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男人是准备来个追根究底了,现在她正在受孕期间,所以,于段西辞来说,无疑是最特殊的时期。
    贝萤夏也察觉出他的意图,现如今,他根本不会让她轻易外出。
    思及此,看着段西辞的眼睛时,贝萤夏定定地,问进他的心里。
    “段西辞,你爱的是我贝萤夏,还是那个商忆梦?”
    虽然,她自己也隐约猜到,两者身份极有可能是同一人,但,在贝萤夏心中,那是不同的。
    她是她,商忆梦是商忆梦,她没有商忆梦的过往记忆,那就不是同一人。
    可,这是贝萤夏自己的想法。
    在段西辞的眼中,她们是同一人,男人伸手过来,轻轻地贴上她的小脸,掌心温热,却根本暖不了她那张已经冰冷的脸。
    “贝贝,你就是忆梦,你就是我的忆梦。”
    说着间,男人将她轻拥入怀,他语气痛苦,哀求,放低所有的尊严。
    “贝贝,不要再生任何意外了好么?我只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然后,全家幸福地在一起……”
    因为从没温暖过,所以,才如此渴求家的那份暖。
    可,话都未容他说完,贝萤夏就猛然一推,她狠狠将他推开了,推得那番无情,男人猝不及防,一趔趄,差点摔倒,他震惊地看着她。
    贝萤夏面无表情的,唯有冷笑。
    “段西辞,如果我真是你口中的那个商忆梦,那么,段圣晚亦有权知道!”
    对面,男人眼睛再度一睁大,贝萤夏知道,他受伤了。
    一旦段圣晚知道真正的商忆梦就是她贝萤夏,那么,会出现什么后果,根本不需要猜,都能联想到。
    当然了,受伤的不止他们两兄弟。
    前一辈的恩怨被揭开,那种血淋淋的场面,是血腥的。
    她现在的身份,是贝萤夏,可,她为什么是贝萤夏,而不是商忆梦?
    已经死去的父亲贝苍念,到底做了什么丑陋而见不得光的事,现在无人可知。
    当慈祥的父亲,极有可能因为真相的揭开而变得嘴脸丑陋,到时受伤的,该是她贝萤夏。
    看着段西辞,贝萤夏扬起手,将那颗猫眼石展现在他眼中。
    “段西辞,或许商忆梦的出现,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带来真相,却会让所有人都受伤,这几天,我认真地想过了,一味地逃避不是办法,如果伤口非得血淋淋,那么,伤的不止是你,伤的更是我!”
    话毕,她绕过段西辞就要走。
    擦肩而过的时候,段西辞被撞得动了动,仅只有一秒时间不到,男人似乎已经理好了万千思绪。
    他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却仅是拉住,这次,再没将她拉回面前。
    “贝贝,你真的要这样做?”
    贝萤夏停下,她眼神有些复杂,其实,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碰商忆梦这块,可,没办法,不可能一味地逃避下去。
    想清楚后,贝萤夏坚定地抬头,目视前方。
    “我只是觉得,段圣晚有权知道真相。”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走了,可,没走两步,男人发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贝萤夏!”
    闻言,贝萤夏心口一颤,段西辞残忍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识过,他有温柔,可,他亦有无情的一面。
    只见段西辞缓缓转回身来,双眼冷眯,盯着她提醒。
    “你认为,你今天走得出这个门么?”
    一旦他不许,她是不可能出去的,他亦更不会让她去向段圣晚告这个密。
    这旁,贝萤夏眼神复杂,她知道,她又要跟段西辞闹僵了,虽然她不想,可,如今没有办法。
    转回身去,贝萤夏冷淡地看着他。
    “如果我说我走得出,那又怎样?”
    看着她笃定的神情,再听着她坚定的语气,段西辞不禁危险地眯了眯眼。
    “你试试!”
    寒风吹来,很冷,贝萤夏站那儿,冷得有些瑟瑟发抖。
    对视着段西辞,她眼神越加复杂,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就是迈步走去,身后的段西辞见她真的走了,脸一沉。
    果然,她真的要走。
    男人嘴角冷冷一勾,忽然就扬手,王者风范般拍了拍。
    随着掌声的响起,负责守卫的保镖马上跑过来,一下挡在前方,贝萤夏看着,怔了怔,她就知道,他会使用强权手段。
    身后,段西辞玩味的声音传来。
    “宝贝,如果是这样的局面呢?你怎样走?”
    听到这话,贝萤夏眉头皱起,她看着对面那些保镖,眼神越发复杂,单凭打,她是绝对不可能打得过那么多人的。
    思及此,贝萤夏转身,他可以强权,可,她仍然有东西对付他。
    “段西辞,你确定你留得住我?”
    男人挑挑眉,却并没吭声,贝萤夏却勾嘴了。
    “如果我的心,根本不在这儿,就算你将我关起来,也是留不住我的,你可以留住我的人,可,你真能阻止我的一切行为吗?怀孕的时候,我可以故意摔倒,弄掉你的孩子……”
    话都未容她说完,段西辞就已然变色。
    他一下吼出,青筋暴起,似乎非常愤怒。
    “够了!”
    见此,贝萤夏倒怔了怔,可,男人直接转身,明显不想让她再看到自己的狼狈。
    “你想走,随你。”
    说着间,段西辞迈步走进去。
    把一个孩子的生命如此玩弄,于段西辞眼里,永远都是残忍的,只有经历过童年阴影,心理有了创伤,所以,才会对这种事特别敏感。
    贝萤夏看着他走去,静静的,也怔怔的。
    或许,她不该拿孩子的事来刺激他,她早就隐约猜到,他有不幸的童年。
    离开御王城的时候,站在寒风呼啸下,贝萤夏仰头看着天。
    天不再是蓝色,云也不是单纯的白色,而是一种阴沉的浑浊白,这样的天气,真的很不讨喜。
    贝萤夏第一个找上的,不是段圣晚,而是商忆梦。
    大厅里,两人坐着。
    女佣端来茶水,放下后,又退下了,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红茶,贝萤夏看得有些出神,她端起,却并没喝,而是捧着取暖而已。
    商忆梦喝了一口,然后才平静地开口。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地好好坐下来交谈,四周很安静,只听得外头的风声,照这样的降温,相信不用几天,第一场大雪就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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