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在哭,吓了一跳,连忙过来。
    “贝小姐,你怎么了?”
    说着,杜妈连忙抽纸巾给她擦,贝萤夏摇摇头,可,眼泪还是没有停止,她接过纸巾擦泪,哽咽着。
    “没有,就是看电视看哭了,好感人。”
    听着这话,杜妈估计有些郁闷,她连忙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机,活像老妈子。
    “真是的,看个电视有什么好哭的?既然伤心,就别看了。”
    然而,贝萤夏还是在哭着,泪水止都止不住。
    段西辞经过休养,身体一天天在好转,这天,贝萤夏去看他,还不忘带汤水过去。
    她在床边坐下,冲他笑盈盈的,主动拧开保温瓶的盖子。
    “特意让杜妈熬的,你应该会喜欢。”
    这时,贝萤夏将保温瓶递过去,里头的汤水已经不烫了,一股浓香溢出来。
    病床上,男人接过,他拿着凑鼻前闻了闻,然后笑。
    “嗯,挺香的。”
    段西辞放嘴边,一仰头,直接喝下,肚子瞬间暖和起来,很舒服。
    他就喝了几口,便不喝了,将它放一旁。
    “对了,子兰最近怎么样?”
    好久没见乖女儿了,也不知道它身体长胖没有,闻言,贝萤夏笑笑。
    “挺好的,你想见它吗?下次来,我带它来见你。”
    男人点点头,他靠躺在床边,静看她,然后,似乎没什么话要跟贝萤夏说了一般,就只是看着她而已。
    床边,贝萤夏也看他,两人对视。
    好久后,贝萤夏才挑挑眉,明显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段西辞,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不料,他竟然还真的点头。
    “嗯,暂时没什么要说的。”
    她郁闷得直接瞪眼,实在对这个男人无语了,想了一下,贝萤夏站起,她走到那旁的窗旁,将藏心头的那件事说出。
    “我去找过徐自如了,也跟段圣晚通过电话了。”
    一听,段西辞就直接皱眉了,然而,他只是看着她而已,还是没有说话。
    贝萤夏人走到窗旁,她站那儿,看着外头的风景。
    “我很生气,跟他发了脾气,然后,关系也闹僵了,估计,他现在恨的不止你一人,连同我都给恨上。”
    说着间,她一下转身看来。
    “段西辞,在这件事上,我想听你的真心话,你觉得,我会不会做得太过份了点?”
    床上,男人挑挑眉。
    他沉默一下,便收回视线,语气相当平静。
    “贝贝,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句话。”
    男人看过来。
    “道理,谁都懂,可,没有一个人,是能真正活好的。”
    贝萤夏怔了怔,这旁,他继续。
    “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完美,并不犯任何错误的,连同我,都做不到,如你父母一事。”
    她眼眸动动,低下了头,段西辞无异样。
    “对于你,我是站自己的角度去争取着,而段圣晚,他是站他自己的角度去争取,只是,两虎争斗,必定会有一方是失败者,我恰恰比较幸运,争取到了你,段圣晚失败了而已。”
    说得上谁对谁错么?
    窗旁,贝萤夏许是有点想懂,她点点头,浅浅一笑。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自己的活法去做事吧。”
    段圣晚,她不想管了,如果他因为这样而去恨谁,那么,就让他去恨好了,他有恨的权利,贝萤夏亦同样有拒绝与反抗的权利。
    她朝段西辞走去,笑。
    “多喝点吧,杜妈精心熬的,可别浪费了。”
    听到这话,男人点头。
    “好。”
    他又拿过保温瓶,仰头再喝了一口,贝萤夏走到床边,坐下,静看着他笑。
    照这样的恢复,段西辞再过不久,应该就能出院了。
    去医院,除却看望段西辞之外,贝萤夏还有一人需要看望。
    门被推开,贝萤夏手头提着果篮与鲜花进来,床上,夏甘草一见是她,不禁别开头,看向了窗外。
    这旁,贝萤夏眼眸动动,她走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身体好点了么?”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贝萤夏也没有在意,她将果篮放在桌面上,再拿过鲜花插起,瞬间,整间病房,都有了些朝气。
    贝萤夏随手拿过一颗苹果,她走到床边坐下,亲自削着皮。
    “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闻言,夏甘草看过来,她讨厌贝萤夏,说不上理由地讨厌,如果没有贝萤夏,或许,她还是商忆梦一身份。
    夏甘草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贝萤夏,视线落她手头的水果刀上。
    苹果的皮,一点一点被贝萤夏削下,那尖尖的刀口,让夏甘草看了,莫名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如果就这样扑过去,趁其不意,一把将刀反插贝萤夏的身体里。
    那么,她必死无疑。
    就在夏甘草这样想着的时候,床边,贝萤夏却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没看她一眼,继续削着苹果。
    “你现在,一定是想夺过我的刀,就此杀了我吧。”
    听到这话,夏甘草眼中一动,她看向贝萤夏的眼睛,明明贝萤夏的眼睛没有看自己的,夏甘草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而已。
    床边,贝萤夏叹了一口气,削好苹果后,她递来。
    “吃吧。”
    看到那颗白白嫩嫩而没有皮的苹果,夏甘草却一冷哼,直接别过头了。
    “假惺惺。”
    见此,贝萤夏挑眉,她见夏甘草不肯吃,便也不客气,干脆自己啃起来,嗤笑。
    “你这人真怪,别人对你好,你说别人假惺惺,别人若对你不好,你恐怕又得说别人无情无义,好说歹说,怎样都不行,对吧?”
    病床上,夏甘草看过来,脸色有些冷漠。
    “说吧,你来干什么?”
    贝萤夏等的就是她这句,嘴角一勾,满意地开口。
    “跟我说说事情经过,当晚,你怎么会去那儿的?当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夏甘草的病房出来后,贝萤夏失魂落魄的,果然,夏甘草是白尊楼安排的一颗棋子。
    其实她早就知道,只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失落而已。
    贝萤夏准备去找段西辞的,然而,就在这时,却是看见何逸远远朝这里走来,一见,贝萤夏灵机一动。
    她忽然就躲起来了,其实,她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幼稚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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