笑了笑,“放心,我这次不是自个儿亲自出手,那个小平头,记得不?他牛仔裤后面口袋里被我塞了一张昨天画的邪符。”
    “他向我们打探消息时你放的?”苏白有些意外道,“我说你当时和他靠那么近做什么,还以为你旧趣味复燃了。”
    “大白,你再提那茬儿信不信胖爷我现在就和你同归于尽!!!!!”胖子指着苏白说道。
    苏白摆摆手,但还是有些不确定道,“道家法术这么牛叉啊,你现在没法力了居然还能隔空杀人?”
    “杀不了人。”胖子倒是很直白道,“但可以把他弄恶心,比如头昏脑胀身体不舒服怎么的,我这样一弄不是可以把他们给弄惊吓了么,现在他们凑成一团我们怎么找机会下手?而且这个邪术得用我的寿元当条件,起码五年寿元得亏空掉。”
    寿元对于现在的苏白跟胖子来说没多大意思,等离开这个故事世界后胖子可以轻轻松松地将自己亏空的寿元弥补回来,而且如果等不到下列车到来,也活不了两年了。
    “等下,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作法,然后还得我亲自出去杀人?”
    “废话嘛,胖爷我现在要是能那么流弊隔空杀人那对面几个听众还玩个屁啊,大白你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埋伏着,我现在就准备下咒,他晚上睡熟后肯定神智开始不清醒,到时候你再进去一刀把他给结果掉,他们总不可能睡觉都睡一个屋檐下吧,至多找个借口几个人一起住在一户人家这里。”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等等看。”
    “等不及了,天知道这货什么时候一摸屁股口袋发现了符纸。”胖子又思考了一下,道,“这样吧,大白,我先尝试着能不能在下咒的时候去附身看看,如果能操控一下他的神识的话,那你杀起来就轻松堕落了,但我这个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得到。”
    “还有这种骚操作?”苏白有些哭笑不得。
    “再多废五年寿元,不打紧。”胖子很无所谓的样子。
    “不会出意外吧?”苏白有些担心道,“要知道这个村子里可是隐藏着一个会邪术的家伙。”
    “不至于吧,那货不是被你捅了几刀么,现在估计半死不活的,他这个时候出手弄我不怕自己一命呜呼?”胖子还是很自信道,“没事儿,等着胖爷先下咒哈。对了,大白,如果等会儿我出了什么问题,我说万一啊,万一我出了什么问题,你就弄一些黑狗血撒我脑袋上就好了。”
    说完,胖子开始用朱砂画符,随后又将昨天用人血和炭笔画的符也拿出来,两张符凑在一起瞬间自燃,然后胖子将符纸送入一个水碗里,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这一晚水给喝了下去,随即盘膝而坐,开始念诵咒语。
    苏白站在旁边看着,
    却在这时,苏白忽然感觉四周的温度有点低,一种嗜睡的感觉忽然袭来,这种感觉很熟悉,不好,那个会邪术的家伙没出手,但那晚没弄死的亡魂又回来了,他还是要去找胖子报仇。
    苏白马上将桌台上的毛爷爷雕像跟观世音雕像拿起来,但当这两个雕像靠近胖子时,胖子自己忽然颤抖了起来。
    “…………”苏白这才意识过来胖子似乎也是在用邪术。
    “呀呀呀呀呀呀!!!!!!!!!”
    胖子忽然睁开眼,站起身,然后一把推开了苏白,将苏白放在他面前的两个雕像也挪开,随后整个人作势准备向屋外跑去,
    苏白赶忙伸手去抓他,但谁知道胖子这时候力气居然异常的大,直接挣脱苏白的手冲出了屋外。
    外面有不少警察和村民正围着那辆回来后却空无一人的警车,谁知道附近一户人家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大胖子跳出来,双手掐兰花指,脚尖着地开始翩翩起舞,且扯着嗓子开始唱道: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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